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陸家的獨子,從小身體就不好,所以大家都很寵著他,雖然知道他會不會把自己的兒子給帶壞了,但他每天都在訓練和出任務,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教育自己的侄兒。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假期,本想借著這次的機會,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侄兒,結果還沒等他做點什麽,這小子就已經心虛的不行了。


    在為上一世的懦弱而後悔之後,陸再言下定決心,一定要變得更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繼續這樣下去。


    所以他也不顧自己父親和小叔的疑惑,將自己父親專門為他量身定做的培訓方案拿了下來。


    陸司令見他如此積極,心中也是老懷大慰,隻是因為他的腦震蕩還沒有完全恢複,雖然陸再言保證現在就可以進行,但陸司令和陸景並沒有著急。


    晚飯後,陸司令一邊吃飯,一邊給陸景講著這幾天軍隊的情況,甚至還說了一些特工挖墳的事。


    “這一次,我們抓住了一個幸存者,但是他的嘴巴很嚴,一直沒有開口,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參與了多少人。但從他收集到的信息來看,他已經發現了數座被盜墓的墳墓,甚至可能更多,而那些被盜走的東西,更是無法估算的價值。光憑他們的密探,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盜墓也好,挖掘也好,運送也好,都是一個龐大的網絡。”


    “很可能是當地的官員參與了這件事,為他們打了掩護。這件事情,上頭很關注,也很想讓我們早點破案,如果你沒事的話,可以來幫我們一把。”


    正在吃飯的陸再言被自己父親的話給噎住了。


    陸再言終於冷靜下來,他擔心自己的大伯會因為父親的勸說而加入到這次的行動中來。


    上一世,小叔就是知道林元的死和他們脫不了幹係,所以才會對這些人下手,本來應該是半年之後的事情,但是誰知道,自己的插手卻讓事情變得更快了。這讓陸再言心中充滿了憂慮和不安,他擔心因為自己而引發的連鎖反應,導致一些不利的事情發生。


    上一世,他的舅舅就是在調查間諜的時候被人刺殺,落得個殘廢的下場,這讓陸再言更加擔心。


    陸景和陸司令聊完後,終於有時間去問了問自己的侄兒,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地說道:“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別婆婆媽媽的,真是個男人。”


    陸再言被自己的叔叔這麽一說,他很想反駁,說自己現在還不是男人,跟個小孩子沒什麽區別,但轉念一想,自己已經接近二十歲了,頓時有些愧疚。


    陸再言之前還在考慮要不要阻止小叔再次被刺殺,讓他不要參與到調查密諜寶藏的行動之中,但考慮到小叔肯定不會聽從自己的勸告,所以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而是另想辦法。


    “小叔,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陸再言還記得,上一世小叔的記憶是用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完全恢複的,不過在那之後,小叔也漸漸的回憶起了自己的過去,所以他還是想要確定一下。


    陸景聽自家侄兒這麽一說,還當是個孩子的好奇心,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他的眉心都要擰成一團了。


    “嗯,我這幾天做了幾個斷斷續續的夢境,但都是亂七八糟的,大部分都是沒用的,還不如什麽都沒有。”


    陸司令剛剛從浴室裏走了出來,感覺有點渴,正準備拿起一塊西瓜咬一口,聞言頓時一愣:“是嗎?!你以前也不跟我說過,他知道這件事?”


    “我一直沒有告訴他,這幾天我也是最近幾天突然回憶起了一些事情,以前也做過很多次,但都是在睡夢中昏迷過去的,醒來之後就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情了。我要好好養傷,才能告訴爸爸。”


    陸景摸了摸自己略顯疲倦的臉龐,這兩日,他腦海裏不斷浮現的片段不斷浮現,讓他沒辦法專心,所以隻能請假,不然按照他以前的性子,怎麽可能想到要去睡覺。


    “看樣子,你的記憶力的確在逐漸恢複,但是,你最好讓人給你做個診斷,明天再到軍隊的附屬醫院做個全麵的體檢,以免有什麽別的問題。”


    陸司令一臉嚴肅地說道:“等你失憶了,別以為你是我的親人,就以為我是你的親人,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我會讓我爺爺給你打折!”


    陸景被陸大指揮官一誇,腦海中的迷茫一掃而空,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


    盡管他早已知曉,自己並非陸家人,但有了父親對他的照顧,再加上父親對他的照顧,他早已將自己視為陸家人。


    幾年前,陸景並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記不記得了。


    可是,四年前,他突然變得很傷心,他總覺得自己身邊的人出事了,可是他又找不到那個人的身份,所以,他對自己的過去,充滿了渴望。


    這些年來,他找了很多大夫,但都沒有任何進展,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他失去的那些記憶,竟然開始一點點的蘇醒過來。


    陸再言看到大伯突然變得如此興奮,如此興奮,如此希望,一時之間,也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上一世,他還太小,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一直以為,如果自己沒有找回自己的記憶,小叔就不會有事,所以,他也就沒有讓他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


    可是,他不是小叔,誰能保證小叔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後悔?誰也不想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想到這裏,陸再言又開始遲疑起來,是不是應該將林元的事情告訴小叔,隻是讓他頭疼的是,自己到底是從哪裏得到的。


    林元自是不知陸再言心中的掙紮與懊惱,此刻的她,已經完全無法與那玉葫蘆內的小世界取得聯絡了!


    一想到自己的儲物空間中,還有一大批要用來熬過這一年的糧食,林元就感覺眼前一黑,感覺自己快要對這個殘酷的世界失去了希望!


    林元急得手都在發抖,她將那隻玉葫蘆從脖子上取下來,上下打量,卻發現它還在,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可為什麽會突然失去了聯絡?


    林元不甘心,再次嚐試著凝聚自己的神識,結果一接觸到這玉葫蘆,立刻就被反彈了回去,讓他頭暈目眩,甚至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林元被嚇壞了,他不想嚐試,可是,他的秘境何等的寶貴,他不想錯過,現在又要錯過,這讓他怎麽能接受!


    再說了,家裏還有不少糧食呢,要是沒了糧食,他們母女倆以後還怎麽活?


    林元攥了握拳頭,強行讓自己平靜了一下,他努力的回想著,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麽,讓自己和這個神秘的世界失去了聯絡。


    她早上拿了點米喂她喝,當時她還好好的。後來她被小花喊著要去蹦迪,結果沒過多久她就感覺有些渴了,不過她也不想在外邊弄水,於是轉身就往家裏走。


    接著,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無法和那個‘小世界’取得聯係了。


    這段時間她在做什麽?


    林元用力的啃著自己的手指,卻怎麽也不記得自己這段時間幹過的事情,一時間,他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


    林元沒告訴外婆,她和林洛然的空間已經斷了,她擔心外婆會受不了,但她還是存著一線希望,或許隻是短暫的脫離了這個世界,下一秒就會恢複正常。


    所以這一天,林元一直在嚐試著用自己的神識觸碰那個玉葫蘆,看看它是不是已經好了,可是玉葫蘆卻像是一塊普通的石頭,沒有任何的動靜。


    白老太一看她麵色蒼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便覺得她可能是得了什麽病,心裏一緊,心道,這所謂的仙人賜下的靈泉,怕是也不一定能百分百的治好自己的小孫女。


    白老太伸手摸了摸林元的腦袋,確定沒有發燒後,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看到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任何食欲,便連忙拿起餐具,準備送他去診所。


    林元總不能說自己不是病了,就是太累了,差點被打成腦震蕩,隻好跟著奶奶往村子裏走。


    以前,他經常來這裏,但最近幾年,他很少來這裏,當值夜班的劉醫生,看到老人帶著兒子回來,很是詫異。


    “阿姨,昨天我見過您的孫女,她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生病呢?這大半年來,她都沒有什麽病,我還以為是你把她養好了。”


    “她突然變得很虛弱,臉色也很蒼白,我擔心她,所以就把她送到了這裏。陳醫生呢?”


    老人扶著林元走到診所裏,找到一張凳子,一看是劉醫生,陳醫生卻不見蹤影,不由有些著急。


    “陳醫生去了附近的小林村,那裏發生了一件大事,有兩戶人家在爭奪食物,據說有幾個人受了重傷,鎮上的衛生院都治不好,所以陳醫生就去支援了,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如果伯母有急事的話,我可以讓林元看一眼。”


    劉醫生年紀不大,隻有十七八歲,平時都是跟著陳醫生學習醫術,從來沒有為人治病的經曆。


    現在陳醫生不在,她倒是很好奇,自己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


    白老太本就不信任她一個毛頭小子,怎麽可能讓她照顧林元,本想推辭,可一想陳醫生要多久才能回家,時間拖得越長,女兒的身體就越不好。


    劉醫生看著老太太猶豫的樣子,以為自己的計劃成功了,她向老太太保證,自己隻是來看看林元的身體狀況,並沒有亂開藥方,老太太這才點頭答應下來。


    林元很清楚,自己的精神受到了創傷,所以他並沒有把希望寄托在劉醫生的身上,而是將劉醫生剛剛喂給她的那顆糖果放進了口中,林元閉上眼睛,想要減輕自己的頭痛,但這一閉上眼睛,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當林元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醫院,她睡在病床上,身上披著一條薄薄的被子,渾身都是汗水。


    更讓林元驚訝的是,她和奶奶來診所的時候,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怎麽突然就亮了起來?她這是在做夢嗎?!


    林元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但感覺很好,剛才那種強烈的眩暈感,現在完全沒有了,也輕鬆了不少。


    等她走進醫館,就看到林元正從高高的貨架上往下走,生怕她摔倒,連忙跑過去,放下餐盒,將她抱在懷裏。


    “小妹妹,你也不等牛奶來了,要是摔倒了怎麽辦?”


    看向晚臉上有了些血色,沒了昨日的頹喪,白老太這才放下一顆心。


    一想起昨天的事,白老太就氣不打一處來,“奶奶昨天被你嚇壞了,奶奶也沒叫醒你,劉醫生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非要說你暈過去,她又怕我責怪她,就趕緊去找陳醫生,如果不是陳醫生說你還在睡覺,奶奶早就送你去縣醫院了。這種年輕人,你可不能再讓他們來了,否則奶奶的心都要碎了。”


    幫林元換上鞋子,整理好自己略顯淩亂的發型後,老奶奶便對劉軍醫這個不可靠的家夥,頗有微詞。


    “你是不是餓壞了?你還沒有吃飯呢,就是用牛奶熬了一碗白粥,你就多吃幾口,讓身體暖和一點,下午回去我就給你做飯。”


    林元見奶奶要給自己送飯,也不想讓奶奶著急,所以也不想讓奶奶著急,隻好勉強多吃了一點。


    從醫務室回來後,白老太一看表,都是晚上八點多了,她擔心自己養的那頭豬會生病,便讓林元留在家裏,自己則是出去幹活了。


    等老嫗走後,林元才有時間看著手中的玉葫蘆,怔怔出神。


    昨日嚐試了很多次都沒有成功,林元也不敢嚐試了,他擔心自己的嚐試會不會如他所願。


    但她又有些不死心,遲疑了一下,又將自己的靈力凝聚在那玉葫蘆上,結果依舊失敗,這讓她很是惱火!


    就在林元忍不住要捏碎玉葫蘆的時候,她隻覺得腦袋一涼,下一刻,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隻見一處不足百平方米的空地上,一處泉水旁,角落裏堆放著一些食物和蔬菜,以及數十籠家禽,這些都是她之前儲存的東西,其餘的都是空著的。


    林元看得目瞪口呆,自己的儲物空間不但沒有消散,反而變得更大了!


    怎麽會突然變大了?這突如其來的提升,讓林元有些疑惑。


    就在這時,一條新的消息出現在她的腦海中,當她發現自己的靈魂之力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後,她整個人都懵逼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靈魂之力是怎麽提升的。


    林元看了看自己開辟出來的這片區域,卻是什麽都沒有,隻是麵積變大了一些,讓他不禁失望。


    不,應該說有些改變!


    林元目光最後停留在中心的泉水邊上,那裏有一小片不足一平方米的空地上。


    “……”


    林元盯著麵前的一片隻有手掌大小的泥土,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話來,就那麽一小片,她拿去種啥?


    這一次的提升,讓林元很是失望,不過好在,這個世界並沒有徹底的消散,這讓他很是欣慰。


    林元則是在想著,怎麽才能更好的提升自己的精神力,如果自己的精神力提升了,那自己的小世界也會隨之提升,到時候自己的小世界也會變得更加強大。


    不過想來想去,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不斷地捕捉野獸來訓練自己。


    雖然隻有拳頭大小,但他總要給自己留點地方。


    林元也不知道該選哪一種,雖然食物很重要,但這麽小的土地,產量也不會太高,沒必要種上一些蔬菜。


    後來她才想起現在的果子很難吃,便去了羅家人的院子,拿出了一個桃子,摘了一個最大的桃子,啃了一口,將種子種在了泥土裏,用靈泉澆灌了一下。


    林元本來還打算在這裏種點水果,比如桃,比如水果,但因為麵積有限,種植的植物也不多,所以她迫切的希望,能早點提升到更高的層次。


    可她用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升到了1級,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到底是誰這麽壞,竟然把我的地瓜地給挖了?!我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做的,一定要把他的手給砍了!大安,你這是在幹什麽,我的地都快被人給刨了!”


    就在林元興奮的打量著這片土地,想要看看這片土地的成長速度有沒有不同時,卻聽到了奶奶的罵聲。


    知道自己家的地瓜被人偷走了,林元再也不能坐視不理,急匆匆的離開了自己的小院,朝著自家後院的菜地走了過去。


    當林元趕到別墅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田地已經被破壞的不成樣子了,就像是被人刮了一遍一樣,慘不忍睹。


    那小偷似乎對他們一家人恨之入骨,將她精心種下的一排地瓜全部挖了個坑,甚至還將旁邊的黃瓜架都翻了個底朝天,將整個大棚都翻了個底朝天,還將所有的黃瓜都給拆了。


    林元看著自己種下的西瓜,心中一陣肉痛,本來還想著等西瓜成熟了再來采摘呢,沒想到卻被那個小賊搶走了!


    林大安剛剛從縣裏得到了一個命令,正在大河岸上給村民們紮柳樹,給他們編織籃子,林大安一聽這話,就知道出事了,連忙趕了過去,當他看到田裏的慘狀時,麵色變得極為凝重。


    他一邊安慰著已經快被氣死的老人,一邊讓人把昨晚值班的人找來。


    這麽短的時間,這塊菜地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那些巡邏的人到底在做什麽,竟然沒有發現有小偷!


    等昨晚值班的人都回來了,林大安這才注意到自己表哥的外甥林八斤也在,他盯著那人看了看,然後詢問昨晚的巡邏。


    林大安看著他們猶豫了好一會兒,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他的臉瞬間就黑了。


    “我剛才還在問你,你怎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一直在巡視,怎麽會沒有聽到有人在這裏挖地?!”


    “八克,告訴我,你昨晚到底做了什麽,怎麽就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要是有半句虛言,信不信老子讓你老子把你兩條腿都給打斷!”


    林八斤本來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就已經很愧疚了,現在看到舅舅拿著槍指著自己,他立刻就慫了,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把“五四”三個字給咽了回去。


    看著林八斤這麽大的人畏畏縮縮的模樣,林大安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再看了看其他人,發現他們都是一副做賊似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行啊,我問你在這裏做了什麽,你也不說,還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有什麽好怕的?還是說,這片菜地是你自己偷的?!”


    林八斤等人聽到林大安說他們是小偷,紛紛叫道:“冤枉啊。”


    在這個時代,偷竊可是大罪,若是被人抓住,那就是最好的懲罰了。


    “叔叔,您誤會了,這不是我們的錯,我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們隻是在院子裏轉了兩圈,然後就回了自己的棚子裏休息了。”


    林八斤知道自己二叔肯定是想要偷東西,也不能再藏著掖著了,隻能硬著頭皮承認了自己的失職。


    林八斤這麽一說,剩下的人都趕緊點了點頭,免得被當成小偷。


    當林大安知道他們竟然在自己的崗位上睡著了,頓時臉色鐵青!


    一旁的老人一聽到這話,頓時有種罵娘的衝動,難道她把食物都交給了巡邏隊員,還讓他們好好吃飯,然後就把他們打發走了?!


    林八斤腸子都悔青了,如果他知道昨天晚上有人來搶他的食物,他說什麽也不敢這麽做,但現在說什麽都來不及了。


    林八斤看著舅舅生氣的樣子,生怕被父親責罰,又擔心父親會殺了自己,連忙向父親保證,他會找到那個賊人,為自己的行為賠罪。


    林大安也從剛才的憤怒中恢複了過來,他也明白,懲罰是沒用的,最重要的是抓到那個小偷,所以林八斤等人被懲罰了一頓,答應讓他們戴罪立功。


    林八斤這人膽子小了點,但也不是傻子,他接了這個活,就是要拿出最大的誠意。


    林八斤在地瓜地裏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心裏很不是滋味,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他望著倒下的黃瓜棚,望著被折斷的西瓜苗,還有被人故意挖掉,無法帶走的地瓜,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普通的盜賊,肯定是在搶自己的寶貝,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破壞,更沒有時間去破壞地裏麵的東西,看起來更像是一種發泄。”


    林元站在附近,聽著林八斤的喃喃自語,再看看那片菜地,總感覺自己的推測很有道理。


    隻是,林元卻是怎麽也想不到,那個看起來對家裏有大仇的人,到底是什麽人。


    鄧小娥和張明發兩個和他們有仇的人現在都被抓進了看守所,而李玉芬的姨母李玉芬,則是因為舅舅的關係,才沒有讓她們有時間去做這種事。


    說實話,林元才剛來不到一年,對家裏的恩怨也不是很了解。而且,他們和外村的人也沒什麽交情,也沒必要去搶別人的糧食。


    林元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那個盜地瓜的小偷到底是何方神聖,直到林八斤帶著一批巡警出去尋找嫌犯後,她才將心中的懷疑壓了下去。


    林元看著自己的奶奶將自己的老婆婆扶好,又在一旁整理著自己的地瓜,也跟著一起走了過去。


    雖然有一小部分的地瓜被人從田裏挖了下來,但大部分還是完整的,白老太正打算將這些地瓜全部挖回來,省得被小偷給偷了。


    林元跟在母親身後,將挖好的地瓜撿起來,放到一旁,這時,他看到薑淑香帶著她的兒子林誌斌從河邊走了進來。


    “大娘,我幫你打下手,你和小乖去挖地瓜,我去挖。”


    薑淑香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看著老奶奶挖了半天,已經站不起來了,便伸出手來,想要將她手中的耙子拿過來。


    挖地這種事,隻有青壯年才能幹,怎麽可能讓老人來幹。


    老太太一看薑淑香來了,就知道這是林大安的意思,但這裏是她的私人領地,她可不會管什麽厘米,總不能讓她白忙活一天吧。


    “我這裏的活不多,很快就能做好,你織十個籃子,就是三厘米,這半日就是六厘米,我怎麽可能浪費時間?”


    “大娘,你就別這麽見外了,我們家裏的條件你又不是不清楚,還差那麽一點點嗎?”


    她爺爺是紅軍戰士,國家給他發了不少津貼,不僅給了他一張火車票,還給了他一些生活必需品。她老公最近才升為隊長,算是公務員,有津貼,也不會在意籃子裏的那點錢。


    聽她這樣說,考慮到家裏的條件,老太太也不好拒絕。


    林元向薑淑香問好,發現她的嘴巴很幹燥,便從貨架上拿了兩個給她。


    薑淑香看著她如此懂事,不由地摟著林元親吻起來,一想起連續兩次懷孕,對自己的身子造成傷害,恐怕再也沒有女兒的可能,心中不免有些後悔。


    轉過身來,看到自己的兒子絲毫沒有禮貌,拿著林元送來的一根黃瓜就大口大口的啃著,心中一陣厭惡,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林狗蛋,我讓你來,是讓你幫我,沒讓你吃飯,趕緊幹活!你看你的小乖乖,你一個大男人,一點幹勁都沒有。”


    林誌斌正在啃著一根黃瓜,突然被母親一掌打在腦門上,差點沒把自己給噎住,不禁苦著一張小臉蛋,“娘,你下手輕一點好不好!另外,你能不能不要叫我黑龍啊,一聽到這個名字,我就不想幹活了。”


    薑淑香一邊挖著地瓜,一邊沒忘記白了他一眼,暗罵他虛偽。


    挖了一會地,薑淑香一邊抹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隻見每一條藤蔓上都掛著五顆以上的地瓜,每一顆都有一到三公斤的重量,“大娘,你今天的地瓜長勢不錯,怕是能和去年一樣豐收。我家種著一些,不過我前段時間挖了一些回來,別說它們長得這麽小,上麵還布滿了傷痕,跟你的沒法比。”


    林元聽到白芷的話,也注意到了,她的地瓜長得很好,長得也很漂亮,大概是因為她經常給她澆水的原因。


    這靈泉雖然不能縮短地瓜的生長期,但至少能降低一些蟲害,增加一些產量。


    白老太也注意到了,她也明白,這一切都是自家的孫女幹的,看到自家的收成,她心中的鬱悶也消散了不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三份田,大概能有六七百公斤,地瓜雖然燙手,但也足夠我們填飽肚子了,不過有了這樣的收獲,我們也不會再挨餓了,有了這樣的糧食,我們的糧食也能填上一半。”


    “就是,記得林老郭在任隊長的時候,堅持要收回自己的土地,讓大家都種上了蓖麻,當時大家都要上交大量的公共糧食,到了最後,連自己的土地都沒有了,再加上沒有土地的補助,這讓他很是難受。這片田地,就像是莊稼,是我們這些老農必不可少的東西。”


    一提到林老郭,薑淑香就氣不打一處來,還好上林村的日子過去了,林老郭的日子也到頭了,她的丈夫成了這支隊伍的首領。


    正在這時,羅小花從外麵衝了進來:“林阿奶,救命啊!我見過張鐵頭的父親!”


    林元手一顫,手中的地瓜都掉落在了地上,但她卻沒有理會,而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衝過來的羅小花,差點沒把自己的耳朵給揪出來!


    張鐵頭的父親?這不是張明發嗎?


    張明發被放了?!


    老太太一聽,手上的地瓜也放下了,“小花,你真的看見鐵頭的爸爸了?!”


    羅小花一邊說著,一邊喘著粗氣,生怕自己的母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啊,我媽也是親眼所見,小叔要和東窯村訂婚,我就過來看看,結果在路上遇到了張鐵頭的父親,我母親一直在忙小叔的婚事,所以就讓我過來告訴林阿奶。”


    聽到小花的話,老人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她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整個人都在顫抖,“張明發,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之前劉警察還說要讓他去勞教呢,結果沒過多久就被釋放了?!”


    薑淑香看著老太太生氣的樣子,生怕她生氣,連忙讓林誌斌去找他父親,然後摸了摸奶奶的胸口,安撫道:“阿姨,你放心吧,等大安來了,你就可以讓他跟我們一起去警局,看看有沒有發生什麽意外。”


    林大安匆匆趕來,聽到張明發被釋放的消息後,也是嚇了一跳。


    按理說,一旦有犯人被拘留,警方都會第一時間聯係當地的村民,但現在,張明發的人都被送走了,他還不知道呢。


    林大安撓了撓頭,不管怎麽說,張明發都被釋放了,他回頭看了一眼羅小花,羅小花是不是把張明帶回去了,林大安給自己的孩子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林大安聽說張明發還沒回來,便吩咐已經取代張明發當上組長的林東生,讓他盯著張明發,自己也騎上了一輛自行車,直奔縣城而去。


    張明發並沒有回到上林村,而是直奔鄧小娥的老家而去。


    鄧小娥被抓後,張家三個孩子就一直無人照顧,張明發父母雙亡,沒有兄弟姐妹,隻有一個妹妹離家出走,一年也見不到父母,張鐵頭三姐弟就和鄧小娥一起生活在了一起。


    鄧家的老太太和妻子都還活著,他們自然不會反對給從小寵著的女兒帶孩子,但他們不反對,鄧家人就不一樣了。


    鄧小娥有三個兄弟,但和鄧小娥的感情並不好,她是獨生女,年紀大了才生了女兒,所以鄧家人對鄧小娥很是寵愛,把鄧小娥養成了一個懶惰的性子,脾氣也很暴躁。


    鄧家三人年紀最小,年紀也要大上七八歲,卻一直受鄧小娥的欺負和抱怨,所以對她並沒有什麽好印象,特別是結婚以後,兩人的關係更是惡化了。


    最終,鄧家的兄弟姐妹們看不下去了,開始四處給她物色夫婿,想要讓她盡快的結婚,從這件事中解脫出來。


    鄧小娥長得醜,脾氣又壞,幾次相親都失敗了,最後鄧小娥的三少奶奶最清楚她的性子,知道她愛美男子,就通過媒婆把張明發和鄧小娥撮合在一起,兩人的親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鄧家人本來還有點愧疚,覺得鄧小娥嫁了個沒爹沒娘沒地的家夥做老公,但鄧小娥立刻就來了一記悶棍。


    得知哥哥嫂子們都不待見她,巴不得她早早出嫁,在張明發的攛掇下,鄧小娥又從家裏多要點銀子,便拿自己的親事做要挾,讓兄弟姐妹們各再多出二十來元陪嫁。


    那時候,鄧家的兄嫂都快被鄧小娥逼瘋了,一口答應了,還準備了一大筆嫁妝,就把她許配給了他。


    鄧小娥出嫁後,鄧家的生活變得平靜了許多,但好景不長,鄧小娥一家就出事了,鄧家也受到了牽連。


    以前張明發還是小頭目的時候,因為姐夫的能力,鄧家和他的關係還算不錯,但後來張明發因為放火和流氓被關進了監獄,鄧小娥也因為綁架兒童被逮捕,兩人的關係也就淡了下來。


    鄧家人都恨透了鄧小娥,若不是看在她爹娘還在的份上,怕是早就把她趕出家門了。


    特別是當鄧家人執意要讓鄧小雨帶著三個兒女一起生活的時候,更是讓他們心有不甘。


    一家子人多,吃的也不多,平白無故多出了兩副筷子,任誰都不會開心。


    今天中午,張家人和鄧家人為了爭奪糧食,吵了起來,鄧老三最小的兒子不僅被張鐵頭搶走了所有的東西,而且還被張鐵一拳打在了鼻梁上,臉上都是鮮血,眼淚都出來了。


    這一次,鄧家三人可謂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心中積壓了多日的怒火,在這一刻全部釋放了出去!


    張明發剛到鄧家,就被眼前這一幕給氣得想要暴走。


    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的兒子正在嚎啕大哭,自己的兒子張鐵頭正被鄧家人的一群人打得滿地找牙,自己的父母已經年事已高,扶著自己的兒子,身體都在顫抖,鄧家人的一幹兄弟姐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被鄧家人打得渾身發抖!


    張明發看到這一幕,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青筋暴起。


    他已經忘記了警察們的警告,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將那些正在揍自己兒子的鄧家人拖走。


    看著鄧老三的兒子揪著自己兒子的頭發,張明發氣的抬起手,想要給鄧家的小兒子一個耳光。


    鄧家人都被張明發的突然到來給驚呆了,但是當他們意識到張明發要對自己的兒子動手的時候,他們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也跟著衝了過去。


    鄧老三一拳砸在了張明發的臉上,把他多年對姐姐鄧小娥的怨恨,全部撒在了張明發身上。


    鄧家這邊的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羅家的聘禮剛剛辦好,離開東窯村不久,便看見鄰村聚集了一大批人,人山人海,什麽都看不見,隻能隱約聽見哭聲和喊殺聲。


    “咦,這不是鄧家嗎,怎麽這麽多人,怎麽回事?”


    小花娘還在納悶,李媒婆卻是羅小叔的媒人,一臉驚喜地說道。


    “說到鄧家,你也聽說過,就是前段時間被抓走的鄧小娥的家人。鄧小娥的婚事是我撮合的,誰知道他們夫妻倆這麽可惡,害得我名聲掃地,實在是太倒黴了。”


    小花娘一聽李媒婆的話,頓時明白了,鄧小娥的父母就住在隔壁村子裏,怪不得她在送親的時候,會看見張明發。


    李媒婆並不知道小花娘在想什麽,她看著張明發皺眉的樣子,還以為她是怕自己把這件事情告訴羅小叔之後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連忙說道:“我李翠霞做了這些年的媒人,也隻遇到過這樣的一對,別人結婚了,還不是和樂樂。大友老婆,您和您夫人請放心,我給您小叔子選的這個柳家姑娘,絕對不會有什麽問題,柳家隻是看著村子裏的生活條件好,才舍不得女兒在家裏受苦,要是以前,她女兒是個小學的教師,而且還是個漂亮的小姑娘,怎麽可能嫁給他呢?”


    小花娘聽了李媒婆的話,臉色微微一變,心想難道是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太喜歡劉小玉,所以故意提醒她?


    不過,她的確是不太喜歡劉小玉,甚至她隱隱感覺到,劉小玉對這門婚事的不滿,並不隻是她一個人。


    想起劉小玉在訂婚那天,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小花娘心裏就是一緊。


    她小叔子從頭到尾都隻會傻笑,完全沒有看出她不願意嫁給他,如果他真的結婚了,那他的生活將會更加艱難。


    小花娘一聽這話,頓時急了,隻見自己的長子從鄧家的方向趕了過來,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母親,我剛才見到鐵頭爹被打的鼻青臉腫,好可憐!”


    聽說張明發臉上全是鮮血,小花娘也顧不上擔心未來了。


    聽到張明發現在的樣子,她很是興奮,“有那麽嚴重嗎?我一定要親自見上一麵,然後告訴你林阿奶,讓她也開心一下!”


    小花娘把所有的禮物都遞給了自己的孩子,然後鑽進了人群中。


    張明發根本不是這三個姐夫的對手,一開始他是在鄧家三人的圍攻下吃了大虧,但很快,他就被三個姐夫打得落花流水。


    張鐵頭一看自己的父親是來救自己的,心中一驚,連忙向爺爺奶奶求助,生怕自己的父親被人殺了。


    那對老夫妻年紀大了,剛才的打鬥他們也不想插手,生怕傷到自己,現在也就是在旁邊看著,也就是說說而已。


    最後,鄧家三位媳婦見張明發腦袋流血,生怕他們一個不注意,又要出人命,趕緊上去拉住他們的老公。


    當小花娘終於從人群中鑽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張明發氣喘籲籲,臉上還帶著血跡,狼狽不堪的樣子,讓她很是高興。


    張明發被人抬到上林村,林大安正好從鎮上趕了過來,看到張明發鼻青臉腫,張家三兄弟也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他心裏五味雜陳。


    本來他是打算把張明發扔在一邊不管的,但看到三個小家夥都被嚇壞了,他也沒辦法,隻能把張明發和他的兩個兒子都帶到了醫院。


    鄧小娥在局裏的判決是八年勞教,馬上就要被發配到西北勞動改造了,這輩子能不能從監獄裏麵出來都是兩說。


    張明發一出去,就被他的兄弟們揍了一頓,還活著,但也是苟延殘喘。


    如果任由他自生自滅,張鐵頭和他的兩個弟弟該如何是好?要是真的變成了無父無母的孩子,那就是他這個隊長要擔心的事情了。


    雖說爹娘錯了,兒女也是清白的,可林大安實在看不上這些兒女,不如讓他們的父親在世,好好養著他們。


    林大安把所有人都帶到了衛生院,然後就急匆匆的趕到了林元的家中,將自己從警局得到的情況跟老人說了一遍。


    張明發沒有參與放火,也沒有參與放火,他受到的懲罰並不大,最多也就是拘留一段時間,接受一些懲罰。


    林老郭說他非禮宋敏,導致她流產,那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而且那都是林老郭自己說的,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可以說是張明發幹的。


    而且林老郭也改口了,說這件事是張明發拆穿了他,他惱羞成怒,想要汙蔑張明發,但事實並非如此,警方也沒辦法起訴張明發。


    劉公安沒辦法,在拘留了張明發兩個多月之後,才把張明給釋放了。


    林大安說到這裏,心裏很不是滋味,林老郭這個王八蛋突然變卦了,誣陷人的罪名可不輕,為了還張明發一個清白,他寧可背上一個莫須有的黑鍋,也要為林老郭正名,這很不符合林老郭的性格。


    林大安搞不懂林老郭為何要這樣,但如今他一口咬定是張明發亂扣屎盆子,林大安也無可奈何,隻好認栽。


    聽到公安局對張明發做出這樣的判決,白老太怎麽也無法相信,想起已經去世的兒媳,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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