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排兵丁對所有容易藏人零星小麵積的樹林、灌木從包括高低窪處進行排查,並開展了巡邏。受潤州的自然條件限製,鎮江碼頭西側山雖不高,但水豐林密處不少,經過調查摸排,隻有這三個地方可以算得上深山老林,也隻有這三個地方因為麵積過大植被茂密,所以沒有辦法開展大範圍的搜索,我們也沒有那個兵力,所以他們必定藏在這三個地方。”朱貴堂用手指在三個圓圈上點了點。


    眾人一陣沉默。


    “朱大人,那...,那既然可以判定,咱們何不把所有兵力集中起來,對這三處密林進行封鎖,再組織進行切塊拉網,我想應該很快能抓到他們。”旁邊有人說道。


    “很難,容易失敗,而且是最笨的辦法。”朱貴堂搖頭說道。


    “朱大人必然有了全盤考慮,請朱大人下命令吧!”錢大人仔細看了看地圖對朱貴堂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那我就和大人們具體說說我的計劃,這第一步計劃就是嚴密封鎖盤查,給賊人造成心理壓力,我計劃的時間是十五天,現在已經十天了,下麵三天大夥可以稍微放鬆放鬆,幾位大人也不需向下麵人交代什麽,隻要你們自己稍微放鬆對手下的監督,我想他們會知道怎麽做的,甚至比特意安排的效果都好。三天後,再告訴下麵領頭的,五天後再讓所有參與搜捕的人都知道。這樣做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給兩個賊人一個錯覺,一個我們也支撐不下去的錯覺,他們必會上當,那我們第二步引蛇出洞就算布局完成了,隻要賊人一出現,我想咱們這麽多人,他們雖然武功不弱,但有一人受了重傷,且沒有藥品治療,況且咱們從淩州駐軍調來這麽多弓箭手,我想到時他們插翅難飛。”朱貴堂一副胸有成竹的說道。


    “大人高明呀!”


    “大人這計策高呀!”


    “大人算無遺策呀!”


    又是一陣拍馬屁,朱貴堂搖頭笑了笑。


    “朱大人,那十五天後咱們該怎麽做具體說說吧!”錢大人拱手向著朱貴堂說道。


    “主要有四點,一撤回所有野外搜索的隊伍,但巡邏不可中斷,適量的減少頻次就可以了;二碼頭、進出潤州道路、潤州城門兵力不減,但盤查做做樣子就行;三暫時對所有渡江船隻進行管製,但要故意疏漏兩三個野渡口和船隻,讓他們私下載客,我們的人秘密埋伏;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十五天後這三處密林到我們預留的野渡口之間要有人全天秘密監視,監視之人一定要是當地人,對地形十分熟悉,可扮作農夫、樵夫、商販等,咱們也來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發現賊人蹤跡後不必跟蹤,那樣極容易暴露,大家隻要及時匯報上來就行了。還有一點提醒各位,就是十五天後咱們可就不在這裏辦公了,咱們都到這。”朱貴堂指了指地圖說道。


    “朱大人真是心思縝密,運籌帷幄呀!本官佩服佩服,這所有環節都考慮周詳,那最後抓捕呢?”同樣也一肚心思的錢大人最先明白朱貴堂的計劃,他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各位大人,下官不是軍伍出身,也沒有什麽抓犯人的經驗,具體怎麽做我隻想了一個草案,這裏大部分都是行家,我說出來大家討論討論,必然能將整個計劃布置的完美無缺。”說完就在桌前講了起來。


    不一會,一套抓捕魔盜和寶兒的計劃完成。


    又過了兩日,魔盜一早就出去探查,到了晚上接近子時才回到山洞,狼吞虎咽的將寶兒燒的飯菜一掃而空,然後笑著說道:“還是你小子精明,沒有敢和老子打賭,不然的話你可就輸了。”魔盜笑著說道。


    “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敵人撤了?”


    “老子對那些狗官兵了解的很,他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今天一出去就發現許多地方的官兵都撤了,除了關口、城門還把守較嚴外,其他地方基本都恢複正常了,連老百姓都開始自由流動了。他娘的,終於是熬不住了吧!說實話,老子還想他們多圍一陣,這山裏的小日子老子都過上癮了,如果再圍幾天,最好讓老子打賭輸了,那不....。”


    “大子,碼頭呢?碼頭什麽情況?咱們能安全過江嗎?”


    “我還沒來得及說呢!碼頭官兵不少,盤查的也很嚴。”


    “那怎麽辦?”寶兒問道。


    “小子,放心,隻要這群狗官兵有所懈怠了,那麽自然而然的就會漏出空檔,老子回來這麽晚就是找空檔去了,果然老子判斷的不錯,離這不遠的江邊,有一拉黑客的野碼頭,每天偷運客人過江。”


    “黑客?野碼頭?偷運?”寶兒有些好奇的問道。


    “小子,你江湖經驗還少,這種情況到處都是。一些膽大的船家,當然大部分是被生活所逼,為了養家糊口不得已為之。不少客人特別是一些商人為了貨物躲開碼頭官兵的盤剝,就會冒險,他們就成了黑客,有了黑客,野碼頭就應運而生,偷運就順理成章,就這麽簡單。”


    “原來是這樣!那下一步咱們...?”


    “再等兩天吧,等你傷再好點,外邊再鬆懈點咱們再行動,畢竟你的安全最重要。”


    “大子,我都完全好了,你看,你看!”寶兒耍了幾招。


    “咱們還是小心點為妙,雖然這次圍堵我們的官兵跟老子的判斷差不了多少,但老子總感覺有哪不對勁,單從這次圍堵安排上來說,不僅布局周到,而且反應迅速,老子被官兵圍過又不是一次兩次,從來沒有遇過這種情況,十有八九這群官兵背後有高人指揮,為了穩妥起見,咱們再等等。”


    就這樣過了兩天,魔盜天天出去探查,很晚才回來。第三日中午時分就趕了回來,吃過飯對寶兒說道:“小子,下午準備準備,咱傍晚出發。”


    “大子,行李這兩天我早就收拾好了,咱們隨時可以出發。”寶兒有些興奮。


    “還要再檢查一下,注意重要的東西要貼身藏好,日月飛龍用布袋綁在身後,要隨時能夠抽出來,青兒和紅娃蹄子要用布裹起來,其他的東西能丟就丟了,幹糧也不要帶了。”


    “那要不要易容一下?”寶兒問道。


    “沒必要,真要遇上了,隻有殺出去沒有其他的辦法。”


    “大子,怎麽了?外邊有這麽嚴重嗎?那些官兵不是都放鬆圍堵了嗎?”


    “小子,別問那麽多,記住一條,以後行走江湖,無論什麽時候,都要小心為妙。”


    “好吧,大子,黑渡口離咱這遠不遠?”


    “不遠,要不了一個時辰就能到。對了,小子,你會水嗎?”魔盜突然想起問道。


    “我會水嗎?會呀!怎麽了?”寶兒也被這突兀一問問的愣了一下。


    “水性怎麽樣?該不會隻會狗刨吧?”


    “大子,我武功是不怎麽樣,比你差的就更遠了,但要說水性,小子敢與你比拚一下,我可是打小就在湖裏長大的。”寶兒有些生氣,十分認真的盯著魔盜說道。


    “哈!哈!哈!”魔盜大笑了起來。


    “怎麽?你不相信?告訴你,大子,小子在水底能一口氣遊三四十丈不成問題。”寶兒非常嚴肅認真的說道,畢竟水性是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強項,連亦靈姐姐都稱讚過他。


    “三四十丈?”魔盜仍然在笑。


    “上次在餘杭碼頭,我就是跳入江中才得以逃脫的,你不相信就算了!”寶兒有些氣憤。


    “我相信,我相信。”魔盜連忙說道。


    “那你笑什麽?”寶兒翻了一下白眼說道。


    “我笑...?我笑老子這下可就放心了,哈哈,放心了,早知道也不需要等這幾天了。”魔盜顯得特別高興。


    “怎麽就放心了?高興成這樣?”


    “小子,咱這晚上出逃,不,不,晚上北上,我有青兒,那可是千裏挑一的好馬,你的紅娃也不錯,最起碼比一般的軍馬強多了,就是遇見官兵他們人多,咱們打不過還跑不過嗎?老子最擔心的就是到渡口,那才是最危險的時候,到時候三麵被官兵一圍,想跑可就不那麽容易了,即使想殺出去,但他們有弓箭手,是個隱患。你會水,而且水性不懶,那可就太好了,情況不對,江水就是我們的天然隱蔽所,你小子怎麽不早說,害的我白白擔心這麽些天。”


    “你也沒問過我呀!”寶兒心裏一陣嘀咕,心中一暖,他知道魔盜是真的擔心他的安危,如果真是魔盜自己,想逃出包圍圈可以說不是什麽難事,但魔盜始終將自己的安全擺在首位,在沒有十分把握時心中始終有所顧忌。


    “大子,你會不會水呀?”寶兒故作輕鬆的問道。


    “我會不會水?小子,你打小湖邊長大,老子可在海邊生活了幾十年,你說呢?”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忙了起來。


    漸漸地太陽隱藏到林子的後麵,兩人早早的吃過晚飯,寶兒將前幾天準備的肉食幹糧全部丟棄,牽著兩匹早已裹好蹄子的馬兒,拉到小溪旁給它們今天最後一次飲水。


    “小子,這路上萬一遇到大批人馬,你千萬不要耽擱,直接上馬往密林中跑,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到時咱們還在這山洞見麵,聽到沒有?”


    “知道了!”


    “到了渡口,真遇到情況不對,你直接下水,不能遲疑,要潛下去,他們可有弓箭手。”


    “知道了!”


    “對了,東西都檢查了嗎?都綁緊了嗎?這一下水可容易掉落。”


    “都弄好了,大子,你都說幾遍了!”


    兩人牽著馬兒在林中走著,魔盜不停的叮囑寶兒。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不對,再說最後一件事,這件事很重要。”


    “那你說吧!”


    “萬一出現必須要從江中逃出的情況,那到了對岸我倆失散不可避免,你不要耽擱停留,一直往西北方向趕,我們在荊門縣碰麵,那西城門外五裏處有個山神廟,就在那等我,聽清楚了嗎?”


    “荊門縣、西城門五裏,山神廟。”我記住了。


    兩人牽著馬,在天空最後一絲亮光也消失前來到了樹林邊緣停了下來。魔盜和寶兒靜靜的站在林邊,他們在等。


    “天助我也!”魔盜笑著說道。


    “怎麽了?大子。”


    “小子,你沒注意到嗎?天上看不見月亮,今晚夜黑風高,正是合適,上馬。”魔盜說完就跨上了青兒。


    寶兒也跟著跨上了紅娃。


    “不要跑,咱們就慢慢走去碼頭。”魔盜吩咐道。


    夜很黑,馬蹄聲輕,兩人無言。


    走了一段時間,漸漸的寶兒感到風兒變涼,空氣也濕潤起來。


    “快到了,下馬。”魔盜小聲的說道。


    兩人牽著馬小心的往前走去,沒走多遠魔盜就停了下來,手指前方對著寶兒說道:“小子,看見那兒亮光了嗎?渡口就在那。”


    “那咱們快走吧,隻要上了船,咱們多給錢,叫船家立馬開船,隻要一開船咱們就安全了。”寶兒說道。


    “別急!再等等看。”


    又過了一會,寶兒能看見間歇有人往渡口而去,不時有說話聲傳來,雖然聽不清說些什麽,但總體感覺氣氛很正常。


    “大子,咱們也去吧!要不晚了,船再開走了。”寶兒說道。


    “小子,你放心,還有些時間,我已經來勘察過幾次了,咱們再觀察觀察,還是小心為妙。”


    又過了一會,魔盜輕輕拍了拍寶兒的肩膀,當先走了出去,兩人牽著馬兒往燈火之處走來。


    眼看就要到亮光之處,一聲梆子響傳來,突然兩人四周一片火光大亮。


    “小子,快上馬?咱們中計了!”魔盜一聲驚呼。


    兩人立刻翻身上馬,剛剛立起身來,周圍一陣響聲圍來,有兵器碰撞的聲音,有弓弦拉滿的聲音,有馬蹄聲,火光中四周人影閃動,他倆被徹底包圍了。


    “小子,別慌!把日月飛龍給我。”魔盜策馬向前一步小聲說道。


    寶兒將背後的日月飛龍抽出遞了過去,魔盜在接過的同時又策馬往前走了兩步,完全擋在寶兒的身前。


    “小子,掉轉馬頭,咱們倆背靠背。待會記住一點,隻要我打馬向前衝,你就立馬往江邊跑,不要猶豫,直接往江水裏跳,聽清楚了嗎?千萬記住。”魔盜側身小聲說道。


    “嗯!”寶兒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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