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大肚子,明裏暗裏的要挾,“孩兒,是娘沒用,娘保不住你,他日,你到了陰曹地府也莫要怪娘親,嗚嗚嗚!!!”


    蕭景然當下就變了臉,平和的臉色再次浮現出一抹戾氣,眼神中充滿了對李淒淒的愧疚和疼惜。


    一眾女眷緊抿下唇,心中暗道這狐狸精的段位好高。


    蕭景然目光陰沉,連帶著聲音都有些嘶啞,“淒淒,你別這樣,有我在此,無人敢害你!若她在......”


    他沒有說後半句話,但是有人替他說了。


    “在什麽?還會遭到我的毒害?蕭景然,在你眼中,我就是這般人?”何許青的話音裏充滿了絕望,恨自己瞎了眼,看錯了男人。


    沈米娥默默地歎了口氣,這李淒淒怎麽沉不住氣,她都要說出抬為平妻四個字了,偏偏好死不死的來這麽一茬,把這劇情都攪混了,怎麽辦?要不裝傻吧?


    沈米娥扶額歎息,不再說話,包公轉世的二夫人忽然開口了,將矛頭對準了丫鬟。


    “夫人近日可有來這清幽居探望淒淒?”


    這一句話問的前後不著調,和下毒的事似乎沒多大關係,讓丫鬟心裏有些打鼓,再加上沈米娥之前那一番表麵站李淒淒,但實則站何許青,維護二夫人的做法,讓她從心裏感覺到後怕,因為她也是簽了賣身契,府中可隨意處置的賤婢。


    蕭景然見丫鬟吞吞吐吐,心裏忽然升起了一抹懷疑,但他不願意相信他最愛的淒淒欺騙了他,冷聲問道:“你耳朵聾了,沒有聽到二房夫人在問話?”


    沈米娥摸了摸額頭,在好大兒“老實、厚道”的一係列標簽處,又加上了一個“欺軟怕硬。”


    丫鬟被蕭景然一嗬,老實交代,“回,回稟老夫人,夫人她不經常來!”


    蕭景然:“她見不得淒淒,又怎麽會時常來此處探望?”此話像是在同眾人解釋,就是有些沒底氣。


    二夫人雖然留不住男人的心,但在捉奸、查明真相這種事上不遺餘力,僅憑丫鬟的麵部表情,便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似笑非笑的繼續問,“哦?那侯夫人上一次是什麽時候來的?”


    丫鬟回答:“半年前。”


    記得可真清楚,所以說?二房夫人看向何許青,開口問了一句,“侯夫人,你今日為何會來此處?”


    何許青直到此刻才明白,這一直對她不太好的二房夫人,今日似乎一直在替她說話?怎麽會?她和老夫人一丘之貉,一貫聽風就是雨,別人說什麽她信什麽,一杆子打死,怎麽會替她說好話......


    看了眼蕭景然後,何許青直言:“丫鬟說李淒淒動了胎氣,有性命危險,讓我過來。”


    眾人的目光全部轉向了李淒淒,雖然哭的梨花帶雨,挺著個大肚子,但也不難看出來後者麵色紅潤,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都要生第三胎了,還能動胎氣,倒也邪門!


    李淒淒的麵色閃過一抹慌張,後悔不該提起此事,恨不得一頭暈倒,急忙辯解,“是,是我動了胎氣,請夫人過來,沒想到,夫人她......”說到此處,這女人又哭到了蕭景然懷中,沒有了後話,隻留下了一竄令人遐想的空間。


    在場的都是鬥小三鬥出了不少經驗的婦人,哪裏還不明白這李淒淒明顯在“栽贓嫁禍!”


    連隻用下半身說話的蕭景然,似乎也發覺了事情的不對,再加上二夫人又歎了一句“有些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把人叫過去才出事,怎麽個理?”蕭景然這心中的懷疑就更嚴重了。


    沈米娥決定不能再任由事情發展下去,要是查明了真相,找回了何許青的清白,女主還怎麽黑化,她還怎麽回到原來的世界?


    重重的咳嗽一聲,她冷聲阻止了老二媳婦接下來的剖析,“我看這何許青,八成是個天刹孤星。”


    一句話說的眾人噤了聲,老二媳婦像是吞了隻蒼蠅,難受的厲害。


    事實明擺在眼前,但一眾人,包括蕭景然都沒想到,母親在這種時候還會為李淒淒說話,果然,母親,還是那個母親!之前的種種,都是他們的錯覺。


    何許青麵色一變,看著打馬虎眼的老夫人,痛恨又無力,心徹底涼了。


    蕭景然順梯子下來,“母親,毒害子嗣之事先不論,但她平日虐待淒淒是明擺著的事實,請母親家法處置!”


    這是蕭景然心中知道,今日之事,或許另有隱情,但他已經答應許淒淒平妻之位,如今無法辦到,隻能讓何許青吃點苦頭,平了淒淒心中的怒火。


    何許青滿臉的失望,竟然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蕭景然的臉。


    但這好大兒想給李淒淒出氣,怎麽讓她請家法?沈米娥皺起了眉頭,那狗血小說裏提到過幾次家法,但也沒具體說怎麽個家法啊?是打,是罵,是責,還是罰?她要是問身旁的婆子,豈不是露了餡?


    估摸著清貴世家不會體罰,思索了片刻,沈米娥點了點頭,目光一掃四周,冷哼道:“來人啊,把這些燕窩、人參等東西都搬走。”


    身後的兩個婆子已經擼起了袖子,旁的世家家法他們不知道,但永昌侯府的家法就是打耳光,跪祠堂,老太太是個慣常會用家法折磨人的,每當這個時候,兩個婆子就該上前去,將犯了錯的人牢牢按在地上,開始執行家法。


    隻是今天,兩個婆子對視了一眼,懷疑自己聽錯了,低頭小聲詢問:“還請老太太明示!”畢竟這何許青是將軍府嫡女,沈米娥若是含糊其辭不說個明白,那下人也不敢真去打,將來大將軍追究責任,老太太直接往下人頭上一推,把自己摘個幹淨!可憐了她們當替罪羊。


    搬走是為了騰出更大的空間嗎?


    當然不是,沈米娥挑了挑眉毛,冷笑一聲,一邊解釋,一邊細數何許青的罪過,“醫師說過,有孕之人,不可玉盤珍饈,需要五分饑餓五分寒,瓜果隻吃皮,蔬菜隻吃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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