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羅小花走了之後,林元覺得距離下班還有一段時間,便和席桑蘭一起來到了安麗麗的身邊。


    事實上,最適合出售這種食物的,就是在醫院,因為那裏經常會有大量的患者和家屬,他們需要大量的食物,但如果沒有熟悉的人,他們是不可能進入醫院銷售的。


    安麗麗知道林元來找自己,心裏也是樂開了花,不僅是醫院裏的患者,就連他們這樣的醫生和護士,都喜歡吃野獸。


    城市裏的肉食本來就有限,而且一次也沒多少,再多也沒用,那些有錢的醫生和護士,都是經常光顧的。


    不過在黑市上,紅方士兵收取了大量的“保護費”後,這裏的商品都被炒到了天價,別說是普通人,就算是有錢人,也很難在黑市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之前他們就建議這些人退出黑市,然後去醫院買藥,結果被洪曉軍知道後,就開始搗亂,弄得整個醫院都亂成了一鍋粥,他們也不想再給醫院添麻煩,隻能作罷。


    現在林元提出要她去找席桑蘭,安麗麗也沒有反對,畢竟林誌勇現在是刑警大隊的大隊長,也不怕這些軍人,所以她要做的,就是多加注意。


    “很多人都在找你,如果你能以低於黑市上的價錢出售,你就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找你了。”


    席桑蘭鬆了一口氣,隻感覺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安麗麗說什麽她就做什麽,她當然不會拒絕,立刻答應下來。


    “麗麗,多謝你的幫助,不過我也不想讓你白忙一場,從現在開始,我給你買所有的肉食。”


    安麗麗見席桑蘭一副很大方的樣子,頓時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我知道你一個女孩子買這種藥要承擔多大的危險,你要是能把價錢降下來就好了,而且我們都是知識青年,當年我也是和你一樣大的,經曆了那麽多,我知道你經曆了什麽,所以我才會這麽做。”


    不過,席桑蘭死活不肯收安麗麗的銀子,她能有這份生意,全靠林元和安麗麗的幫助,可不是什麽都要占的。


    林元將安麗麗送到了奚桑蘭的身邊,並沒有繼續管這件事,畢竟主角是有氣場的,就算遇到一些麻煩,也能化險為夷,所以他一點都不著急。


    林元沒有跟著安麗麗和席桑蘭一起出去賣獵物,剛要出門,卻見宋衛兵滿身鮮血的被人抬進了病房,當即就驚住了。


    “發生了什麽?宋三哥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宋衛兵被推到了手術室,宋老太太還在嚎啕大哭,宋老爺子想要安撫她,卻被宋二哥攔住,道:“他被洪兵連累了,他老婆告他做生意,那幾個小兵就跑到我們家來,想要將他拿下,如果不是我去的早,他可能已經死了。”


    提起自己三哥的妻子,宋衛軍臉上就露出了憤怒之色。


    林元一怔,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把宋衛兵弄得這麽慘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妻子。


    宋衛兵不是和他的妻子楊月美在一起了嗎?宋衛兵是個窮人家的女兒,想要把她嫁到宋家,也是費了很大的勁,好不容易說服了宋家的父母。


    她和他結婚的時候,明明是好好的一對,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宋衛軍話音剛落,就看到自己母親差點暈過去,連忙衝了上去。


    宋奶奶冷靜下來之後,還在氣頭上,“早知道就不讓他跟這個女人結婚了,這個小賤人呢,我倒要看看她怎麽回事。”


    “哈哈,你怎麽會不知道呢?宋衛兵居然敢對我出手,那就是罪有應得!再說了,他也做過投機買賣,我又沒有告發他!”


    林元回頭一看,隻見楊月美正朝著自己這邊狂奔而來,頭發亂糟糟的,右邊臉頰上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楊月美的出現讓宋奶奶很不爽,宋奶奶被激怒了,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楊月美衝了過去,一副要和她決一死戰的架勢。


    楊月美此時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下手毫不留情,甚至在宋衛軍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直到周圍的人過來,她才將兩個女人從打鬥中拉了出來。


    “切,你這個賤人,這麽多年,你對我有多不好,你自己清楚,比起另外兩個媳婦,你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成親三年,我懷了孕,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娶你的外甥女,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宋侍衛也不是什麽好人,我原以為他這輩子都會對我好的,但現在他卻因為他的表姐而對我出手,我又何必再去找他?總不能等著他把我踢出去,然後跟這個臭娘們結婚吧?我吃不了兜著走,別人也吃不了兜著走!”


    楊月美大聲說道,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身份的意思。


    宋奶奶氣得雙手發抖,捂著胸口,恨恨地說:“如果不是你派人陷害我表妹,那些侍衛也不會對你下手!他隻是扇了你一個耳光,就讓我幫你說話,而你,卻是去報了警,讓他進了急診室!”


    楊月美嗤笑一聲,“可是我請來的人並沒有傷害那個小賤人分毫,隻是讓她回去,不要再呆在家裏了,她還真會演戲!至於宋侍衛,我讓他遠離你表妹,他還以為我多疑,現在又因為她對我下手,我很清楚他對誰好,都是你逼我的。”


    林元終於明白過來,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還真是很難說。


    宋奶奶本來就看楊月美不順眼,楊月美又因為多年都沒有懷上孩子,所以宋老太太越發看她不順眼了,甚至還帶著外甥女去他家玩,就是為了氣楊月美。


    楊月美被自己的婆婆氣壞了,便向自己的老公告狀,宋衛兵根本不放在心上,她一怒之下,便要將自己的堂妹給趕出去,卻不知道自己的堂妹也是個人物,宋衛兵還以為楊月美是故意陷害自己的。


    至於那宋侍衛,他是當真是覺得自家婆娘心腸歹毒,一怒之下就對楊月美動手了。


    楊月美是個很敏感很固執的人,她不能容忍任何的事情發生,所以當她確定自己的老公出軌後,她就失去了冷靜,將宋衛兵告到了警察局。


    席桑蘭賣了自己的獵物,聞聲而來,和林淵並肩而立,搖著頭。


    “他們一家人,就是這麽無聊,俗話說得好,婆婆是敵人,可他們的關係實在是太差了,誰也不相信誰,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林元心中也是唏噓不已,事已至此,宋衛兵和楊月美的日子絕對不好過,宋奶奶也算得上得償所願,就是不知道宋衛兵如今的下場,會不會有些遺憾?


    沒過多久,楊月美一家也到了,楊月美的母親原本是青樓的小姐,後來改邪歸正結婚了,最近被洪兵兵發現,奄奄一息,此時正一臉憔悴地摟著楊月美哭泣。


    林元望著瘦弱的母親,心中五味雜陳,宋家這麽做,難道就是為了拆散他們嗎?


    不過楊月美也不是吃素的,她竟然將宋侍衛給告了,這可是大罪,宋家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


    林元在確認宋衛兵的傷勢並無生命危險之後,便與席桑蘭一同出了院,她終究隻是個外人,宋家人的事情,她也不宜參合進去,能避則避。


    回家後,林媛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母親也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雖然不讚同宋奶奶的決定,但是這件事情和宋家並沒有什麽關係,所以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林元正準備生火煮飯,忽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林元一回頭,隻見江華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頓時呆住了。


    “你在這裏做什麽?這幾天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做麽?”


    “這一次,我在軍醫大學看你,聽說林阿奶出事了,我擔心,所以就過來了,不知道林阿奶怎麽樣了?”林元端著一碗飯要洗,江華走過來,關切地說道。


    “奶奶的病已經好多了,不過你的實驗室也才放了幾天假,你這樣跑來跑去的,怎麽可能好好休息?”


    林元回頭看了一眼江華,發現他眼圈有些發黑,顯然是因為這幾日在車上的事情,讓他顯得有些疲憊。


    江華捋了捋胡子,這才意識到自己此時的形象實在是太不雅觀了,尤其是被林元這麽一瞪,更是讓他耳朵都紅了起來。


    “放心吧,我這幾天就好了,我記得你那個張明麗的舍友托我給她帶了點禮物,這是她的一點小禮物。”


    江華拿起放在門口的綠色袋子,從袋子裏拿出一件物品。


    林元抖了抖手上的水,發現張明麗等人都拿著牛奶精華和水果罐頭,連一瓶蜂蜜都沒有,這個時代能搞到這些好東西,已經很不簡單了。


    袋子裏麵還放著一張紙條,林元看到紙條上寫著,鄭明華等人都是有錢人,聽說老太太生病了,就給她準備了一些營養品。


    林元本來就不希望班級裏出現一些壞人,看在他們還有希望的份上,才會出手相助,卻不想,這些人竟然真的將他當做了一名年輕的教師。


    江華本來是要走的,但是奶奶還是拉著他一起吃飯,問了問江華最近的事情,說自己的孫女和他在同一座城市,所以讓江華照顧點林元。


    對於林元離家這麽久,她還是有些擔心的,如今有人願意幫忙,她也就安心了許多。


    晚飯之後,江華和奶奶聊了幾句,然後就準備出門了,結果卻遇到了林大丫,她正和趙延安在一片林子裏聊天。


    林大丫怎麽也想不到,竟然會有人看見她攔住趙延安向她告白的一幕,當她看見江華的時候,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天晚上,林元在戲弄她的時候,她是多麽的殘忍,她打了個寒顫。


    江華冷哼一聲,也不管趙延安和林大丫,直接走向了茅屋,他可不想再跟林元找什麽茬。


    林大丫一臉的鬱悶,她也為自己之前的表現感到羞愧,不過那天晚上,江華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趙延安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的望著江華,他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但是在這裏,卻連江華都不如。


    但當他看到林大丫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他的心情卻是瞬間變得愉悅了許多,之前他隻顧著林元和羅小花,並沒有將林大丫放在眼裏,可現在,她卻突然攔住了自己,向自己告白。


    趙延安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卻又有些幸災樂禍。


    恨的是林大丫一家在村裏的口碑實在是太差了,一手好牌被人給毀了,雖然她和林元是表兄妹,但是在林元看來,還不如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女兒。


    他高興的是,接連吃了羅小花和席桑蘭的閉門羹,讓他覺得自己的吸引力已經大不如前了,可林大丫卻讓他重新找到了信心。


    江華並沒有因為趙延安和林大丫的相遇而耿耿於懷,他來到茅屋前,剛要推開房門,就看到郭玉潔從裏麵走了出來。


    郭玉潔看到江華從林元的家中走了出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之前因為自己的身份,江華並沒有承認自己喜歡那個女孩,但是現在,聽到林元出事,他又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要說他喜歡那個女孩,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小江啊,這個女孩子的想法你是絕對不懂的,要不郭阿姨幫你參謀一下?我保證,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和林洛然成雙成對,娶到一個漂亮的女人。”


    “郭女士,林元還年輕,我也不著急,等他長大了再說。”江華也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拒絕了郭玉潔的建議。


    郭玉潔已經習慣了江華的淡定從容,但看到他如此害羞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等她回過神來,又補充了一句:“當然著急,林元雖然還沒到結婚的年紀,但她的身價還是很高的,先不說在這餘嵐縣,就是在學校,追求她的人也是一抓一大把,你要是讓她被別的男人搶走了,那可就晚了。”


    “不會的。”有他看著,誰也別想搶在她前麵!


    郭玉潔看著羅遠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搖搖頭,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說。如果是這樣的話……小江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


    江華看到爺爺和安爺爺正在下著象棋,而楊老卻在那裏胡亂的指點著,安爺爺很生氣,一直在說什麽“看棋不說話才是真正的紳士”,可惜楊老根本就沒搭理他。


    看到江華,楊老校長有一種找到了知音的感覺,楊四的棋藝實在是太差了,整個別院的人都對他避之不及,唯獨江華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江老教授和安老爺子看楊老頭總算是把心放回肚子裏了,江華?沒辦法,他畢竟是個年輕人,就讓他跟楊老爺子聊聊天,免得那個不成器的棋手再來煩他們。


    江華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什麽,他看到楊老局長又把一張桌子搬到了桌子上,然後坐下,一邊下棋,一邊和幾個人聊起了自己在研究院的經曆。


    結果沒過兩分鍾,他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楊老局長這是在頻繁地收回棋子嗎?


    楊老局長看著江華眉頭緊鎖的樣子,嘿嘿一笑,“小江,剛才是我大意了,走吧,下次一定不會出錯的,我們接著走。”


    江華一臉的無奈,不過他也隻是想和這位老爺子玩玩而已,並沒有在意。


    第二日清晨,林元剛收拾好自己的庭院,就見到江華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走了進來。


    “怎麽回事?”看著江華失魂落魄的樣子,葉希文忍不住問道。


    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他的情緒還很好,但是一晚上的時間,他就變得這麽沮喪了。


    江華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他怎麽可能告訴林元,他是被那個言而無信的楊老局長給虐了很久,現在還在做著和一個爛棋子下著象棋的事情。


    “沒什麽,隻是昨晚做了一個很可怕的惡夢。”


    “真的?”林盛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一個惡夢給打暈了,再次確定。


    “當然,我夢見自己不小心陷入了泥沼之中,無論我如何努力,都無法擺脫,最後累的不行。”


    和楊老局長下象棋,那就像是踩在了一個泥濘的地方,沒有人和他一起下,楊老局長早就盯上了他,昨天晚上和他下了一局之後,又提出了第二天再下,把他給嚇壞了,早上起來也顧不上吃飯。


    看到江華那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那林淵也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覺得有點好笑,而且還笑的很開心,連江華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


    正在廚房裏忙碌著的老太太聽到這一聲笑,抬起頭來,見兩個人都在那裏傻笑,便搖搖頭。


    此刻,白老太正在吃著林元新做的鹹菜,味道剛剛好,便端了一碟,招呼著林元和江華兩人。


    “元元,這次做的鹹菜挺好吃的,我先留一罐,等回上海的時候再拿過來,我聽說上海的菜都是甜味的,我覺得你們兩個在那裏可能不太好吃,還是買點鹹菜吧。”


    江華接過母親遞過來的筷子,也嚐了一口,果然是美味無比,江華想起林元的手藝,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林元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盯著他道:“你幹嘛對我笑?”


    “沒事,鹹菜真好吃,我愛死了。”


    林元撇了撇嘴,見她耳朵都紅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愛鹹菜,還是其他什麽意思。


    林元想起了江華送給他的那條錦鯉項鏈,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紅暈,不過一想起那條泛著淡淡熒光的錦鯉吊墜,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江華端著一罐鹹菜走了,林元關上了門,回到了自己的空間之中,卻發現那條魚一點都沒有變,這讓他很是失望。


    這枚玉佩,江華送給他之後,他就沒有過問,就像是忘記了一樣,但是林元卻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


    林元想了想,又打了一桶靈泉,將那條魚扔了下去,反正那條魚已經沒有了靈氣,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既然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那就試一試吧。


    就在林元拿著江華給他的那枚玉佩的時候,淮遠市之中,程頤卻是一張臉陰沉的盯著楊秋婉,她正在營地中哭泣。


    程頤被眾人投來的目光弄得很是不爽,仿佛被自己欺壓了楊秋婉一般。


    “程……程哥哥,我找你有事,你陪我到外麵散散步好嗎?”


    程頤眉頭一皺,下意識的要推辭,楊秋婉打的是甚麽主意,他心知肚明,又不喜歡自己,又怕見麵多生枝節,所以程頤自回軍中之後,便極少回去。


    可如今楊秋婉卻是哭哭啼啼地跑到了此處,圍觀的同伴們都是一陣騷動,生怕她再呆下去,說出什麽亂七八糟的話來,程頤便帶著楊秋婉出了演武場,隻是為了避免引起別人的懷疑,並沒有走開。


    “你想怎麽樣?楊同誌,我看你應該知道,哪些事應該說,哪些事不能說。”


    聽到程頤冷淡的話語,楊秋婉再次啜泣,她原以為隻要自己一哭,他就會有所鬆動,誰能想到他竟然如此無情。


    “程哥哥,程明,我,我不要和他結婚。”


    程頤對此女頗為無奈,道:“你要不要結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問我做什麽都沒有用,再說了,我祖父又沒有強迫你成親,你若是不願意,可以跟我祖父商量。”


    她不願意結婚,那她來這裏做什麽?難道是想讓他去強奪?笑話。


    楊秋婉止住了哭泣,看著程頤一臉隱忍之色,不由緊咬著嘴唇,仍是不肯放棄。


    程明確實很適合嫁人,但那也要分人。


    如果不是家裏出了什麽事,程明這種旁係子弟怎麽可能嫁得上自己,程爺爺居然把自己介紹到這個地步,這讓她很是不爽。


    “楊先生,我就直說了,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也不要做出什麽讓人懷疑的事情來,不然的話,就算你是我外公的朋友,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被程頤毫不客氣的回絕,楊秋婉畢竟也沒多大的麵子,當即俏臉便是一片緋紅。


    楊秋婉看著程頤要往演武場走去,剛想叫住他,卻被他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隻好訕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陸再言與武小胖坐在一旁,見程頤一張黑臉,不禁有些得意,“早知道程頤就是個惹禍精,這麽多女人都跑到軍中來了,前天呂副團的女兒來了,現在楊秋婉也來了,你覺得會有什麽人來?人氣高了,反而會惹來麻煩,不好的女人多了,就會變成女人的克星。”


    陸再言還在喃喃自語,走過來的程頤眼睛一瞪,一隻腳從後麵踹了過來,將陸再言踹倒在地,滿嘴都是泥土。


    陸再炎勃然大怒,站起身來,便要和程頤動手。


    兩人吵了一場,這才注意到楊秋婉已經離開了,陸再言搖了搖頭:“你外公也真是的,她的意思太明顯了,你外公都讓程明娶她了,萬一她嫁給你,到時候她來營地裏跟你哭訴,讓人誤會多丟人。”


    程頤眉頭一皺,第一次對陸再言的說法產生了懷疑,“看來,我還是要回去跟父親說說,讓他不要再管楊秋婉的事情了,免得浪費時間和精力,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程頤說到這裏,一抬眼,便見陸再言正捧著一隻藥瓶,讓武小胖幫自己擦拭傷口,不禁啞然,“一點皮外傷也用得著塗抹?一個大老爺們,還要不要臉了?”


    陸再言倒抽一口涼氣,強忍著口中的劇痛,翻了個白眼,“都是你害的,好端端地抽我耳光做什麽,也不看看我還單身,萬一毀容了可如何是好?咱們這一輩,就這麽一個兒子。”


    這一次,就算是武小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一個不小心,將棉球插在了陸再言的傷口上,讓他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林元配的藥?我已經用光了。”


    陸再言見程頤對自己的丹藥垂涎三尺,也顧不上疼痛,立刻將藥膏收好,警告道:“上次的已經用光了,我給林元打了個電話,讓他自己去取,你卻沒有。”


    程頤眉頭一皺,卻沒有與盧再言爭,這種藥,軍隊中還有很多,不過軍中發放的那一種,與林元自己配製的相比,效果自然要遜色許多。


    一想起林元,程頤原本不好的心情便好了許多,這姑娘不但醫術高明,就是熬出來的湯羹,也是一等一的美味,如此一想,倒是讓他想起了當初在醫院裏的日子。


    林元並不知道自己做的那碗肉湯被人惦記上了,江華還有兩日就要離開了,所以他要趕緊回家,這段時間,奶奶的病也好了很多,所以才催促林元收拾一下,讓他和江華一起離開。


    林元見江華真的沒事,也就沒有勉強,而且,席答應以後會多來看她,她也就放心了,跟著他上了列車。


    林元坐在列車上,很快就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忍受的煎熬,現在是夏季,正好是午飯時間,所有人都在吃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臭味,熏得林元喘不過氣來。


    她掐指一算,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日多的路程,忍不住歎息一聲,越發難受。


    江華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氣氛,看著林元一臉疲憊的樣子,還以為他暈車了,就給他吃了兩個橘子。


    林元下意識地張開嘴巴,又是一陣皺眉,看到她咽下那有點酸酸的橘子,頓時覺得心情好多了。


    看到江華還想要說什麽,林元搖了搖頭,臉色漲的通紅。


    江華沒有再勉強,微微一笑,這才把自己的手掌收了回來。


    林元感覺自己的臉都紅了,江華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讓他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


    林元見他這樣,頓時心中一酸,從他手中奪過橘子,切了一塊放在他嘴邊,見他耳朵都紅了,這才滿足了。


    看到眾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林元也意識到兩人在這個時代的行為太過分了,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一天一夜下來,林元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僵硬了,正準備去一個無人的空間透透氣,就在這時,列車員的提示音響起。


    林元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江華起身要走,他也跟著走了過去。


    這時,列車到了,林元正在走廊上等著,就聽見隔壁列車上有人喊了一句:“大家一起上,抓住那個賊,他把我口袋裏的錢都拿走了!”


    旁邊一輛公交車上,一個女人正拚命的拽著一個年輕人的衣角,年輕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賊,女人提出要搜他的身體,年輕人被羞辱了,死活不肯。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年輕人受了委屈的時候,年輕人看到警察走了進來,立即掙脫了女人的手,朝著門口衝去。


    周圍的人一看他要逃,也都回過神來,紛紛朝他衝去。


    那個盜賊朝著林淵的位置跑了過去,當他看見林逸擋住了自己的去路之後,眼中頓時露出了一抹猙獰之色,他伸出手來,就要推擋路的林元,但是還沒有等他靠近,江華就已經將他的背包給打爆了。


    江華這一拳打得很重,直接把他的腦袋給打爆了。


    林元見江華動了,連忙上前一步,一腳將那個渾身是血的盜賊踹倒在地。


    看著那賊人還在拚命的掙紮,林元一腳踹在他的後背上,用力一拽,頓時,那賊人的手臂就被他捏的軟綿綿的。


    林元下手毫不留情,又將另外一隻手臂也如法炮製,剛剛還生龍活虎的大盜,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條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鹹魚。


    看到林元如此熟練地卸掉手臂,車廂內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過多久,警察們就趕到了現場,將那個哭喊著呼救的盜賊給控製住了,看到盜賊軟綿綿的雙臂和流血的頭顱,警察們都有些同情他了。


    “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都不會相信,我老公的命就在他手裏,如果沒有這筆錢,我老公會怎麽樣?”


    被搶了錢包的女人立刻對林元等人表示感謝,而女人的老公卻是一臉疲憊地靠在車門上,一臉感激地望著林元和江華。


    “阿姨,您就別這麽說了,警察先生,這個賊被人打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就不能承擔這個責任了?”


    “不用了,兩位英雄事跡可嘉,待會留個姓名地址,我們鐵路部門會給你們寫封表彰書。”


    林元心下一塊大石頭落了地,隻要他們不用承擔後果就行了,對於所謂的英雄獎勵,林元並沒有太在意,隻是覺得江華可能會用得著,便沒有反對。


    民警從他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百元大鈔,這是那個女人留下的手帕,有了這張百元大鈔,已經足夠證明他的清白了。


    劫匪被帶走了,林元和江華正要從車上下來,女人卻是攔住了林元,說要請客,林元看著兩人一個瘦弱,一個麵黃肌瘦,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趕緊推辭道。


    林元聽說兩人來到上海,都是為了治病,所以考慮了一下,便將自己所在的地方說了出來,因為他們這裏,對於糖尿病的診治,的確很有一套。


    等兩人離開後,林元才意識到自己遲到了很久,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他連忙出了車站,終於趕上了公交車。


    江華坐在車上,看著林元不停的按摩自己的雙腳,這才發現,原來是剛才那一腳,把自己的大腿給扭斷了。


    林元也是一臉的憋屈,剛才踹了他一腳,她還沒感覺到疼痛,現在好了,她才感覺到自己的膝蓋有點疼。


    江華想起了葉希文打人的時候,那叫一個彪悍,但是又不敢得罪葉希文,所以忍住了。


    來到醫科大學,兩人下車,江華看著林元一瘸一拐的樣子,便將她手中的東西拿了過來,然後攙扶著他離開。


    本來江華是想要抱著江華一起去的,但是林元看著葉希文拎著這麽多的行李,也是一臉的失望。


    兩人漫步在學校裏,江華不斷地回頭,讓林元覺得很是有趣。


    “喂,你對我有意思嗎?”


    林元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江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如果不是林元五感靈敏的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葉希文的氣息有一瞬間的不穩。


    江華咳嗽一聲,心頭狂跳,但表麵上,他依然保持著冷靜,問道:“你,你怎麽看?”


    林元力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顯然是因為他沒有正麵回應而生氣,雖然她知道江華對她有意思,但是他還是要說的,如果他不說的話,那就是自戀了!


    看著林元憤怒的樣子,江華放下手中的事情,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這是他一直都在做的事情。


    “嗯,我對你有好感。你能不能也給我一個答複?”


    林元看到江華在黑暗中劇烈的心跳,感受到他的焦急,林元心中一酸,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江華愣了一下,看著唐夕溫柔的拉著他的手臂,立刻就知道她在做什麽了,他本來因為太過緊張而變得慘白的臉,一下子就笑開了花。


    江華看著林元要抽回自己的手,十指緊緊地握在一起,柔聲道:“林元先生,以後就拜托你了。”


    看到江華臉上的笑容,林元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一刻,他的心中充滿了喜悅。


    江華緊緊地抓著林元的手,生怕弄疼了林元,他的手掌已經被汗水打濕了,但是卻沒有鬆開。


    張明麗見林媛一直在發呆,臉上帶著傻笑,她和吳紅棉交換了一個眼神,歎了口氣,“我看,她現在這個樣子,肯定和江的有關,難道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林元,你告訴我,你和蔣先生有沒有在一起?”張明麗忍不住問道。


    林元正在病床上嘿嘿直笑,被張明麗這麽一說,才反應過來,一抬眼,正好看到張明麗和吳紅棉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林元被兩人看得老臉一紅,但還是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在談戀愛。”


    張明麗一聽顧念之這麽說,頓時興奮起來,撲到林盛的床上,問她發生了什麽事。


    嘻嘻哈哈地聊著天,一直到了晚上關燈的時候,林元才躺在了床上,不過他並沒有太多的困意。


    再一想江華,也不知道回來的時候會不會一切都好,以後兩個人肯定會非常的忙碌,很少有單獨相處的時候,林元心中也是一聲歎息。


    接下來的幾天,林元確實很忙碌,因為兩個星期的假期,讓兩名老師的教學計劃都被破壞了,所以她要趁著這個機會,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學習上,然後就是期末考試。


    劉老師看她進步很快,考試結束後,就帶著她去上了一節實驗班,張教授抓住一切機會,鼓勵她在藥劑學上的研究。


    而江華則是非常的忙碌,他已經成為了一名助手,加入了一支新的研發團隊,這也是為什麽他會成為一名科學家的原因。


    兩個人已經快三個多月沒有見麵了,這讓張明麗和吳紅棉很是失望,因為她們都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對於這個江華,他們是非常不滿的,因為他剛剛告白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實在是讓他們有些不爽,越是這樣,林元越就越是心疼。


    林元被兩人憐憫的眼神弄得一陣沉默,她跟林元說過,江華工作太忙,沒時間來找她,但兩人都不相信,還擔心她會沉浸在學習中,所以趁著放假的時候,帶著林元一起去逛街放鬆一下。


    林元也是無可奈何,反正她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出去玩了,需要采購的東西也不少,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跟著兩人離開了。


    今天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二十年,隨著國慶節的臨近,整個國家都在張燈結彩,林元總算是從這份沉重而沉重的工作中解脫了出來。


    昨天老師給我們打過招呼,讓他們去參加一個表演項目,我打算去參加一個跳舞的表演,你們兩個怎麽樣?”


    三人一起去了一家百貨公司,張明麗去了服裝區,買了一件花花綠綠的布拉吉,為自己的國家慶典做宣傳。


    “我,我還是別去了,一到舞台上,我就會緊張,到時候就會忘記,那多尷尬啊。”


    吳紅棉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節目。


    “紅棉,你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多練上兩次,你就有勇氣了,能上節目,那是一件很有麵子的事情,表現好了,還能得到額外的獎勵,在上麵留下一個好印象。”


    張明麗看吳紅棉服軟了,便攛掇著吳紅棉陪她表演,可是死活不肯。


    張明麗看說服不了吳紅棉,隻好作罷,轉而又把主意打到了林元身上,想要她也去報名一個文藝匯演。


    “哦,不用,劉老師給我留了一些資料,張教授也給我寫了一份,她也在研究一種新的降糖藥,我對這方麵很感興趣,但是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準備什麽節目。”


    林元也是連連搖頭,這種校園裏的小型表演,她前世也見得多了,對於這種小規模的表演,實在是提不起什麽興致,有那個閑工夫,不如多研究一些關於人類秘密的試驗。


    林元看著張明麗一臉失望的表情,開口說道:“我們寢室四個人,就你和蘇小南報名了,我和紅棉就是打醬油的,你要是上場,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


    吳紅棉也重重點了點頭,然後又帶著張明麗去逛街,想把她引開。


    逛了一圈,張明麗興衝衝的去試穿禮服,準備跳舞,而林元卻一頭紮在了自己的實驗室裏,本以為這次的節目不會輪到自己了,卻迎來了一個壞消息。


    “你怎麽說話的?我的名字出現在了計劃表上?我不是沒有登記嗎?”


    今天林元剛回寢室,就看見張明麗一臉不爽的走了進來,手裏捧著一個節目表,上麵赫然是他的名字和正在進行的演出,正在做試驗的林元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是大怒,“到底是什麽人做的?!”


    她不但瞞著她報了自己的名字,還特意挑了一首難度很大的歌,明天學校的老師和老師都會來看她,她還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就被逼著上台,這擺明了就是想讓她出醜。


    “我已經查清楚了,這件事是蘇小南做的,那個藝術班的人不知道從她那裏得到了多少利益,竟然將你的名號加上了,而且還不告訴我們,真是讓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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