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


    教坊司的大小官員得知周楚來了,不論在幹什麽的,即便是在床上的,都著急忙慌的穿上了衣服,一路小跑來到了周楚麵前,恭敬行禮。


    教坊司的官員一般不會看其他官員的臉色,畢竟能在教坊司混的,也不太在乎名聲,多半是某些家族的紈絝子,或者無心仕途的,家裏想辦法給安排到了教坊司。


    這些人對於仕途基本沒有任何想法,畢竟在教坊司混過的,基本沒什麽升遷的希望,其他官員也都看不起他們。


    不過他們大多也不在乎,基本都是在這教坊司混吃等死,女人是從來都不缺的。


    一般的官員他們是不怕,但周楚是誰,錦衣衛指揮使,別說錦衣衛指揮使了,即便是一個錦衣衛的千戶來了,他們都得好生接待,否則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都散了吧,留下個聽差的就行。”


    周楚看著這麽多人,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


    聽到這話,眾人如釋重負,急忙離去,隻留下一個教坊司的主管官員。


    “有雅間嗎?”


    周楚看著此人道。


    “當然有,小的這就給大人安排最好的雅間。”


    這個教坊司的官員甚至都不敢在周楚麵前自稱下官,隻敢自稱小人。


    他說完這話,就在前麵帶路,周楚和陸煒兩人跟著此人來到教坊司後院的一個極為豪華的樓閣之中。


    “大人,此處便是教坊司最豪華的雅間,一般不對外人開放。”


    教坊司的官員恭敬道。


    周楚看著房間裏的布置,雖然沒有後世的那般豪華和紙醉金迷,卻也別有一番書香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是讀書的地方呢。


    房間之中點的香,也是來自南洋上等的沉香,周楚的廂房之中每天都點著最極品的沉香,那些沉香都是嘉靖賞賜給周楚的,聞的多了,倒也對沉香有了些研究。


    這房間之中的沉香雖然不如周楚用的那些,卻也差不了太多,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


    “把你們教坊司最好的幾位紅倌人都叫來,陪我這位兄弟,對了,那個叫什麽來著,柳思思對吧,也叫過來。”


    周楚努力回想著柳思思的名字,如果說這教坊司之中的清倌人能給周楚留下一點印象的,也就是之前整日給周楚倒酒的柳思思了。


    “小人馬上去安排。”


    教坊司的官員說著就退下了。


    柳思思自從去過周楚府上之後,教坊司的官員發現周大人似乎對柳思思比其他清倌人要看重一些,根據其他清倌人的描述,每次都是柳思思在周大人身邊伺候著。


    而且當時周楚賞給了包括柳思思在內的那些清倌人每人不少銀錢,教坊司的官員因為周楚的關係,給柳思思安排了一處更好的住處,再也不讓她拋頭露麵了。


    如此一來,柳思思整日隻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隻要不離開教坊司的範圍,沒人會管她。


    對於教坊司的官員而言,周楚是不是對柳思思青眼有加不重要,重要的是,柳思思伺候過周大人,那麽柳思思就隻能伺候周大人了,就不是其他人能夠再見的了。


    這是一個態度問題。


    於教坊司而言,和柳思思差不多的清倌人有很多,多一個柳思思不多,少一個不少,既如此,何必因為一個柳思思,去做可能得罪錦衣衛指揮使周大人的事。


    能當官的,特別是能在教坊司混的如魚得水的,最清楚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


    所以這半年時間,柳思思和自己的丫鬟待在自己的住處,極少出去。


    自從見識了周楚這等男人,柳思思對其他男人再也看不入眼,不過柳思思也清楚,自己和周大人之間差了十萬八千裏,柳思思倒也沒奢望什麽,現在的生活她很滿意,最起碼不用每天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了。


    閑暇時間,柳思思基本都在看書,什麽書都看,她隻想通過不斷地學習,試圖拉近一些和周楚之間的距離,雖然她清楚,這也隻是妄想罷了。


    不過人總是要有一些念想的,總是要找一些事做的。


    “柳思思,周大人叫你。”


    柳思思正看一本關於周楚的話本的時候,教坊司的官員來到柳思思房外,說道。


    柳思思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亮了,她生怕自己聽錯了。


    “周大人?錦衣衛指揮使周大人嗎?”


    柳思思有些患得患失道。


    “還能是哪位周大人?其他人怎麽敢勞駕你呢。”


    教坊司的官員有些無奈道。


    “容我準備準備,我都沒有上妝。”


    柳思思聽到這話,又是欣喜又是慌亂,她這大半年的時間沒有拋頭露麵了,平日裏在房中基本都是不上妝的,最多也隻是稍微塗點胭脂。


    “哎呦,我的姑奶奶,那可是周大人,您怎麽敢讓他等的,您可是天生麗質,不上妝也不影響,趕緊走吧。”


    教坊司的官員一聽這話,頓時急了,他都不敢想,要是周楚等的不耐煩了,自己將會麵臨什麽。


    柳思思聽到這話,頓時有些慌亂,急忙披上一件紫色雲紗,就出了門。


    教坊司的官員說的倒是沒錯,柳思思天生麗質,不上妝比上妝甚至多了一絲清麗的感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你這等模樣倒是少見。”


    周楚瞥了一眼柳思思,說道。


    此時的陸煒已經被教坊司最頂級的幾位紅倌人圍在中間了,陸煒原本這方麵的經驗就不多,此時麵對這種場麵,頓時有些手足無措,那些紅倌人見到陸煒這種初哥模樣,一個個都開始調戲起了他。


    “這位公子好麵生,莫非是第一次來教坊司?”


    其中一個紅倌人一邊用手指在陸煒的臉上輕輕拂過,一邊吹著氣說道。


    “是....”


    陸煒麵色漲紅道。


    他之前雖然去過青樓,但每次去都是去找那個花魁,哪裏麵對過這等場麵,還是當著周楚的麵,他自然放不開。


    “我這位兄弟心裏有個忘不掉的人,你們誰要是能讓他忘掉那個女人,賞千金。”


    周楚從柳思思手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道。


    那些紅倌人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看著陸煒的眼神也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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