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途清泉他們仨,經過伍鐵崖的指導,武功增益不少。現在三人分別跟著景兼,景隸,景律,兩兩一組,從不同方向,往泗水山行進。


    疤途上過鄄驪山,他算是有點經驗,看到前方有異常,趕忙扯了一下景隸的衣服,低聲說道:


    “景隸兄弟慢行,前麵有哨眼!”


    景隸是誰啊,可是跟鄭玄軻,在戰場上曆練八年啊,敏銳程度遠超於疤途。疤途提醒之前,他就發現了異動。做了一個噓的聲音。帶著疤途環伺了一圈,繞過哨眼,繼續往前去。這時不是端哨眼的時候,等回來再收拾。


    剛剛鄭玄軻有吩咐,不要急於行動,查清情況,一舉動手。他們一共分成四組,每組發現哨眼時,都會發出貓頭鷹的叫聲。這玩意在黑夜才活動的東西,在白日出現,也挺反常的。不過,山林各種鳥類繁多,都怎麽叫,一般人也不會細細研究。


    清引跟景兼正隱藏在灌木裏,聽另一哨眼土匪說話呢。


    “賴頭兄弟,你說咱大當家,去鄄驪山這麽久沒回來,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切,大當家走的時候,可是帶了五六十,咱們宅子最強壯的兄弟,要不是他們走了,你以為圈裏的女人,能輪到我們玩嗎?”


    “也是,大當家走了,二當家說了算!我擔心他走的時間太久了,我們二當家篡位了。”


    “哈哈,你也看出來了?二當家不是想篡位,他是饞大當家媳婦了。”


    “放心吧,我賭二當家有賊心沒賊膽。莫說大當家小媳婦,就是大當家的閨女都夠二當家喝一壺。那娘們,太辣了!”


    “小六,你別說,再辣的娘們,也有柔情一麵。他看掠來的先生,那媚眼如絲的樣子,恨不得貼那書生身上。”


    “別提那書生了,一副君子的樣子。還鼓動大小姐把圈裏女人放了呢!咱們圈裏女人要麽死要麽活,讓我們樂嗬樂嗬,哪有放的道理。”


    “哎!也不知道咱債主夫人和大小姐哪個筋搭錯了,非要,把那書生留下,來教小少爺讀書。你說咱們幹劫匪的,讀那麽多書幹嘛?要金盆洗手嗎?就是小少爺再聰慧,他能考上狀元嗎?就是考狀元,他的出身,官家敢用嗎?”


    清引跟景兼聽了一會,互相遞了個眼神,繞開嘰裏呱啦的哨眼,悄無聲息的繼續往前查探。


    於此同時,風璃他們趕著馬,也到了她們遠遠看到的村落。


    隻是她們明明在馬上看的時候,村口還是有人走動的。甚至還看到孩提打鬧,怎麽等她們到村口的時候,一切變的輕悄悄的,不似一個村莊,倒像一個死寂沉沉廢棄的村落。


    為何說死寂沉沉,因為這個村落實在太破敗了,很多地方斷壁殘垣。隻有不多幾戶人家,門庭雖舊,還算完整。


    村頭第一戶人家,院子裏很多大的竹匾,上麵曬一些草藥,是通過斷裂的圍牆看到的。這會門戶緊閉,不知道有沒有人在家。


    “璃丫頭,他們不會把我們當成山匪了吧?我雖年歲大,但是耳力還可以,這個村落不止一處,有人低聲說話的聲音。”


    拾花也覺得不妥,擔憂的說道:“小姐,這個村子太奇怪了,我們去別處拴馬吧!”


    “不去,好不容易,碰到這麽奇怪的村莊,你們不好奇嗎?不行,我們就在這裏,我要解一解我的好奇!”


    玖音無語了,看著風璃說道:“小姐,你不怕嗎?”


    “怕什麽?有伍伯在呢?再說,你看看頭幾戶人家,院子裏鋤頭竹筐,再想想我們過來時的莊稼,就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嘛!莊稼人種糧辛苦,就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有什麽好怕的!”


    風璃故意說的很大聲,她相信遠的聽不到,近處幾乎人家一定聽得到。


    “嗬嗬,拾花丫頭,璃丫頭說的對,我們就是來采藥,找個地方拴馬飲水而已。你下去敲敲門,看哪位鄉親能幫幫忙?”


    拾花聽伍伯和風璃都這麽說了,也覺得自己剛剛想多了。就利落的翻身下馬,走到第一戶門口拍門。


    門裏的老漢,要開門。老婆子拉住他的手猶豫的小聲說道:“老頭子,不能開,萬一他們是響馬呢?”


    “不會吧,我耳朵還可以,他們是路過采藥的!”


    “那可說不準?萬一是......你忘記咱們巧之是怎麽被掠走的嗎?”


    老漢又從門縫裏看了一下,猶豫道:“不會吧,他們雖然也騎馬,隻有一個年長的,和三個姑娘,響馬出來作惡,可不會是這樣。別說拍門了,直接闖進來都有可能。”


    這時,拾花又拍了三下門:“有人嗎?老鄉?在家嗎?我們是過路的,來套口水喝!”


    這時老漢不顧老婆子阻攔,吱呀一下,把破舊的門打開。


    風璃看有人開門了,把馬拴到村口大樹底下,也過去看看情況。


    老漢六十多歲,精神頭還可以,就是走路有點跛腳的樣子。


    “幾位從哪來?要到哪裏去?”


    風璃看了一眼院落,到處曬著尋常的草藥,看來這戶人家懂的一點藥理。


    “老伯,您好!打擾了,我和爹爹兄妹來泗水山采藥的。家中母親病重,大夫說有一種夜晚開花的藥材,花瓣夜間散發磷光,叫什來著?‘夜之星’對,就叫‘夜之星’這種花開花時采摘,四個時辰內用藥,可治療母親頑疾。所以就和兄妹們一起,不遠百裏,來此地求藥。”


    老漢一聽,想了一下,你說的‘夜之星’應該是我們這裏常說的‘月見草’吧?!


    “老伯見過此等藥材?”


    “見過,見過,隻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在泗水山斷崖峰後頭見過。隻是,估計你們要白跑一趟了。”


    “老伯說笑了,您既然見過,就說明這山上有。我們知道珍惜藥材不好找,故而家兄堂兄還有姐妹爹爹,都一起出來尋覓,定要帶回‘夜之星’挽救我娘性命。”


    “你說什麽?家兄?”老漢激動的大聲說道。


    風璃和伍鐵崖都驚的一愣。拾花和玖音還沉浸在,風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氛圍中,也被眼前老漢大聲說話,嚇的一激靈。


    “怎麽?老伯有什麽不妥嗎?放心我們不是壞人!”


    “不,不,不是,你說你家兄?幾人?現在不會上泗水山吧?”


    “是啊,堂兄和自家哥哥好幾個人呢!”


    老漢一聽,一拍大腿:“哎呀!他們走多久了?我看外頭好多馬,你們應該不是就這幾位吧?還有其他人呢?他們人是不是已經上泗水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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