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好了,不用手帕來堵雲伽的嘴,問青天一根銀針紮在雲伽身上,雲伽就不能說話了。


    將雲伽扔在胡不歸的馬上,幾人繼續騎馬而行。


    一日無事,晚間便到了塔克山下。


    塔克山現在滿是積雪,若是想要爬山,要費一些力氣,更別說這馬了。


    問青天不舍的摸著黑馬的脖子,心裏有些悲傷,最後還是狠狠的一鞭子抽在黑馬的屁股上。


    黑馬吃痛,卻隻是動了動腿,不願離去。


    問青天摟住黑馬的脖子,笑著說道:“嘿,夥計,我們要爬山了,你過去不去啊,我也很舍不得你,但若是將你留在這裏,怕是容易生出事端,夥計,你走吧。”


    黑馬打了個噴嚏,問青天看著黑馬,又是一鞭子狠狠的抽在黑馬的屁股上。


    黑馬吃痛,這回卻是快速的跑掉了,直直的朝著南方而去。


    問青天看著黑馬離去,心裏盡管是不舍,但也隻能歎息一聲。


    趙築邶也將自己的戰馬趕跑,也是費了一番力氣,劉誌詠的馬本來就是半路上搶來了,劉誌詠隻是輕輕抽了一鞭子,那馬就頭也不回的快速跑開。


    至於胡不歸,自然更是舍不得,胡不歸本身會騎馬,但奈何朝廷派來的馬匹就是那麽幾百個,胡不歸雖然是千戶,但也不好搶騎兵弟兄的馬,如今自己有了馬,還是名正言順的從胡人手中搶來的,胡不歸看著陪了自己幾天的馬兒,心裏百般不舍。


    “胡大哥,等咱們回到大明,我給你買一匹馬,絕對比這個馬要好得多。”趙築邶見胡不歸摸著馬兒,不肯用鞭子抽打,便歎了一聲說道。


    胡不歸搖了搖頭,一鞭子抽在馬兒身上,馬兒快速的跑,猛地停下,回頭看了一眼胡不歸,又繼續向前跑去。


    就那一眼,讓這看起來威武彪悍的胡不歸濕了眼眶,胡不歸喟歎一聲,許久無言。


    問青天將帳篷搭起,將雲伽扔進帳篷,對胡不歸說道:“胡大哥,給我看好這雲伽,這女子不簡單,萬萬不可有憐憫之心。”


    胡不歸點頭,鑽進帳篷。


    “築邶,誌詠,我們走。”問青天說著,朝著塔克山上走去。


    問青天輕功不錯,爬起山來不算費力,劉誌詠因為如今學會了神功,身子輕且腳力足,爬起山來也是不費力。


    隻有趙築邶有些吃力,時不時的要叫住問青天和劉誌詠,讓倆人拉他一把,等到了塔克山頂上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


    幾人在塔克山頂眺望著腳下,山的另一麵是無數的燈火,問青天指著山下說道:“你們看,咱們越過塔克山後,就要想辦法混進胡人百姓裏了,這裏因為有塔克山做靠山,雖然位置是離邊境有些近,但胡人百姓還是願意在這裏居住,你們看這山下的燈火。”


    “青天,咱們越過塔克山後想去襲擊鐵格勒,就要往南行,你看南麵的火光,怕就怕到了那裏,就沒辦法過去了。”趙築邶指著一處沒有燈火的地方說道。


    那是一個忽然沒了燈火的區域,問青天清楚,估計也是突厥王庭的命令,百姓隻能在遠離鐵格勒幾裏地外居住,不能離鐵格勒太近,看來,這突厥王庭也是擔憂百姓的。


    “想想辦法肯定能過去,畢竟沒人能想到咱們能混到鐵格勒的後麵,總有辦法的。”問青天說道。


    劉誌詠看著山下說道:“咱們剛才上山的時候,我看了看,我覺得咱們再往南走上一裏地山上更好,那裏積雪少,腳印能少一些,上山的時候也輕快一些。”


    問青天點了點頭說道:“下山吧,一會可要起風了。”


    三人開始下山,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但總歸是上山慢下山快,三人用了一個半時辰上山,下山卻不到半個時辰。


    等到幾人下了塔克山,才發現多了幾個帳篷,一問才知道,已經有很多小隊來到了。


    問青天過去說了幾句話,寒暄一陣便各自回到帳篷。


    問青天一進帳篷,卻見胡不歸正用水壺給雲伽喂水,問青天一皺眉,最後還是沒有訓斥他。


    “將軍。”胡不歸說道。


    問青天點頭說道:“出去吧。”


    胡不歸點頭,將自己的水壺拿好,離開帳篷。


    問青天看著一臉得意的雲伽,走過去取下她身上的銀針,笑著說道:“雲伽小姐,你能和我說說,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眼前嗎?”


    雲伽笑了笑,聲音像響鈴一般好聽:“因為你進了帳篷啊。”


    問青天笑了笑,手中的銀針在蠟燭光下閃著銀光。


    雲伽笑容戛然而止,冷靜的看著問青天。


    “我有一百種施針方式,可以讓你生不如死,所以,你最好還是和我實話實說。”問青天以勸慰的口吻說道。


    “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雲伽平靜的說道。


    “不說?好,那明天到了塔克山上,我就將你從塔克山上丟下去,你說,你會摔死嗎?”問青天笑著問道。


    “我不會被摔死。”雲伽冷靜的說道。


    “為什麽?”問青天問道。


    “因為我是草原上的雄鷹,雄鷹永遠不會被惡心的兔子屎殺死。”雲伽看著問青天,冷笑著說著。


    “總算是露出真麵目了,嗬,我該怎麽稱呼你?”問青天問道。


    “我就叫雲伽。”雲伽說道。


    “不不不,你的名字我不感興趣,我想知道你的身份。”問青天眯著眼說道。


    “身份,嗬,告訴你也無妨,我是突厥可汗的女兒,雲伽帖木兒。”雲伽坐著,盡力抬起自己的下巴,盡力的想表現自己的高貴和優雅。


    可惜的是,這帳篷裏燈光昏暗,雲伽臉上也是髒兮兮的,衣服也不整齊,怎麽也和高貴搭不上邊。


    “哦?原來是突厥的公主?”問青天眼睛滴溜溜一轉,隨即又問道:“你為什麽現在便告訴我?”


    雲伽冷笑著說道:“問青天,說實話,我很佩服你的膽量,敢帶著這五千多人闖到這裏,但是,從謀略上來講,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對手,我既然坦白了,那就說明,你已經輸了。”


    問青天一皺眉,便要出帳篷去喊劉誌詠和趙築邶。


    “別掙紮了,你不了解我的手段,現在將我鬆綁,我便饒你一命,說實話,我對你很欣賞,特別是聽了你做的一些事,我真的很欣賞你,怎樣,要不要和我春宵一度?”雲伽笑著說道。


    問青天扭頭看向她,還沒說話,卻聽地麵出現些許動靜,問青天聽的仔細,似乎是蟲子的爬行聲。


    地上的羊皮毯子忽然被一個紅色的蠱蟲咬碎,猛地跳出,跳到雲伽的臉上。


    雲伽一驚,一個掙紮,倒在地上。


    “蠱蟲?朱珠?”問青天一喜。


    帳篷的簾子被掀開,朱珠冷著臉走了進來,指著雲伽冷聲說道:“卑鄙無恥的賤女人。”


    問青天聽朱珠罵雲伽,嘿嘿一笑,這是朱珠吃醋了啊。


    問青天笑著拉住朱珠的手說道:“珠兒,這幾日你去哪裏了?我本以為那日夜戰之後你就會出現,後來我以為你回苗寨了。”


    朱珠對著問青天一笑,又是用手指戳了戳問青天的額頭,笑著說道:“要不是從你身後跟著你,你早就命懸一線了,你個傻子,這雲伽可不簡單啊。”


    問青天一笑,抓住朱珠的手笑著說道:“朱珠,那你就和我說一說嘛,發生什麽事了?”


    朱珠一撅嘴,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問青天一笑,親在朱珠的臉上,用寵溺的語氣說道:“好朱珠了,就告訴我吧。”


    雲伽坐在地上看著問青天和朱珠親密著,又擔心著臉上的蠱蟲會咬傷她的臉,她隻能緊緊咬著牙關,一句話也不敢說。


    “我和你說,雲伽她也會蠱術,而且用的蠱蟲很獨特,這一路上,用了很多的蠱蟲,估計是給她的衛兵留下的線索。”朱珠笑著說道。


    “她在路上用蠱蟲?我怎麽不知道?不可能吧,我都將她的手腳綁住了,嘴也堵住了,她怎麽能能蠱蟲呢?”問青天問道。


    “哼,你太小看蠱師了,你就算是將我的手腳都綁上,將我的嘴也堵住,我照樣能驅使蠱蟲。”朱珠傲嬌的一抬頭說道。


    “啊?好啊好啊,我試試,我試一試。”問青天笑著說道。


    “想什麽呢,哼,都跟劉誌詠學壞了。”朱珠一嘟嘴說道。


    帳篷外的劉誌詠:嗬欠!


    “沒有,沒有,我這不是不了解蠱師嗎?你也知道我,我一直都是勤奮好學的呀,什麽時候試一試,就試一次。”問青天笑著說道。


    “沒門。”朱珠笑著說道。


    “你不可能將我的蠱蟲全部殺死,我用的蠱蟲都是最好的。”雲伽忽然冷聲說道。


    “我當然不可能將你的蠱蟲全部殺死,但我能驅使它們。”朱珠一笑說道。


    “不信啊?你看。”朱珠一笑,打了個響指,一個彩色的小蠱蟲從朱珠的袖子裏跳到朱珠的手指上。


    雲伽看著朱珠,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嘴裏不斷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朱珠一笑,拉著問青天出了帳篷。


    一出帳篷,問青天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劉誌詠正和安妍笑著說著話,二人坐在火堆旁,倆人神態真是有些讓人想入非非。


    劉誌詠色迷迷的看著安妍,安妍大方的展示著自己的女性魅力,每個細節都很撩人心弦。


    問青天一指安妍,看向朱珠。


    朱珠笑著說道:“師父那日看到劉誌詠從戈壁崖上殺下,然後手刃那麽多的胡人騎兵,就有些崇拜他了,一路上總是問我關於他的事,我能知道多少,還都是你那日在驛站隨意說的幾句,我就挑了一些好話告訴了師父,師父好像就...喜歡上他了。”


    “你都說他什麽了?”問青天問道。


    “專一,深情,重情義。”朱珠說道。


    “重情義倒是,前麵兩個,和劉誌詠搭邊嗎?”問青天苦笑一聲,便帶著朱珠要回到帳篷裏。


    “青天,快來快來,你給這個師父姐姐講一講我那日晚上的威武雄姿。”劉誌詠看到問青天便急忙招手喊道。


    “咳咳。”問青天扭頭看著劉誌詠,笑著說道:“你也知道,問某不善言辭。”


    “青天老弟,過來聊一聊嘛。”安妍也笑著擺手說道。


    問青天看著倆人的模樣,一時間,問青天竟然覺得二人有些夫妻相,不能說是夫妻相,應該說是很般配,問青天一笑,隻好拉著朱珠走了過去。


    “朱珠弟妹,你這位師父真是厲害啊,哈哈哈哈。”劉誌詠笑著對朱珠說道。


    朱珠笑了笑,點了點頭。


    問青天扒了了一下正在燃燒的木頭,升起一點灰塵,劉誌詠擺了擺手散掉飄向自己的煙塵,但還是咳嗽兩聲。


    “劉弟弟,沒事吧,有沒有嗆到?”安妍來到劉誌詠的身邊,用手輕輕摸在劉誌詠的臉上。


    “安姐姐不要擔憂,無妨無妨!”劉誌詠盡顯男人本色,聲音充滿磁性。


    “讓我看看,別迷了眼睛。”安妍說著,捧著劉誌詠的臉,朝他的眼睛吹氣。


    吹的氣不多,但那嘟著嘴唇的樣子確實有些撩人。


    劉誌詠看著安妍那紅潤的嘴唇,嘴角的口水都要下來了。


    問青天和朱珠對視一眼,問青天一臉的無奈,卻聽一聲輕笑,問青天側臉看去,卻是那趙築邶躲在帳篷後,正捂嘴笑著看著他們四人。


    “咦,這不是築邶嗎?快些過來,誌詠有事找咱們啊。”問青天嘿嘿一笑說道。


    怎麽能讓你躲清閑?這種‘好事’必須有你的一份啊。


    “大將軍萬萬不可啊,我懷疑咱們附近有胡人的探子,還是讓我好好的巡邏一番吧,”趙築邶笑著說道,從帳篷後走出,認真的看著周圍。


    這是塔克山的山腳下,一麵的草原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若是有個風吹草動,定然會傳入問青天的耳朵,再說了,這才不到十個帳篷,你巡邏個屁?


    趙築邶大步走開,問青天自然知道,這小子肯定躲在一處他看不到的地方繼續看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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