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小哥哥幾點能開口說話?”陸再安有些奇怪地用手指在他的臉上摸了摸,發現他一邊喝牛奶一邊還在打嗝,於是問道。


    靳海瀾揉了揉他的頭,笑著說道:“那最快也要到明年了,你還等不到呢。”


    陸再安很是失望,心想自己的哥哥真是愚蠢,竟然花了這麽長時間才把話說完。


    聽到陸再安的嘀咕,林元也不想打擊他,她想起來了,陸再安一年四個月後,就開始喊人了,而且還是比較遲的那種。


    陸再安的語速很慢,但自從學會了語言後,他就變得流暢起來,不會像其他小孩一樣,一句一句的說出來。


    “你有沒有給你取個名字?怎麽稱呼?”


    “還沒有,但是你爸爸已經給他起了很多的名字,就差最後一個了,安安,你給我起一個吧。”


    靳海瀾想要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便將陸景遞過來的一份名單遞了過去。


    陸再安今年七歲,上初二了,識字倒是不少,但看著這一頁,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有很多東西他都看不懂。


    林元和陸再言走過來一看,隻見這張紙上,密密麻麻地寫著好幾個人的名字,雖然都是“三”,但最後一個“三”字,卻讓人摸不著頭腦,難道是叔叔在京城讀書,閑暇之餘,都在給自己起了一個新的名字?


    “姑姑,你說呢?”林元道。


    靳海瀾抓了抓頭發,有些為難地說道:“兩種都很好,意思也很好,但我覺得應該選一種比較容易理解的,這樣比較方便。”


    所以,江塵將那些過於繁複的東西,都給剔除了。


    陸再安卻不管那麽多,他想起了以前和孩子們一起玩耍的地方,嘿嘿一笑,拿起紙條,眯著眼睛,用手指在上麵敲了敲,然後又睜開眼,激動地叫道:“找到了,我認得這個字!”


    林元一看,隻見方元手指上寫著一個“見”字,又念了一遍,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靳海瀾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我覺得都有好的含義,陸景他幹嘛要取這種晦氣的東西?永別了?!我兒可不想跟你說拜拜!”


    “噗嗤!”一旁的林元跟陸在言忍不住大笑起來。


    陸再安對於自己取的名字被母親拒絕很是不爽,他抱怨著說道:“媽,你可真會騙人,你剛剛還讓我給哥哥挑一個,現在我挑了,你卻拒絕了,我要告訴我爸!”


    陸再安氣得扭頭就走,結果還沒走出房間,就和回家的陸景碰了個正著。


    陸景一把扶起快要摔倒在地的長子,眉頭緊鎖,訓斥道:“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不像個大哥!”


    陸再安也不在意父親的臉色,拿起那張紙條,可憐兮兮地道:“爸,我已經想好了,可是我媽拒絕了!”


    “怎麽不答應,你選擇的是什麽?”陸景拿起那張紙條,一邊翻看一邊說道。


    “是啊,我知道,我的老師說的,是……”


    陸景扯了扯嘴角,見三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我沒起這個名字,是我在京城的一個高級班的朋友,見我起的名字,就隨便加的。”


    靳海瀾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兒子非要給他哥起這麽一個名字,你勸勸他,別讓他這麽做了,不然我就辜負了我懷中的孩子。”


    後會有期?萬一讓他知道了,她怎麽向他解釋?


    但是,在她姑姑的強烈要求之下,她最終還是選擇了一個“喜”字。


    陸再興,聽大伯說,是對自己的期望,是對自己的祖國,對自己的國家,對自己的民族,都有一種強烈的期望。


    陸再安覺得自己起的這個名字被拒絕了,心中十分不爽,林元見他嘟著嘴,一臉的不爽,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


    陸景注意到林元眼中的綠光,想起她一夜未眠的忙碌,便將鑰匙交給了林元,讓她先回去,自己在病床上陪著妻兒。


    林元雖然不太相信自己的叔叔能不能照顧好孕婦和孩子,但一夜未眠,也是真的累了,很快就帶著陸再安去了軍區。


    陸再言正要回自己的隊伍,結果一出門,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色製服的女孩從病房裏出來,兩人幾乎要撞在一起。


    陸再言反應極快,一把將少女扶了起來,沒有讓少女跌倒。


    他正要放開她,卻發現她一臉通紅的掙脫了他的手,想起之前那柔軟柔軟的觸感,陸再言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無意中做了個色狼,一不小心就摸到了她的胸前。


    陸再言腦子裏一片空白,兩世為人,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女孩也意識到陸再言不一定是故意的,而且此刻的陸再言穿著一身筆挺的軍服,看起來很有威懾力,一下子就把怒氣給忘記了。


    陸再言注意到她捂著胸口的動作,心中一陣別扭,咳嗽了一聲,也顧不上去看那個女人的臉,趕緊道了一聲歉,然後帶著自己的表弟和林媛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林元還嘲笑著陸再言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那個女孩確實很美,而且兩個人的身體碰撞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一部電視劇,他要是放過了,實在是太遺憾了。


    陸再言心中的那一絲羞澀早已消散,此時被林元這麽一打趣,心中又是一陣惱火,自己隻是太過擔心,沒想到人家長得這麽好看?


    陸再言在一天的時間裏,在軍隊被遣散之後,他就被父親的保鏢找到,告訴他今天晚上要回去吃晚飯。


    一開始,陸再言還以為這是一場普通的晚餐,誰知道,當他來到這裏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房間裏,已經坐著一個美麗的少女,而在她的身邊,則是一對夫婦,正在和他父親交談著什麽。


    看到這一幕,陸再言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他不用想也能猜到,這八成是來給自己介紹對象的,難不成,自己的父親又有新的愛情了?


    看到陸再言進來,陸伯伯連忙對著他擺擺手,“老周,這就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孩子,當年我們分開的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嬰兒,一晃就是二十多年,我們都老了。”


    陸伯伯說了幾句話,就看到陸再言還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陸再言,趕緊給你周叔叔,還有孫姨打個招呼吧,他們可是把你當孩子一樣抱著的。


    陸叔叔說著,一副很羨慕的樣子,對著自己的老朋友訴苦:“你看看你女兒,多好,從小就讓我操心,我巴不得早點把他娶回家呢。”說著,他笑眯眯的看著周珍珍,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周家人還沒有說話,陸再言就受不了自己父親的做媒,不滿地叫了一聲父親,卻也不能反駁父親的說法,給父親丟臉,隻好勉為其難地和周父母說了幾句。


    陸再言對自己父親的這個戰友並沒有太多的印象,因為他父親的很多朋友都認識他,而這個周叔叔,在他有印象的時候,就再也沒有見過了,所以也不知道他父親是怎麽找到這個人的。


    周振業上下看了看陸再言,見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軍服,神采奕奕,很是高興,他剛剛被調到淮遠沒多久,就聽到了很多關於陸家的事情。


    陸再言在淮遠軍區裏,算不上什麽出類拔萃的二世祖,但卻很有前途,二十五歲不到,就做到了一個副團長,這可不是他父親的功勞,他的功勞,都是他自己打下來的。


    周振業聽出了陸家二叔的弦外之音,心中微微一動,但看到自己的女兒垂下眼簾,一言不發,一向疼愛自己女兒的周振業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先征求一下自己的女兒的意見。


    周珍珍把臉埋得很低,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她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下午遇到的那個男人,竟然會是自己父親的一個老朋友的孩子,周珍珍本來就對陸再言有好感,自然知道陸叔叔說的是什麽,所以她很興奮,也很羞澀。


    不過,當她看到陸再言一副完全不記得自己的樣子,又轉過身去的時候,周珍珍心中又是一陣失望,又是一絲難過。


    陸再言強忍著怒氣,一邊應付著賓客,一邊不經意間看到周珍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讓他很是不解。


    陸再言再次看向周珍珍,卻見她還真有幾分姿色,人都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自然無法抗拒她的美貌。


    陸伯伯看到他時不時的往那女人身上瞄,心中很是滿意,他就知道,年少慕艾很正常,當初說要和這家夥比起來,他就像一隻刺蝟,但是,看到美女,他還是忍不住的多看兩眼。


    他和周振業雖然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麵了,但畢竟是多年的老兄弟,並肩作戰過,生死之交,他相信周家的教育方式,現在看到自己的兒子好像看上了那個女孩,他立刻就下定了決心。


    飯後,陸大爺看著氛圍好,便示意陸再言帶著周珍珍出去走走。


    陸再言原本不打算聽父親的話,可剛才被踢了一頓,雙腿都被踢痛了,繼續留在這裏,怕是要被打殘了,陸再言迫於父親的壓力,隻好強忍著雙腿的疼痛,將周珍珍送了出去。


    武嬸子帶著一群軍嫂,在院子裏乘涼,看到陸再言帶著一個女孩進來,頓時眉開眼笑,“小言,這位小姐是你家的客人吧?快給我說說。”


    若是換了別人,陸再言根本不會搭理,但被從小就很關心自己的吳阿姨調侃,陸再言也隻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阿姨,她是我父親一位老朋友的女兒,她來了。”


    “哦,原來是來做客的!你這混|蛋,還敢騙我?”武嬸子輕笑一聲,本來還打算調侃幾句,但看著周珍珍滿臉通紅的樣子,也就閉上了嘴巴。


    吳嬸見周珍珍害羞又害羞的模樣,就明白她是看上了周珍珍,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容,並沒有去打斷年輕人之間的關係。


    和武嬸子道了聲再見,兩人便在外頭轉了一圈,看著始終沒有開口的陸再言,周珍珍壯著膽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陸先生,您真的不認識我?下午的時候,我們還在一起呢。”


    陸再言微微一怔,下午的時候?他什麽時候遇到的?


    周珍珍看他不記得自己了,眼圈都紅了,“剛才我們在醫院外麵,我們都快碰到了,你竟然……”後麵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她和父親一起被調到淮遠,本來是要去軍區醫院報到的,卻遇到了陸再言,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陸再言是父親同事的孩子,而她信任的那個男人,卻因為被一個陌生男人趁虛而入,心裏很不是滋味。


    如今得知陸再言便是自己的相親對手,她心中的一點小鬱悶頓時煙消雲散,甚至還暗暗竊喜起來。


    倒是陸再炎,聽到周珍珍竟然說她就是那個被他摸過胸部的女孩,頓時感覺腦袋一片空白!


    他剛才太著急了,也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子,怎麽會有這樣的巧合?!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居然被你給吃了,這可如何是好?”


    周珍珍本來還有點不好意思,但看到陸再言一臉茫然的表情,頓時冷靜了許多,也放開了許多,開始追問。


    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這丫頭還想讓他對她負責?!


    陸再言被周珍珍瞪得心裏發毛,心裏很不是滋味,雖說自己是趁人之危,可也是誤打誤撞啊!


    第二日,林元見到陸再言,卻是一臉的頹然,失魂落魄,與昨日的意氣風發截然不同。


    “什麽情況?怎麽回事?”


    林元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裏摸出一堆幹果,塞入口中,然後遞給唐昊:“吃嗎?”


    陸再言沒好氣的看著她,他現在都快被氣死了,哪有心思去吃什麽零食,“我也不是真的運氣不好,我也不是有意的,隻是不小心碰到了她而已。這可不是一個女孩子該說的!”


    林元真也沒有料到,昨晚的碰撞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看著陸再言,輕笑一聲:“看樣子,這一次的碰撞,是命中注定的,你為什麽不答應她呢?我記得她長得還不錯,跟你很般配!”


    她能感受到陸再言的蠢蠢欲動,看樣子,他表麵上倔強,內心卻並不討厭那個周珍珍,甚至還有點喜歡?


    “我說,你這是站在那一邊的啊!我是男子漢大丈夫,她要跟我走,我憑什麽要跟她走?”


    趙冉冉,在陸再言的公開反對下,迅速成為了眾人議論的焦點。


    有一天,她在歌舞團練習舞蹈,突然,她聽到了一群平時不怎麽合得來的人在竊竊私語,趙冉冉也能聽得清清楚楚,明顯是在說她。


    “某些人就是不要臉,你去追求她,她卻拒絕了,我要是你,我會很尷尬的,更別說出去了。”


    就在這時,又有一人小聲道:“他在京城也沒少做這種事,據說他是為了爭一個將軍的女兒,被趕出京城的,他可不管那麽多,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執著!”


    “哈哈,那還能有什麽辦法,我聽說陸將軍正在為陸再言安排婚事,陸家那麽大,誰也別指望他會看上你。”


    齊園和趙冉冉兩個人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他心裏很是不爽,她和趙冉冉本來就是很熟的,現在聽見他們對趙冉冉的指責,立刻就站了起來,趙冉冉趕緊攔住了齊園,將她拖出了舞廳。


    “然然,你抓著我做什麽,我要和他們講道理,你和陸再言又沒有結婚,你自己找自己的幸福怎麽了?齊園感覺自己的隊員有些過分了。


    “罵了也沒用,反正是他們的嘴。”


    趙冉冉也是一肚子火,不過這種諷刺的話,她已經聽到過很多次了。


    看著齊園氣呼呼的樣子,她眼中露出一絲驕傲,然後眼眶一紅,有些委屈地道:“我才不管他們說什麽,反正你也了解我,有你這樣的好朋友,我才不會在乎別人說什麽。”


    “可是那些嘴巴不幹淨的小賤人,就這麽讓他們走了,未免也是一種解脫。”


    齊園還在氣頭上,看著趙冉冉紅腫的雙眼,他更是心疼,決定找個時間幫趙冉冉出一口惡氣。


    “他們說的話,對我沒有任何傷害,真正讓我難過的,是陸再言的拒絕,我很愛陸再言,隻可惜,這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趙冉冉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讓齊園有些同情,陸再言真是有眼無珠,像趙冉冉這樣有才華的美女追求自己,那一定是真心喜歡她,如果連這樣的女人都不動心,那就是瞎子了。


    “我沒有其他的要求,隻希望他能嫁給一個合適的女孩,讓我對他徹底死心,媛媛,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他?聽說陸司令幫陸再言介紹了一個人,不知道是什麽人。”


    齊園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心裏更同情她了,保證道,“你別擔心,我們家和陸家同在一幢大樓,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不過你也要看得開,我們軍隊那麽多優秀的男生,如果陸再言看不上,你還是找別人去。”


    齊園確實是為了趙冉冉好,隻是趙冉冉內心深處並沒有這樣的想法,盡管她是在用齊園來博取別人的好感,可是這樣的行為實在讓趙冉冉覺得厭惡。


    趙冉冉根本就不想要這種沒用的憐憫,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陸再言對她的侮辱,她要讓陸再言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周珍珍一大早就跑到陸家,想要攔住陸再言,卻什麽都沒抓到,得知陸再言在醫院,便拿著一包零食和一包水果,趕了過來,卻發現陸再言已經回到了軍隊裏,這讓她再次失望。


    林元一眼就認出來周珍珍了,趕緊說道:“你就是甄真啊,快請進,我姑姑剛剛還說要和你見麵。”


    林元對於陸再言的介紹也很感興趣,看到他走了過去,便將她請了進去。


    周珍珍一進來,就被林元、靳海瀾兩人給迎接了,她對靳海瀾的態度很是恭敬,因為她是陸再言的姑姑。


    靳海瀾得知周珍珍被調到了軍隊醫院工作,心中十分開心,在交談的過程中,她也大致摸清了周珍珍的性格,覺得這個女孩不錯,但還得再等等看。


    周珍珍聽說林元訂了一張下午的車票,便自告奮勇地要帶著靳海瀾和孩子一起去,她是做婦科護士的,現在也能幫上忙了。


    林元明白周珍珍這是要借著這個機會和姑姑搞好關係,所以也就沒有推辭,既然姑姑成功生了,那她也就不多待了,先去部隊裏收拾一下行李,等著晚上的動車。


    林元剛返回家屬院子,就見齊園正在院子裏麵偷偷地往外瞧,頓時眉頭一皺。


    齊園一見林元,立刻兩眼放光,快步走了過去:“林元姐!”


    林元看著齊園,說道:“你不是應該去歌舞團嗎,來這裏做什麽?你這是在等什麽人?”


    齊園哈哈一笑,跟著林遠往陸家人走去,“沒什麽,就是有點奇怪,林元姐,你不是說,昨晚那個陸再言去約會了嗎?他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你什麽時候關心起陸再言來了,你們兩個從小就互相看對方不爽?”


    齊園迎上林元探究的眼神,頓時心中一緊,清了清嗓子,她可不想承認自己是為了趙冉冉才這麽做的,於是一臉討好地對林元說道:“林元姐,你告訴我吧,我隻是很好奇而已。”


    林元也是被齊園纏住了,隻能開口道:“我看我們有機會了,我對真真的感覺很好,我姑姑對她也很有好感。


    聽了林元的話,齊園臉一沉,不滿的嘀咕道:“陸再言不是一向不願意去相親嗎?萬一他和周珍珍在一起了,然呢?”


    齊園喃喃自語,聲音很低,但耳力敏銳的林元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然?齊園也是歌舞團的,難道她說的是趙冉冉?


    “告訴我,你問我的事情,和趙冉冉的事情有關係嗎?林元看向齊園,眉頭微微一皺。


    林元也是聽說了趙冉冉在追陸再言,因為她覺得趙冉冉對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惡意,所以才會去調查趙冉冉的資料。


    當知道自己的父親就是前任趙市長趙天方時,林元還有些驚訝,但聯想到宋家的事情,以及趙市長的事情,以及趙冉冉對自己的態度,林元也就釋然了。


    但是林元卻並沒有認為趙家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趙家人的貪婪,所以趙冉冉將趙家的衰敗推到了她的身上,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趙冉冉應該不會想到,陸家才是讓趙家倒台的罪魁禍首,而趙家呢?早知如此,她絕對不可能如此淡定。


    齊園沒有料到自己的喃喃自語會被林元聽見,心中一驚,但看到林元的表情不對,他趕緊說道:“這件事和冉冉無關,我隻是好奇而已,我隻是看陸再言不順眼而已,就算他對然然有意見,但也不好當眾說出來,如今歌舞團的流言蜚語傳的沸沸揚揚,還好冉冉夠堅強,不然我早就被氣死了。”


    看到齊園站在趙冉冉這邊,林元也是一陣頭大,這個女孩雖然隻有十八歲,但是卻沒有自己這麽大的年紀,而且從小就是一個天真無邪的人,很好糊弄,顯然是被趙冉冉給蠱惑了。


    “陸再言是他自己的事情,就算是陸叔叔也攔不住他,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再說了,趙冉冉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你最好不要和她扯上關係,明白嗎?”


    齊園聽了林元的話,心裏很是不爽,認為林元明顯偏向了趙冉冉,但是她畢竟是林元的老熟人,也不好和林元頂嘴,看到林元準備打包,也趕緊過來幫他。


    離開陸家之後,齊園一路小跑著來到了歌舞團,現在正好是歌舞團放假的日子,所以她就往趙冉冉的寢室走了過去,這個寢室本來就是她和趙冉冉一起睡的,不過平時她也經常在這裏。


    齊園看到房門虛掩著,他想著趙冉冉應該是在房間裏,於是就推開了房門。


    齊園看著房間裏麵一個人都沒有,微微一怔,隨即想起現在已經是吃飯時間,趙冉冉肯定已經在餐廳吃飯了,於是就在病床邊上等著。


    就在這時,她忽然注意到桌子上有一封信。


    齊園本來是不打算偷窺的,但是無意中看到了陸小叔的名字之後,她就像是被貓抓到了一樣,不明白趙冉冉怎麽會在這封信裏提到陸小叔。


    最終,她心中的好奇占據了上風,她朝房門望去,確認沒有任何人闖入後,這才將那封信撿了起來。


    趙冉冉去了一趟餐廳,剛從餐廳出來,就遇到了驚慌失措的齊園,她還沒有開口,就看到他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白兔一樣,一溜煙的就不見了。


    趙冉冉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她一直都把齊園當成一個工具,從來沒有真正的在乎過她,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齊園打出文藝隊的寢室之後,整個人都是七上八下的,想起剛才偷偷看了一眼那封信,她很後悔自己沒有看清楚人,也很為陸小叔擔憂。


    齊園猛的一巴掌打在頭上,這才緩過勁來,趕緊往軍區大院趕,心中暗暗希望林元還沒有趕到車站。


    剛要出去的林元見齊園一副著急的樣子,頓時一怔,不明白這位風風火火的姑娘到底發生了何事,奇怪地說道:“齊園,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先休息一下,你看看你,緊張成什麽樣子了?”


    齊園看著林元對自己的關切,又想起了趙冉冉給他的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自己怎麽就那麽傻,怎麽就沒有發現趙冉冉的險惡用心呢?


    如果不是她碰巧遇到了趙冉冉,恐怕她都要被騙了,虧她之前還把趙冉冉當成了最好的朋友,沒想到趙冉冉竟然會借著她的手,來了解陸家的情況。


    齊園心中的怨氣更重了,不過他也明白此時不能浪費時間,對於趙冉冉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情,他最終決定對林元說:“元元姐姐,你一定要提醒陸小叔,我剛剛看見趙冉冉的一封舉報信,上麵提到了你和陸小叔,還有一封舉報,說你和宋家在帝都有叛亂,她要陷害你和陸小叔。”


    林元一怔,她應該能猜到,趙冉冉應該是知道她和宋家有什麽交情,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遇到她,稍微一問,就會發現她有一個叔叔,這樣,她就可以推斷出宋家和叔叔之間的聯係。


    如今宋家早已經被卷入了一場政治風暴,全家都被發配到了邊境勞改,她知道叔叔的事情,自然想要將這件事捅出去。


    但是,趙冉冉還是小看了陸靳兩家,還有她叔叔的能力。


    大伯雖然是宋柏君的親生骨肉,但是從小就被後媽給陷害,從小就在陸家養大,這麽多年來,他與宋家再無來往,早就不算是宋家的一份子,就算上麵查到宋柏君的身份,恐怕也不會為了宋家而把自己的叔叔也牽扯進來。


    隻是,叔叔或許不會因為宋家而受到什麽影響,但是,他必須要接受組織的審查。


    叔叔現在還在京城學習,等他學習完了,肯定會得到提拔,要是這封信被上麵查了,很有可能會讓叔叔失去晉升的機會。


    趙冉冉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那封報告根本不足以讓上級撤掉自己叔叔的職務,隻是為了毀了叔叔的晉升之路吧?


    一念至此,林元麵色一沉,若真的是這樣,趙冉冉的想法還真夠讓人厭惡的!


    而林元則是一臉的無奈,她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叔叔和趙冉冉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怎麽就這麽不依不饒呢?


    林元心中更是怒火中燒,連坐飛機的心思都沒有了,他帶著齊園來到了訓練場,找到了陸再言,將這件事情跟陸再言說了一遍,頓時讓他怒火中燒。


    “趙冉冉瘋了,上次是我讓她難堪,她要報複也應該是我,怎麽跑到你和小叔這裏來了,好像是我連累了你一樣。”


    林元白了他一眼,說道:“別這麽說,她可能覺得我不是清白的,畢竟宋家都快把她收為義子了,要不是我,宋家也不會垮掉,說不定她還是京城的大女兒。”


    “哼,她還不清楚宋家已經被咱們搞垮了,真是該高興了。否則他們會更加怨恨我們的。”


    陸再言目光一寒,以前他並沒有將趙冉冉放在心上,但是這一次,她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他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要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讓她以後不要再惹是生非。


    “她的舉報還在嗎?!”陸再言狠狠地瞪向齊園,擔憂地問道。


    齊園被陸再言盯著,渾身一顫,他明白自己是被趙冉冉給氣到了,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沒有,我從她寢室出來,最多十分鍾,她就已經在吃午飯了。


    齊園越說越難過,為自己從小到大對自己好的哥哥感到愧疚,眼眶泛紅,哽咽著說道:“如果我知道她要傷害陸小叔和元元姐,我絕對不會嫁給她的,元元姐姐,你不要生氣,我絕對不會和趙冉冉在一起的。”


    林元看著齊園淚流滿麵的樣子,趕緊安撫他:“這件事情也怪不得你,正所謂人不可貌相,你又不了解她,哪裏能猜得透她的心思,這次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提前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恐怕我們還被瞞著,你這次做得很不錯了,可千萬不要哭啊。”


    陸再言被林元踢了一腳,他本來還因為齊園被趙冉冉給騙了而有點惱火,但此時卻怎麽都發不出來了,隻是對著她點了點頭,勉強笑著說道:“謝謝你,齊園,這個時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我們還是先想辦法把趙冉冉攔下來吧。”


    齊園想通了這一點,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恢複了一些精神,點了點頭,說道:“元元姐姐,再言哥,多謝了,要不,我幫你把她的信搶過來?你就別擔心了,趙冉冉肯定查不到我頭上來。”


    見齊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林元和陸再言都是一陣無語,拿這傻丫頭沒辦法,歎了口氣,說道:“你這樣做,根本就是為了解決問題,你搶了她,就不能重新寫一份嗎?你就不能想想辦法,把它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齊園翻了個白眼,尷尬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她本來就不是很聰明,否則也不會這麽容易就被趙冉冉給忽悠過去了。


    此時,還沒休完婚的程頤帶著新婚不久的夫人南玉敏,也來到了演武場。


    程頤見林元三人正聚在一塊竊竊私語,也不知在說些什麽,心中雖是奇怪,卻也不便上前詢問。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陸再言看了林元一眼,又對程頤夫婦揮了揮手,說道:“二位,今日是成親之日,為何不在別處遊玩,卻來到這裏?”


    南玉敏見到三人,略顯尷尬地道:“弟子隻是對程頤平時修行的地方比較感興趣,便讓他領著弟子過來瞧瞧,驚擾了諸位,實在抱歉。”


    “別害羞,來的正好。”陸再言沒有隱瞞,將趙冉冉給他們寫信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陸再言也知道,南玉敏和趙冉冉一樣,都是因為趙冉冉剛剛被調到淮遠軍區,所以才會如此的不喜歡。


    當時程頤與南玉敏還未成親,趙冉冉便看上了程頤,正欲追求,卻被南玉敏撞了個正著,這也是南玉敏受了刺|激,不顧一切的向家族表明自己喜歡程頤,並且提議與程家聯姻。


    南玉敏性格內向,可一旦涉及到程頤,她便會迸發出無窮的力量,剛才她給了趙冉冉一個小小的懲罰,讓趙冉冉對程頤失去了興趣,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陸在言身上。


    陸再言一提到趙冉冉,南玉敏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不悅之色,她皺了皺眉頭,有些厭惡地說道:“趙冉冉就是一個壞女人,你要收拾她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你也知道,她是被趕出了京城歌舞團的。趙冉冉在京城的名聲並不是很好,所以我從京城打聽到了一些關於她的消息,但是最近一直忙於婚禮,所以一直沒有時間去查,現在你要用,我就把這些東西都給你吧。”


    陸再言聞言,兩眼放光,道:“還真是要感謝敏敏姐姐,如果沒有你,我們想要搞到有關她的資料,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


    南玉敏笑了笑,“你也別客氣,自從她被派到我們歌舞團後,我們歌舞團就一直不太平,趙冉冉那丫頭心眼多,我們歌舞團的人都不喜歡她,所以才會盯上陸小叔,我從小就被陸小叔照顧,我可不能坐視不理。”


    一幫人商量好了怎麽處理趙冉冉之後,就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趙冉冉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麵臨的危險,她隻是隨便洗了一下午餐,然後就開始寫報告了。


    趙冉冉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才將其放入文件袋,心裏卻是冷笑一聲,即便這份文件無法撼動林元和盧景,但也足以對他們造成不小的衝擊。


    他們趙家,也就是因為宋家稍微親近一點,才被宋家連累,如今都還沒緩過來,怎麽陸景和林元這種與宋家人有血脈聯係的人,卻能如此逍遙?!


    為什麽林遠是一個年輕的醫生,而她隻是一個被排斥在外,沒有任何前途的藝術家?


    林元就應該一輩子呆在村子裏,像個鄉巴佬一樣,總有一日,她會將林元背後的強大勢力給滅了,到時候,她倒要看看,沒有了靠山,她的日子會有多好過!


    趙冉冉正胡思亂想著,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還沒等她站起來,門外就傳來了一陣騷動。


    一隊穿著軍裝的士兵走了過來,冷冷的盯著趙冉冉:“你叫趙冉冉?我們這邊有一個案件,想讓你協助一下,麻煩你過來一下。”


    宿舍裏不少人都跑了過來,當他們發現竟然有那麽多人的時候,都被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他們是來視察的。


    當他們直接來到趙冉冉的病房,並且說要將趙冉冉帶走的時候,很多人都是如釋重負,而一些對趙冉冉不滿的女士兵卻是一臉的得意。


    趙冉冉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她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她朝紀檢部門的人使了個眼色,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開口問道:“我是趙冉冉,請問您找我有何事?”


    走在最前麵的那個青年軍人臉色一寒,看到聚集在一起的人也是越聚越多,他眉頭微微一蹙,對趙冉冉說道:“我們得到情報,你與一宗發生在首都的重大間諜事件有關,而且還被人告發,必須要將你帶走,再做進一步的偵查。”


    眾人一聽趙冉冉竟然和這樣的案子扯上了關係,都有些吃驚。


    趙冉冉身邊的人,或者是熟悉她的人,此時都像是看到了瘟疫一般,遠遠的避開了她,仿佛她就是一個瘟疫一般,不敢靠近她。


    趙冉冉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但是現在自己最大的秘密都暴露了出來,她的心一下子就涼了下來,不過她並沒有放棄,而是問道:“有什麽證據嗎?你拿出了什麽證據來指控我?我是部隊裏最好的女戰士,你不能因為一句話,就毀了我的名聲!”


    那青年警官看著她死鴨子嘴硬的樣子,嗤笑一聲:“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也不會跑到這裏來把你拿下。”


    說著,他命令身邊的兩個士兵,將趙冉冉拿下,不讓她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慢著!”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趙冉冉焦急的說道:“你說我有內奸,但是你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才行,否則,你就是在誣陷我了。”


    趙冉冉很有信心,自己在離開京城的時候,就把自己的資料全部刪除了,包括自己身邊的人都被封鎖了,再加上自己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都很隱蔽,應該不會被發現,所以她就不相信對方會拿出什麽證據來。


    不過紀檢部的人並沒有在意她的反抗,他們的態度很堅決,所有人都想和趙冉冉劃清界限,再加上趙冉冉加入歌舞團之後,他們對趙冉冉的印象並不是很好,所以也沒有人願意幫她。


    林元等人遠遠的看著趙冉冉被軍法處的人帶了下去,齊園想起了自己剛剛看過的文件,心裏很是不爽,為什麽要和趙冉冉成為好朋友。


    “趙冉冉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和特工有關係!如果不是敏敏姐調查過她,我還真會被她騙過去,如果她隻是為了打探我的秘密,我就成了敵人!”


    齊園是一名普通的文學戰士,但家境卻很好,雖然沒有程家陸家那麽大的權勢,但她的父親和哥哥,卻是滲透到了很多秘密的地方,哪怕她不願意去了解,也難免會被人看到,想到這裏,他就覺得害怕。


    因為張教授提前通知了醫院,所以雖然是除夕,但產科依然有一名醫生在值班,一聽見這邊的聲音,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林元看著林元額頭上冒著冷汗,就明白她要生了,和他相熟的婦科徐大夫嘲笑道:“都說了讓你早點到我們這裏來,你就是不肯,我看你這對雙胞胎是活不到完年了。”


    張教授得到這個消息後,也是第一時間趕到,看到林盛安然無恙,他也鬆了口氣。


    進了產房之後,徐大夫看了看林元的情況,確定他的預產期還早,便讓江華帶著他在走廊上走來走去。


    “我的疼痛突然消失了。”林元在樓道裏走了一圈,終於停止了疼痛。


    林元生怕時間拖得太長,拉了拉一臉焦急的江華道:“我要上洗手間,你帶我過去,我們盡快回來。”


    不過當林元去衛生間的時候,卻突然感覺自己的尿不出來了。


    大約一個時辰後,林元都等人正焦急地等待著,林元突然覺得自己的腹部再次傳來一陣劇痛。


    江華一邊往前走,一邊注意到地上有一片水漬,林元身上的羊水竟然破裂了,嚇了一跳,連忙將林元扶了起來,往產房裏麵走去。


    “你這次真的要生了,趕緊起來,好好休息,為分娩做好準備。”徐大夫收好工具,給林元做了個簡單的診斷,原本她還在為林元的懷孕發愁,但現在看來,這個過程要花很長一段時間。


    林元這才放下心來,上了床之後,腹部的疼痛更加劇烈了。


    此時,病房外麵已經有了老人和張博士,徐大夫正要去給產婦做最後一次手術,回頭看到江華還沒出來,拉著林元的小手在她耳朵邊上說著什麽。


    徐醫生看著他遲遲沒有出門,忍不住勸道:“薑先生,您最好在外麵等著,您老婆要生產了,您一個大老爺們,留在外麵多不好。”


    江華看著林元疼的麵無血色,怎麽可能就這麽走了,他搖了搖頭,說道:“徐大夫,我要和她一起生孩子。”


    林元動了動唇,他本來是要阻止江華走的,但是卻被江華給嚇住了,一想到要生小孩,她就忍不住要一把抓住江華,讓他也嚐嚐她現在的痛苦。


    徐醫生看他死活不肯出來,覺得自己和淩然是認識的,如果他不介意的話,就讓他住在產房裏吧。


    徐醫生等人很是嫉妒林元能在自己的老公身邊分娩,雖然現在不是什麽迷信的時代,但大部分的男性都很怕生孩子,所以很少有男生會選擇和自己一起生孩子。


    林元聽到江華溫柔的聲音,再看到葉希文被他咬出了一道血痕,心中充滿了感激,這才讓他有了更多的精力去生產。


    眼見著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年關將至,守在產房外麵的江老教授和外婆見林元還沒有生產,雖然還在產房裏,但還是能聽見產房裏傳來的痛苦呻吟聲,兩人都慌了。


    到了後來,林元一口咬在了江華的手上,在徐博士的指點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次又一次的呼吸。


    “我還沒看見它的頭部呢,你再加把勁。”


    林元都快哭了,她隻覺得自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肚子都快被扯破了,可就是不能把孩子給生下來。


    一番掙紮之後,林元渾身上下都是汗水,披散下來,貼在身上。


    林元也是一臉的擔憂,她現在渾身無力,林元鬆了鬆手,讓江華從隨身攜帶的孕婦袋中取出一些療傷的丹藥,然後又用自己的精神力控製著靈泉和體能丹,一飲而盡。


    或許是因為之前的水足夠多,或許是因為那顆丹藥的緣故,林元的體力迅速的補充起來。


    一直等到過年的鈴|聲傳來,守在門外的老人,聽見裏麵傳來一陣響亮的嬰兒哭聲,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兒子總算出生了,整個人都振奮起來,一夜沒睡的倦意一掃而空。


    林元總算是有了自己的兒子,頓時覺得自己的胃好了許多,江華也是一臉期待的望著自己的兒子。


    徐醫生拽著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孩子,笑嗬嗬的說:“肥嘟嘟的,起碼有五公斤,難怪要把我媽折磨成這個樣子。”


    江華怔怔地望著懷中的孩子,他的臉上滿是皺紋,軟綿綿的,讓他有些不忍心將他抱在懷裏,這種與他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實在是太神奇了。


    林元也是一臉的疑惑,他轉過身,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可是他的小腹卻傳來一陣劇痛,疼得林元再次發出一道淒厲的叫聲。


    徐醫生一想到自己的寶寶還在拚命的往外爬,就趕緊用剪刀將大兒子的臍帶剪掉,然後讓一旁等著的小女孩收拾幹淨,再去接下一個寶寶。


    有了第一胎,二胎就好辦多了,不到十分鍾,二胎就出生了。


    “又來了一個小家夥,真是太好了,這可是一對孿生的哥哥啊,長得還挺壯實的。”


    林元渾身無力,隻是看了兩個小家夥一眼,便沉沉睡去。


    此時,門外的幾個老人也得到了這個消息,聽說林元有兩個孩子,一個個都是眉開眼笑,尤其是看到自己的曾孫和曾孫,更是開心的不得了。


    想起十多年前,她的孫女被村子裏那些多嘴的女人說成是災星,運氣不好,她還生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悶氣,如今想來,她的孫女才是最幸福的。


    她有仙人罩著,自己也很聰明,嫁給了一個普通的老公,對自己也很好,現在還多了兩個男孩,想到這裏,她的臉上就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江老教授激動的雙眼通紅,口中不住的叫著死去快十年的老婆,似乎是在說,自己的大外孫已經生下了兩個孩子。


    江老教授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將兩個孩子的大兒子扶了起來,看到林元從產房裏被推了出來,和江華一起走了出來,詢問了一下他的病情,得知他隻是因為太累睡著了,這才鬆了口氣。


    “姑爺,現在元元已經有了一對孿生哥哥,那麽我們當初說好的條件,就定一下吧,大兒子跟著江家,二兒子跟著林家,這樣才能延續林家的血脈。”


    老太太本來還在高興地打量著懷中熟睡的小二,一聽江老教授忽然提起之前談好的事情,再聯想到自己之前提出的建議即將實現,頓時又驚又喜。


    林元與江華訂婚之後,母親曾經向江家提出了一個條件,若是林元有兩個男孩,那麽就給他的孩子取一個林的姓氏,這樣她的林明江就不會再有後代了。


    江老教授對此倒是沒有意見,畢竟他對兒子的姓氏並不在意,畢竟是自己的曾孫,所以才會同意,現在林元又多了兩個兒子,得到江老的承諾,奶奶心裏也踏實了許多。


    江華對自己的兩個孩子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他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林元了。


    當林元回過神來的時候,原本空蕩蕩的胃一下子就被填滿了,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奶奶和江華都在哄著嬰兒車。


    老太太回頭一看,發現她總算是醒來了,一張滿是笑意的小臉,“元元已經醒來了?你這一覺就是一天一夜,肚子一定很餓。你現在虛弱的很,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多吃點東西。”


    等林元吃了一口清淡的雞湯,江華將兩個孩子都扶了起來。


    自從那兩個小家夥出生後,就再也沒有吃過東西,早就餓得不行了。


    一靠近林元,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兩個小家夥,在他的胸膛上蹭來蹭去。


    林元被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了一巴掌,滿臉通紅,初為人母的她也慌了神。


    林元動作溫柔的將兩個小家夥接了過去,此刻兩個小家夥都是剛睡醒,嗅著母親身上的味道,在母親的懷中蹭來蹭去。


    第一次做母親,林元剛開始還有點不知所措,但很快,他的直覺便克服了心中的不適,解開扣子,去喂嬰兒。


    看到兩隻小手緊握成拳,緊閉雙眼,小嘴微微翕動,一臉享受,林元心中一片柔軟。


    她似乎是真的餓壞了,好在她孕期營養豐富,現在喝的牛奶特別多,就算是兩個寶寶,也不會缺奶。


    感受到江華的目光,林元臉色一紅,連忙別過頭去,不去理會他那炙熱的目光,自顧自地哄著自己的兒子。


    老太太被這一幕給逗樂了,也就沒再打擾這一家人,提著水壺進了浴室。


    江華走到了林元的身邊,輕輕握住了他的雙手,然後低下頭,吻了吻兩個小家夥。


    這兩個小家夥,因為長相相似,為了分辨起來,老婦人用了兩種顏色的布包,大哥用的是青色的鬆樹,小男孩用的是大紅的花朵。


    這兩個嬰兒是當初發現林元懷有一對雙胞胎後,奶奶就給他們做了安排,原本以為其中一個會是最小的,沒想到卻是兩個男孩。


    還好這年頭沒有什麽特別的,省得浪費衣料,原先是給小女兒穿的嬰兒衣物,全讓二兒子穿上了。


    林元摸了摸嬰兒,打了個飽嗝,然後將嬰兒交給江華,讓他將嬰兒放在嬰兒床上睡覺。


    “寶寶的名字,外公已經取好了嗎?”


    林元看到江華將自己的兒子當成了自己的寶貝一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和女兒,於是問道:“江華,你能告訴我嗎?


    “還沒有,他爸一個多月前就開始提這個問題了,結果剛出生兩個小孩,他就嫌以前起的那些都不好,於是就回去查字典,打算幫這對雙胞胎起個好點的,但估計短時間內也拿不出來。”


    “嗯,確實要起個好的,開國、建軍、衛紅什麽的,我都不喜歡,我知道很多人都叫他,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


    更何況,作為一個來自未來數十年的人,他無法忍受自己的兩個孩子,給自己的兩個孩子起這樣的老舊名字。


    “你的名字都是爺爺起的,要不我們幫你起個外號?”林元興奮地說道。


    聽到林元這麽說,江華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沒辦法為自己的幾個孩子起個名字,這讓他多少有些失望,現在有個小名字,正好可以讓他有個小小的名字。


    “這樣吧,我們兩個一人起一個名字,你把我的名字告訴小二,你覺得呢?”


    林元看著江華若有所思的樣子,心中也在盤算著,要不要給自己的孩子起一個外號。


    壯壯?這個名字聽起來很好聽,但也很普通,十個人中,至少有兩個人會用這個名字。


    平庸?“安安,你沒事吧?”不對啊,這個名字和羅小花家裏的兩個兒子一樣。


    等老人端著熱水走進來,看見兩位初為人婦的家長,對著嬰兒床上抱著的一對兒小奶娃,都有些擔心,擔心寶寶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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