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最近完工的工程有點兒多。


    洗衣機房擴張的工程項目,已經完工了。


    就在公廁邊上。


    龐子淵將那種很大的石頭,切割成長方形的形狀。


    再用從廢墟裏頭拾荒來的水泥攪拌的泥沙之後堆成了一個,很大的洗衣房。


    擴建的洗衣房裏麵放了有100台洗衣機。


    幾乎在廢土之中,能夠找出來的全新洗衣機,全都用上了。


    每一台洗衣機都接上了水管。


    水管連接的是公廁後麵的那個蓄水池。


    洗完了衣服之後排出來的水,就會順著專門的排水管道,排到公廁的下水道去。


    以前大家上公廁時候,打開公廁的門,就會有種難以言喻的臭味,從蹲便池的管子裏飄出來。


    這種臭味很難形容。


    反正廢土之中,到處都是這種宛若死魚爛蝦一般的臭味。


    結果被時月白的水,還有洗衣服用完之後的水,衝了一段時間的下水道管子後。


    那種難以言喻的臭味就消失了。


    誰也說不清這是為什麽。


    但用時月白的話來說,淨水本來就有稀釋淨化一切的作用。


    100台洗衣機時時刻刻的洗刷刷,每天耗費的水量是驚人的。


    再加上幾百人用一個公廁。


    拉屎拉尿都好,用的都是蓄水池裏的淨水衝廁所。


    時月白的汙水都能把下水道衝洗幹淨。


    或許麵對整個廢土,她的這點兒水淨化力量是弱小的。


    不可能清洗幹淨整座城市的下水道。


    但至少能把公廁下麵的下水道附著汙穢清理一些。


    臭味漸漸淡去,也實屬正常。


    所以大家都被這些悄然發生著的小變化,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居然才發現同字框上麵沒有落雪。


    那些自高空中飄灑落下的黑黃色雪,落在同字框的穹頂上,就會慢慢的往旁邊飄落。


    原先還能飄落一兩片雪花進入同字框。


    但是今天,居然一片雪花都沒有落下來。


    同字框的地麵幹幹淨淨的,牆角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一圈兒白色的野花。


    徐雪嬌忍不住脫下了身上厚厚的棉服,


    “感覺有點兒熱。”


    自從月白的那8口大鍋,無人生火,都能自己煮開水後。


    熱浪就朝著同字框裏頭撲。


    怪怪拿出一個體溫計,這同字框裏麵的溫度,已經直逼10°。


    “簡直難以置信,這超越了科學能解釋的範疇。”


    怪怪把身上的厚衣服脫下來,身心舒暢的伸了個懶腰。


    也就是說,在同字框裏麵,大家都不需要穿得多厚,就穿一件厚毛衣就成。


    晚上睡覺的時候,大家也不需要蓋多厚的被子。


    這裏溫暖的讓人想哭。


    造成這一切的時月白,卻早已經跑到了第二堵圍牆的外麵。


    她早就想要把防護陣擴大一些。


    現在趁著做飯的空閑時間,就來畫一畫防護陣。


    已經剁完了菜的那些雇傭兵,心滿意足的看著第一口大鍋裏,已經煮好了的碎菜。


    這些菜被他們剁得過於精細了。


    熬了熬就跟菜粥似的。


    不過因為之前被月白的神操作嚇出了心理陰影。


    所以現在空地上的那幾個雇傭兵,都很滿意這麽細碎的菜,熬出來的菜粥。


    他們把大鍋裏黃綠色的糊糊,用那種大水瓢舀到了大桶子裏。


    又看了看月白。


    說實話,大家對於月白都挺熟悉的。


    看到月白在地上寫寫畫畫,就知道她有可能在用自己的某種異能。


    關於月白究竟是什麽異能,大家已經不想猜測了。


    反正隻要知道月白無所不能,她就是所有人的神就行了。


    一個雇傭兵提著手裏的那隻大桶。


    大桶的邊緣,還沾著一些菜粥的粘稠液體。


    看這個樣子,真不像是去給雇傭兵吃的食物,反倒像是去喂豬。


    “月白,你忙著,我們先走了!”


    “不用再特意的送菜去前線了,我們帶過去就行。”


    說完那四個雇傭兵,一人提兩個大桶。


    桶子裏裝滿了黃綠色的糊糊。


    他們坐了同字框裏麵的傳送陣,去了新地皮上。


    今天的菜已經剁完了,明天會由抽簽決定,再派四個雇傭兵過來剁菜。


    大家漸漸的也發現了,那一些蔬菜放在月白的老巢裏,是不會壞的。


    否則之前采摘下來的那麽多蔬菜,大家沒吃完的,全部都丟到了同字框前麵的溝渠裏。


    月白的異能還能夠給蔬菜保鮮。


    所以雇傭兵們已經商議好,每一天都派人過來剁菜。


    隻管剁把菜剁碎就好。


    他們可以把剁碎了的菜,用那種大筐子裝起來。


    堆放在那8口大鍋的旁邊。


    反正也不會壞掉。


    就算是堆放一年兩年的,月白說了這也不成什麽問題。


    低頭正在第二道圍牆根下麵寫寫畫畫的時月白,頭都沒有抬。


    她隻是揚起手,衝著那四個雇傭兵揮了揮手。


    一點都沒覺得,這其中有什麽問題。


    一眾人興衝衝的來到了剩下的幾口大鍋旁邊。


    到了該吃飯的點,大家的手裏拿著一次性的碗筷。


    然後望著剩下的幾口大鍋裏,那黃綠黃綠色的糊糊……


    有人悄悄的交頭接耳,


    “不是說今天來了幾個雇傭兵,幫著月白做菜嗎?”


    “別說了,他們更不靠譜……”


    大家一邊說著悄悄話,一邊觀察著天上的紙飛機。


    排在最前方的人,已經用大鍋勺給自己舀了一碗黃綠色的蔬菜糊糊。


    時月白這時候已經畫完了這一片地方的防護陣符咒。


    她正收起手裏的長棍往裏走。


    看到了蹲在牆根底下,正捧著一碗黃綠色的糊糊,露出一言難盡表情的龐正宮。


    時月白心直口快的說,“這個有點像是鼻涕。”


    旁邊正捧著一次性的碗,準備喝黃綠色糊糊的人,不由的手中一頓。


    時月白又很認真的評價一句,


    “還是那種特別濃稠的鼻涕,好像呼吸道被細菌感染了。”


    農雅思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碗。


    她麵無表情的抬眼看向月白,說出了今天大家感到最殘忍的一句話,


    “的確很像,能流出這種鼻涕的人,呼吸道感染已經很嚴重了。”


    嗬嗬。


    獨嘔嘔,不如眾嘔嘔。


    農雅思是什麽人!


    她在老巢裏就是現代醫學的代表,她都這麽說了。


    大家盯著碗裏的黃綠色糊糊。


    真的很像一碗被細菌感染過的鼻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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