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五急忙跨進了院子，寶兒也跟在後麵。
“怎麽了？這到底怎麽了？”
“回黃公公，小結巴服侍公主看書，公主...，公主...，公主小眯了一會，結果...，結果被王...，被少傅大人發現了，這不...，這不...，就這樣了。”
寶兒看到院子中按在凳子上的一個小太監，這時板子好像打完了，小太監也不叫了，趴在那兒一動不動。
“還不快拖走，看看還有救沒有？”黃五叫道。
接著上來兩個人將那個小太監架了起來，往偏院拖了去。寶兒看見地上有兩道血痕漸漸遠去。
“都別站這愣著了，快將這院子打掃幹淨，真他媽的晦氣。”黃五指著一旁都傻站著的太監說道。
寶兒又跟著黃五往裏麵走去，來到書房門口，黃五停了下來。
“公主殿下，昨天布置的功課一件都沒有完成，老朽說了半天，你不能以一句累了來搪塞。今天還要學其他東西，學之前，昨天的任務必須完成，你趕快將未完成的補上。”寶兒聽見一個略顯蒼老嚴肅的聲音。
“我說了幾遍了，本公主累了，要休息一天，明天再說。”公主的聲音響起。
“那可不行，今天的事情今天了，決不能拖到明天，你這樣今天拖，明天拖的，什麽時候才有進步，老朽怎麽向皇上交代。”
“我自己跟父皇說，我還要換少傅，你教的不行，教的我都煩死了。”
“你...，你...，咳...咳...。”一陣咳嗽聲傳來。
“老夫教了那...，那麽多學生，還...，還沒有一個敢...，敢...，你...你還要罷了老夫，老夫我...我氣死了。”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咳嗽聲。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喊太醫。”寶兒聽出了長公主殿下心虛了。
“行，行，但皇上沒撤了老夫的職以前，你必須完成我交代的功課，這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就不寫，就不寫，我手這兩天都抬不起來了。”
“小小年紀就怕吃苦，一點小累就打退堂鼓，這怎麽能行，這什麽時候能夠成大器，將來造福一方。”
“成大器，造福一方，少傅大人，您搞錯對象了吧？這些你該跟皇兄說。”
“我...，我...，那身為皇家的公主，還是長公主，最起碼要做到知書達理，起到模範表率作用吧。”
“我怎麽不知書達理了，少傅您安排我學的詩詞歌文，那篇我不會背，為什麽要十遍二十遍的默寫，這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
“書寫百遍，其義自見，而且這也是書法練習，想要書法練的好，那就要不停的寫，重複的寫，沒有捷徑，隻有苦練。最重要的這也是內在修養提升最好的方法，是磨練意誌最有效的辦法，別說十遍二十遍，以後百遍都不為過。”
“我不學了，還百遍，打死我也不寫，我不寫。”長公主大叫道。
“一個公主，這高聲喧嘩，成何體統。”
“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我要見父皇，我要見父皇。”寶兒聽出了長公主這是要哭的節奏，心中也明白黃五這些天為什麽這麽為難。
“行，下午我就去參見皇後娘娘，她可是多次要求老夫對你要嚴格管理。你這樣的話，我隻好將這些天公主的表現一五一十的和娘娘好好說說，老夫是對是錯，是走是留，我想娘娘會給長公主一個滿意的答複。”
“你，你...。”一陣無語。
“長公主殿下，你好好想想吧，老夫下午還要過來檢查。”
接著書房門打開了，一個清瘦一臉白胡子的老者走了出來。
“王少傅，奴才辦事剛回來了，您老..。？”
“黃五，你可算回來了，你選的伴讀可不行，公主都...，都...，不說了，你再去找一個，一定要選一個能夠監督公主的，這樣下去可不行，要不你自己上，要不我就匯報皇後娘娘，讓她派一個來。這樣下去可不行，落了老夫的名聲不要緊，這耽誤皇上的信任我可擔待不起，我們王家可擔待不起。”
“您老站著不嫌腰疼，你讓我找一個人去監督長公主，你還不如讓我找根繩去上吊，這屋裏屋外的兩個主，可都不是善茬呀！”黃五心中一陣無語。
“少傅大人，這不我這會找了個機靈的。”黃五指了指一旁的寶兒說道。
“就是他？這還是個孩子，怎麽能夠侍奉公主讀書，不行，不行。”
“少傅大人，這孩子機靈著呢！幹事負責認真。雖進宮不長，大家對他的表現都說不錯，關鍵他還認字，不僅認字，而且寫的也非常好。”
“黃五，你才認得幾個字，還懂書法？”王少傅一臉的不相信搖著頭說道。
“奴才識不得幾個字，更別說書法了，隻是經常出入萬寶塔，這大家名作可見了不少，看過這孩子寫的字，有那麽一點意思，感覺上非常不錯，其他的小的也說不上了。所以...，所以我把他叫來試試。”
“就他，十一二歲的孩子，什麽時候進宮的呀？難道是哪個世家送來的嗎？讀了幾年書呀？”
“那到沒有，他是城外小王莊的，家裏實在是過不下了，去年才送進宮，沒上過學，有一個雲遊受傷的和尚教了這孩子一段時間。”
“那能有什麽學識？鄉村野小子能見過什麽世麵？可能會寫兩個字罷了，不過長相倒是清秀。”
“那是，那是，少傅說的是。”
“小子，你姓什麽，叫什麽名字？”王少傅對著寶兒說道。
寶兒連忙上前施了個禮恭恭敬敬的說道：“回少傅大人，小的姓王，進宮前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小石頭。”
“也姓王，看樣子還懂點禮。先試試吧，不行的話，黃五，你還要想辦法換，實在不行我就請示皇後娘娘，讓她派人。”說完袖子一甩就走了。
王少傅剛剛離開視線，寶兒就聽見書房門口傳來聲音。
“太好了，小石子，你來了，太好了，快進來，快進來。”長公主說著說著就從屋內跑了出來，像是沒看見黃五一樣，拉起寶兒的袖子就往屋裏拽。
“長公主，長公主。”黃五也不知道咋辦？連忙上前阻止。
“黃五，你真把小石子弄過來了，不錯，不錯，一會本公主有賞，你去吧，有小石子陪我就可以了。”
寶兒被長公主硬拉到書房中。黃五看沒有辦法，也跟了進來。
“公主，公主，咱們可說好的，把小石子調過來可以，但少傅他布置的任務你可得完成，不要讓我們這些奴才為難。”
“我知道，你跟進來幹什麽？”
“公主您聽我說，這小石子沒有服侍過人的經驗，少傅對下人又極嚴，萬一，這萬一一不小心惹怒了少傅，他這麽小，可撐不住幾板子，到時...，到時...。”
“有我在，誰敢打他。你說小石子沒有經驗，服侍不好人，那可大錯特錯了，我看比你派的那些不知道好到哪裏去了，就是比你，我看也差不了多少。”
“我知道小木子聰明，可是公主您和他都還是...，他還是孩子，有些貪玩，你...，你...，他好多事情都不懂，這萬一把公主帶偏了，這奴才可萬死不辭呀！”黃五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的不知說什麽好。
“黃五，你的意思是說，本公主是個小孩子，是吧？”
“不敢，我哪敢？我是說小石子的，我是說...。”
“說我貪玩，還說本公主什麽事情都不懂，還說我不會明辨是非是嗎？”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說明辨是非呀！”這是黃五額頭上已出現了汗珠。
“還沒說，這萬一把公主帶偏了怎麽講？這不就是說本公主非常好騙，一點主見沒有，連小木子都不如。”長公主像天神附體一樣步步緊逼。
“撲通，啪！啪！啪！”黃五跪倒在長公主麵前，自己掌嘴，汗水刷刷的流了下來。
“長公主殿下，長公主殿下，小的真的真的沒有那個意思，真的沒有，我...，我...，我這陣不是被王少傅嚇怕...，不，不，是被王少傅教訓怕了，天天都緊張死了，說錯話請長公主見諒呀！就饒了奴才這一會吧！”
寶兒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平時對誰都愛答不理的黃五公公，現在看起來也挺可憐的。
“嗯！黃五，我知道，這些天你也不容易，別說你被那個老夫子訓的厲害，就是本公主感覺也被壓迫的喘不過氣來。起來吧，我知道你一直對本公主忠心，這個把月，都不容易。”
“謝長公主。”黃五站起身來，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黃五，你先去吧，我還要抄寫王少傅布置的作業呢，叫小石子在這伺候著就行了。”
“那，那奴才就退下了，公主您要有什麽事就叫小石子喊我。小石子，用點心，好好服侍長公主抄寫。”
“是，黃公公。”
“小石子，你終於來了。”長公主看著黃五離開後顯得精神大振。
“這啥意思？什麽叫我終於來了。”寶兒感覺這公主有些莫名其妙。嘴裏卻說道：“長公主，咱們開始吧！”
“開始什麽？”
“不是您說要抄寫嗎？”
“抄啥抄，我這不是想趕快讓黃公公走嗎，咱倆才能好好說說話。小石子，你可知道，我這一個月過的是啥日子？你知不知道，把你調到這我費了多少腦子，好在你終於來了，終於找到一個可以放心說話的朋友了，太高興了。來，來，來，咱們唱個曲吧，就唱你上次教我的那個曲子。”長公主一臉興奮的說道。
寶兒被長公主這沒有頭腦的一頓話語整的有些懵，認真的看了看長公主說道：“長公主殿下，不是要服侍你完成少傅布置的抄書作業嗎？怎麽能在這書房唱歌？萬一被人聽到了還不給我安一個蠱惑公主的罪名呀！這奴才可不敢。”
“噢，我想起來了，小石頭你上次教我唱的曲可有名字？”
寶兒又一次被長公主的跳脫思維給問愣住了。
“長公主，它沒有名字，這隻是小曲，我娘沒說它有名字。”
“那咱們給它取個名字吧，這麽好聽的曲，沒有名字多可惜，本公主得好好琢磨琢磨，小石子你也想想。”
“詞中有寶兒二字，要不取名就叫寶兒吧。”長公主突然說道。
“還有魚兒呢？你這到不費事。”寶兒心中一陣好笑。
“不太好，不太好，太俗，太俗。”
“你也知道太俗呀！”
“要不叫人間吧，反正這都是唱的人間的事，本公主覺得不錯。”長公主自信滿滿的說道。
“你這起的也太大了吧！怎麽不叫天下呢？”寶兒心中苦笑，但沒有說話。
“小石子，你不滿意？你別老不說話呀！你也起一個，咱們一塊商量商量唄。”
“長公主，你覺得合適就好，不就是一首小曲嗎？”
“我說小石子，別一口一個長公主，一口一個長公主，上次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沒人在時就喊我文嫻嗎？你說話不算話，你到底還當不當我是朋友。”
“文...，文嫻，我覺得這首曲是描寫家鄉的美好生活，為什麽曲兒能夠代代相傳，小石子認為不就是能讓大部分人感受到那份溫暖、那份思念、那份寄托、那份記憶嗎？要不，就叫故鄉吧？”
“故鄉，故鄉，好，好，太好了，簡單、大方而不失深度，就叫故鄉，就叫故鄉。小石子，你真有才。”
“我這隻是有感而發罷了。”寶兒心中觸動，輕輕的說道。
“小石子，來，來，來，快過來，你把小曲加上名字再寫一遍。”
“再寫一遍，我上次不是寫過了嗎？”
“別提了，前兩天母後來我這，我拿給她看，結果臨走給帶跑了，我這不還沒來得及要回來嗎？再說起了名字，小曲才算完整，勞駕你就再寫一份吧！”
“文嫻，你還是先把少傅布置的作業完成吧。”
“你到底當不當我是你朋友？”
“朋友，文嫻，我剛進來的時候，那個叫小結巴的剛剛被拖走，地上都是血。”寶兒知道不能什麽都由著公主，那樣他的任務很難完成，他必須讓公主明白朋友是建立在雙方基礎上的。
“我...，我知道了，對不...。”
公主沒有說完，起身就來到了書桌旁，拿起筆來，認真的寫了起來，寶兒趕緊上前給硯台填了一點水，細細的磨了起來。
“怎麽了？這到底怎麽了？”
“回黃公公，小結巴服侍公主看書，公主...，公主...，公主小眯了一會，結果...，結果被王...，被少傅大人發現了，這不...，這不...，就這樣了。”
寶兒看到院子中按在凳子上的一個小太監，這時板子好像打完了，小太監也不叫了，趴在那兒一動不動。
“還不快拖走，看看還有救沒有？”黃五叫道。
接著上來兩個人將那個小太監架了起來，往偏院拖了去。寶兒看見地上有兩道血痕漸漸遠去。
“都別站這愣著了，快將這院子打掃幹淨，真他媽的晦氣。”黃五指著一旁都傻站著的太監說道。
寶兒又跟著黃五往裏麵走去，來到書房門口，黃五停了下來。
“公主殿下，昨天布置的功課一件都沒有完成，老朽說了半天，你不能以一句累了來搪塞。今天還要學其他東西，學之前，昨天的任務必須完成，你趕快將未完成的補上。”寶兒聽見一個略顯蒼老嚴肅的聲音。
“我說了幾遍了，本公主累了，要休息一天，明天再說。”公主的聲音響起。
“那可不行，今天的事情今天了，決不能拖到明天，你這樣今天拖，明天拖的，什麽時候才有進步，老朽怎麽向皇上交代。”
“我自己跟父皇說，我還要換少傅，你教的不行，教的我都煩死了。”
“你...，你...，咳...咳...。”一陣咳嗽聲傳來。
“老夫教了那...，那麽多學生，還...，還沒有一個敢...，敢...，你...你還要罷了老夫，老夫我...我氣死了。”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咳嗽聲。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喊太醫。”寶兒聽出了長公主殿下心虛了。
“行，行，但皇上沒撤了老夫的職以前，你必須完成我交代的功課，這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就不寫，就不寫，我手這兩天都抬不起來了。”
“小小年紀就怕吃苦，一點小累就打退堂鼓，這怎麽能行，這什麽時候能夠成大器，將來造福一方。”
“成大器，造福一方，少傅大人，您搞錯對象了吧？這些你該跟皇兄說。”
“我...，我...，那身為皇家的公主，還是長公主，最起碼要做到知書達理，起到模範表率作用吧。”
“我怎麽不知書達理了，少傅您安排我學的詩詞歌文，那篇我不會背，為什麽要十遍二十遍的默寫，這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
“書寫百遍，其義自見，而且這也是書法練習，想要書法練的好，那就要不停的寫，重複的寫，沒有捷徑，隻有苦練。最重要的這也是內在修養提升最好的方法，是磨練意誌最有效的辦法，別說十遍二十遍，以後百遍都不為過。”
“我不學了，還百遍，打死我也不寫，我不寫。”長公主大叫道。
“一個公主，這高聲喧嘩，成何體統。”
“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我要見父皇，我要見父皇。”寶兒聽出了長公主這是要哭的節奏，心中也明白黃五這些天為什麽這麽為難。
“行，下午我就去參見皇後娘娘，她可是多次要求老夫對你要嚴格管理。你這樣的話，我隻好將這些天公主的表現一五一十的和娘娘好好說說，老夫是對是錯，是走是留，我想娘娘會給長公主一個滿意的答複。”
“你，你...。”一陣無語。
“長公主殿下，你好好想想吧，老夫下午還要過來檢查。”
接著書房門打開了，一個清瘦一臉白胡子的老者走了出來。
“王少傅，奴才辦事剛回來了，您老..。？”
“黃五，你可算回來了，你選的伴讀可不行，公主都...，都...，不說了，你再去找一個，一定要選一個能夠監督公主的，這樣下去可不行，要不你自己上，要不我就匯報皇後娘娘，讓她派一個來。這樣下去可不行，落了老夫的名聲不要緊，這耽誤皇上的信任我可擔待不起，我們王家可擔待不起。”
“您老站著不嫌腰疼，你讓我找一個人去監督長公主，你還不如讓我找根繩去上吊，這屋裏屋外的兩個主，可都不是善茬呀！”黃五心中一陣無語。
“少傅大人，這不我這會找了個機靈的。”黃五指了指一旁的寶兒說道。
“就是他？這還是個孩子，怎麽能夠侍奉公主讀書，不行，不行。”
“少傅大人，這孩子機靈著呢！幹事負責認真。雖進宮不長，大家對他的表現都說不錯，關鍵他還認字，不僅認字，而且寫的也非常好。”
“黃五，你才認得幾個字，還懂書法？”王少傅一臉的不相信搖著頭說道。
“奴才識不得幾個字，更別說書法了，隻是經常出入萬寶塔，這大家名作可見了不少，看過這孩子寫的字，有那麽一點意思，感覺上非常不錯，其他的小的也說不上了。所以...，所以我把他叫來試試。”
“就他，十一二歲的孩子，什麽時候進宮的呀？難道是哪個世家送來的嗎？讀了幾年書呀？”
“那到沒有，他是城外小王莊的，家裏實在是過不下了，去年才送進宮，沒上過學，有一個雲遊受傷的和尚教了這孩子一段時間。”
“那能有什麽學識？鄉村野小子能見過什麽世麵？可能會寫兩個字罷了，不過長相倒是清秀。”
“那是，那是，少傅說的是。”
“小子，你姓什麽，叫什麽名字？”王少傅對著寶兒說道。
寶兒連忙上前施了個禮恭恭敬敬的說道：“回少傅大人，小的姓王，進宮前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小石頭。”
“也姓王，看樣子還懂點禮。先試試吧，不行的話，黃五，你還要想辦法換，實在不行我就請示皇後娘娘，讓她派人。”說完袖子一甩就走了。
王少傅剛剛離開視線，寶兒就聽見書房門口傳來聲音。
“太好了，小石子，你來了，太好了，快進來，快進來。”長公主說著說著就從屋內跑了出來，像是沒看見黃五一樣，拉起寶兒的袖子就往屋裏拽。
“長公主，長公主。”黃五也不知道咋辦？連忙上前阻止。
“黃五，你真把小石子弄過來了，不錯，不錯，一會本公主有賞，你去吧，有小石子陪我就可以了。”
寶兒被長公主硬拉到書房中。黃五看沒有辦法，也跟了進來。
“公主，公主，咱們可說好的，把小石子調過來可以，但少傅他布置的任務你可得完成，不要讓我們這些奴才為難。”
“我知道，你跟進來幹什麽？”
“公主您聽我說，這小石子沒有服侍過人的經驗，少傅對下人又極嚴，萬一，這萬一一不小心惹怒了少傅，他這麽小，可撐不住幾板子，到時...，到時...。”
“有我在，誰敢打他。你說小石子沒有經驗，服侍不好人，那可大錯特錯了，我看比你派的那些不知道好到哪裏去了，就是比你，我看也差不了多少。”
“我知道小木子聰明，可是公主您和他都還是...，他還是孩子，有些貪玩，你...，你...，他好多事情都不懂，這萬一把公主帶偏了，這奴才可萬死不辭呀！”黃五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的不知說什麽好。
“黃五，你的意思是說，本公主是個小孩子，是吧？”
“不敢，我哪敢？我是說小石子的，我是說...。”
“說我貪玩，還說本公主什麽事情都不懂，還說我不會明辨是非是嗎？”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說明辨是非呀！”這是黃五額頭上已出現了汗珠。
“還沒說，這萬一把公主帶偏了怎麽講？這不就是說本公主非常好騙，一點主見沒有，連小木子都不如。”長公主像天神附體一樣步步緊逼。
“撲通，啪！啪！啪！”黃五跪倒在長公主麵前，自己掌嘴，汗水刷刷的流了下來。
“長公主殿下，長公主殿下，小的真的真的沒有那個意思，真的沒有，我...，我...，我這陣不是被王少傅嚇怕...，不，不，是被王少傅教訓怕了，天天都緊張死了，說錯話請長公主見諒呀！就饒了奴才這一會吧！”
寶兒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平時對誰都愛答不理的黃五公公，現在看起來也挺可憐的。
“嗯！黃五，我知道，這些天你也不容易，別說你被那個老夫子訓的厲害，就是本公主感覺也被壓迫的喘不過氣來。起來吧，我知道你一直對本公主忠心，這個把月，都不容易。”
“謝長公主。”黃五站起身來，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黃五，你先去吧，我還要抄寫王少傅布置的作業呢，叫小石子在這伺候著就行了。”
“那，那奴才就退下了，公主您要有什麽事就叫小石子喊我。小石子，用點心，好好服侍長公主抄寫。”
“是，黃公公。”
“小石子，你終於來了。”長公主看著黃五離開後顯得精神大振。
“這啥意思？什麽叫我終於來了。”寶兒感覺這公主有些莫名其妙。嘴裏卻說道：“長公主，咱們開始吧！”
“開始什麽？”
“不是您說要抄寫嗎？”
“抄啥抄，我這不是想趕快讓黃公公走嗎，咱倆才能好好說說話。小石子，你可知道，我這一個月過的是啥日子？你知不知道，把你調到這我費了多少腦子，好在你終於來了，終於找到一個可以放心說話的朋友了，太高興了。來，來，來，咱們唱個曲吧，就唱你上次教我的那個曲子。”長公主一臉興奮的說道。
寶兒被長公主這沒有頭腦的一頓話語整的有些懵，認真的看了看長公主說道：“長公主殿下，不是要服侍你完成少傅布置的抄書作業嗎？怎麽能在這書房唱歌？萬一被人聽到了還不給我安一個蠱惑公主的罪名呀！這奴才可不敢。”
“噢，我想起來了，小石頭你上次教我唱的曲可有名字？”
寶兒又一次被長公主的跳脫思維給問愣住了。
“長公主，它沒有名字，這隻是小曲，我娘沒說它有名字。”
“那咱們給它取個名字吧，這麽好聽的曲，沒有名字多可惜，本公主得好好琢磨琢磨，小石子你也想想。”
“詞中有寶兒二字，要不取名就叫寶兒吧。”長公主突然說道。
“還有魚兒呢？你這到不費事。”寶兒心中一陣好笑。
“不太好，不太好，太俗，太俗。”
“你也知道太俗呀！”
“要不叫人間吧，反正這都是唱的人間的事，本公主覺得不錯。”長公主自信滿滿的說道。
“你這起的也太大了吧！怎麽不叫天下呢？”寶兒心中苦笑，但沒有說話。
“小石子，你不滿意？你別老不說話呀！你也起一個，咱們一塊商量商量唄。”
“長公主，你覺得合適就好，不就是一首小曲嗎？”
“我說小石子，別一口一個長公主，一口一個長公主，上次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沒人在時就喊我文嫻嗎？你說話不算話，你到底還當不當我是朋友。”
“文...，文嫻，我覺得這首曲是描寫家鄉的美好生活，為什麽曲兒能夠代代相傳，小石子認為不就是能讓大部分人感受到那份溫暖、那份思念、那份寄托、那份記憶嗎？要不，就叫故鄉吧？”
“故鄉，故鄉，好，好，太好了，簡單、大方而不失深度，就叫故鄉，就叫故鄉。小石子，你真有才。”
“我這隻是有感而發罷了。”寶兒心中觸動，輕輕的說道。
“小石子，來，來，來，快過來，你把小曲加上名字再寫一遍。”
“再寫一遍，我上次不是寫過了嗎？”
“別提了，前兩天母後來我這，我拿給她看，結果臨走給帶跑了，我這不還沒來得及要回來嗎？再說起了名字，小曲才算完整，勞駕你就再寫一份吧！”
“文嫻，你還是先把少傅布置的作業完成吧。”
“你到底當不當我是你朋友？”
“朋友，文嫻，我剛進來的時候，那個叫小結巴的剛剛被拖走，地上都是血。”寶兒知道不能什麽都由著公主，那樣他的任務很難完成，他必須讓公主明白朋友是建立在雙方基礎上的。
“我...，我知道了，對不...。”
公主沒有說完，起身就來到了書桌旁，拿起筆來，認真的寫了起來，寶兒趕緊上前給硯台填了一點水，細細的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