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沐雲軒靜靜地躺在床上,隻覺渾身舒暢,仿佛有一股清新的力量在體內遊走,傷勢竟已基本痊愈。


    他愈發清晰地察覺到,夫子贈予自己的《c 宮圖》實非凡物。他甚至覺得,若自己與赫連芷柔能持之以恒地修煉這門功法,說不定提升的速度並不會比李謫慢多少呢。


    “娘子,”他輕輕喚了一聲赫連芷柔。


    赫連芷柔伏在他的胸膛,像一隻小貓一般,輕輕“嗯”了一聲。


    沐雲軒看著赫連芷柔那柔美的臉龐,他的心中卻突然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隱隱泛起一陣難受。


    他嘴唇微張,喉嚨滾動。


    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起來,每一下都好似要從胸膛之中跳出一般。


    赫連芷柔感受到他的心跳,她微微抬起頭,眼中滿是疑惑與關切,輕聲問道:“夫君,是有話要對我說麽?”


    沐雲軒猶豫很久,終於艱難地、一字一頓地吐出了一句話:“娘子,我…… 我有件事,必須…… 向你坦白。”


    他很害怕傷害赫連芷柔,更覺得不該對她有所隱瞞,為將來的生活埋下更大的雷。


    “坦白” 二字一出,房間裏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隻有沐雲軒那急促的心跳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赫連芷柔看著沐雲軒緊張的神情,心中湧起一絲不安,但她還是努力保持鎮定,輕聲說道:“夫君,你我夫妻一體,有什麽事都可共同麵對,你但說無妨。”


    沐雲軒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但隨即又被深深的愧疚所取代。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前天夜裏我練功走火入魔了。”


    赫連芷柔神色立即緊張起來,走火入魔可不是小事,輕則影響武道根基,重則可能斃命。


    看著沐雲軒表麵安然無恙的模樣,她卻絲毫不敢大意,趕緊詢問道:“夫君可受到什麽影響?”


    沐雲軒深吸了一口氣,“我失控了,意識模糊間跑到了一個山穀,在那裏遇到了一條巨蟒,聽顧掌櫃說,那可能是炎陽蟒。”


    赫連芷柔沉思片刻,回道:“炎陽蟒我在家中典籍看到過,好似劇毒無比,還有......”後麵的話她有些羞於啟齒。


    沐雲軒點點頭,“我吸了它的血。”


    赫連芷柔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與擔憂:“你…… 你吸了炎陽蟒的血?夫君,你可知這有多危險!那炎陽蟒的血不僅劇毒,而且…… 而且還可能影響你的心神,讓你…… ”


    說到此處,赫連芷柔心中猛地一顫,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洶湧的潮水般向她襲來。她下意識地猜到了沐雲軒接下來想說的內容,讓她不敢再深想下去。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隻是緊緊地抿著嘴,保持緘默,等著沐雲軒說下去。


    沐雲軒臉上也難以抑製地浮現出一抹痛苦之色。


    他以手掩麵,隻覺得心頭堵得慌,沉默半晌,張嘴幾次,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赫連芷柔看著他這般模樣,心中猶如被重錘敲擊。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住內心的慌亂,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平靜。


    “夫君,你……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那炎陽蟒的蛇毒影響到了你,讓你和…… 讓你和某個女子之間有了瓜葛?”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隻是說出這樣的猜測,都用盡了她全部的勇氣。


    沐雲軒放下手,看著赫連芷柔那因強作鎮定而略顯僵硬的表情,眼中滿是痛苦與愧疚,仿佛自己是這世間最十惡不赦之人。


    他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娘子,對不起......”


    赫連芷柔聽到“對不起”三個字,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隻覺得一股寒意竄上心頭,但是她又不能責怪沐雲軒,這件事幾乎完全是不受他控製的。可即便理智上明白,情感上那如洶湧海浪般的痛苦與酸澀卻怎麽也壓抑不住。


    “夫君,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可我的心…… 真的好痛。” 赫連芷柔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地不讓它們落下。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那女子,她如今怎樣了?”


    “她離開了。”


    赫連芷柔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腦袋,不想讓沐雲軒看到自己幾近崩潰的表情。


    沐雲軒看著赫連芷柔的舉動,心中如被刀絞。


    他想伸手去拉開被子,給她安慰,可是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


    他想了很多話,最終隻有些哽咽地說出了一句:“娘子,對不起!”


    被子裏傳出赫連芷柔那悶悶的聲音,仿若帶著無盡的疲憊與痛苦:“夫君,我…… 我想獨自靜一靜。”


    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敲在這寂靜的空氣中,也砸在沐雲軒的心上。


    沐雲軒默默地站起身,一件一件地穿好衣服,那平日裏熟練的動作,此刻竟顯得有些笨拙。


    待他穿好衣服後,腳步緩慢而沉重地邁向門口。


    在門前站定,他望了望捂在被子裏的赫連芷柔,“娘子,我…… 我先出去見見二哥,很快…… 很快就回來。”


    赫連芷柔沒有回答。


    他輕輕歎了口氣,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又緩緩把門合上。


    他身上的衣衫還是昨夜打架那一套,有些破爛了,還沾染了塵土與血跡。


    這樣去見二哥倒是無所謂,但是萬一二嫂也在,就有些不妥了。


    於是,他匆匆尋覓了一家布莊,買了一身品質還算不錯的青衣,便快步朝酒樓而去。


    此時天色已經昏暗,估摸著二哥已經在酒樓等候了。


    李謫和白勺此時恰好也坐在之前他觀望天下鏢局的那個位置,一眼便看見了他,隨即便朝他招手。


    他並未選擇從正門進入,而是猛地一躍,眨眼間便穩穩落在了二樓。


    沐雲軒剛在座位上坐下,李謫便敏銳地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平穩有力,心中不免有些訝異。


    他深知昨夜沐雲軒的傷勢有多重,可是如今僅僅過去了大半天,竟已好得差不多了,這恢複速度著實令人嘖嘖稱奇。


    不過,李謫很快就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因為他注意到沐雲軒神色難看,趕忙開口詢問道:“三弟,你這是怎麽了?可是遇到什麽煩心事了,不妨與二哥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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