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特意為他準備的,她的空間裏還有很多水果和點心,對於一般人來說很昂貴的東西,她都不需要花錢。


    林元不容他反對,直接往他胸口一推,不等他開口,就一張老臉一橫,狠狠地盯著他。


    江華見她故作憤怒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接過了禮物,心中暗暗決定,等他拿到薪水之後,就去找她。


    因為江華要在傍晚前到研究所報到,林元便將他載到一列有軌電車上,兩人一車一車,一人在車下招手道別。


    江華站在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終還是拿出一樣東西,遞給她,讓她幫他收起來。


    林元看著手中的小錦鯉吊墜,上麵寫著“江華”兩個字,心知這吊墜對他來說,絕對是一種特殊的象征,他當然不會要,但是還沒來得及還給對方,車子就開走了。


    眼看著那輛車越走越遠,林元也沒辦法,隻好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那條錦鯉,想起剛才江華強行將那條魚放在自己手上的樣子,頓時覺得好笑。


    林元看了看天,也沒有多做逗留,直接去了一袋板栗,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打開房門,張明麗跟吳紅棉兩個人都在盯著她,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林元先生,你老實交代,第一個和你說話的人是誰?”


    “你男朋友?應該是吧,否則你和他在外麵呆了這麽長時間,還在這裏笑眯眯的。”


    張明麗和吳紅棉也不想再吃晚餐了,直接把林元給拽到了一邊。


    林元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笑容,對於幾個舍友的調侃,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解釋道:“我們是好朋友。”


    張明麗哪裏會相信林元的話,嘴裏還塞著一個板栗,但她不甘心,繼續說道:“我看那個男人對你很感興趣。”


    “不會吧!”林元又一次否定,不過一想起手中的錦鯉吊墜,她又有些動搖了。


    這個江華,怎麽會將這條錦鯉項鏈送給自己,而且還讓自己收著?也不把話說明白,故意讓她多想。


    “當然有,我想應該是這樣的,否則他也不會第一時間趕到上海,也不去上班了。”


    張明麗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那個江的男人,分明是喜歡林元,這一點大家都能看得出來。


    不過,林元不承認,或許是因為他還沒有跟她告白吧?


    張明麗,這個年紀,比林元還要大上三年的女孩,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為什麽沒有一個人看上自己?


    在她還沒有入學的時候,她母親曾經幫她介紹過一次對象,但那個男人太傻了,隻喜歡嬌小玲瓏的女孩子,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


    張明麗越想越氣,那個男人隻有一米七,隻有她兩公分,在她看來,他實在是太矮小了。


    原本他是打算在學校裏找到一個和自己有共同愛好的人,但看了兩個多月,也沒有一個人對得上眼,他們的醫學係還有五年就要畢業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她要變成一個老太婆了?


    林元見張明麗還在傷心,沒空逗她,性格比較內斂的吳紅棉,沒有張明麗在,也就不再多說什麽,這才放下心來。


    洗完澡之後,林元拿著一本書,躺在了床上,不過這個時候,她卻沒有心情去讀書,而是滿腦子都是江華到底怎麽樣了。


    她把玩著手中的小錦鯉,望著那三個字,心中五味雜陳,這個大惡人,究竟想要做些什麽?至於她自己呢?


    她揉了揉腦袋,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將那條錦鯉放入了空間,等下次見到江華的時候,她要好好了解一下。


    不解釋清楚,她就要退回來了,怎麽可能幫他留著。


    這一夜,林元並沒有睡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一直在想著什麽,她夢見了江華,那個被販毒集團通緝的人。


    後來江華為了報答她,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還拿出祖母送的那條錦鯉項鏈做了定情的禮物。


    她捧著那條魚,正要點頭,卻覺得頭疼欲裂。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


    張明麗跟吳紅棉本來都在睡覺,忽然聽到一道慘叫聲,兩個人都是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下子就從被窩裏鑽了出來。


    房間裏的燈光已經熄滅,房間裏一片漆黑。


    張明麗一聽,就知道這是林元發來的,她連忙跑到自己的床邊,“林元?你沒事吧?怎麽回事?”


    林元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身的汗水,他在睡覺的時候,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驚醒了室友,但為了不讓室友看到自己的異樣,她用力的咬了咬唇角,平複了一下心情,說:“沒什麽,就是被一個惡夢給嚇壞了。”


    張明麗這才放下心來,卻又情不自禁地打起嗬欠來,“原來是個惡夢,我還當你出什麽事了,害得我好害怕。”


    幸好房間裏一片漆黑,張明麗和吳紅棉聽見她的聲音沒有任何異樣,這才鬆了一口氣,繼續打著嗬欠,繼續睡,絲毫沒有察覺到林元忍著劇痛,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十年後,他的精神力再度提升,但這一次,他的精神力並沒有之前那麽順暢。


    這股劇痛足足持續了半夜,當劇痛消失的時候,林元就像是剛從河裏爬起來一樣,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渾身上下都是汗水。


    林元隻覺得身上又濕又難受,不過他現在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仿佛和她完全融合在一起的玉葫蘆上。


    林元雖然還能感受到那玉葫蘆的氣息,但已經不是之前那種純粹的有形之物了,看到那玉葫蘆在自己的意識中時隱時現,林元這才放下心來。


    從她穿越到這個世界開始,她就一直帶在身上,生怕被人偷了。


    看到這一幕,林元終於鬆了一口氣,隨後,她就開始嚐試著提升到三階之後的身體素質。


    很久以前,他的五感和大腦都有了很大的進步,但也僅僅是從一個普通的人類,變成了一個稍微有點智商的人。


    不過這次提升之後,林元明顯能夠感受到,五感比之前更加敏銳了。


    就像是隔著一堵牆,她能清晰的聽見對麵傳來的鼾聲,而且她的視線也從原本隻能勉強看到黑暗的部分,變得清晰起來,就像是兩個世界之間的分界線。


    更讓林元激動的是,她的腦域得到了極大的發展,她的記憶力也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如果說之前她還能把一本書上的內容背下來,那麽她也就能做到,但這一次,她卻有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就像是她曾經學習過的那些東西,那些曾經被她忘記的東西,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種身體上的改變,讓林元很是高興,但是當看到周圍的環境發生了什麽之後,她卻是興奮的不得了。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可以隨意出入這個世界了!


    林元激動地捏了捏自己,生怕這隻是一場夢,但是大腿上傳來的劇痛,讓她意識到,這不是幻覺!


    她趕緊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的聲音驚醒別人。


    這是真的可以隨意出入虛空?


    林元猶不能置信,林洛然已經鑽進了她的房間,又鑽進了外麵的世界。


    最後實在是忍受不住渾身上下都是粘稠的感覺,又看到了一條新的小河,索性將自己的衣衫一件一件的全部脫掉,然後就直接泡在裏麵,冰涼的河水讓她忍不住一個哆嗦,然後就覺得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


    林元嗅著果園中傳來的陣陣水果香味,換上一套新的衣物,開始觀察起自己的空間來。


    原本一畝三分地,如今已經擴展到了四五畝地,而且還多了一條小河,原本的小屋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座竹子房子,另外,這座竹子房子裏麵還有一個專門用來煉丹的房間。


    林元很是後悔,為什麽多了一個煉藥室,而不是自己最想要的手術室呢?


    如果有一間手術室,有更多的可以讓她模仿和練習的能力,那就更好了。


    林元也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這個世界可不是什麽高科技產物,哪有什麽虛擬課堂之類的東西。


    林元以前在部隊的時候,都是以助理的身份在旁邊看著,根本不會親自動手,再加上前兩年上的課程,大部分都是理論課程,所以她很早就有了拿著手術刀走上手術台的念頭。


    不過,當她看到一屋子的藥品器械後,立刻就泄氣了。


    難道這個煉藥房,是她想要的嗎?不過,她確實想要做一名藥劑師,難道她真的想要做一名藥劑師?


    當了一位大夫,無論多麽優秀,他這一生,能救活幾個人?而且,如果她能研製出一些古老的藥方,甚至是新的藥方,那將會有很多人受益。


    林元想起了自己的人生。


    十年前的動亂,讓華夏的中醫幾乎滅絕,無數的醫書、配方,要麽被焚燒,要麽被銷毀。


    而且,華夏人對專利並不重視,到了80年代,日本已經注冊了上百個藥方,其中日本占據了全球90%的中成藥市場。


    比如中國最普通的六神丸,就是日本人研製出來的《救命藥丸》,當時就變成了一種賣遍全國的洋藥,讓日本的中醫公司賺得盆滿缽滿。


    類似的事情,前世也發生過很多次。


    這麽一想,本來對煉藥不感興趣的林元頓時來了興致。


    當一名醫生是不可能的,但在醫藥領域卻是必須要做的,否則就會被外國公司利用,從我們這裏賺錢。


    除此之外,林元並沒有發現任何的新的變化,比如那個羅盤,比如那塊石頭,比如那口靈泉,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唯一的作用,就是強化身體,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神奇,所以,這個消息,讓林元有些失望。


    她想了想,看了看天,天都快亮了,便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林元看著張明麗與吳紅棉都沒有醒來,心裏不禁一緊,隨後便再也沒有了困意。


    林元有些疑惑,自己的靈魂之力,到底提升了多少。


    這十多年來,她幾乎沒有再獵殺飛鳥和狩獵,但她的精神力一直在修煉,因為她無法進入空間,所以她一直在用自己的精神力進行著培育和收割,這十多年來,她的精神力一直在進步,但最近兩年,她似乎已經到了一個瓶頸,無論她怎麽努力,都無法突破。


    她本以為,這輩子都是這麽過來的,誰能想到,就在昨天晚上,她的精神力竟然提升了!


    林元想起了剛才的夢境,臉上露出了一絲複雜之色,她為什麽會做夢,難道她還指望著江華對她表白?


    想到江華在夢境中說過,這條錦鯉項鏈是他的定情之物,林元頓時覺得自己像是一頭老牛,在麵對一個小女孩時,會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她強忍著按在床頭上的欲望,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突然想起一件事,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林元剛想起來,上次她就是因為吸收了那塊玉石的靈氣,這才提升了一大截,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做夢的時候,拿著那條魚,開心地點了點頭,結果腦袋一暈,整個人都不好了。


    林元這樣安慰著自己,但最終,他的心中,卻並沒有放鬆下來。


    她歎了一聲,又進入了空間,從裏麵拿出了那條錦鯉吊墜。


    看著手中的錦鯉吊墜,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光芒,林元心中再無一絲希望。


    怪不得她卡了十多年的精神力,突然就提升了,原來是這樣,她在睡覺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吸收了那條魚的精華!


    林元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應該高興,自己是不是應該像之前那個吊墜一樣,將自己劈成兩截?


    天亮的時候,張明麗被小便驚醒,她剛要起身去衛生間,就發現林元正趴在床上,一臉的絕望。


    張明麗愣了一下,連忙安撫林元,“怎麽回事?還在為昨天晚上的那個惡夢耿耿於懷嗎?沒關係,這隻是一場幻覺,不要多想。好了,我要上個洗手間了。”


    說著,張明麗從床上爬起來,衝進了浴室,隻剩下林元一個人站在原地,盯著手中的錦鯉。


    這可如何是好,就算不斷,她也不能把它還回去,畢竟那條瑩潤的錦鯉吊墜,已經不是江華的了,這讓她如何向江華交代?


    林元撓了撓後腦勺,再也沒有半點困意。


    林元整個人萎靡不振了整整一個上午,就連能夠隨意出入空間的欣喜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那條大鯉魚。


    上次玉佩是她自己買的,所以摔壞了也沒什麽,但是這一次不一樣,雖然江華讓她幫他收著,但是這條錦鯉項鏈畢竟不是她的,萬一江華再來找她麻煩,她可就慘了。


    林元覺得自己腦袋都要爆炸了,卻找不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難道要自己再做一個同樣的?而且即便是複製出來的,也不可能騙得過江華。


    林元越想越不對勁,她就不信江華會這麽容易就被騙過去。


    劉老師看著林元一臉茫然的樣子,眉頭微微一皺,他對這個林元還是很有好感的,平時很少參與任何事情,但現在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雖然劉教授一直在努力說服自己的學生,但最終,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能告訴我,我剛剛教的是什麽嗎?”


    林元剛一開始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喊她,直到張明麗忍無可忍,一腳踹在了她的身上,這才回過神來。


    她強忍著腿上的疼痛,抬起頭,對上了劉教授那充滿了失望和失落的眼神。


    林元對這位老師還是很尊重的,一想到自己剛才在課堂上心不在焉,她就覺得很不好意思。


    林元慚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還好,她的記憶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如今已經可以分心二用了。


    剛才她雖然心不在焉,但並沒有忘記認真聽講,此刻聽到劉老師的話,她立刻從座位上起身,開始重複剛才那番話。


    不僅是劉老師,就連班上的學生們也是一臉的震驚,他們注意到,林元說的話,竟然和劉老師說的一模一樣。


    就連他們這麽專心聽課的人,也沒辦法將劉老師說的話全部背下來,林元卻是走神了,這是何等的記性?!


    劉教授鬆了口氣,臉上露出欣慰之色,但還是認真地道:“嗯,不過,這還不夠,你要將我剛才說的話,全部消化掉,然後再坐下來,好好聽講。”


    林元鬆了一聲,這才坐下,幸虧她現在的靈魂之力已經提升,就算分心也能記住個七七八八,否則的話,她肯定要出糗的。


    張明麗在一旁豎起了拇指,剛才她還真的覺得林元是在走神,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自己想錯了。


    所有學生都用崇拜的眼神望著林元,包括那些對學業不感興趣的學生,就像是在崇拜一個優秀的學生。


    他們並不是不喜歡學習,隻是他們的底子實在是太弱了,根本看不懂,現在看到林元在課堂上心不在焉,卻能記住所有的內容,心中更是敬佩不已,於是,一個新的學生找到了他。


    原本林元還以為這家夥是想讓她進學校學生會,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偷偷帶著一本書跑到她麵前,想要向她討教討教。


    林元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回過神來,這個人,未必就沒有希望。


    按照鄭明華的說法,他一開始是不願意向學生們求教的,是因為他不想丟臉,於是就放棄了學習,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學校革委會的工作之中。


    家裏距離上海不遠,家裏的人都很嫉妒,因為他們都聽說過,馮宇是個軍人,將來會去各大醫院工作。


    這一次,他回家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一個患了重病的鄰居,這戶人家就來找他,想要請他過來給患者檢查一下。


    但是鄭明華卻是個半吊子,就算是最基礎的醫療知識,他的父母也很樂意看到他考上了軍隊,所以才會催促他去醫院。


    他心中一驚,但又不敢承認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隻好跟著父親走了進去。


    他不僅沒能幫忙,反而把自己的家庭弄得一團糟,還險些錯過了治療的機會。


    鄭明華至今還清楚地記得,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對自己的不看好,自己的親人朋友對自己的厭惡。


    他以自己剛剛進入學院,尚未學會什麽真正的本領為由,灰溜溜地從家中跑了回來。


    鄭明華最近一段時間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對於學校的工作也沒有什麽太大的熱情,隻是不停的想著家裏的事情。


    這些人似乎在說,你看看,一個對醫療一竅不通的白癡,怎麽可能會成為一名醫生?那他的醫術,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如果是別人受到這樣的挫折,肯定會選擇無視,或者幹脆跟著學校的改革委員會一起鬧事,但鄭明華的自尊心還是很強的。


    別人怎麽看鄭明華都可以,但他不能讓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失望,這一次的失敗,也讓他從最初的熱血中走了出來。


    鄭明華也明白,再這麽下去,就算他畢業了,成為了一名大夫,那也隻是一個擺設而已,沒有任何的價值,很有可能會被冠上一個騙子的名頭。


    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沒有勇氣回家,也不能讓爸媽發現自己沒有認真上課,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參加革命。


    他爹也是當兵的,性格耿直,如果讓他發現自己在校園裏做的那些事,指不定會把他給揍成豬頭。


    鄭明華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麽做了,和校委會合作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可是他也不想再過五年了。


    這才剛剛開學,他的課並沒有深入,如果能夠靜心的話,還是能夠學習到一些知識的,想到這裏,他也就不再去想這些了,而是專心的聽課。


    因為他們的底子太弱,鄭明華根本聽不懂,正鬱悶的快要絕望的時候,林元卻給了他一個驚喜。


    當他從別人口中知道,林元在學校的時候,在學校裏的表現很好後,便改變了主意。


    如果說之前,他還會因為自己的驕傲而感到羞愧,那麽現在,他卻被林元那恐怖的記憶給震撼到了,一個普通人和一個天才之間的巨大鴻溝,讓他向林元討教,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而且,與其向別人討教,還不如裝傻充愣,這一點,他深有體會。


    對於鄭明華的請求,林元也沒有反對,隻是希望他們能夠像鄭明華那樣,能夠努力的工作,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惹是生非。


    然後林元又成立了一個補課班,除了鄭明華之外,還有張明麗、吳紅棉等人。


    兩人的基本功都很好,但相處久了,才知道林元對中醫和西醫的理解都要超過他們,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就會向林元請教,所以兩人的實力都有很大的提升。


    林元的培訓班很快就開始了,鄭明華在這裏學習了一段時間之後,感覺這門課很有成效,於是就邀請了自己的室友一起學習。


    林元自然不會拒絕,看著這些學生一開始對學業很反感,便對他們進行了一番洗腦,而且她也沒有強迫他們做什麽,很快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再加上林元有時候也會給他們帶來一些美食,這可真是激發了他們的求知欲,誰要是表現得好,就給個果子或者點心什麽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或許是因為興趣,或許是因為美食的誘惑,他們很少參與到學校革委會的會議中,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學業上,而他們的成績,卻有了長足的進步。


    他們這一鬧,連導師陳奇珍都被吸引了過來,知道林元正在給他們補課,並且正在引導他們走上正軌,陳奇珍對林元讚不絕口。


    陳奇珍看著林元總是拿著自己的零食和水果,還以為是林元出的錢,心裏很不是滋味。


    陳奇珍知道,林元是鄉下來的,他的父母早就去世了,隻有他一個人活著,日子過得很艱難,但是他不能把所有的津貼都用來給朋友們吃。


    那些人明顯是她的導師,她之前就是擔心他們會反抗,所以才將他們留了下來,但現在看來,她也不是一個好老師。


    陳奇珍拿出了自己的十塊錢,讓林元拿去,並且囑咐他,讓他用這些錢去鼓勵那些學習好,成績好,成績好的學生,還有,學校的津貼,她都要存起來,不要把自己的健康弄壞了。


    林元拿著那十塊錢,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別看她打著自己的旗號,說自己是用自己的錢去購買的,但實際上,那都是她自己生產的,她一毛錢都沒有花。


    她這幾年收獲的瓜果,也沒怎麽出手,家中就剩她和白老太兩個人,平日裏也沒怎麽用過,如今有了這麽多材料,再加上她的儲物戒指比以前大了數倍,將來還能種植更多的作物,沒必要再花那麽多錢,隻是,她總不能告訴陳奇珍吧。


    林元推了一下,也就接受了,不過陳奇珍一個月的薪水,隻能勉強維持生計,如果再拿出十塊來,那就太不劃算了。


    這麽一想,林元便打定主意,要多給老師送點水果和點心,家裏的孩子們都還年輕,都餓壞了,他也不能推辭,就讓他們自己吃吧。


    隨著學校革委會的委員們投入到學習中來,整個醫院的氣氛都變得很好,沒有了那些調皮搗蛋的同學,整個班級的氣氛都變得更加活躍了。


    住院半個多月後,蘇小南從醫院裏出來,看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蘇小南看著自己的那些學生每天都在埋頭苦讀,連自己的事情都不管了,實在是忍無可忍。


    她是學校革委會的一員,之前看在她和她是一個班的份上,她還跟他們說過,讓他們對她的工作給予一定的幫助,他們也都答應了,誰能想到,她才剛去醫院沒多久,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一幫不成器的學生,居然還想著跟他們一起努力,這不是開玩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豈不是要被開除了?!


    蘇小南的父親是革委會的負責人,他們一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崛起,靠的就是一場革命,她很清楚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一進大學,她就變得很活躍。


    她好容易才進了學校革委會,剛要展現自己的才華,就被一條蛇給咬了一口,如今連人都被人搶走,她對林元的印象已經沒有了。


    還好,她並不清楚林元和她被蛇咬了一口,否則一定會被氣的一口老血噴出來。


    林元並沒有在意蘇小南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但她卻更加警惕蘇小南,一言一行都很有分寸,蘇小南也拿她沒有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背後捅刀子,蘇小南隻能在背後捅刀子。


    時間一晃,一個多月後,江華來看望了林元一次,並沒有詢問關於錦鯉的事情,林元也就放下心來。


    正因為如此,她才沒有繼續問江華到底是怎麽想的,不然的話,她就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剛進研究院,江華就忙得不可開交,知道自己這幾個多月都要忙,未必有空來看望自己,林元也就不管了。


    忙碌是很常見的事情,也就意味著江華在這個研究院裏混的很好。


    她由衷的為江華感到開心,這個世界上最邪惡的人,終於有了轉機,沒有了那個可怕的毒品販子,也許真的會有一個新的科學家出現。


    江華看到葉希文臉上的笑容,也是鬆了一口氣,也許是因為她還太年輕,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感情。


    江華心中暗道。


    隨著江華的忙碌,林元也感覺到了自己的不能鬆懈,必須要更加努力的學業。


    她早上專心聽課,到了傍晚,大家都睡下了,她就躲在被子後麵,自己鑽進了空間。


    林元在意識到自己已經達到了記憶力的地步之後,便加大了自己的知識麵,不再局限於自己主修的那一類,而是將自己之前收藏的一些藥劑類的資料全部拿了過來,這讓她對藥劑學更加感興趣。


    不過越是研究,林元越是發現,藥劑學這一門學問實在太過高深,他可以自己學習,但導師的指點卻是必不可少的,考慮到自己的日程安排,林元最終選擇了藥劑學作為副職業。


    陳奇珍並不讚成林元選擇這個副係。


    她們臨床係的科目已經夠多了,再加上平時的鍛煉,她們一天要做的事情,平時要做的事情也要做好,所以,她要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工作上,而不是去做其他的事情。


    他可不想因為藥劑學不好而耽誤了自己的課程。


    不過陳奇珍在親身體驗了一下林元的學業後,立刻改變了主意,再也不用擔心她無法同時掌握這兩種能力。


    林元跟著靳爺爺學過半年醫術,跟著軍隊醫院的尖子生,所以他的學習速度要遠超一般的同學。


    陳奇珍想了想,以林元現在的成績,如果讓她像其他學生那樣上課,那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所以她也就答應了下來。


    但今天放學後,林元被陳奇珍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林元剛一開始還以為老師會問鄭明華他們的學習情況,可是當他拿著課本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時,卻看到除了陳奇珍之外,劉老師也在,藥劑係的張老師也在。


    兩個老教授此刻都是怒目而視,互不相讓,陳奇珍早就被這兩個人吵得煩不勝煩,一看林元來了,頓時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趕緊招呼她進去。


    陳奇珍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林元發生了什麽事情,劉老師便一臉認真地對林元說道:“林元,我會給你準備一些基礎課程的試卷,如果你每一門課程都能達到九十分,我就讓你去學習藥劑,但如果你還沒有把這門課程練完,我不會讓你繼續學習的。”


    林元被劉老師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愣一愣的,疑惑地望著老師,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喂,劉維安同學,你的副職業是你自己的自由,你卻要插手,而且還要對你的條件如此嚴格,是不是有些過了?”


    而且劉老師給她的試卷她也見過,很多內容都超出了課程的範圍,林元還隻是大一,題目就涵蓋了大二的所有內容,這簡直就是故意刁難。


    張教授憤怒地為林元感到憤怒,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才連累了這個年輕的學生,如果劉維安真的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她絕對不會因為林元選擇了她的副職業而生氣。


    劉老師並沒有在意張老師的反對,而是走到了自己的桌子前,將那份早就寫好的卷子取了出來,然後讓林元帶著它走到了另一張桌子上。


    導師陳奇珍本來還想說點什麽,但在劉老師的目光下,立刻就把話咽了回去,一臉無奈地看著林元。


    劉老師是他們醫院的副院長,地位可比她高多了,如果林元在自己的學科上表現不好,想要打壓一下自己的話,很有可能會拒絕林元的學習資格。


    林元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並沒有在意劉老師的尷尬。


    這倒不是什麽難事,如果她真的通過了劉老師的考試,那就說明她在這門課程上做得很差,如果她繼續學習,那就是在炫耀自己的實力。


    林元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所以也沒多說什麽,直接就抱著試卷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然後掏出一支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劉老師原本以為林元會因為自己的條件太過嚴苛而拒絕,因為他也清楚,試卷上的內容實在是太複雜了,每一科都能考到九十分,實在是太難了,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二話不說,就開始答題了。


    張教授看到劉老師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想要大笑,但看到一臉淡定從容的林盛,他心中的擔憂頓時煙消雲散,他相信,這個少年,一定會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小陳的導師把他的學習計劃書給了她,對她讚不絕口。


    十幾分鍾後,劉老師看著林元奮筆疾書,很快就完成了第一份試卷,然後皺眉看向了下一份。


    劉老師很清楚自己的試卷質量,一般情況下,一份試卷最少也要三十分鍾才能做完,林元能做到這一步,不是瞎做,就是她已經將所有題目都學完了,並且理解的很透徹。


    一念至此,劉老師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他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來到了林淵麵前,從他手中接過了試卷,然後在上麵做起了修改。


    林元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他還在埋頭於試卷的海洋裏,前世今生,她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麵對這種情況了,所以對於劉老師的行為,她並沒有絲毫的擔心。


    林元腦海中靈光一閃,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無數個問題,他突然覺得自己不僅是個天才,還成為了學神。


    她很後悔,如果上一世她有這個智商,就不會在考試之前哭鼻子了。


    劉老師飛快地將一份試卷批閱完畢,看著密密麻麻的試卷,心裏卻是有些無語。


    第一份試卷以多項選擇填空題、簡答為主,考查的都是一些基本知識,林元能對得上來,證明她的底子還是很好的,學習得也很好。


    不過接下來的試卷,難度就大了很多,難度也更大,他不認為林元還能像以前那樣遊刃有餘。


    一直等到她的胃裏傳來一陣饑餓感,林元才終於反應過來,放下手中的筆,將手中的試卷交給了劉老師。


    劉老師正在批閱試卷,陳奇珍和張老師都在批閱試卷,兩人一起算著成績,等劉老師批閱完畢,他的成績也終於出爐了。


    基礎化學、病理等課程,劉老師又添加了大量的高級知識,饒是這樣,林元的分數也達到了他的預期,甚至超過了他的預期,要不是劉老師把他的分數給拉低了,他很有可能拿到一百分。


    劉老師看到林元的分數,也是大喜,對林凡的態度,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在劉老師的心目中,林元雖然很聰明,但就是太懶了,上次她的心不在焉,讓他對她的印象很差。


    劉老師知道林元選擇了副職業,心裏很不爽,這些人的底子都不如高中畢業的時候,在他看來,林元根本就是個菜鳥,還沒有完全掌握,就開始跑步,這也太貪心了吧。


    這次考試的目的也隻是為了讓她放棄,回家好好鞏固一下自己所擅長的學科,但是當他真的試過之後,劉老師卻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女孩。


    甚至還回答了一些二年級的問題,劉老師也不再懷疑林元的能力了。


    劉老師望著林元,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意,對於這些被取消了考試的人,他是很不滿的,認為這些人都是被保送進來的,跟他們這些人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裏。


    而且,這一屆的新生,也給學院的氛圍造成了不小的影響,讓他對這些人的印象並不好。


    他平時也會準時上課,但礙於自己的成見,並沒有將他們放在心上。


    是誰規定,學校裏的人,就一定是優秀的?真是鼠目寸光。


    張老師一聽,頓時對林元翻了個白眼,隨即對林元道:“林元,你選擇的是藥劑係的副係,有沒有興趣拜在我門下?如果你真的拜入我門下,我會根據你的修煉情況,為你量身定做,這對你的發展有很大的好處,而不是劉教授那樣的人,明明有一個優秀的學生,他卻沒有注意到,一直在這裏教書,簡直是暴殄天物。”


    “喂,張橘雅,林元可是咱們的臨床係,就算要教書,也應該由我來教書才對,你竟然敢在我麵前挖牆腳。”


    “還不是你瞎了眼睛,非要給我難堪,跟著你這種固執的老頭子,天賦再好也會被磨滅,你還能有什麽出息?而且,林元選擇的是藥劑係的副係,說明她對藥劑係有很大的愛好,我是藥劑係的導師,我是她的導師,你說我挖牆腳,那是什麽意思?”


    這一老一少,怎麽就這麽喜歡上了呢?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陳奇珍在兩個老師再次爭吵的間隙,將林元帶到一邊,向林元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猜得不錯,張教授跟劉老師確實是一對死對頭,他們年輕的時候感情很好,但因為一些原因分手了,然後就去了軍醫大學任教,兩人都沒有結婚,但因為某種原因,他們並沒有在一起。


    這些年來,兩人一直在互相較勁,也在互相配合,但除了他們這些新來的學生之外,所有的導師和學長都已經習以為常。


    最後,兩人互不相讓,林元成為了最大的贏家,她拜在了兩名老教授的門下,還獲得了一次特殊的指點。


    陳奇珍看著兩個老人離開,也是放下心來,對著林元恭喜道。


    林元心中一喜,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麽好的事情發生,之前對高考的不滿,也都煙消雲散了。


    不過,她已經考試了好幾個小時了,肚子早就疼了,心情好了不少,便打算去吃點東西。


    婉拒了導師的邀約,林元快步走進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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