可能是因為今天是星期五的原因,大部分人都偷偷地提前下班或者提前放學登錄遊戲,此時雲遼邑城門外的安全區到處都是人,大家都在爭搶著為數不多的小怪,叫喊聲、攻擊聲此起彼伏,城門外一時間熱鬧非凡。


    “親愛的,你幫幫我,這個技能怎麽用啊?”一個甜美而略帶撒嬌的聲音響起,一個穿著粉色古風長裙的女孩,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幾分迷茫求助向她身邊的男子。


    “你t.m的沒看見這隻兔子是我先發現的嗎?!搶完老子經驗還敢搶包!活膩味了是吧!”一個粗獷的男子叫喊著,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一個搶奪他獵物的玩家。


    “周煜梓,我卡裏的錢就夠開兩個小時機子,咱快一點,我知道一個人少的地方,我帶你們去。”一個身穿灰色短打的青年和身邊身邊的朋友商量著,然後繞開人群,順著城牆離開這裏。


    《最後一個紀元》中,將區域分為安全區,低等烈度區,中等烈度區,高等烈度區和無人區。


    城市和村莊內部及其四周被劃分為安全區,這一片區域因為有城防軍和鄉勇按照規章製度巡邏,所以相對安全,當然,也有一些偷懶的官兵沒有按照時間規定執行巡邏任務,但這並不影響安全區的整體穩定。


    安全區再往外擴散就是低等烈度區,這裏的區域由守衛軍負責,他們按照路線進行巡邏,並不會長時間駐留在某一處,遇見有作奸犯科或者打架鬥毆的事情就會及時製止,因此玩家們在這裏相對安全,但仍然需要保持警惕。


    中等烈度區則是守衛軍的巡邏路線比較少的地方,這裏的妖獸和怪物相對較多,危險程度也相應提高,玩家們在這裏需要更加小心謹慎,以免遭遇不測。


    而高等烈度區,則是守衛軍不會踏足進入的區域,因為這裏會有明確指明的致命威脅,可能是強大的妖獸,也可能是危險的地形,守衛軍一般隻會在邊緣區域了望一下,確認此間沒有變化後便會離開。


    至於無人區,顧名思義,就是沒有人巡邏,沒有固定的規則,一切都充滿了未知,這個區域有可能什麽東西都沒有,也可能遍地都是危險和機遇,占據了周朝絕大部分麵積,是勇敢者和冒險家的樂園,也是弱者和膽小者的禁區。


    此時,陽雨和宮鳴龍正蹲在城門外,與周圍忙碌的玩家們顯得格格不入,他們沒有打怪,也沒有去和人組隊攀談,隻是靜靜地看著別人為了一隻兔子或者野雞爭執得焦頭爛額。


    “他們為什麽一定要在安全區裏麵練級,再往外走走不好嗎?”陽雨看著他們八九個人搶一隻野怪殺,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不由得好奇地詢問宮鳴龍。


    “這就是有組織和沒有組織的區別。”宮鳴龍聽到陽雨的問題,耐心為他解釋道。


    “像我們最開始的時候去祈年鎮打魔獸,那個就是無人區,按雲遼邑普遍二十多級,三十級極其稀少的實力來說,很少會有散人玩家結伴穿行無人區,那裏是真沒人啊,一旦遭遇危險,被殺人越貨,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所以最根本的問題就是信任,單靠組隊是避免不了任何問題的,隻有像家族這種有規章製度的組織,才能約束手下的人不起內訌,一但有人背叛了眾人,家族執法隊馬上就是受到消息誰誰誰被誰殺了,證據確鑿。”


    “那他們自己到低等烈度區裏打怪也不行嗎?”陽雨顯然還是不能完全理解,在他看來,在安全區裏爭搶野怪既浪費時間又收益不高,完全可以去更外麵的地方尋找機會。


    聽聞陽雨此言,宮鳴龍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你以為大家都像你一樣啊,剛出新手村就能單挑精英怪,穿身鎧甲就敢單挑整個山寨的山賊,拿把刀還能一個人圍毆一群官兵,要不要我拿個鼎給你,你扛著走,還能cos一把項羽,威風的很。”


    聽聞宮鳴龍此言,陽雨嘴角微微一撇,隨即抱著膝蓋縮起了脖子,藏進了自己的臂彎裏,瞪大眼睛,盯著宮鳴龍的腦袋看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你中午吃飯的時候洗手了嗎?”


    “我和大喬在食堂二樓吃的小炒啊,上哪去洗手?”聽著陽雨莫名其妙的問題,宮鳴龍突然一愣,看著他疑惑地回答道。


    “啪!”


    “哎呦!”


    話音未落,沒有給宮鳴龍反應的時間,陽雨的手已經飛快地上去又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質問道:“你為什麽不洗手?”


    “你想打我就直說,不要找這麽奇怪的借口。”宮鳴龍摸摸腦袋,幽怨地看了陽雨一眼,無奈地回答道。


    “叮~咚!”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響動傳來,一枚銀幣突然扔在了兩人麵前,葉橋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們身邊,正戲謔地看著兩人,臉上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嘚瑟地說道,“不用客氣,拿去買點好的吃吃。”


    “十塊錢夠幹什麽用的啊,你還以為現在是九十年代的物價啊。”宮鳴龍一把撿起地上的銀幣,本想直接扔到葉橋臉上表達不滿,但轉念一想,還是將它塞進了自己的腰包中,畢竟蚊子腿也是肉嘛。


    “老大,晚上吃什麽?我剛才撿到不知道哪個大s子丟的十塊錢,咱買一瓶大桶快樂水喝唄。”宮鳴龍一臉賤兮兮的模樣笑著說。


    “艸,還我!你還缺著十塊錢嗎?我果汁都喝完了。”葉橋一聽,立馬上前一步,抓住宮鳴龍的臉蛋,用力地捏了捏,試圖奪回自己的銀幣。


    “握尖刀德(我撿到的),酒食握嘚(就是我的)。”宮鳴龍一邊用力地搓著葉橋腋下的癢癢肉,試圖讓他鬆手,一邊含糊不清地嚷嚷著,然而很快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開,情急之下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對方的手,企圖惡心對方。


    “撲街,你惡不惡心啊。”葉橋的手上頓時沾滿了宮鳴龍的口水,連忙鬆開了對方的臉,用力地甩了甩手,一臉嫌棄地罵道。


    “誒嘿。”宮鳴龍頑皮地一笑,趁葉橋不備,直接從他的胳膊下鑽了出去,像隻泥鰍一樣靈活地跑向前方。


    “走吧走吧,到典光村還得一段時間呢。”看著打鬧的兩人,陽雨無奈笑道,最後催促著兩人趕快出發。


    三人加快了腳步,離開了安全區,在邊緣地帶的一處灌木叢中,召喚出了祈年。


    “前輩。”陽雨恭敬地上前一步,對祈年行了一禮,同時從懷中取出之前製作的贈恩公,耳夾在陽光下閃爍著淡淡的光芒,炫彩奪目。


    “晚輩得一飾品,乃友人所贈,代表著一份榮譽,您看是否符合獸騎兵的擴編的要求。”陽雨向祈年展示著手中的耳夾,語氣誠摯地詢問道。


    “你的機緣倒是豐厚啊。”祈年打量著陽雨手中用鱗片製作成的耳夾,頗為驚喜,微微點頭說道,“這份榮譽的光芒老夫也看到了,你們三個上來,待老夫尋找一片僻靜之地,進行召喚儀式。”


    “是。”聽到祈年的認可,陽雨心中一喜,連忙招呼葉橋和宮鳴龍騎上祈年的後背,隨後祈年助跑兩步騰空而起,在四周尋找沒有人活動的區域。


    “就這裏吧。”站地高,看地自然就遠,僅僅飛了一會兒,還沒有怎麽享受在天空中飛行的樂趣,祈年的聲音在三人腦海中回蕩,此時俯衝了下去。


    遠光森林的一角蔓延到了低等烈度區,其中有一片伐木場,看起來已經荒廢了許久,四周靜悄悄的,看不到人煙,祈年淩空踩踏著盤旋了一圈,確定沒有其他人員活動的跡象,隨即穩穩地落在了伐木場的屋頂。


    “小子,準備好了,就展旗吧。”祈年站在陽雨身邊,眼神中帶有一絲欣慰看著他。


    “是。”陽雨點頭答應道,早在天空中的時候就已經戴上了耳夾,幽藍色的耳夾襯托得陽雨外貌有些更加俊朗非凡,同時這股光芒也似乎壓製了他身上那股不易察覺的殺意。


    手腕上的金色手鏈此時“嗡嗡”作響,不停地顫抖著,並且能夠感覺到一股細微的灼燒感,從手鏈傳遞到陽雨的手腕上。


    隨手一翻,陽雨握住了手鏈,隻見手鏈瞬間化作一道金光伸長,緊接著“啪”的一聲,祈年獸騎兵戰旗無風而起,烈烈作響,刺眼的紅色仿佛擁有魔力,瞬間照亮了整個伐木場。


    與此同時,戰旗中飄散出點點星輝,如同繁星般灑落在伐木場的四周,在星輝的照耀下,幽靈形態的眾多獸騎兵緩緩凝聚出了身形,即使在陽光下也依然昂首挺立,身正,則不懼外夷。


    當密密麻麻的獸騎兵重新聚集在伐木場中時,霎那間,所有騎兵整齊劃一地翻身落下,單膝跪地,左手撫在胸前,目光無聲地看向陽雨,以及他手中那杆象征著榮耀與信仰的軍旗。


    在這莊嚴且肅穆的氣氛中,一隊騎兵牽著坐騎緩緩走向中央空缺的位置,在眾目睽睽之下單膝跪地,嘴中喃喃地宣誓,聲音低沉而堅定。


    “……歌頌之悠,鳴至朝盈,吾主恩惠所布,吾等追隨爾跡。”


    隨著誓言的響起,點點星輝再次灑落在騎兵的身上,仿佛為他注入了新的生命,凝聚出人形,開口說話,誓言在全場回蕩,讓每一個騎兵都能清晰地聽見,這一刻仿佛與天地共鳴,與信仰相連,共同見證著這一莊嚴的時刻。


    這一隊騎兵身姿挺拔,宛如林間的鬆柏,透露出一種不屈的傲骨,頭戴裝配著麵甲的頭盔,此時麵甲彈起,露出騎手俊朗的麵容,神色飛揚,充滿了戰鬥的決心。


    身上穿著一套輕便的鎖子甲,既保證了防禦力,又不影響靈活性,甲胄外還巧妙地懸掛著樹葉藤蔓作為裝飾,既符合林間的隱蔽性,又增添了幾分野性的美感,盡管這身裝備看似包裹全身,但實際上並不厚實,確保了騎手在戰鬥中的敏捷與速度。


    騎兵手中緊握著一杆精致的短矛,這短矛既是近戰利器,也是遠程投擲的絕佳選擇,矛尖鋒利無比,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能夠輕易穿透敵人的護甲,而雙手上,則佩戴著一副華麗複雜的手鏈,手鏈上鑲嵌著五顏六色的寶石,璀璨奪目,還閃爍著神秘的法術光輝。


    騎兵的坐騎是一頭高大的鹿,鹿頭頂生長著雙角,如同幹枯的樹枝般堅韌而鋒利,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鹿角向兩側微微彎曲,增添了幾分威嚴。


    鹿的身高接近一丈,體長則超過一丈有餘,體型高大且威猛,全身覆蓋著黑色到深棕色的變色毛發,仿佛能夠與林間的陰影融為一體,而蹄子則是潔白的毛發,如同踏雪無痕般輕盈,此外,鹿的身體兩側還裝有額外的矛袋,裝載著騎手備用的投矛。


    站在伐木場上的陽雨,再次感受到了奇妙的雙重視野,左眼中祈年村的景象若隱若現,其中一座雕像突然開始震動,抖落了覆蓋在表麵的泥土和塵埃,變得煥然一新。


    與此同時陽雨與這座雕像產生了某種聯係,伸手遙遙點擊了一下,頓時騎兵的麵板出現在他的麵前。


    鳴歌鹿騎兵


    全能類騎兵部隊


    適應於森林戰,平原戰,等多種戰鬥場合,擅長追擊,伏擊,等多種戰鬥狀態,能夠進行近戰,遠程投擲,法術攻擊攻擊模式。


    目前部隊等級(貳)


    部隊人數(三)


    士兵等級(與玩家相同)


    等級提升了?!人數也擴編了?!


    凝視著麵板上的信息,陽雨心中湧起一股驚訝,轉頭看向地麵上的鳴歌鹿騎兵,隻見戰旗中的星輝仍在不斷灑落,宛如細雨般滋潤著這片土地,再度凝聚出了兩名騎兵的身形。


    這兩名騎兵與之前的騎兵一樣,都擁有著挺拔的身姿和俊朗的麵容,手中的短矛閃爍著寒光,仿佛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化蛇的鱗片召喚出來的卻是鹿騎兵,陽雨微微挑了一下眉頭,心中暗自思量,看來這個召喚目標是完全隨機的,自己無法控製召喚出的兵種類型,隨即感到一絲無奈,隻能希望以後舉行召喚儀式的時候運氣好一點,不要召喚出雞肋的騎兵。


    當看到再次有同伴決定跟隨主公的榮耀,四周的騎兵們都顯得異常興奮,他們紛紛再次坐上坐騎,高舉著武器,張嘴呐喊著,仿佛要將這份喜悅和力量傳遞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譽光引路,誌盟瓊誓。龍驤破霜,纓血熾曦。殤魂無怯,鴻猷襟誌。戰禍連綿,哀鴻遍野起。”


    “藜藿蕪頹,麚吟幽杳。骸聚崇巒,英靈霄泣。歸夢渺渺,死生何度,願烽燧泯,熙華再植綺。”


    “古篆承緒,戰詠未泯。離亂罔寧,棲何所恁。刃指霄漢,襟懷澹寧。此悼歌吟,喚世朗晏清。”


    戰旗中剩餘的星輝賦予了眾多騎兵聲音,幽幽歌聲回蕩在伐木場中,歌聲悠揚卻帶著一絲淡淡的哀愁,隨著一陣微風飄散,眾多騎兵也變成了星輝,重新回到戰旗之中。


    “小子,你很不錯,繼續努力,祈年村當年的榮譽將會在你手中重現。”聽著緩緩消散的歌聲,祈年有些傷感,抬頭看向緩緩升起的太陽,雙目中金光莫名閃爍著。


    “今天天氣不錯,老夫想去找個地方曬曬太陽,你們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吧,若是有事,老夫自然會過來的。”祈年的聲音在眾人腦海中回蕩著,隨後從伐木場上跳下,淩空踩了幾腳飛上天空,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老大老大,你現在到底能召喚多少騎兵了呀?”宮鳴龍見祈年離去後,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連忙向陽雨追問起來。


    “現在?”陽雨輕輕一笑,手中緊握著那麵祈年獸騎兵戰旗,目光迅速掃過祈年村中的麵板信息,隻見上麵清晰地顯示著,目前已能召喚出三種不同類型的騎兵隊伍,而每隊皆由三名獸騎兵組成,總計便是九名獸騎兵戰士。


    “九個。”陽雨仔細地數了兩遍後,故意拉長了語調,帶著幾分戲謔的神情看向宮鳴龍。


    “誒。”宮鳴龍聽後,不禁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不著急,不著急,主角總是在最關鍵、最危急的時刻才閃亮登場,上演翻盤絕殺的好戲。”


    “照你這麽說,要是我們一直沒遇到什麽絕境,那你豈不是永遠都別想成功召喚?”葉橋在一旁聽著,忍不住插話進來,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對宮鳴龍說道,“你是我們三個最先完成就職任務的,反而現在還沒有什麽戰鬥力,真的就像我說的一樣,你當吉祥物就好了,負責加油打氣,我和老大就能擺平這些‘小嘍囉’。”


    “哼,等小爺我哪天成功召喚出我的怪獸大軍,到時候非得把你一起埋進土裏當肥料不可!”宮鳴龍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手指著葉橋,大聲叫囂道。


    收起祈年獸騎兵戰旗,重新化作手鏈帶好,陽雨身形一閃,直接從伐木場的屋頂一躍而下,落地翻滾兩圈卸力。


    原本還打算轉身去接住隨後跳下的兩人,但沒想到葉橋的身手同樣敏捷,緊緊跟在他的身後也跳了下來,隻見他在空中翻滾了兩圈,然後瀟灑地站起身來,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比陽雨還要流暢帥氣幾分。


    最後兩人合夥接住跳下了的宮鳴龍,打開地圖,往東北方向的典光村走了過去。


    典光村是一個緊緊依偎在遠光森林懷抱中的小村莊,其主要產業圍繞著蠶絲、桑果展開,同時也兼營一些皮毛和草藥。


    然而,與繁華的雲遼邑相比,典光村顯得貧困許多,除了那些熱衷於編織和裁縫技藝的玩家會偶爾造訪此地學習技能外,這裏的人流量總是稀稀拉拉,顯得格外冷清。


    三人根據任務委托單和地圖的指引,穿過森林來到外麵的道路上,一直向前出發,步履匆匆,腳程快一些,大約隻用了半個時辰,就遠遠望見了典光村的輪廓。


    走近村莊,就能看見大門口的位置停著四輛平板車,簡單且實用,一端裝有兩根長長的扶手,上麵還綁著一根粗糙的麻繩。


    早上前來辦理任務委托的陳木生正與一位婦人激烈地討論著什麽,婦人手中牽著一頭健壯的黑色騾子,身邊還站著幾個年紀看起來不小的鄉勇,滿臉花白的胡須,頭發也很淩亂,手中拿著簡易長矛,矛尖已經有些斑禿生鏽。


    “你自己拉車不累嗎?你買著騾子幹什麽,不就是用它幹活的嘛。”婦人顯然是想將這頭騾子作為勞動力,將平板車上的貨物運走,手裏拿著馬車上的牽引繩,試圖綁在騾子身上。


    “你懂個球,騾子累壞了怎麽辦,老大老二都不在家,誰幫你幹活,留家裏,俺自己去就成。”陳木生瞪著眼睛說教婦人,堅決反對,不讓對方把牽引繩綁在騾子身上。


    “喂!你們是什麽人!”看到陽雨幾人靠近,幾名年邁的鄉勇舉起手中已經有些鏽跡的簡易長矛,向他們大聲喝問道,臉上滿是警惕的神色。


    “誒誒,二叔,別激動,這就是我在傭兵聯盟裏麵招來的人,幫忙幹活哩。”陳木生見狀,連忙攔住了身邊那些氣勢洶洶的鄉勇,同時熱情地招呼陽雨幾人過來


    “小夥子來啦,別見怪啊,俺們村裏的年輕人都出去了,待在著窮地方掙不到錢,隻有像我們這種年紀大的人才會留在村子裏,要麽是腿腳不少走不出去的,要麽是祖祖輩輩都在村裏,舍不得走的。”陳木生歎了口氣,有些惋惜地說著。


    村老蒼顏耕瘦田,日昏月落歲連綿。


    青壯離散尋生路,獨坐空庭望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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