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心若止水情難依,自欺欺人困自擾


    “你確定她沒事嗎”何曼羽對一旁的劉思琪小聲的問著,何曼羽說的馬上就到果真就是,不到半個小時就出現在了她們的小家裏。


    劉思琪追隨著何曼羽的目光,映入眼簾的便是,靜靜呆坐的沈夢馨,同一個姿勢同一個眼神同一個表情。


    自從房翔擎走後,連早餐都沒有用,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坐在一旁,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沒有喜怒,沒有動作。


    不知道在思考什麽,這樣的沈夢馨,無法讓人不擔心。


    劉思琪搖搖頭,對待沈夢馨她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把她的頭給撬開,看看裏麵究竟長得什麽?


    別說隻認識幾個月的劉思琪沒有辦法,就連認識五年的何曼羽麵對固執的沈夢馨,也是一臉的無能為力。


    “要不我過去。”


    這樣的沈夢馨也是何曼羽第一次遇到,說實話何曼羽的心也是忐忑的,但是作為閨蜜好友,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陽光的折射,讓沈夢馨的影子也孤寂起來,就如同她的人一般,瘦小的寂寞的。


    “夢馨,你——。”


    何曼羽不知道該怎麽去撫慰這受傷的鳥兒,在何曼羽的心中沈夢馨就如同天空中的鳥兒一般,雖然駐足在窗口與大地如此之近,但她知道無論鳥兒駐足多久,終於有一天會飛走的。


    “曼羽,我沒事兒。”


    有一個男人說要娶你,這算是痛苦的事情嗎?應該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隻是輕輕的呼喚,沈夢馨便了解何曼羽的擔憂,這不得不說是沈夢馨的細致,不得不說她們之間的默契。


    “可是你。”


    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顯得沈夢馨蒼白無比,肌膚的白已經脫離了正常人的膚色,而且那抹牽強的笑容,怎麽看怎麽,讓人難受。


    “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沈夢馨像是知道何曼羽的擔憂與顧忌,想她的那一半何時出現,出現後,會不會說‘我娶你’。


    何曼羽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進入沈夢馨的內心,為了她們的友情,何曼羽還是聰明的轉移視線“讓我看看你的傷吧!”


    “嗯。”輕輕的一個字像是找到寄托一般,讓何曼羽忍不住落淚“疼嗎?”


    “疼。”喃喃地懶懶的,其實何曼羽知道沈夢馨痛的不是腿上是傷,因為堅強如她,再痛的外傷都可以忽略不計,何曼羽知道沈夢馨‘痛’的是‘心’“疼就哭出來,我不笑話你。”


    “不要 。”


    依舊是倔強的沈夢馨,痛了整整五年,已經痛的麻木,不知為何今天卻格外的痛起來,如同淩遲一般。


    何曼羽笑了笑“還是我的夢馨。”


    是的,在何曼羽的心中,沈夢馨永遠是堅強的倔強的執拗的,雖然瘦小但卻強大無比。


    劉思琪看著心貼的如此近的兩個人,鼻子一酸淚就這樣的流了出來。


    這種默契不是一天兩天能建立的,也不是十年八年就可以的,她們是一種心靈上的默契,跟時間長短無關係的。


    沈夢馨的腿好了,但並沒有上班,劉思琪也成了無業遊民整天遊手好閑。


    劉思琪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質問沈夢馨,‘為什麽要拒絕如此優秀的人’。


    同樣也沒有質問沈夢馨為何每天早出晚歸。


    劉思琪每天做的事情便是在網上不斷的投簡曆刷簡曆,她沒有去問那天早上的談話內容,同樣劉思琪也沒有跟沈夢馨說找工作的事情,一切好像就這樣默默的進行著,如同薄薄的紗誰都不會捅破。


    沈夢馨恢複了以往的節奏晨跑、做早餐、騎腳踏車閑逛、去距離宿舍幾公裏的超市,毫無目的瘋狂的遊走著,好似要脫離這座殘忍痛苦的繁華都市。


    沈夢馨的一舉一動都絲毫不差的落在了房翔擎的耳中。


    對於沈夢馨的舉動房翔擎沒有做任何的表示,自從那個早上過後,房翔擎從來沒有提過沈夢馨。


    除了每天保鏢自動報備沈夢馨的行程外,好似真的以為沒有沈夢馨這號人存在似的。


    jason有時很想問問房翔擎究竟是怎麽想的,但是他知道即便是問了也是一無所獲。


    其實jason很擔心,擔心沈夢馨就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離開就證明沒有一絲機會。


    “公司各部門整頓的如何。”自從出現那天的事情後,向來不插手公司部門經理員工日常事務的房翔擎,竟然親自下了調令,


    ‘從總裁到下屬員工,所有人都要接受調查整頓’,自從調令一下,整個公司可謂是人人自危,牽連了好多人,其中直接辭退的中層領導就達到十幾人。


    房翔擎的性子就是這樣,要麽不管不問,要麽釜底抽薪,絕對打得你痛定思痛。


    jason很想用‘哀聲四起’這四個字形容,不過在這一點上jason與房翔擎還是一致的,你可以有些小動作,但不能太過分,如果把公司當做你耀武揚威的武器,那麽就要承擔公司把你當成靶子的勇氣。


    “綜管部、人事部、督察部、公關部的經理辭退,其他牽連的幾位職員也一並辭退,通過這次調查發現有些經理貪汙公款。”


    不查不知道,查了嚇一跳,之前的審計都是渾水摸魚,得過且過,看樣子,這些人確實是欠收拾。


    “徹查,同時告訴那兩位總裁大人,我請他們來是讓他們幫我管理公司的,而不是讓我這老板幫他們擦屁股。”房翔擎緊皺的眉頭有著濃濃的不滿。


    jason很理解房翔擎的做法,這麽大的集團公司,他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


    都市繁華的夜很漫長也很短暫,它包容著所有開心不開心,痛苦的、失意的、喜悅的、興奮的。


    有窮人有富人有空虛也有孤寂,他們身處在夜空之下,漫天的繁星如同‘證人’一般,一眨一眨的注視這兒,觀看那兒,包容著,所有的喜怒哀樂怒恨嗔癡。


    在顧邵輝的眼中,從來沒有感覺到夜是如此的漫長,他依舊徘徊著,尋找著,其實顧邵輝也不清楚自己為何這般執拗,為何這般固執。


    從小的教育讓顧邵輝早早的就知道,他這樣身份的人可以喜歡任何人任何東西,但唯獨不可以鍾愛,


    起先他不明白,他隻是與其他的富家子弟一般瘋狂的揮霍著所擁有的東西,憑借自己的錢與權得到任何想要的東西。


    二十八年來從來不知道鍾愛為何物,如今終於懂了,那是想要放棄所有而緊緊捂住的珍惜的。


    他瞬間明白了,為何自己的妹妹這般的執拗於她的愛情。哪怕是躲在國外遠離家鄉,哪怕放棄顧氏身份拋家棄父母,哪怕是放下尊嚴小心嗬護卑微乞求,也要緊緊握住自己的愛。


    顧邵輝迷茫了,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隨著時間的流逝顧邵輝覺得自己的血液都是苦的,脈搏都是痛的,他要拿起電話告訴大洋彼岸的妹妹他的無助他的痛苦。


    顧邵晴很詫異自己兄長的來電,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兄長很少給她來電,同樣的自己也很少給他去電“少爺有何吩咐。”


    “晴晴你告訴我你現在幸福嗎?”拖著疲憊的身軀,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顧邵輝感覺自己要崩潰了。


    大洋彼岸的顧邵晴笑了,一臉幸福的笑容“當然幸福了,哥你知道嗎?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到時候邀請你和爸媽一起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意料之中的結局,但顧邵輝依舊固執的問道“哪怕他之前背叛了你,甚至害死了蕊兒你也願意嗎?”


    電話中的聲音有著微微停頓,不過馬上就給出了答案“哥,他從來都沒有背叛過我,至於那一次隻是個意外,所以哥,你也不要恨他了,好嗎?”


    恨嗎?其實自己沒有資格恨的,誰都有追求愛的權利,雖然他最好兄弟的愛,並沒有給自己從小嗬護的妹妹,她妹妹強求的愛,不知能持續多久,但是他不會阻止,隻會祝福“我祝福你們。”


    “謝謝哥!”短暫的停頓過後,“哥,當你有一天遇見了你想要緊緊抓住的人,你就會明白那其中的幸福,晴晴始終都感謝那天的早晨哥哥將他帶了回來。”


    ‘可是我後悔了,後悔了那天早晨將他帶了回來’顧邵輝心裏輕輕地說道,他知道,這番話他不能對任何人說,他隻能忍著,可是,他是真的後悔了。


    “晴晴,哥隻有你這一個妹妹了,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她太執拗了,固執的讓人發麻。


    “我很幸福,無比幸福。”顧邵晴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並為之努力,最重要的是,她的努力得到了回報,所以她很開心。


    何翰林家裏,何曼羽毫無顧忌的任意踐踏,看著一個小時整整齊齊的家,此時變得髒亂不堪。


    何翰林終於無需再忍“兩個選擇,一,限你十分鍾內收拾好。二,門在那邊,好走不送。”


    何曼羽忍不住翻個白眼“三,你這潔癖是病,需要治。”


    “我看你是選擇二了。”何翰林含笑的看著何曼羽。


    “好,為了午飯我忍。”何翰林的手藝不是蓋的,為了自己的肚子,她妥協,開始麻溜利索的收拾自己造下的孽。


    “你說你這樣的,我嫂子怎麽忍受得了你。”


    “請注意你的言辭,我還未婚。”何翰林好心的提醒道。


    “不是說馬上結婚了嗎?”她記得她媽好像說過,何翰林要結婚的啊,難不成自己聽錯了


    “有嗎?我怎麽不知道。”何翰林笑看著何曼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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