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潔被江華這麽一說,哪裏還顧得上江華在想些什麽,連忙衝進了自己的房間,開始為自己的丈夫揉捏雙腳。


    江華目送郭玉潔離去,這才鬆了一口氣,目光再次落在林家人身上。


    難道他看上了林元?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這小妞明明就是個小豆芽,自己也不是什麽變態,哪裏會對她感興趣?!


    林元可不知道江華已經將他當成了豆芽,此時的他,正在修補著老婦人在忙碌的時候,破掉的衣服。


    或許是因為她從小就沒少幹針線活,所以她的視力並不好,這也是她這幾年縫補得不好的原因。


    林元從小就跟著白老太學習刺繡,也學會了刺繡,瞧著她用針線將那件破爛的衣服給縫好,又用竹子繡了些葉子,將縫好的衣服給遮住了。


    白老太摸著針線,忽然覺得這是祖傳的手藝,不由笑了起來:“小乖,你這雙手,將來一定會成為一把外科醫生,你看,你這手,可比奶奶年輕的時候靈活多了,隻是如今的針線活,一般人都會做灰色的衣裳,姑娘們要是想在衣裳上繡一朵兒,都會被人指指點點,哎,你看,你這手藝,跟奶奶當年差多了。”


    這話一出,白老太的心思就多了起來,當初她視力好的時候,也曾為自己的孫女縫製過不少繡衣,如今卻被晾在了箱子裏。


    她也知道自己一個人是鬥不過大局的,便拾掇拾掇起來,打算上床睡覺。


    “明天我還要去一次縣,我們縣那邊的房子已經出租出去了,等過了今年,奶奶就會將那裏的房子拿回去,然後再裝修一遍。你麗麗姐姐跟誌勇堂哥現在工作的地方都沒有分開,都在寢室裏,一對兒一周歲的小情侶,平時也就隻有放假的時間可以睡在一塊,老夫婦總不能老在一塊,你大安叔叔來找我說,看看我們那個院子夠不夠他們一年半載,等他們工作分配完了,我們就可以搬走了。”


    正好這幾天家裏鬧得沸沸揚揚,她也不想讓別人住在這裏,生怕房東又鬧出什麽幺蛾子來,連累到他們一家。


    林大安帶著他的兒子和妻子過來詢問,白老太一口答應了下來,連租金都沒有要,就當是讓這對夫婦幫著照看一下,免得這屋子空著,會爛掉。


    林元自然不會反對,次日清晨,他們便帶著奶奶上了大安叔的馬車,往城裏走去。


    快到春節了,大家都在忙著買東西,村子裏的人也多了起來。


    林元見有幾個老人和懷孕的女人要往城裏趕,也就沒有再坐車,而是和羅小花等人一起往城裏走,一路上有說有笑,一點也不覺得疲憊。


    租住林家別墅的是一對中年夫婦,他們都是城市居民,但因為和弟弟妹妹發生了一些衝突,所以被父母拋棄了。


    之前他們在局裏辦了一套新的住房,所以就在林家附近的一個院子裏住下,等白老太和林元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家人正在打包行李,打聽了一下,原來是給他們分配的一套新的住房,夫妻倆打算搬家。


    白老太聽後也放心了不少,原本她還在擔心該如何向這家人解釋,現在好了,她也不用再去解釋了。


    這一家人都是熊孩子,所以家裏很亂,等他們一家人都離開了,老太太就去收拾了。


    到了午飯時間,安麗麗也來幫忙打掃衛生,林元注意到安麗麗臉色不是很好,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工作的原因,但很快他就發現,安麗麗的家人似乎遇到了什麽麻煩。


    直到此時,林元才完全明白了安麗麗的身份。


    林元驚訝地發現,她竟然來自於一個叫大夫的家族。


    安麗麗苦笑道:“我外公隻是一個遠房親戚,很少和我們家有來往,也不知道我們家出了什麽事,連累了我外公,還好我外公被調到了餘嵐縣附近的紅星農場,我前幾天還特意請了假,來看望他。”


    最近一段時間,安麗麗一直在醫院裏忙碌,再加上關心自己的外公,整個人都顯得很疲憊。


    再加上紅星農場的情況並不好,所以安麗麗才會讓她的外公去上林村,不過她也明白,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她外公雖然是個隊長,但也沒有足夠的權力讓她的外公離開農場,所以當她看到林元的時候,安麗麗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他聽說餘嵐縣的武市長在林家設宴,還親自帶了一份禮物過來,連曾經的體育高手都被他趕走了,可見他的背景有多大,如果能讓他幫自己的話,自己的爺爺在上林村的位置也會輕鬆許多。


    不過,安麗麗也不好開口,能讓這個新來的市長幫忙,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她總不能讓林元幫自己吧。


    不過一想起將自己拉扯大的外公現在還在受苦,安麗麗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臉色通紅,支支吾吾的將自己的要求告訴了林元。


    林元微微一怔,他沒有料到,安麗麗竟然會讓自己幫忙。


    武小胖的叔叔就是新調來的武縣市長,她以前在軍隊裏也有過一麵之緣,武家跟陸家走的很近,知道她要上大學,武縣市長就派人給她送了一份禮物。


    不過,她和這個武縣長並不熟悉,貿然向他求助,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安麗麗看到林元皺起的眉頭,臉色微微一沉,苦笑道:“我外公住在紅星農場也沒什麽,反正我住的地方也不遠,我沒事的時候可以去看看他,多帶點衣服和食物,就算生活再艱難,我也能堅持下來。”


    林元聽出她的言不由衷,心中暗歎一聲,她都開口了,那就說明她想讓自己幫她一把,如果這個時候不答應,等安爺爺出事了,那她和安麗麗就沒辦法相處了。


    之前大安叔也算是受了安家的恩惠,但如果找不到真正的繼承人,那就幫安麗麗一把吧,再說了,大安叔這麽多年來也沒少幫忙,對她的奶奶也很好,所以她也算是還了大安叔的人情。


    當林誌勇和林大安聽到安麗麗竟然拜托林元找武縣市長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了一絲不悅之色。


    安麗麗將自己的外公從農場調到上林村,這無可厚非,他們也承諾會將自己的外公帶到這裏來,但林元一個女孩子,卻拉下臉來請自己的外公,這本身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所以兩人都很不爽。


    這一次,林元找武縣市長幫忙,倒是輕鬆了許多,將一個苦役犯調走,林大安可能會很難,但在武縣長手握大權的情況下,卻隻需要一聲命令。


    如果他們能好好改過自新,好好反省,不再惹是生非,留在農村也好,留在農村也好,都無所謂。


    林元剛找到武縣市長,林大安就收到了縣政府打來的一個電話,讓他做好迎接新一輪調過來的工作,而安老頭也是其中之一,被派往上林村。


    這次被派來的三個人,一個是安爺爺,一個是曾經的軍區司令,一個皮膚黝黑的壯漢,曾經是他的保鏢。


    屋裏一下子多了三個人,一下子就顯得有些局促,安老爺子本來就是為了裝修而來,雖說和林大安有姻親關係,但總不能直接搬到孫媳婦那邊去吧。


    安爺爺和江老教授、江華睡在一間屋子裏,其他兩人都在大僧的房間裏。


    黝黑漢子楊四是一名退休的老人領養的一個孤兒,這次跟著父親被調到這裏來,就是因為看中了上林村背後的那座大山,所以才會來這裏找點吃的。


    江華在後山的時候,一直都是很謹慎的,但是有了楊四之後,江華就開始頻繁的前往後山了。


    雖說這麽多年來,山上已經很難看到什麽體型龐大的野獸了,但也不是沒有凶險,比如這次,他們倆就遇到了一隻野豬,雖說最終將其殺死,但江華為了躲閃,胳膊也受傷了。


    安爺爺身為醫生,卻沒有足夠的藥材,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治好江華的傷勢,隻能去林家求助林元。


    林元看著江華痛苦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你是楊四嗎,看你那弱不禁風的樣子,還好這次遇到的是一頭小豬,否則江老爺子會很難過的。”


    “哼,你罵我是廢物!”


    江華本來是很聽話的,但是聽到林元的話之後,卻是再也忍不住了。


    林元看著他陰沉的臉色,終於意識到,這家夥還沒黑化呢,自己幹嘛非要去招惹他?!如果她被嚇瘋了呢?


    林元看著江華臉上的笑容,生怕江華報複,嘿嘿一笑,提著手中的醫藥箱,轉身就走。


    林元剛從茅屋裏走出,正要往家裏走,就看到一個黑影從角落裏鑽了進來。


    “看不出來,你和那些壞人混得很熟,如今被我抓個現行,你還能說什麽?表哥,如果你能給我爭取一個文藝部隊的位置,我就把這件事壓下去,如果你做不到,我就上報給村裏,說你和那些壞人混在一起,會不會對你的高考造成什麽影響?!”


    待看到擋在自己麵前,一臉幸災樂禍地恐嚇自己的竟然是林大丫後,林元的麵色立刻變得冰冷起來。


    “表妹,我覺得你的思想有問題,但是看在我們是表兄妹的份上,我也沒必要把你告到法庭上,你要是答應了,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看如何?”


    林大丫心中暗喜,本以為這次林元有什麽弱點,一定能讓她吃不了兜著走,誰知道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臉上。


    林大丫早就料到林元會慌亂,林元也會憤怒的指責她不顧兄妹之情,卻萬萬沒有料到,林元竟然會突然對她出手。


    此刻,林大丫捂著自己發燙的臉頰,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想動手?林元,你有病吧?你竟敢對我出手!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把你告到法庭上?!”


    林大丫沒想到林元竟然會對她出手,她回過頭來,頓時大吼一聲。


    “你都這麽說了,我要是不揍你一頓,你以為我會任由你擺布嗎?!我之前沒找你麻煩,你當我拿你沒辦法?再說了,你以為我會害怕你告我?!”


    林元冷冷一笑,如果林大丫與她和平相處,她也不會在意,但她做錯了什麽,非要往她的手臂上鑽。


    居然還敢威脅她,如果不讓她知道她的實力,她還真當她好欺負了!


    看著林元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林大丫頓時信心全無,隻是臉頰上那火|辣辣的疼痛,還是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臭娘們,我要殺了你!”


    林大丫見林元一點麵子都不吃,還被打了一耳光,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雙眼通紅的就朝著林元的臉上抓去。


    林元在軍隊裏受過的訓練可不是吃素的,她將醫藥箱一扔,挽起衣袖,“來呀,老子現在就想揍你,你還想嚇唬我?我要揍你一頓!”


    說話間,林大丫已經衝了上來,林元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林大丫的背後,一把掐住了林大丫的喉嚨,而後者卻是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林大丫差點喘不過氣來,瞪著眼睛想要罵人,可下一秒,一枚丹藥已經被林元塞入了她的嘴裏。


    林元一隻手捂住林大丫的嘴巴,逼著她將丹藥吞了進去,不給她任何嘔吐的時間,然後一腳踢在了她的膝蓋上。


    林大丫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過這時候她已經顧不上腳上的疼痛了,隻能使勁的摳著自己的咽喉,將剛才吃進去的食物給嘔吐了出去。


    可是,林大丫卻怎麽也吐不出來,那顆丹藥早就在她的食道裏融化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你沒害我吧?!”


    林大丫突然想起,醫術和毒藥從來都是息息相關的,林元是個醫生,對毒藥自然也有研究,所以她剛剛喂自己的,絕對不是什麽無毒的藥丸,很有可能是毒藥。


    林大丫越想,臉色就越是蒼白。


    “你說的沒錯,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不是穿腸毒藥,不會要你的命,隻是會吸引更多的動物來找你。”


    林大丫才不相信林元的鬼話,在她看來,林元一定是在虛張聲勢,林元可能隻是讓她服下一顆普通的丹藥而已。


    她正在自我安慰,林元繼續說道:“我也猜到你可能不相信,不如我們先試一試,雖說是冬季,很多昆蟲、動物都進入了休眠狀態,但等你體內的毒素完全發作,這些蟲子很快就會被這股味道給驚醒,到時候你自然就能分辨出真假了。”


    “你說,如果我讓你變成專門吸引蟲子的怪獸,你還沒來得及去報案,就會被人當做妖魔鬼怪一樣,活活燒死!”


    林大丫看著林遠抓著自己的手臂,要將自己往旁邊的山林中拉,卻怎麽也掙脫不了,隻能張開嘴巴,想要求救。


    生怕她這麽一喊,會引起村民們的注意,林淵連忙從隨身攜帶的醫藥箱中取出一塊繃帶,往她口中灌去,然後在林大丫的注視下,拿出一條繩索,將她的雙手雙腳都捆了個結結實實。


    林元雖然不願意打擾別人,但事發地處離茅屋很遠,她和林大丫的聲音也不是一般的大,院子裏的人肯定聽到了。


    果然,林元還沒來得及將林大丫帶走,就聽見茅屋的大門打開,江華裹著紗布,急匆匆的從裏麵跑了出來。


    江華那僅剩的一條手臂上,拿著一個燈籠,那燈籠雖然是綠豆那麽大,但是卻足以照亮林元的一舉一動。


    見林元不但堵住了林大丫的嘴,還綁住了她的雙手雙腳,還像個地痞流氓一樣,對著林大丫的背就是一頓猛踹,江華整個人都傻了。


    林元也沒有料到江華竟然會出現在這裏,不過當他看見自己如此凶殘的一麵之後,頓時臉色一紅,連忙後退了幾步。


    林大丫躺在了地麵上,哭得梨花帶雨,一臉希冀的望著江華,希望他能夠將自己從魔鬼手中解救出來。


    不過江華卻連看都沒看林大丫一眼,仿佛對這種情況一點都不意外,他對林元說道:“我在房間裏麵聽見了一些聲音,有些擔心,所以就過來看看,她是不是惹你生氣了?你準備對她做什麽?要不要我幫忙?”


    說完,江華又補充了一句,“要是換做之前,我還可以煉製一種藥劑,用來對付那些煩人的家夥,不過我也沒辦法煉製出來,實在是太浪費了。”


    聽到江華惋惜的聲音,林大丫怎麽也不會想到,這麽惡毒的話語,竟然會出自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青年之口。


    林大丫氣得渾身發抖,抬起頭來狠狠的瞪了江華一眼,結果發現他正在用一種憐憫和惋惜的眼神看著她,讓她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林元不禁打了個寒顫,盡管他已經知道自己是在威脅林大丫,但他的雙腳卻是微微一顫。


    林元看到江華臉上帶著一絲笑容,一雙漆黑的眼睛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頓時眼角一抽。


    她想起了江華,他曾經殺了一個人,還用化屍液把他的屍體給抹去了。


    從這一點來看,他並沒有說謊,或許,如果有足夠的資源和資源,他還真的想配製一種化屍液,將林大丫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林元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因為他知道,這種行為是沒有任何原則的。


    她趕緊阻止江華出手,她一個人就足夠了,根本不需要這個強大的男人出手。


    再說了,林大丫的行為雖然讓人討厭,但還沒到要殺她的地步。


    林元將江華哄到一邊,讓他不要多管閑事,便拉著林大丫走出了皇宮的林子。


    江華走在前麵,手裏拿著一盞燈籠,生怕驚動了村民,他用兜帽遮住了燈籠,漆黑的夜色中,那嘎吱嘎吱的聲音,讓林大丫更加害怕了。


    林大丫哭得梨花帶雨,卻怎麽也掙脫不了林淵的手,直接被拉到了一片林子裏。


    盡管現在野林中的昆蟲和毒蛇都已經進入了休眠狀態,但林元還是讓林大丫吃了點藥,又在林大丫身邊灑下了幾袋專門用來吸引蛇蟲的粉末。


    做完這一切,她又將江華往後推了推,一直走到林大丫身前數米處才停下來。


    大約過了四五分鍾,林大丫便發現自己腳邊的雪地裏,有一絲微微的動靜,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雪地裏爬出來似的。


    林元對這種軟體生物還是很忌憚的,看到自己居然真的引出了一條沉睡中的毒蛇,頓時嚇得渾身發抖,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江華抓住她冰冷的雙手,輕輕撫摸著她,柔聲道:“你膽子這麽小,怎麽可能會害怕一條蛇,再說了,現在天氣這麽冷,就算它們醒了,也不可能和夏天一樣敏捷,隻是長得醜而已。”


    果不其然,隨著粉末的作用,更多的蛇從洞穴中鑽了出來,但在零下十幾度的低溫下,它們的行動也變得遲緩起來。


    可即便如此,也有很多朝著林大丫靠近,有的從她的腳踝往她的身體上攀爬,幸好她穿的衣服很厚實,那些毒蛇並沒有傷到她,隻是纏繞在林大丫的大腿上,然後就停了下來。


    饒是這樣,林大丫也被那條趴在自己身體上的小蛇嚇壞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終於,一條粗大的花斑蛇,已經爬上了她的胸膛,對著她的臉,發出嘶嘶的聲音,林大丫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承受不住這種劇烈的刺|激,眼前一黑,直接昏厥了過去。


    林元嚇了一跳,沒想到江華竟然將油燈遞給了她,自己則拿著一根粗大的木棍,朝著林大丫走了過去。


    林元心中一驚,本以為江華要對林大丫下手,剛想喊住他,就見他掄起一根木棍,狠狠砸在一條動作緩慢的毒蛇身上。


    等這條大蛇徹底昏迷之後,江華就用完好的一隻手,將這條大蛇狠狠的撞在了一根粗大的樹枝上,將這條大蛇打得昏死過去。


    緊接著,他又如法炮製,很快所有被迷|藥吸引過來的蛇群,全部都陷入了昏迷之中。


    江華活動了一下自己被打得酸疼的胳膊,對著林元擺了擺手,讓他過去幫著將那些被打暈過去的毒蛇給抓住,拿去燉蛇湯。


    林元直搖了搖頭,她第一次有些後悔,當初怎麽就沒想過要給林大丫一個教訓,怎麽就找了一大群蛇妖來嚇她呢,結果把她也給嚇壞了。


    江華看著林元遲遲不肯出手,也是無可奈何,最終還是從醫藥箱中拿出一柄解剖刀,一根一根的往那些毒蛇身上刺了下去。


    林大丫剛剛緩過神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被江華一把一把的匕首刺進了她的腦袋裏,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


    林元都不知道說啥好了,真是個狠角色。此刻,他砍一條蛇,簡直就像是在肢解一具屍體一樣。


    “我們快去,我瞧你都嚇壞了,快回家告訴林阿奶,我們再去草廬,今晚我們一起喝一鍋蛇湯。”


    江華催促著林淵,然後用一根木棍將所有的毒蛇都插在了樹幹上,林元想要帶著這麽多的毒蛇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決定自己來。


    看著林元轉頭拉著林大丫,竟然還要帶著昏迷中的林大丫離開山林,江華趕緊製止。


    他們隻是將人打昏而已,並沒有對林大丫造成太大的傷害,就這樣算了,江華心中也有些不滿。


    林大丫竟然敢來招惹林元,那他就必須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讓她知道什麽叫做恐懼。婦人之仁,不可為也。


    與其放過林大丫,還不如讓她留在深山老林裏,讓更多的動物過來,如果林大丫沒有被那些蟲子和毒蛇給嚇瘋,甚至被它們撕成碎片,那就算是她運氣好了。


    林元既然已經把林大丫給得罪死了,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溫柔,必須要把林大丫給嚇一跳,免得她再打什麽壞主意。


    林元沒有猶豫,答應了一聲,將手搭在了林大丫的手腕上,估摸著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醒來了。


    林大丫還是穿著棉衣棉褲的,就算在外麵呆上一兩個時辰,也不會被凍住,所以林元也就放心了。


    林元將林大丫嘴裏的繃帶和繩索解開之後,便跟著江華離開了密林,隻留下林大丫和蛇蟲鼠蟻卿卿我我。


    林元對這道菜並不感興趣,但是江華卻執意要和他一起吃飯,所以他就把這道菜帶回了家。


    林元自然不會讓他這麽做,但看到他眼裏那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她就明白了,這家夥是在等著她出醜。


    林元看著江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還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怎麽會如此的天真。


    兩人剛剛回到茅屋,就遇到楊四,一臉擔憂的走了進來。


    當他看到江華拿著一根木棍,插著一條又一條的毒蛇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低聲說道:“我的天,這麽多的毒蛇,至少有十幾條!這兩個人怎麽回事?那可是十幾公斤的蛇肉,足夠我們飽餐一頓了。”


    楊四一邊說,一邊吞著唾沫。


    雖然他和江華兩人在山林中獵殺了一些野獸,甚至還獵殺了一隻體型較大的野豬,但因為他們的身份比較特殊,若是被人知道了,那就算是林大安也保不住他們,所以兩人才會如此謹慎。


    而且江華還受傷了,所以他並沒有帶著自己的戰利品回去,而是將所有的野獸都放在了一個很隱秘的洞穴之中,因為天氣寒冷,這些東西都可以保存很長一段時間。


    他本來還想著第二天一早就進山裏殺點野味,沒想到江華竟然帶了那麽多的蛇肉過來。


    要知道,這條蛇的肉不但營養豐富,而且還鮮嫩可口,比起那些幹巴巴的野豬來,不知道要美味多少倍。


    楊四想起自己的老大最愛吃蛇肉,也不管他們是從哪裏找來的,直接從江華手裏拿了十幾條,然後端著一大桶的清水,準備動手。


    房間裏的其他人也都穿好了衣服。


    江老教授,安老先生,一個是生物係的,一位是老中醫,在看到楊四在對付那條蛇的時候,兩人都興奮的將那幾本書袋給掛了起來。


    他給眾人講解了一下中國的蛇種,餘嵐縣有哪些種類的蛇比較多,一個給他們講解了一下蛇肉的好處,還有一些關於蛇膽的事情。


    楊老局長回想著當年跟日本人作戰的日子,那個時候,他還隻是一個農民,很多地區都被日軍占領了,士兵們經常會餓肚子。


    但印象最深刻的,卻是曾經的班長冒著被人撕成碎片也不肯鬆手的毒蛇。


    最後,那條蛇被士兵們吃光了,他撿回了一條性命,而那個負責捉蛇的隊長,則在被解救之前,已經死去了。


    大和尚卻沒有楊老局長這麽激動,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宗教人士,再加上之前傳播了一些迷信,被貶到了監獄裏,更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吃喝拉撒的大和尚。


    他笑嗬嗬的給眾人講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在寺院裏的時候,犯了一個錯誤,就是吃了一塊蛇肉。


    別人說的興奮,但郭玉潔和謝文義夫婦這兩個剛從海外回來的留學生,對於食用蛇肉竟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兩個人都被這一幕給嚇壞了,連躲在屋裏都不想去看這血淋淋的剝皮畫麵。


    林元剛開始也不太敢去盯著,但她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對環境的調整很快,而且之前江老教授等人講的關於蛇的事情,她也一直都在關注著楊四給自己剝皮的事情。


    幸好大部分都是沒毒的毒蛇,楊四的速度很快,隻用了一秒鍾,十幾條毒蛇就被剝了皮,取出了內髒。


    楊四本來是想要將蛇膽分給所有人吃的,但安爺爺立刻阻止了他。


    蛇膽是一種很好的補品,但是裏麵卻有很多寄生蟲,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吃下去不僅沒有好處,還會生病,他年輕的時候就遇到過很多人因為吃了蛇的膽汁而變得更加嚴重。


    最終還是林元提出明天到供銷社給他送一公斤的酒,安爺爺留下了十幾條生的蛇的膽汁,要拿出來釀酒。


    等茅屋裏的人狼吞虎咽的把所有的東西都吃光了,林大丫在零下十幾度的荒野上昏迷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醒了過來。


    剛剛醒來的林大丫,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是真實還是幻覺,她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發冷,整個人都快被凍僵了,腦子裏也是一片空白。


    她一個噴嚏,嚇得那些纏繞在她身上的小蛇又開始扭動了。


    聽到那“嘶嘶”的聲音,本來就有些迷糊的林大丫頓時驚醒過來,她也回憶起了昏迷之前所見的那一幕。


    但還沒等她喊出來,一條正往她身上爬,想要往她衣服裏麵爬的毒蛇,卻是讓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林大丫隻覺得這條小蛇還在自己的上衣裏麵,即便是穿著一件襯衫,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裏麵傳來的冰冷和冰冷。


    緊接著,林大丫便覺得臀部一片濕潤,一片溫熱,一時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半晌之後,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竟然被嚇得屁滾尿流了!


    這種屈辱和屈辱,讓她幾乎要暈厥過去,她瘋狂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想要將自己的身體甩開,可她的舉動顯然激怒了那條蛇,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林大丫疼得慘叫一聲,瘋狂地撕開自己的衣衫,而被毒蛇一口咬住之後,她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沒過多久,便被有些瘋狂的林大丫拖了出來。


    漆黑的夜色中,林大丫完全看不到四周的情況,隻能聽到四麵八方傳來毒蛇的嘶鳴,緊張的林大丫一邊逃,一邊不住的拍著身上的衣服,她感覺自己的身上好像還藏著一條蛇。


    這個時候,村民們都已經入睡了,就連被逼著喝了一碗蛇湯的林元,也是迷迷糊糊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聽到林大丫的尖叫聲,他猛地從床上跳了下來。


    隔壁的老婦人也被吵醒了,摸索著點亮了一盞燈,林元喃喃自語:“這是大小姐的聲音?她是不是像她奶奶一樣,偷偷跑到我們家裏來做壞事了?”


    林子離林家很近,林大丫的聲音就像是從外麵傳進來的一樣,白老太不禁有些疑惑,莫非是昨天被林大丫給拒絕了,所以才想出這麽壞的主意來搗亂。


    林元揉了揉鼻梁,他突然想起,他還沒有告訴奶奶要怎麽收拾林大丫。


    村子裏的所有人都被林大丫的尖叫聲吵醒,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有人本來還在抱怨,可看到這一幕,也都被嚇了一跳,紛紛披上了外套,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林大丫此時一隻鞋子都沒了,光著腳丫站在地上,凍得瑟瑟發抖,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林大安拿著燈籠快步走了進來,看到林大丫那張蒼白如紙的小臉,還有那鬼哭狼嚎般的聲音,不由眉頭一蹙,沉聲道:“林大丫,你幹嘛呢?三更了,你怎麽還不回家,還在這裏胡鬧?”


    “救命啊,有一條蛇,我被一條大蛇給咬了,救命啊!”


    林大丫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根本就不知道,剛才那條蛇根本就沒有毒,她的脖子本來就很痛,又被冰封了這麽長時間,她已經頭暈目眩,眼前一片黑暗,林大丫隻當是蛇毒起作用了,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一邊哭一邊喊著救命。


    “是嗎?不過,這麽冷的天,哪來的蛇?”


    林大安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不似作偽,但他心中卻是升起了一絲懷疑。


    這時,李玉芬和林明海也趕到了,李玉芬對林大丫沒有自己的孩子那般疼愛,但看到林大丫的眼淚和眼淚,還是很心疼的,一聽到她被蛇咬傷,立刻就想帶她去醫院治療。


    林大丫本來還在哭泣,但當她看到林元的時候,卻是止住了哭泣,一臉憤怒的盯向林元。


    林元笑眯眯的看著林大丫,根本不想讓她說話,她卻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指著她的背後大聲叫道:“有蛇,真的有蛇,好多蛇!大小姐,那些蛇是衝著你來的!”


    眾人回頭一看,隻見一大片毒蛇正從林子裏鑽出來,頓時嚇了一跳。


    一些迷信的人驚呼起來:“天哪,大冷天的,怎麽會有那麽多的蛇?難不成他真的得罪了人?林大丫,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把那些蛇群引過來的?難道是你惹到了他?”


    眼見著蛇群朝著林大丫所在的方向跑去,周圍的人都被嚇了一跳,紛紛四散奔逃,林大丫更是雙腳發軟,一屁股坐在了地麵上,發出了更加淒厲的慘叫。


    見周圍的蛇都不理會別人,都往林大丫這邊跑,這些迷信的村民們都以為林大丫得罪了她。


    林明海和李玉芬也是一臉驚恐,連忙伸出雙手,想要將林大丫扶起來,可一接近,那幾條小蛇就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讓兩人都是一驚,連忙收回了手。


    林大丫望著再次將自己包圍的毒蛇,眼中滿是淚水,“都是你,都是你!”


    “哎呀,大姐,你放心,我有一種藥粉,你們趕緊灑在上麵,不然我大姐會被嚇死的。”


    林大丫被林元這不要臉的態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還在這裏裝無辜!


    當她看到自己父親還在跟林元道謝的時候,更是差點沒背過氣去。


    見周圍的人對林大丫避之唯恐不及,林元心中對林大丫沒有絲毫憐憫之心。


    如果不是她鐵了心要懲罰林大丫,那她的情況可能會很糟糕。


    林大丫暈過去之後,臉色漲得通紅,腦門上也是一片火熱,趕走了那些蛇族之後,李玉芬便察覺到女兒有些不對勁。


    李玉芬雖然對自己的女兒很是忌憚,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自己也不好丟下她不管,趕緊給林明海打電話,讓他把林大丫帶到診所來。


    在全家都跑到醫療站之後,有關林大丫冒犯蛇仙人,被蛇仙人盯上的謠言,很快就在全村流傳開來。


    如果不是林大安發現的早,阻止了村民們傳播封建迷信,恐怕村民們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沒準還真有可能引來革命委員會的人。


    可就在林大安將謠言壓下去的時候,林大丫一家卻是出了問題。


    診所裏的李醫生看了看林大丫,發現她的狀態並不好,又冷又嚇,林大丫已經高燒不退,村子裏的醫療設施也不夠,必須趕緊帶她去縣醫院,不然她會瘋掉的。


    李玉芬以為李醫生是在嚇唬她,女兒隻是簡單的感冒,吃點簡單的藥就好了,沒必要帶她去縣醫院。


    最重要的是,去一次縣城的費用很高,這讓她很是心疼。


    最後,林大爺終於忍不住了,嗬斥了李玉芬幾句,她這才勉強答應帶著孩子去縣城。


    等他們找到一輛牛車,李玉芬和林明海一起將林大丫抱上了車,正要出發前往縣城,林大寶卻是驚叫一聲,一下子跳到了數米開外。


    李玉芬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看到林大寶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手指著那輛馬車,大聲的喊著:“啊,是一條蛇,我的天,還有一條蛇!我姐姐真的招惹到了蛇仙,她現在已經完全中邪了!”


    李玉芬嚇了一跳,連忙朝他所指的地方望過去,隻見一條花斑蟒從車輪下鑽進了那輛牛車裏,朝自己女兒的身子上鑽了過去!


    “住口!這可是你妹妹,你也學著村子裏那些人說話?!”


    林明海臉色一沉,用一根木棍砸在了那條蛇的七處,將那條蛇扔了出來,看了林大寶一眼,又是一把拽住了牛繩,就要往前走。


    李玉芬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趕緊拉住了林明海,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們就不送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帶著大丫去縣醫院了。我相信她沒有得罪蛇仙,但其他人卻不相信,以她現在的狀態,要是在縣城裏引來更多的蛇妖,那我們就完蛋了!”


    一想起林大丫那一言不合就會引來一群蛇妖的性格,李玉芬就急得頭皮發麻。


    她父母被打的事情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如果大丫的事情被紅色士兵們知道,那就麻煩了,李玉芬真的很害怕,死活不肯把林大丫帶去縣醫院。


    雖說村裏很多人都知道林大丫會引來毒蛇,可有林大安在,誰也不會亂說話,可若是離開了村裏,萬一大丫又引來一條蛇,被人看到了,那可如何是好?


    林明海微微皺眉,長歎一聲。


    林明海並不認為李玉芬說的是真的,大丫頭之前就引來了不少的蛇群,如果帶著她去縣醫院,當著所有人的麵引來了一條蛇,一想到這裏,林明海的心就涼了半截。


    這麽一想,之前還執意要把林大丫帶去縣醫院治療的林明海,此刻卻是猶豫了,他的立場,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堅決。


    李玉芬趁機說道:“大雅隻是一般的高燒,之前也有發燒的時候,她都是用傳統的方法給她退下去的,為什麽這一次卻失敗了?”


    林明海本來還有些猶豫,但在李玉芬的催促下,他還是放棄了帶著她去縣醫院的想法,而是帶著她去了李醫生那裏。


    李醫生看著那對夫婦將林大丫帶回去,心裏也很是鬱悶,他一個光腳醫生,一般的風寒還能治療,但林大丫卻一直發燒,眼看著就要變成肺炎了,他還真沒辦法。


    不過,無論他怎麽說,李玉芬都不願意帶著林大丫去縣醫院,最終,李醫生也是無可奈何,隻好給林大丫吃了點感冒藥。


    可林大丫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次日清晨,李醫生才意識到,林大丫的身體已經出現了缺水的跡象,再拖一段時間,她就會死。


    李醫生實在看不下去了,又去勸說林明海夫婦,可是李玉芬就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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