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這個法陣一直延伸到地下,而且不知道有多深,我們才這些人,挖不出來的。”圓臉玩家遺憾地說。


    “那,你能學會這個法陣嗎?”


    “也不能。”圓臉玩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雷峻熙的表情,說,“這個法陣不是我們上國文字,也不是華夏曆史中的其它文字,沒法學。”


    “呼。”雷峻熙深呼吸了一下,又換上他標誌性的溫和笑容,說:“沒關係,你們再研究研究,能學會多少就學多少,讓其他人繼續搜,不能白來一次,將有用的都帶走。”


    “是!雷頭!”


    雷峻熙回頭看了一眼郝仁,語氣中帶著幾分嚴肅與緊迫,“你們剛才殺的獨眼巨人可能就是拖著屍體過來進行獻祭儀式的,獸騎兵的屍體應該是全部都煉化了,讓你們的人進廂房房間找一找,看看有沒有獸主的線索,沒有的話我們就隻能去東南麵的法陣看看了。”


    “東南?那是哪?”郝仁還有些迷糊,反問雷峻熙。


    “軍營。”雷峻熙簡短有力地吐出兩個字,隨後便轉身離去。


    郝仁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地麵上那些如同蝌蚪般蜿蜒曲折的符文法陣上,有些愣神,看了一陣感覺自己腦袋都有些迷糊,轉身離開,去尋找孫甜甜了。


    “酸奶國的文字。”陽雨看著低頭研究法陣的圓臉玩家,出聲提醒道,“古酸奶國文。”


    “啊?”那才那名圓臉玩家一臉疑惑地看向陽雨。


    陽雨是北方大學文學院大二的學生,主攻不列顛語,當時想的是以後可以當老師,或者當家教,能多掙些錢,所以對其他國家的語言觸類旁通,都懂一些。


    “法陣上的文字,是古酸奶國的文字。”陽雨再次說道。


    “呦,哥們兒還懂這個呐。”圓臉玩家看了一眼地上的符文,說,“這跟蝌蚪似的,誰能往那想啊,我還以為是哪個邪神的禱告詞呢。”


    陽雨笑笑,沒說什麽。


    “哥們兒怎麽稱呼?”圓臉玩家一邊說著,一邊忙著將地麵上的符文拍照記錄下來,切除頁麵上網查找翻譯,詢問向陽雨。


    “愛吃靈芝的熊貓。”


    “二十五塊的土豆雷。”


    在兩人相互自我介紹,氣氛逐漸融洽之際,二十五塊的土豆雷突然顯得有些神秘,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後,壓低聲音向陽雨問道:“哥們兒,你是跟雷頭一個學校的嗎?”


    陽雨點點頭,疑惑地看向二十五塊的土豆雷。


    “雷頭平時在學校怎麽樣?也是這表麵笑嘻嘻,背地nx屁嗎?”二十五塊的土豆雷看向陽雨詢問道。


    “我,平時在學校不怎麽和他接觸。”陽雨回想了一下說,“但是我聽朋友講過,他挺厲害的。”


    “呦,你是不知道,雷頭看著跟誰都笑眯眯的,出了事你看看,不削掉你兩層肉。”二十五塊的土豆雷神神秘秘地講,“就山神她們的族長,雷頭想和人家處對象,人一直不同意,背地裏沒少發火。”


    “你聽聽這名字,人叫‘漫雪頂梁山’,他這叫‘山主’,猜一猜就能知道怎麽回事。”二十五塊的土豆雷撇著嘴講道,“我看你倆關係挺好,你可得注意,小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土豆!你聊什麽呐?忙完了嗎你。”這時另一邊的玩家看見陽雨和二十五塊的土豆雷嘀嘀咕咕聊天,出聲提醒道,“快點,咱一會兒沒準真得去軍營,到時候我們都走了,給你扔這兒。”


    “哎,哎。”二十五塊的土豆雷慌忙答應道,向陽雨無奈地笑著,低頭繼續工作。


    麵前研究法陣的玩家陽雨都並不熟悉,理解他們此刻的專注與忙碌,因此並沒有過多打擾。


    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一處尚未有人踏足的空房子上,門窗緊閉,於是自己前往,去探查一番。


    來到屋前,輕輕推開了門,門軸發出輕微吱嘎聲,在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


    房間內光線昏暗,牆上掛著幾幅古老畫像,畫中人物或站或坐,眼神深邃,模樣威嚴,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破舊木桌,上麵散落著幾本泛黃書籍和一些看似年代久遠的工具。


    隨手翻了翻桌上的書籍,但那些紙張脆弱不堪,輕輕一觸便化作碎屑,顯然已經曆了無數歲月的侵蝕,緩緩風化消失,書籍的內容也已模糊不清,無法從中獲取任何有用信息。


    牆上畫卷同樣覆蓋著厚厚灰塵,顯得陳舊而黯淡,仔細打量一番,試圖從畫中尋找出顯眼的標識或機關,但遺憾的是,除了歲月痕跡模糊了畫麵外,並未發現任何特別線索。


    房間麵積其實並不大,幾步之間就能完全走遍,屋內陳設簡單而且陳舊,除了那些已經發黃,布滿歲月痕跡的牆壁外,就是剩下牆角處還有一個木筒,裏麵插著一根卷起的軍旗。


    陽雨小心翼翼將軍旗從木桶中拿出,生怕它和書籍一樣風化消失,手腕輕輕抖了抖,緩緩展開旗幟。


    這麵旗幟的尺寸比郝仁和雷峻熙所收集的獸騎兵戰旗還要大上些許,旗幟材質看起來十分精良,觸摸之下,絲綢的順滑與細膩讓人不禁讚歎,似乎還摻雜了其他材料,輕輕扯了扯旗幟一角,感受到一種不同尋常的韌性。


    旗杆粗壯厚重,表麵覆蓋著厚厚鏽跡,歲月的殘留清晰可見,陽雨用手擦了擦,試圖抹去一些鏽跡,但這些鏽跡異常頑固,難以輕易去除。


    輕輕掂量了一下,旗杆的重量遠超過普通鐵礦或銅礦製品,很可能是由多種金屬混合製作而成,而非單一材質。


    原本期待著能在旗幟上發現一些圖案,文字或者特殊符號,然而眼前旗幟除了那些因為歲月流逝而留下的花黃痕跡和陳舊感之外,竟然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


    祈年鎮軍旗


    任務物品


    未知


    再次審視著這麵空白軍旗,心中不禁有些失落,與之前收集的獸騎兵戰旗相比,至少還有獨特的圖案和色彩,能夠讓人一眼就辨認出它的身份和背景,而這麵軍旗,除了絲綢的質地和混合金屬的旗杆外,幾乎沒有任何顯著的特征。


    “還不如他們找的呢。”陽雨低聲說道,隨手就把這麵軍旗收進了包裹中,沒有再理會。


    “沒有發現。”


    “啥也沒有啊。”


    “沒,沒有啊。”


    隨著時間推移,城主府內的探索行動逐漸接近尾聲,但眾人帶回的消息卻如同沉重打擊,讓原本就緊繃的氣氛更加壓抑,郝仁和雷峻熙站在大門處,聽著手下們一一匯報但卻一無所獲,這個結果如同冷水澆頭,讓隊伍中的士氣不禁有些低落。


    “沒事沒事,好事多磨嘛。”郝仁的精神狀態在短暫沉寂後逐漸恢複,用溫暖的聲音勸導著眾人。


    而雷峻熙一言不發,思索著什麽,郝仁回頭看向他說:“你剛才不是說還有一個地方嗎?”


    雷峻熙的目光在郝仁鼓勵眾人的場景中停留了片刻,隨後轉頭看向遠方,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絕。


    “軍營,全體都有,出發!”雷峻熙的聲音突然響起,嚴肅而有力,語氣中沒有絲毫猶豫或動搖,穿透了周圍的嘈雜,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今晚家族內所有參加任務的人,回去再多領一千工資,任務成功,就再領五千!”


    “謝謝雷頭!”


    山主家族的玩家頓時歡呼起來,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和激動,眼神中充滿了興奮與期待。


    相比於空頭支票,沒有什麽比實實在在的金錢更能觸動心弦。


    郝仁此時看向雷峻熙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隱隱約約的明悟,她好像看到了山神與山主兩個家族發展差異背後的原因。


    隨著雙方人馬在城主府內稍作準備,一股肅殺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各自檢查著裝備,離開城主府,向東南方向的軍營出發。


    山主家族一隊接近四十人,其中五名盾牌防禦類玩家,五名近戰輸出類玩家,十名遠程弓箭手,五名器械組,五名法師,一名探路的敏捷類玩家,兩名雷峻熙的貼身護衛,還有兩名醫療支援組,比山神的人多,而且全麵。


    在前往軍營的路上,一行人保持著高度警惕與默契,雷峻熙則緊鎖眉頭,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山主家族的人主動承擔起開路任務,小心翼翼探查前方路況和潛在威脅,隱約間將山神家族的玩家們保護在後麵。


    郝仁見狀,也不甘示弱,派出孫甜甜帶領投矛手小隊在隊伍後方斷後,時刻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野怪偷襲。


    “嘩啦”,“嘩啦”


    這時,前方街道中突然傳來的聲音將這份短暫的寧靜打破,鐵鏈沉重摩擦著街麵石板,在陰霾的午後中顯得格外刺耳。


    陽雨瞬間回想起當時初見獨眼巨人時所聽見的聲音,伸手抓住郝仁胳膊,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獨眼巨人。”擔心引起對方注意,陽雨隻能低聲提醒眾人。


    “保護我。”雷峻熙絲毫沒有慌張,沉穩下達命令,伸手搭在前麵家族成員的肩膀上,眾人緩緩靠攏,形成一團,整支隊伍訓練有素地形成了防禦隊形,沒有進攻,反而好像在等待什麽。


    然而山主家族是經過訓練反應迅速,後麵的山神家族卻一時間麵麵相覷,自己等人不僅被暴露出來,而且也無從躲避,一時間連應該怎麽辦都不知道。


    “當!”


    一聲清脆的鑼聲突然從鐵鏈摩擦聲中脫穎而出,穿透了沉重與壓抑,瞬間在四周回蕩開來。


    “呼呼,吼~!”


    獨眼巨人那熟悉而又令人心悸的吼聲響起,此時山神家族的玩家緊貼牆壁,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慌張,彼此間靠得更近,手中拿著武器,仿佛這樣能帶給自己勇氣,而山主家族的玩家臉色透露出一種從容,似乎對這鑼聲習以為常,依然保持著整齊隊形,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前方街道的拐角處。


    “當!”,“當!”


    “吼~~~!”


    鑼聲和獨眼巨人的吼叫聲在街道上此起彼伏回蕩,越來越近,仿佛響應著心髒的跳動,不由得讓郝仁心中緊張,不知不覺中抓住了陽雨的手。


    “嘿嘿,傻大個,抓我啊。”這時,前方街道拐角處突然傳來一個俏皮且挑釁的聲音,伴隨著“當”的一聲清脆鑼響,隻見之前那名身穿深藍色戎裝的玩家,手持一麵銅鑼,另一隻手握著鼓槌,輕快跑動,故意逗弄著緊跟其後的獨眼巨人,“抓到我就讓你嘿嘿嘿。”


    “吼~吼~~!”獨眼巨人拽著沿街的牆壁衝了出來,破碎的房屋碎片揚起落下,突然看見了另一邊街道上猛然出現眾多的玩家,獨眼巨人貧瘠的大腦一時間有些愣神,手中握著鐵鏈,不知道應該先砸向誰。


    “嘿!傻大個,你瞅啥呐。”深藍色戎裝玩家看見獨眼巨人被主力隊伍吸引,連忙又用力敲了一下銅鑼,做出誇張動作,叫囂著挑釁獨眼巨人,“你再瞅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清脆的鑼聲在四周不斷回蕩,如同無形繩索,緊緊束縛著獨眼巨人的神經,努力閉上眼睛,晃動腦袋,試圖擺脫這令人煩躁的聲音,但那清脆的鑼聲仿佛穿透了一切,直擊它心靈的深處。


    “吼!”


    獨眼巨人再次睜開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仇恨,如同燃燒的火焰般熾熱,惡狠狠地看向那個上躥下跳的猴子,不斷挑釁著它,還用著煩躁的聲音騷擾它,比麵前這些華夏玩家更加讓它感到憤怒。


    深藍色戎裝玩家向主力隊伍方向揮了揮手,又轉身對獨眼巨人做出了一個頑皮鬼臉,嘴裏發出“略略略”的挑釁聲,同時扭了扭屁股,嘲笑獨眼巨人的無能,就在那呼嘯的鐵鏈即將砸向他時,瞬間飛快地向另一個方向跑開了。


    “吼~~~!”獨眼巨人咆哮著,聲音中充滿了不甘,撇下其他玩家,巨大的身軀在憤怒中顫抖,拽著沉重鐵鏈,邁開步伐,全力追趕向深藍色戎裝玩家。


    “深空探測愛好者,我們隊伍的探路,引怪,潛行,敏捷很高,膽子也大。”隨著獨眼巨人身影逐漸遠去,山主家族的防禦隊形也開始緩緩散開,重新整理隊伍,擺出標準行軍隊形,雷峻熙神態自若,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了山神家族的玩家,隻見她們中不少人正一臉驚訝地看著那名深藍色戎裝玩家跑開,嘴角不由得揚起一絲得意地介紹道。


    然而當雷峻熙的注意力從山神家族玩家身上收回,卻看到郝仁竟然緊緊抓著陽雨的手,兩人身體微微傾斜,靠在牆壁上,模樣親密,依然保持著剛才躲避獨眼巨人目光掃視時的姿態。


    “郝仁!”雷峻熙的聲音在隊伍中響起,但隨即又戛然而止,意識到自己情緒中的波動,連忙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中複雜的情感,作為隊伍領導者,自己一直在努力營造一種沉穩,可靠的上位者儀態,此刻不想失去風度。


    雷峻熙讓自己的聲音盡量聽起來平靜堅定,可嘴唇仍有些顫抖,“你要是害怕,可以到我的身邊來。”雷峻熙臉上最後勉強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奇怪表情,希望以此來表達自己對郝仁的關心與愛切之意。


    “老娘用你保護!”郝仁聽到雷峻熙的聲音,瞬間回過神來,隨即也注意到自己和陽雨之間過於親密的姿態,臉上不禁泛起紅暈,感到有些含羞和尷尬,手上說著話,猛地一把將陽雨的手甩了出去。


    其實陽雨在最開始就察覺到了。


    縹色玉柔擎,醅浮盞麵清。


    柔荑入手,陽雨本想鬆開,但內心深處對郝仁的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好感卻悄然作祟,讓他停下動作,任由她握住。


    “抱歉。”陽雨輕聲說道,嘴角掛著一抹溫和微笑,輕輕向後退了兩步,與郝仁保持一個更為恰當的距離,避免可能產生的尷尬。


    郝仁看向陽雨後退的身形,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懊悔,自己剛才在羞惱之下甩開他的手,確實有些不太禮貌,有些衝動,然而,強烈的自尊心卻讓自己難以開口道歉,尤其是在這樣微妙的時刻。


    為了緩解自己內心的尷尬與不適,郝仁轉而朝著雷峻熙,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詢問道:“還保護我呢,看見怪來了,一下就躲自己人後麵去了,怎麽保護我?!”


    “因為我知道!不會有危險!”雷峻熙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眼神直直地看向郝仁,以此傳達他的決心和信念,“我清楚自己的能力,也了解當前的狀況,我絕不會輕易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哼,你就是太自以為是了。”郝仁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輕輕哼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眼神中流露出對雷峻熙那種對一切盡在掌握態度的厭煩,在郝仁看來,他似乎總是認為自己能夠掌控一切,這種自信讓她感到壓抑和束縛。


    雷峻熙用力閉上了眼睛,眉頭都皺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


    一直以來,盡管郝仁始終沒有同意自己的追求,但是自己從來都是把對方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可是他一直也在努力爭得郝仁的歡心和讚同,但她的冷漠和不留情麵總是讓雷峻熙感到力不從心,以至於有些憤怒。


    “兩隊混一隊,繼續出發,加快速度。”過了一會兒,雷峻熙的聲音在隊伍中響起,此刻勉強將個人情緒拋諸腦後,恢複了之前的冷靜與決斷,沒有向郝仁商量,直接下達命令指揮兩支隊伍。


    兩支隊伍混在一起,反而顯得有些臃腫,原本獨立的行動模式和節奏被打亂,難免有些觸碰,山神家族的玩家聚在一起,雖然名義上是被對方保護,但是隊伍被帶動著前進,卻感受到一種被動和束縛,行動自由被限製,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監禁。


    雷峻熙沒有顧及郝仁的情緒,不由分說的直接和她並肩而行,郝仁本想脫離他回到自己家族隊伍中,但是四周緊密圍繞的玩家如同一道堅實屏障,將她與雷峻熙緊緊包裹其中,沒有留下任何可以逃脫的空隙,隻好選擇跟隨隊伍一起加快步伐前進。


    陽雨落後郝仁兩三個身位,與那些被視作“保鏢”的玩家保持著適當距離,快步前進。


    並沒有過多思考自己是否真正喜歡郝仁,但是孫甜甜之前有過交代,要保護好她,那就要遵守這份約定,跟在一路小跑的玩家隊伍中,向東南角的軍營快速前進。


    隨著隊伍小跑前行,步伐中帶著幾分急促與不安,眾人不約而同選擇了沉默,一種無形的壓力彌漫在空氣中,讓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沉重。


    郝仁側目望向身旁的雷峻熙,注意到兩人之間距離異常接近,以至於在行進間,自己肩上的盔甲不時總是與對方肩膀輕輕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


    “你既然想自己一個人獨吞神獸,那為什麽剛才我放信號彈的時候,你還過來幫忙?”郝仁接著和雷峻熙說話的功夫,微微向外側躲了躲,和他保持距離。


    “郝仁,我不是那種會老老實實聽從家裏安排,說和誰結婚就和誰在一起的那種人。”雷峻熙說著看了郝仁一眼,又重新望向前方,“我是真的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郝仁聽著撇撇嘴,說:“怎麽,想讓我感動,但是你考沒考慮過,男女之間並不是你喜歡了別人,別人就一定要接受你的。”


    眼看兩人之間氣氛再次緊繃,一觸即發,雷峻熙明智地選擇了沉默,閉上嘴,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


    郝仁見狀,心中怒火並未因此平息,反而因為對方的沉默而更加不悅,生氣地翻了個白眼,嘴角緊抿,眼神中透露出明顯的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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