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權力?”寶兒有些好奇。


    “也沒啥,就是允許我們對巴赫術大哥動武,這巴赫術大哥要是不配合,咱們五百人一起上,綁也要把巴赫術大哥綁到新娘床上去,哈哈!”


    “哈哈!”


    “哈哈!”


    “哈哈!”


    眾人笑作一團,紛紛叫好!


    寶兒是知道巴赫術大哥一生經曆的,是從巴圖大哥那裏了解到的,巴赫術大哥結過婚,妻子是部落裏青梅竹馬的發小,也有過一個孩子,還是個男娃,小名壯娃,七歲時,巴赫術大哥帶領部族青壯外出打獵,去了三天,等滿載獵物回到部落後,部落早已化成灰燼,灰燼中到處都是部落裏的老弱病殘和留守護衛的屍體,所有人都瘋狂的尋找自己的親人,當巴赫術看到自己妻兒的屍體後,悲憤欲絕,痛不欲生,當夜就帶領僅存的十幾名獵人突襲他們的仇家,但對方人多,除了巴赫術以外,部族所有的人都戰死當場,要不是遇到巴圖援手相助,巴赫術也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所以,自此以後巴赫術就鐵了心加入了巴圖部落,他無時不刻的思念妻兒,從來沒有想過再次成家,寶兒就想借此機會要將巴赫術大哥從無盡的悲傷和思念中解脫出來。


    “怎麽樣?巴赫術大哥,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咱們可不許反悔,如果下次回來見不到嫂子,那咱們兄弟可都沒得做了,我說話可算話喲!”寶兒故作嚴肅的說道。


    羞紅臉的巴赫術低著頭許久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寶兒不知道的是他的說的話隻是起了一點作用,起了關鍵性作用的其實是趙廷夫婦,準確的來說,是趙廷夫婦倆的孩子小無名,當巴赫術第一眼看到胖墩墩的小無名時心就動了,他太像自己的兒子壯兒了,隻要無名被抱出山洞,他就寸步不離的跟著,雖然一直沒敢抱一下小無名,深怕自己粗手粗腳的傷了孩子,但他心動了。


    終於到離開的時候,五百多披甲戰士留下了幾十人,這是寶兒特意安排的,無名穀可以說是寶兒在西域最重要的基地,雖然隱蔽,但安全也不可不防,整整五百戰士全副武裝,一人雙馬踏上歸程,第二天,寶兒、魔盜、乞哥兒帶著十八勇士也離開了無名穀。


    七月的草原是絕美的,廣袤的草原,青青的綠草,成群的牛羊,翱翔的雄鷹、蜿蜒曲折的小河組成一幅幅心曠神怡的畫卷,眾人都興致勃勃,一路歡暢、一路馳騁、一路遊獵往天山而來。


    此時的天山,碩大平坦的練功坪上,天山派弟子正在練習寒冰陣法,謝雲天在碎葉城受到寶兒臨時組建的突擊陣法的啟發,對寒冰陣法攻擊淩厲但防守不足的缺陷,謝雲天正在想辦法改進,隻是姚櫻然和亦仙、亦靈母女三人並不在此。


    天山的一處山穀中,一排三間木屋的一間房裏,亦仙正桌前搗著藥,而亦靈則在門檻上坐著,托著腮不知在想些什麽。


    “姐姐,這都七月了,你說寶兒弟弟怎麽還不來?”亦靈開口說道。


    亦仙不由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身體微微一顫的說道:“妹妹,寶兒弟弟既然答應了,肯定會來的。”


    “都急死我了!”亦靈站了起來,走到姐姐的身旁。


    “你就是急性子,整天也不好好練功,娘都說了你多少次了!”


    “娘不也是...,哼!誰說我不好好練功,隻是天天在這山穀中練,還不如出去實戰呢,連師祖都說咱們這次出去回來後武功都精進了不少。”亦靈撅起了小嘴說道。


    “你就是想往外跑,我可告訴你,以後可不許一個人外出了,上次都擔心死姐姐了!”


    “我知道爹、娘和姐姐會來救我的,可真沒想到最後又是寶兒弟弟救了我,姐姐,你說,我該咋感謝寶兒弟弟呢?”


    “你...!”亦仙突然說不出話來。


    亦靈並沒在意姐姐有些異樣,開口說道:“我求過爹爹收寶兒弟弟為徒,爹爹老是笑著不語,我纏著他不放,最後爹爹隻說寶兒弟弟未來不可限量,卻始終沒有鬆口,我去求娘,娘一句話就把我給懟回來了,娘說非要寶兒弟弟入天山派嗎?娘說這話上麵意思我到現在都沒搞明白,我在靈涯洞可是答應過寶兒弟弟的,最後沒辦法我又去求師祖,師祖卻笑了笑,丟下一句一切隨緣就走了,姐姐我都愁死了,我該怎麽辦呀?”亦靈咕咕嚕嚕的說道,許久才發現姐姐並沒有應聲。


    “姐姐,你怎麽了?”看著姐姐停止手中的活,整個人呆呆的,亦靈好奇的問道。


    其實,亦仙是大致明白爹、娘和師祖話語中的意思,在碎葉城她在一旁曾聽爹爹和昆侖派掌門褚伯伯聊天說過,寶兒的武功早已踏入江湖一流高手的境地,年輕一輩可以說無出其右,未來不可限量,所以再入天山派就等於天山派撿了個大便宜,娘的意思亦仙一下子就聽出來,到時候都成一家人了還分這個幹什麽?至於師祖,專心治病救人,其他的一切都看淡了。


    亦仙基本上都猜對了,隻有一點無法猜到,其實寶兒是有門派的,師祖破和尚更是江湖上神仙般人物,加上寶兒大師伯和自己頗有淵源,謝雲天還真不好收寶兒為徒。


    “姐姐,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呀!”亦靈望著不語的姐姐問道。


    “沒什麽?咱們去看看君姚吧!”


    “好!”


    後山的一座石台上,一位鶴發童顏的老人正麵對仙霧嫋嫋的山穀打坐練功,一旁不遠處,一個少婦模樣的女子抱著一個白白淨淨非常可愛的童子,少婦眉間緊皺,一副焦急的模樣,不錯,練功的老叟正是天山派上代掌門蘇一羽,另外兩個正是姚櫻然和她的兒子謝君姚,這半年來可苦了姚櫻然,一個秘密像沉重的石頭壓在心間,她考慮了幾個月,最終都不知如何向丈夫說起,眼看半年過去了,那個孩子真要來了該怎麽辦,她這個娘該如何應對,自己師父的性子她是了解的,所以姚櫻然本來想等師叔回來後先和他商議,可師叔自從碎葉城和李作妖戰場相見後就消失了,到現在也杳無音信,思慮再三,姚櫻然準備先跟師父坦白。


    “咿呀!”少婦懷中的孩童伸出白胖的小手,嘴中發出了聲音。


    “小君姚,老實點!”姚櫻然連忙輕拍著兒子。


    “然兒!”姚櫻然低頭間,蘇一羽已站了起來,走到了娘倆的身前。


    “師父!”


    “來,讓師祖抱抱!”蘇一羽接過了謝君姚。


    小君姚在蘇一羽的懷中十分乖巧,才長幾顆門牙的他竟然笑了,蘇一羽輕拍幾下後他竟然在師祖的懷中睡著了。


    “師父,君姚就是喜歡你老人家,和其他人在一起可鬧騰了,特別是靈兒,她一來逗君姚我就得離開,吵死了!”


    “有你年輕時吵嗎?”蘇一羽突然來了一句。


    “我...,我...,我吵嗎?”


    “說吧!”


    “說什麽?”姚櫻然愕然!


    “說你想說的事,該來的終歸會來。”蘇一羽淡淡的說道,他可太了解姚櫻然了。


    “怎麽?有這麽難嗎?”看著糾結萬分的徒兒,蘇一羽淡淡的說道。


    “我不...!”姚櫻然還是不知如何開口。


    “是說小仙兒的事吧?”


    “師父,你都知道?”姚櫻然再次吃驚的說道。


    “師父知道什麽?”


    “那...!”


    “小仙兒可是你的女兒,然兒,你從頭說起吧。”


    姚櫻然從試劍大會開始將她所知道的事情都給講了出來,雖然之前她思慮了許久該如何說,可真說起來也是東一句西一句的,用了一個多時辰才把自己想說的事情給表達出來,蘇一羽全程沒有插話,表情也沒有什麽變化。


    姚櫻然說完了,看師父半晌都沒有說話,有些著急,接過他懷中睡著的兒子說道:“師父...!”


    “那個孩子師父早就聽說了,他是周家唯一的血脈,是個不錯的孩子。”蘇一羽終於開口說話了。


    “當然不錯了,我也很滿意,可我擔心的根本不是這個。”姚櫻然心中暗自念叨。


    “師父,你見過他?”


    “沒有,你師叔非常看好他。”


    “啊!”


    “他是雲師兄的徒孫,不會差到哪兒!”


    “噢!”


    “師父,雲師兄是誰呀?”


    “破和尚沒聽說過嗎?”


    “呀!原來破和尚前輩是姓雲呀!”


    “然兒,你肯定那孩子還不知和小仙兒已有夫妻之實?”


    “嗯,我觀察了很久,應該騙不過然兒的眼睛。”


    “嗯!”蘇一羽突然閉上眼睛,好久都沒有說話。


    “那天,小仙兒從後山回來,我試過她的脈搏,是中了邪毒,應該西西域獨有的。”


    “師父,你早就看出來了!”


    “小仙兒沒和你說那孩子中毒的事?”


    “仙兒一直躲著我,後來然兒將事情給她說開了,她才告訴我,仙兒的醫術是您傳的,當時遇到那孩子也給他把過脈。”


    “那就是了,仙兒的醫術師父非常清楚,不會錯,那孩子是怎麽中毒的呢,中的什麽毒?小仙兒沒告訴你嗎?”


    “我仔細問過了,仙兒說那毒十分霸道,她從未見過,後來...,後來她...,她也不知道了。”


    “那孩子答應到天山來嗎?”


    “嗯,說是半年以後,想來是在路上了。”


    “嗯,這孩子放不下呀!”


    “放不下?放不下什麽?他可什麽都不記得呀!”


    “然兒,你想些什麽?這孩子是要回中原呀!”


    “噢,對,是回中原,天哥也說過,他要回去報仇,呀!這可怎麽辦?怎麽辦?太危險了,太危險了,不行,不行,得留住他,留住他,最起碼...,最起碼...!”


    “然兒,記住三點,一,不要強行阻攔他回中原;二,不要試圖收他為徒;三,你和雲天要想盡一切辦法相助他。”


    “師父,這我知道,可...,可...!”姚櫻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師父知道你心中所想,師弟不在,要是師弟在他倒是個最佳人選,不行,師父親自上場,這場婚事咱們天山派做定了,仙兒的人生大事也該解決了,他們倆也真是有緣!”蘇一羽笑了,可接下來徒兒的話讓他差點石化。


    “我最擔心的的就是這個,靈兒也喜歡她!”姚櫻然終於說出了心中的擔心。


    半晌,蘇一羽都沒有說話。


    “然兒,你說...,你說小靈兒也喜歡他,你確定?”


    姚櫻然不知如何解釋,隻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小靈兒不知道小仙兒的事?”


    “知道...,不知道?”


    “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這可不能馬虎!”


    “靈兒知道姐姐有心上人了,可不知仙兒的心上人是寶兒呀!”


    “啊!”


    “你和小仙兒沒和她說過?”


    “一開始,我們也不知道就是寶兒,他的真名叫周書涯,在西域名字一直叫林書,他母親姓林,這孩子恐怕是擔心仇家才起的,得知是同一個人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那你怎麽肯定小靈兒也喜歡書涯?”


    “碎葉城外與突厥人最後一戰,書涯將靈兒救下時,靈兒看他的眼神和仙兒一模一樣,碎葉城裏靈兒除了睡覺都待在書涯的身邊,這次分別,要不是我硬攔著,靈兒根本不願意回來,她吵著鬧著要和書涯一起闖蕩草原。”姚櫻然終於將自己內心的糾結給說了出來,沒有誰能像娘一般了解自己的女兒,現在兩個女兒同時喜歡上的一個人,那種喜歡到骨子裏的眼神,她年輕時也親身經曆過。


    蘇一羽沉默不語,他也是始料未及。


    “師父,你說咱們該怎麽辦呀?”


    “天兒知道嗎?”


    “我...,我沒告訴他,我也不知該怎麽說。”姚櫻然頭一直搖著。


    “唉!等書涯那孩子來再說吧!對了,暫時就別告訴天兒了。”蘇一羽現在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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