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三人,楊柳先去老李頭家買了豆幹,幹豆腐,這才回到家裏熬鹵水汁,因為東西有點多,就把兩個鍋灶都用上了。


    她先把豬頭,豬尾焯水後燉上,這才準備起其他的東西,從空間裏拿出一袋雞腿,足足八個,另外又拿出五斤花生,四袋藕片,二斤海帶結,土豆拿了十個出來,打皮,切片……


    豬頭鹵好後放到大桶裏泡著,開始鹵肥腸,豬心,豬肝這些東西,十分鍾後加入素菜……


    白鴿聞著香味就找來了。


    “你這麽多天都幹啥去了,怎麽才做!” 自從上次吃了楊柳做的鹵味,她就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味道,不管是肥腸還是豬肝,藕片還是海帶結,就連平時她最不愛吃的土豆都覺得異常美味,更何況是滑而不膩的大雞腿呢。


    “下地賺工分唄,我還能幹啥!”楊柳回答得理所當然。


    “下地賺工分才能賺幾個錢,哪有你賣鹵肉賺的多!”白鴿的家裏就是做生意的,她理所當然的覺得做生意比在地裏刨食賺的多,哪怕隻是一個小本買賣。


    “看你說的,不下地賺工分到時候哪有糧食分!”


    “用錢和票買呀!”


    楊柳懶得和這個大小姐掰扯,錢和票那麽好用,她怎麽還不去買,在這眼巴巴的等她的鹵味吃,一看就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主。


    “說吧,你要買什麽!”


    “六條雞腿,十個鹵蛋……”白鴿跟報菜名似的,把上次吃過的東西都點了一遍,不過數量都多了不少。


    “今天還鹵了豬肘子,你要不?”楊柳覺得白鴿是難得的大主顧,她要是消費不起,那就隻能留著自己吃了。


    “要,必須要呀,但是要了豬肘子雞腿我就不能要那麽多了,不然吃不了……”白鴿有些糾結,上次的雞腿她和鄭愛國都挺喜歡,所以這次才多要了幾個,可是豬肘子的誘惑似乎更大一些。


    “那你先買豬肘子吧,等17日集市的時候我還會做,到時候你再買雞腿吃,不過你得16日來……”


    楊柳怕大小姐腦袋不會轉彎,還不忘提醒她要16日過來買,而不是17日。


    白鴿樂顛顛的買了一整個豬肘子,還有一些素菜,楊柳特意給她舀了兩勺鹵子,讓她回家煮麵吃。


    本來白鴿是不想要的,主要也是因為她不會煮麵,連爐子都不會點,是楊柳極力推薦,說這鹵子是肉湯,精華都在這裏麵,她才勉強裝了一飯盒回去。


    晚上放工後,大家三五成群的奔向楊柳家,因為提前打聽好了價格,所以想嚐個鮮的拿錢倒也痛快。


    當然也有手頭沒錢,想賒賬的,都被楊柳拒絕了,不過也提出了解決方案。


    “六捆幹柴換一個鹵蛋,五十斤青菜換一個雞腿,或者兩捆幹柴換一勺鹵子……”


    大夥聽了,覺得都能接受,於是馬不停蹄跑回家,幹柴每家都囤了一大摞,有事沒事都會撿點回來,青菜這個時候正當季,每家的自留地都種著青菜,稍微晚摘兩天不是爛在地裏了,就是長老了咬不動了,所以大家聽說可以用柴或者菜換鹵味的時候別提多高興了,就連那些原本持觀望態度的,也都舉家扛了幾捆柴過來,準備換兩勺鹵子,回家煮個麵,或者鹵個豆幹,他們可聽大隊長說了,用那鹵子鹵出來的豆幹比肉都好吃。


    楊柳幾人把最後一波村民送走這才關上大門。


    幾個人累得直不起腰,所以也沒做飯,就著鹵味嚼起了饅頭。


    雖然累,但是幾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小柳,你說今天我們賣了多少錢?”


    “多少錢不知道,但是東西可換了不老少!”


    一想到她們那垛了一人高的柴火垛做夢都能笑醒,不過很快何花就皺起了眉頭。


    “小柳,那麽多菜可怎麽辦,吃不了,地窖也不好保存。”


    “一會兒我們把菜分一分,能放住的就送地窖,能曬幹的明天就蒸出來,放不住的那些也放到一起,看看怎麽處理。”


    幾人沒有意見,算好今天的營業額就整理起青菜。


    “小柳,你說今天多了這麽多東西,錢怎麽沒多賣多少呢。”


    “可不是,今天還賣雞腿了呢,可是我覺得也沒有那天在集市上賣的好。”


    “不用你覺得,確實沒有那天賣的多,今天素菜做的少,除了豬下水就是肉還有蛋,成本高了不少,再加上很多村民不是用現錢結算的,而是用柴還有青菜……”說著話,楊柳指了指柴火垛,又指了指滿院子的青菜。


    “這麽看買下水沒有素菜賺錢呀!”田勝男很快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沒錯,素菜不占地方,而且成本低。”楊柳接著田勝男的話往下說道,“不過村裏人的需求跟城裏人不一樣,城裏人有工資,有票,可以支配的現金就多一些,村裏人賺工分,得幹到一年到頭才能換成糧食和錢,所以花錢的時候就仔細一些。”


    “那我們可以繼續換我們需要的東西,而且可以名正言順的換,村民也不會有意見!”李婷婷仿佛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她就說嘛,跟著楊柳混有肉吃,現如今不止有肉吃,還有錢賺。


    “沒錯,我們可以換一些我們需要的,村民手裏又富足的東西,比如青菜,柴火,以後還可以換山貨……”


    幾個人連連點頭,“這樣我們就不用自己種菜,也不用自己去山上采了……”


    “是,我們可以把時間放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比如分揀青菜。”


    “哈哈哈哈哈”


    歡笑聲響徹夜空,感染著每一個人。


    今天很多人家都吃上了肉,即便沒吃上肉的,也用鹵子燉了菜,煮了麵條,疙瘩湯,每個人都麵帶笑容,憧憬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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