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璃一聽,鄭玄軻要帶她去看大夫,連忙擺手道:“嗬嗬,不用,不用,我比大夫都靈。隻是染了風寒而已,過幾天就好!”


    “那你的臉色?”


    風璃不想讓鄭玄軻一直在他病情上磨嘰,急忙說:“好了,趕緊幫忙開窗透氣啊!”


    鄭玄軻還是有些擔心,皺著眉頭,把馬車兩側的窗戶打開,布簾也細心的紮好。


    “後麵也是窗戶,打開吧,這樣四處透風,敞亮。”


    鄭玄軻彎著身子把馬車的窗戶全部打開,窗簾全部紮好,這期間,風璃一動不動,端坐在馬車中間的桌案前。車窗全部打開,空氣都好了很多。外麵陽光照進來,照在風璃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龐上。


    鄭玄軻按照風璃的吩咐,做完了,就坐在風璃的側門。這才仔細瞧了一眼風璃。風吹進來,吹動風璃耳後的頭發,俏皮的打在風璃毫無血色的唇上。往日紅潤透亮的臉蛋,現在蒼白無比,讓他心頭不禁一緊,泛起絲絲心疼。


    “你這臉色?太差了?真不需要下山去瞧瞧?”


    “不用,剛剛不是讓拾花下山去了嗎?”


    “拾花下山去了?”


    “哦,不,你瞧我這腦袋。玖音,是玖音,我讓她跟疤途下山給我抓藥去了。”


    “剛剛,玖音離開,就是去抓藥?”


    “嗯呢,我開始以為就是簡單的風寒,剛剛玖音一提醒,我自己給自己探了脈,好像有點嚴重,就寫了個方子,讓他們去給我抓藥。”


    “哎呀!現在費都領全權管理上下山的事宜,我不知道,沒有跟他打招呼。”


    風璃愣了一下,“你意思,玖音疤途下不了山?”


    “不是,給你抓藥是大事!”


    “小姐,費都領找鄭世子!”葉子在馬車外回話。


    鄭玄軻和風璃對望一眼。鄭玄軻正要起身,風璃說道:“葉子,讓費都領來吧,順便送點茶水過來。”


    費介雷是來找鄭玄軻說郡主的人下山的事情的。這事想避著郡主匯報,沒成想,郡主讓他上馬車喝茶,他有點不好意思。他一糙老爺們,年紀又比他們大,咋好意思上馬車?!


    “哎!葉子姑娘,是.....是郡主讓我去馬車上說話?”


    “是!”


    “會不會太擠?”


    葉子看了看費都領,奇怪的說道:“不會啊?我們小姐的馬車是她自己特殊設計,特殊定製的。比一般馬車寬三十公分,長三十公分,足夠大啊。”


    費介雷聽了,摸摸額頭不存在的汗,看了遠處馬車一眼,硬著頭皮往馬車走去。


    馬車距離平常吃飯涼棚百米有餘。因為姑娘們要換衣服什麽的都在馬車裏。為了避嫌,就停的遠一些。包括專門為她們幾個女子搭建的洗漱間也在馬車旁邊,方便她們使用。


    費介雷磨蹭了一會,但是距離也就百米而已,再磨蹭也到了馬車近前。風璃老遠看到費介雷這位壯叔叔,扭捏的樣子,不禁好笑道“”


    “費都領,快點啊!太陽底下不曬嗎?”


    費介雷聽到風璃的聲音,趕緊快走幾步。到了馬車前,頓了一下,便一抬腿,上了馬車。


    鄭玄軻坐在鋒利左側,費介雷猶豫了一下,就坐在馬車右側。


    “費都領,不好意,我讓人下山抓藥,忘記先跟您說一聲了。”


    費介雷聽風璃這麽一說,抬起頭,正想說無妨,看到風璃灰白的臉色,蒼白的唇嚇了一跳。


    “郡.......風姑娘?你這是........?”


    他以為,女兒家嬌氣,就是尋常感冒也要去抓藥。沒成想,看著郡主的臉色,頓時嚇了一跳,郡主如果在他眼皮底下出事,他難逃其咎啊!


    “要不要先生去請大夫?或者我們護送您去縣城看大夫?”


    “嗬嗬,費都領莫要擔心,我也算半個大夫,不是什麽大病,可以自醫。”


    費介雷有點不相信,風璃的臉色,明明是病入膏肓之態。還好剛剛沒有攔他們去抓藥。他擔憂的看了一眼鄭玄軻:“世子,郡主這......”


    鄭玄軻攤攤手,表示也很無奈。


    風璃看鄭玄軻的手,突然想起來,這家夥那天也泡了寒潭。不會也有事吧。


    鄭玄軻看風璃突然看向自己,那眼神......


    費介雷也看到風璃看鄭玄軻的眼神了。他是過來人,郡主和世子雖然都是年輕氣盛的青年,但這眼神絕對不是女子對男子包含情愫的眼神。是一種懷疑和擔憂......


    費介雷,咯噔一下,世子不會也有事吧?


    “郡......風姑娘,世子可有什麽不妥?”


    風璃不吱聲,毫不忌諱的拉過鄭玄軻的手,撩起他的衣袖,蒼白的小手,搭在鄭玄軻的手腕上,蹙著眉,閉著眼,不說話,這樣子倒是讓左右兩個人莫名的慌了一下。


    半天,風璃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還好,還好,看來,寒潭對我挺無情,對你你還是挺友好。”


    風璃說完,欠了欠身子,從後麵暗格裏,一堆小瓷瓶裏,找了一個上麵帶火字的小白瓶,遞給鄭玄軻。


    “呐!這個藥對我不管用,對你綽綽有餘!寒潭對你友好,但也不完全,你體內有寒氣,但是目前沒有爆發,是因為你身體強壯,暫時壓製住了。如果不服藥,一旦讓它爆發,那可就嚴重了。”


    費介雷一聽,世子可是老將軍家的獨苗啊!嚇的趕緊催促鄭玄軻:“世子,趕緊,吃,現在就吃!”


    鄭玄軻第一次看風璃給人看病,還是在鄄驪山剿匪後,他給一個陌生男子探脈。探完脈之後,還毫不客氣開價三千兩來著。所以,對於風璃剛剛說的話,他深信不疑。


    費介雷現在頭大了,提煉精鹽是大事,開采金礦是大事,那郡主和世子的身體也是大事啊!咋都湊到一起了呢?不行,他得上報兵部,這些事情,哪一個出了紕漏,都不是他一個小小四品都領可以承擔的。


    鄭玄軻看費介雷一會捏拳,一會撓頭,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笑著說:“費都領莫要擔心。前幾日以加急傳信道京都。想來第一波人馬到了,第二批人馬會接連到達。”


    “世子說的可當真?”


    “當然,算下時間,也就這兩天,提煉精鹽的鹽官就會到達。不是讓你散布泗水山毒物瘴氣的事情了嗎?所有圍在外圍的官兵都是防止有百姓誤入中毒。附近百姓一定會相信的,因為我讓人考察過,方圓二十裏的人都知道泗水山有毒霧森林存在。有這個引子,就不怕別人猜忌。所以,外圍守衛的人,不要說太多,隻管住進出的人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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