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你不要著急,你爹、娘還有家人的遺骸早已妥善安置好了,叔叔-直在等你,這下可好了,你回來了,咱們商量一下怎麽讓他們入土為安。”李敢說道。


    “叔叔的大恩侄兒先行謝過,日後必當結草銜環再報大恩。”寶兒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上連磕三個響頭。


    “這孩子,這是叔叔應該做的,我與你爹雖不是親兄弟,但比親兄弟還親,當年叔叔知道遲了,要不然你...!唉...。”李敢連忙上去將寶兒拉起。


    “叔叔,他們遠嗎,我想去看看他們。”


    “現在?”李敢有些為難的說道。


    “相公,怎麽了,你下午有公事嗎?不然夕娘帶著寶兒去吧。”


    你...,你也不行,現在...,現在...。李敢欲言又止。


    “相公,到底怎麽了,你以前不是經常去嗎?”


    “娘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去把老張頭喊來,我有事情交給他辦。”夕娘出去後,李敢來到桌前提筆在紙上寫了起來,片刻就放下筆來,吹了吹墨跡,將寫好的紙張折起。這時老張頭也跟著夕娘走了進來。


    “老張,你去老地方買點菜,這個收好。”李敢說完將折好的紙片遞了過去,老張頭接過紙片小心收好就轉身出去了。


    “相公,這是...?”


    李敢擺了擺手對著寶兒說道:“寶兒,你待會再走,出門後往東一直走,第二個路口向左拐,那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會帶你去的,叔叔十天...。”


    “叔叔,你別說了,寶兒有些明白。”


    李敢聽寶兒突然說這話有些詫異,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


    “我以後能喊你寶兒哥哥嗎?”李照上前拽住寶兒的衣襟說道。


    “當然可以呀,照兒弟弟。”


    “那能經常來看嗎?寶兒哥哥。”


    “當然,我會經常來的,照兒弟弟。”


    “寶兒哥哥,那你能和我一起練武嗎?”


    “我們一起練武,還要一起切磋呢!”


    “太好了,娘,娘,寶兒哥哥答應了。”李照顯得異常的高興。


    “照兒,這下開心了吧!”


    “嗯。娘,我練完功,做好功課,能讓寶兒哥哥帶我出去玩玩嗎?照兒都好久沒有出去過了。”李照顯得有些委屈。


    夕娘看了看寶兒點了點頭說道:“隻要寶兒哥哥帶著你,當然可以。”


    “哇!太好了,太好了,終於能出去了,寶兒哥哥,我要帶你去吃糖葫蘆,我要去吃醬牛肉,我要去吃城東的大肉餅,我還要...。”李照開心極了。


    “好,到時候照兒弟弟想吃啥哥哥就買給你吃。”寶兒說道。


    “寶兒哥哥,你有很多錢嗎?娘,到時候你可要多給照兒一點錢,照兒好帶哥哥多吃點。”


    “照兒弟弟,寶兒哥哥有錢,你看。”寶兒拿出了長公主剛剛給的荷包。


    “哇,這是什麽呀!都金燦燦的,寶兒哥哥。”


    “這是...。”寶兒雖知道荷包裏是金子,但他也沒拿出來看過,而且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金葉子,一時也不知說什麽好。


    “寶兒,你從哪兒來這麽多錢,而且都是金子。”李敢看見急忙問道。


    寶兒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也不能把長公主包括他進宮的事情說出來,隻得說道:“叔叔、嬸嬸,你們放心,這些錢都是正當得來了,算是我完成任務前的一點酬勞吧。”


    “寶兒,你好好跟嬸子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叫你幹什麽?這任務還沒完成就給這麽多錢,還全是金子。”夕娘上前一步說道。


    “嬸子,寶兒現在真不能說,我是答應過人家的,可不能說話不算。但二老放心,不是什麽壞事,就是幫忙找一樣東西,現在已經有苗頭了。”寶兒無奈的說道。


    “孩子,那危險不?”夕娘始終不放心。


    寶兒搖了搖頭說道:“嬸子,這錢放在我身上天天睡不著覺,您幫我收著吧,另外看照兒弟弟都需要啥,給他買著,反正我也花不了。”


    “那怎麽行,你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也罷,你還小,嬸子先幫你收著。”說完從寶兒手中接過了荷包。


    “好了,寶兒,時間差不多了,記住叔說的話,出門往東走,過一個路口有人接你。我和你嬸子就不送你了。”


    “好,叔叔、嬸嬸、照兒弟弟,再見!”


    “寶兒哥哥再見,下回早點來喲!”


    寶兒出了李府往東一直走去,過了一個路口剛往左一拐,左手就被一個人拉住了。


    “我是大將軍派來接你的,不要做聲,跟我來。”寶兒被一身材高大的灰衣男子拉著連續鑽了不少胡同,都分不清東南門西北了。


    “相公,為什麽阻止我細問寶兒,我有好多話想問他呢?寶兒第一次來,咱們應該送送他。”夕娘安頓好照兒後來到書房問起李敢來。


    “娘子,有些話我早就該給你說了。”


    “咋了,有什麽事嗎?”夕娘問道。


    “這次南下歸來,為夫四天前就到了城外了。”


    “四天前,那怎麽咋日才進城,噢!是不是皇上要叫城裏迎接你凱旋做準備,也不對呀!咋日一整天街麵上安靜的很。”


    “夕娘,這次能平安回來見到你和照兒就算不錯了,千萬別提什麽凱旋,什麽迎接了。”


    “怎麽了,不是說你這三年為朝廷立了三件大功嗎?別提,這...,這是咋回事?難道沒有立功?”


    “為夫立的功還少嗎?不說這些了,一會半時的也講不清楚,以後慢慢跟你說。我不讓你追問寶兒是有原因的。你看,寶兒還未滿十二歲,他觀其言行,可不像一個未長成的孩子。”


    “夫君,你這一說還真是也!寶兒這孩子說話做事就像大人一樣,不,比有些大人還穩重。真好,夕娘好喜歡,我想飛兒妹妹泉下有知肯定高興壞了。”夕娘高興的說道。


    “夕娘,你就沒有考慮一下,現如今什麽世道,我這回來一路,不說是屍橫遍野,但也是惡殍滿地,到處一片蒼夷,沿路乞討隨處可見,甚至賣兒賣女也比比皆是,你想想一個孩子從南方那麽遠,是怎麽到京城來的,而且說話做事十分老練,就像行走江湖很久似的,這都是誰教的?”


    “寶兒不是說之前他一直跟著二師伯、四師叔還有師姑嗎?夕娘記得夫君你說過,他們都是江湖兒女,平時應該叫寶兒吧。”夕娘說道。


    李敢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是他們,或者說不全是。當年我雖與那幾位一麵之識,但為夫的眼力還是有的,再加上我與傲天親如兄弟,他也經常在我耳邊說他的師兄弟們,所以總感覺不是他們教的,最重要的寶兒剛剛和照兒比武,用了好幾種武功,其中有兩門明顯不是傲天他們這門的功夫,其中有一門輕功,如果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南邊一個神秘教派獨有的功夫。”


    “夫君,你說功夫咱也不懂,你說這些的意思是...?”


    “我懷疑寶兒入了某個教派。”


    “那他為何不說?寶兒可不像隨便欺騙人的人。夫君,你肯定懷疑錯了。”


    “我也是猜測,也許他入了哪個教自己都不知道,也許他被騙了,特別是他提到的一個叫魔盜的人,還有去完成什麽任務,這非常像江湖教派所為。”


    “那夫君,咱們今天就更應該把寶兒留下,問個清楚。傲天夫婦走的早,這孩子現如今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咱們可得負起責來。”


    “那當然,但我發現這孩子好像一直在刻意隱瞞什麽,我怕逼急了,事情反而沒有回轉的餘地了。所以...。”李敢微笑著說道。


    “所以怎麽樣?夫君,你現在也會打啞迷了。”


    “所以寶兒提出要見傲天他們的遺賅,我立馬就同意了,我叫老張頭出去送信是安排彥兒送他去,然後再暗中盯著,憑著彥兒他們的本事,想弄清這裏麵的一切,應該不是難事,到時候咱們再商量著下一步怎麽辦。”


    “原來是這樣,還是夫君你考慮周到,彥兒去辦肯定沒有問題。那為何不讓我到門口送送寶兒呢?”


    “我估計不錯的話,從昨天我回到家那一刻起,這宅子就被監控了,為了保護寶兒,所以...。”


    “那寶兒出去不會有危險嗎?”


    “所以我們不能送他出門,所以我安排彥兒去接應,娘子放心,彥兒會將寶兒平安送出的。”


    “夫君考慮周詳,但為何要監視咱們,是官府的人嗎?”夕娘有些生氣的問道。


    “娘子,為夫也不瞞你,應該是震虎堂的人,而且是皇上派來的。”


    “震虎堂,皇上派來的?夫君你不是立了大功嗎?不會是回回立了大功,回回被懷疑,被監視吧,這太...。”


    “娘子,別說了,相信為夫會處理好的,相信我。”


    “夫君,夕娘相信你,你要記住,你可是我們娘倆唯一的依靠,你要出事,我絕不...。”還沒說完李敢就上前把她摟在了懷裏。


    “娘子,你去看看照兒吧,我現在得出去一下。”


    “夫君,換件衣服吧!”


    寶兒跟著灰衣大漢七拐八摸的來到一個小門前。大漢四周觀察了一下後打開門走了進去,寶兒也跟了進去。大漢顯得非常謹慎,關好院門,把門栓扣牢,又貼在門上聽了好長時間再轉身走進屋內。


    “孩子,我叫秦彥,是大將軍的部下,也是他的內侄,照兒的表哥。”大漢自我介紹說道。


    “見過秦彥表哥,我叫周書涯,你就喊我寶兒吧。”


    “好,寶兒弟弟,你跟我來。”說著轉身從門後拿起一根鐵棍走了出去。來到後麵像柴房的小木屋旁,木屋不大,但四周門窗都被用木扳釘死。


    秦彥熟練的用鐵棍很快將門上麵的木板取下,回頭跟寶兒說道:“進去吧!哥哥在外邊等你。”


    寶兒輕輕的推開柴門,慢慢的走了進去。裏麵的光線非常暗,隻有幾絲未封緊的板縫中透過幾縷可憐的光線。寶兒站在那兒眼睛慢慢的適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慢慢向全身襲來,一時間寶兒感覺自己都僵硬了。他漸漸的看見擺在自已麵前那一排牌位,他慢慢的認出了牌位上的每一個名字,他輕輕的碰了一下上麵寫的周傲天、林飛兒夫婦之靈位的牌子,他特別想說話,想哭,想吼叫一聲,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用盡全身力氣也隻從咽部發出嘶嘶的聲音,地下的木板突然發出撲嗒、撲嗒的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快,但聲音卻慢慢的小了下去,直到聽不見了,地下一灘熱水。


    “昨天到現在李府可有什麽動靜?”一座大屋內,一個穿著黑袍的老人問著身前的黑衣人,旁邊還站著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


    “回老大,目前沒有發生什麽異常?”


    “什麽都沒有?”


    “也不是什麽都沒有,今天快到午時一個半大的小夥去敲門,一連幾次都沒讓進,後來進去後呆了不短時間,出來後小的派人跟著他,但到城裏小巷人多跟丟了。”


    “廢物,小孩都能跟丟。”


    “那孩子長的什麽樣?”站在一旁的書生說道。


    “長史大人,長的啥樣...?個子不矮,眼睛挺大的,其它的真的沒太在意,我們想可能又是哪家小孩想拜神槍無敵為師呢。”


    “你們以後注意點,下次再遇到孩子上門,一定要弄清來龍去脈,實在不行,可以...。”書生伸出左手做了個抓緊的動作。


    “是,屬下明白。”


    “貴堂,你該不懷疑...?”


    “大人,咱們還是小心求證為好,貴堂總感覺那個孩子來了京城,隻是不知道他躲在哪裏?”


    “還是貴堂你心細,你們以後都要聽朱長史的,我不在以長史說的為準,聽到了沒有?”


    “屬下遵命。”


    “那小孩是一個人出來的嗎?”朱貴堂問道。


    “是的,一個人走的。”


    “那可有什麽其它情況了?”


    “除了下午那個老仆出去買了一趟菜外,神槍無敵也出去了一下。”


    “什麽時候出去的?是在那小孩之後嗎?出去幹什麽?”


    “是那小孩走了有半個時辰吧,他就隻到了城南林教頭那兒,在他那小院對練了半個時辰就回去了,後來再也沒有出來。”


    “就這些?”


    “是的。”


    “行吧,以後給我盯緊點,退下吧。”


    “屬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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