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長公主又帶著寶兒來到了靈寶閣。樂無音和長公主將小曲吹奏彈唱了一遍。


    “長公主,不是叫你找一個吹洞簫的人一同前來嗎?老夫守衛職責重大,有時還要經常跟皇上出去,可不能經常陪你練習。”樂無音說道。


    “他們吹的都沒有樂伯伯您好,沒一個我看的上眼的。”長公主說道。


    “那...。”樂無音無語。


    “樂伯伯,我打小與您相熟,那些宮裏的樂師們太死板,隻會彈些大家名曲,從骨子裏對這樣的民間小調不屑一顧,我才懶得和他們費勁呢。隻有您真正懂音樂,涉獵廣泛、曲風多樣、不拘一格、樣樣精通,我會的樂器這不大都是您教的,父皇也曾說過我學的好,您功勞最大呢!”長公主一頓高帽蓋了下來。


    “長公主,音樂隻是老夫的業餘愛好,這閑暇之時陪公主練練也是可以的,但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皇上的安全。另外三個月後,我就要陪皇上北上,到那時可就沒時間陪長公主再彈小曲了。所以老夫認為公主要是喜歡音樂,喜歡彈奏一些小曲,還是找一個宮裏的專用樂師較為妥當,畢竟老夫不是長久之計。”樂無音組織好語言勸導長公主。


    長公主聽樂無音一直推脫,臉就拉了下來,坐在那兒也不吭聲,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好久,突然說道:“樂伯伯,是不是練過內功的練習洞簫會很快?”


    “怎麽說呢,氣息對洞簫的吹奏非常重要,練過內功的在氣息耐力和穩定方麵要好很多,這樣說吧,練起來事半功倍,甚至數倍。”


    “真的有這麽厲害?”長公主興奮起來了。


    “因人而異吧,總之肯定比沒有內功功底的人好很多。”


    “那你教一教小石子吧。”長公主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寶兒說道。


    “教他?教他什麽?


    “教他吹奏洞簫呀!”


    “長公主,你沒...?”樂無音被長公主的奇葩思維給弄懵了。


    “樂伯伯,我是有道理的。”長公主說道。


    “什麽道理?”


    “你說小石子會內功是不是?”


    “是,我說過。”


    “而且有根基是不是?”


    “他練了不少年了,算略有小成。”樂無音說道。


    “父皇是不是同意您教我洞簫?”


    “算是吧,皇上看到你打小喜歡音樂,所以盡量滿足你的要求,我隻是...。”


    “那我不管,既然是父皇同意的,你就必須把我教會。”


    “這教會可以,但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有可能需要三、五年也說不定,我可沒有這個時間。”


    “我當然知道樂伯伯沒有這麽多時間,我想可以采取折中的辦法試試。”


    “什麽辦法?難道就是讓我教他。”樂無音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寶兒說道。


    “樂伯伯,小石子和我差不多大吧?”


    “他是奴才,怎麽能和長公主比?”


    “我是說年齡。”


    “應該相仿。”


    “他現在是我的伴讀太監,肯定要一直陪著我,他又有內功底子,所以我想讓樂伯伯您先教教他,如果他能很快,不,三個月內學會,那不就成了,他學會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教我,我可不想和宮裏的那些老樂師們整天相對。”


    “那可不行,我答應皇上是教教你,至於教到什麽程度,皇上並沒有要求,我想皇上隻是為了滿足你的興趣罷了。另外他隻是一個小太監,而且從沒有學過音律,要從基礎學起,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上手,不行,不行。”樂無音一直擺手說道。


    “不試試怎麽知道,如果實在不行我也不強求,也算樂伯伯您完成了父皇交代的任務,我到時候會跟父皇說,您盡力了,我自己不想學了,好不好?”


    “那還是不...。”樂無音明顯的不情願。


    “這樣吧,樂伯伯,我實在是喜歡這首故鄉的小曲,您隻要教會小石子吹奏這首小曲就行了,隻是這一首曲子。”長公主堅持的說道。


    “長公主,你也知道,這音樂不是一蹴而就的事,特別是基礎樂理學習是需要很長時間的,你這想法不現實。”


    “我知道,但世間沒有什麽是固定不變的,也許小石子是個音樂天才,就一首曲子也許照葫蘆畫瓢三個月也能吹奏,不試試怎麽知道呢?要不樂伯伯您就教三天試試,實在不行那就算了。”長公主鍥而不舍展開了迂回戰術。


    “那...,行吧!既然皇上有話在前,長公主一再要求,我先答應教他三天,如果不行,公主你可不得再...。”


    “絕不會,樂伯伯您放心吧!”


    “但我也有一點要求。”


    “樂伯伯您說。”


    “對外不得說我教過他,這麽說吧,就是我們沒有師徒名分。”樂無音非常認真的說道。


    “這個您放心,隻要您不說,我們哪會去說,我們隻是想盡快學會隨時彈奏這首小曲罷了。”


    “那行,試試吧!”


    “樂伯伯,我想問一問您,你收過徒弟沒有,我是指音樂上的。”長公主試探的問道。


    “這...,這是我師門的事情,長公主就不要好奇過問了。”


    “好,不問,不問,小石子,你可得用心學,到時候給本公主長長臉。”


    “我盡力,勞樂師傅費心了。”寶兒恭敬的施禮說道。


    接下來的幾次臨時教學不僅大大超過長公主的預期,連樂無音都感到震驚。


    自從這教學開始,樂無音也不再提停止授藝了,甚至都主動要求加課,就像名師遇到了高徒一樣,一次比一次認真,一次比一次投入。


    寶兒就如同進入巨大的寶庫一樣,天生愛好音樂的他不知疲倦的吸收,拚命的學習,如癡如醉的投入其中。是他的天賦,是他的聰慧,是他的堅韌讓一旁的樂無音和長公主都刮目相看,甚至都忘了他是個小太監,雖然寶兒真不是太監。


    教學沒多長時間,寶兒已能用洞簫將大部分五音、十二律包括樂無音教授的曲調準確的吹奏出來。這天授完課後,寶兒到一邊自己練習,廳中的兩人說起話來。


    “樂伯伯,小石子怎麽樣?是不是讓您老有些吃驚?”長公主問道。


    “是有點讓我吃驚,真的沒有想到,沒有想到。”樂無音看著拐角處仍在練習的寶兒說道。


    “什麽沒想到?”長公主問道。


    “沒想到,師傅所說的音樂天才竟然被我找到了,隻可惜他是個太監,不然...。”


    “樂伯伯,你認為小石子是音樂天才?”


    “前所未見。”


    “比起您來呢?”


    “差之毫厘謬以千裏。”樂無音想了一下說道。


    “哇!這麽厲害!”


    “如果他要堅持努力學習下去,十年以後必有大成。”


    “那有沒有樂伯伯厲害?”


    “超過我那是必然的,有可能達到我師傅的境界也未可知。如果師傅在這就好了,他肯定有個準確的評價。”


    “這怎麽可能?十年後小石子才多大,怎麽能超過樂伯伯您。”長公主一臉的不相信。


    “長公主,你還小,特別是對音樂的理解,它和習武是一樣的,是需要一生不斷的練習,但想達到巔峰,達到別人不可企及的高度那是需要天賦的,這種天賦是與生俱來的,是不可強求的。”


    “樂伯伯,您是說小石子就是這樣的人?”


    “也許吧,也許...。”樂無音看著寶兒沒有再說下去,但眼中分明閃過一絲亮光,不知是羨慕還是欣賞。


    “看吧,還是本公主慧眼,看人一看一個準。哈哈!”公主興奮的說道。


    寶兒就這樣一直跟著樂無音學習音樂,和長公主進行箜篌對洞簫的配合練習。不知不覺的沉醉其中,如癡如醉的徜徉在這美好的世界裏。但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也沒有忘了他的目的。中途找理由出宮了幾次和牛武及魔盜商討,但由於一直無法確定玉牌下落,隻能是等待時機。寶兒出宮後多次到李敢叔叔的府外打聽情況,但沒有打聽到什麽具體有用的情報。


    兩個月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這一日,樂無音在聽過長公主和寶兒的合奏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長公主,小石子,你倆已經練的很好了,後日的練習咱們往後推推吧。”


    “為何?”長公主問道。


    “明後天,皇上叫我去辦一些其他事情。”


    “什麽事,父皇叫樂伯伯您去幹什麽?”


    “沒怎麽細說,好像是哪個大將軍回來了,一叫我去看看宮中樂師們準備的怎麽樣了,二是保衛皇上的安全。”


    寶兒一聽到大將軍回來了,心情立馬緊張了起來。


    “哦!我知道,昨天母後和我提了一句,說神槍無敵要回來了,說是立了大功,父皇要親自給他接風,你不說我都忘了,小石子,明後天我也不在,你自己練習吧。”長公主說道。


    “是。”寶兒心頭大震,他日夜思盼的李敢叔叔終於要回來了,他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思考了一下說道:“長公主,後天我也想出宮買點東西。”


    “去吧,去吧,多在宮外玩一會,咱們都放鬆放鬆,不過可別忘了給我帶好吃的好玩的。”


    “是,奴才會辦妥的。”


    亦靈看著那個馬二爺和兵丁的囧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白馬的突然受驚主要原因是亦靈騎的小紅一個鼻響給嚇得。白馬在中原也算是良駒,但和草原來的駿馬,特別是亦靈騎的小紅馬更是神駿無比,天生的氣勢壓迫讓一直養尊處優的它感到了不安。


    “馬二爺,是那三個人。”一個護衛上前指著牆邊的三人說道。


    “敢驚嚇二爺的小白龍,更是驚嚇了二爺我,這膽子也太大了。”馬二爺好不容易控製住白馬看向蘇一羽三人。


    這時,馬隊擁著馬二爺向三人走來,亦仙看情況不對,輕輕一抖馬韁走到前去。


    “姐姐。”亦靈看見姐姐上前喊了一聲。


    “你退後,讓姐姐來。”


    “姐姐。”亦靈有些不情願。


    “叫你退後沒聽見嗎?出來前咱可說好的,一切都要聽我的。”亦仙小聲的說道,亦靈有些無奈的退了幾步。


    “從哪裏來混賬,怎敢驚了馬二爺的小白龍,還驚嚇了馬二爺,還不下馬磕頭賠罪,要不然有你們好看。”剛才嚇得坐在地上的兵丁頭目站起來耀武揚威的對著三人說道。


    “磕頭賠罪?”亦靈在後麵嬌喝一聲。


    “當然...,我可是給你...。”


    “丁老三,你退下吧,你一個大老粗再嚇到美人,看這身材那可沒得說。”馬二爺催馬走了上來。


    “是,是,是。”兵丁退了下去。


    “兩位姑娘,我姓馬,字騰達,我爹是這通州城的城主,這裏我說話算。”馬二爺一臉傲嬌的說道。


    亦仙和亦靈都沒有理睬他,現場有些尷尬。


    “請問兩位姑娘芳名。”馬二爺故作文雅的問道。


    現場還是沒有回音。


    “不知兩位姑娘這是要到哪裏去?”


    現場又是沒有回音。


    “兩位姑娘,本少爺是好客之人,不如和我到府中一敘,可好?”


    “你說完了沒有?”亦靈實在是忍不住了。


    “姑娘這話是什麽意思?”馬二爺還是裝作有涵養的問道。


    “什麽意思,你講完了沒有,講完了就趕快給本姑娘滾開,我們還要趕路呢!誰有空聽你在這胡扯,不知羞恥。”早就看不慣也聽不慣的亦靈冷冷說道。


    “妹妹,你別說話了。”亦仙扭頭瞪了亦靈一眼。


    “你敢說本二爺不知羞恥,你...,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這位馬...,馬騰達少爺,我們著急趕路,就不和你廢話了,咱們走。”亦仙也被剛才的情景弄得心情不太好,也沒有好氣的說道。


    “走,你們想往哪裏走,你們嚇了二爺的馬,驚了二爺,剛才還罵二爺,真不知天高地厚,你們是真不知道害怕呀!”一個像是狗頭軍師一樣的隨從上前說道。


    “你們想怎樣?”


    “我們二爺...。”


    “你退下,讓本二爺來和兩位姑娘好好聊聊。”這位馬二爺仍不死心,仍然想上前顯擺顯擺。


    “二位姑娘,二爺我也不繞彎子了,你姐倆今天已經得罪了我,我大人有大量,特別是對你們這對嬌滴滴的小娘子,我還真不想...,隻要你們...,哈,哈,哈。”馬二爺終於忍不住了。


    “你想怎樣?”亦仙冷冷的問道。


    “我想怎樣,哈哈哈,問本二爺想怎樣?那就要看你姐妹倆有沒有眼色了,隻要跟我回去把爺給伺候好了,二爺一高興,收了你...。”這個馬二爺好事還沒講完,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已架到了他脖子上了,緊接著“啪!”“啪!”兩聲清脆的耳光響起。


    “二爺被打了。”


    “二爺被劍架脖子上了。”


    “快救二爺。”


    “快保護二爺。”


    一陣呼喚聲夾雜著刀槍棍棒的聲音,現場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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