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進車庫？”尤輕看陸沉把車停在小區側門，下車後疑惑地問他。
“吃完飯走幾分鍾有助於消化。”陸沉鎖完車就朝著她走來。
“哥哥，其實你不用送我上去。”
“我不放心。”
兩人慢慢往光線隱約的小區走去。
尤輕側頭看著身邊高大挺拔、一身清雋凜冽的陸沉，剛想誇他幾句又突然想起什麽，臉色倏地僵硬了起來。
陸沉似乎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兩個人就這樣一路安靜地走到了家門口。
“輕輕，其實每天早上我都可以順路來接你的。”陸沉目光停留在她臉上。
尤輕垂了下眼睫，揚起臉笑著說：“我知道。不過最近還是先按照之前約定的周一三五接送吧！剛搬家你也需要時間適應一下新的生活狀態。”
陸沉的臉上看不出情緒，隻聽見他淡淡地應了。
尤輕看著他走向電梯，背影透出一股孤寂蕭索之感，心裏顫了一下。她咬住唇把門關上，快速走進房間打開電腦繼續閱覽著中午的資料。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尤輕就已經到了人民醫院門診中心，但她顯然沒有太多在國內就診的經驗。所以一走進大廳，看著人山人海的掛號排隊窗口就傻了眼。
她以為自己已經很早了。
一臉無語地愣了會兒，尤輕就向著導醫台走去。十幾個人正圍著兩個工作人員，七嘴八舌地詢問著各種醫療問題。
她在這兒站了三分鍾都沒找到機會開口，實在是大家都太會見縫插話了。
又過了三分鍾，一個正走過來的醫護人員看了她一眼：“想問什麽？”
尤輕眼睛一亮剛想開口卻又頓住，視線掃過旁邊的一群人，神色頗有點尷尬。
幾秒後還是硬著頭皮小聲說：“想看男性的那個嗯……健康……不知道該掛哪個科室？我看資料上說男科、生殖醫學科、內分泌科都可以。”
醫護人員寫著字頭都沒抬：“我們醫院不是男科專屬院，沒有獨立的男科門診。要做男性生殖係統檢查，你們如果是打算要小孩就去掛生殖科，隻是常規問題就掛泌尿外科。”
“嗯……好的……謝謝……”
尤輕喏喏地應完就立馬轉身往掛號窗口走去，臉上熱得要冒煙了。
排了半個小時隊才掛到號，尤輕看著標簽上寫著的副主任醫師有些欣慰，實在是一把辛酸淚。
能當上副主任肯定很厲害權威了，應該能解決她的問題。尤輕這樣想著就聽到叫號器裏的智能女聲喊出了她的名字。
深吸一口氣敲門走進房間。
“什麽問題？”
坐在桌後戴著眼鏡的男醫生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過來看她一眼又轉回去。
尤輕一時有點呆愣，不是副主任嗎？怎麽這麽年輕？
“是哪裏不舒服？”
男醫生再次問了一句。
尤輕反應過來後立馬走過去坐著，但抬頭看著他略顯年輕的臉卻一時沒說出話來。
主要是她以為會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醫生，完全沒想到對方這麽年輕。跟一個這麽年輕的異性聊男性話題，即使他是醫生，尤輕也覺得很是尷尬。
男醫生鏡片後的眼睛似乎是打量了尤輕一眼，然後眉頭微皺了下。
不等他第三次催促，尤輕隻好再次硬著頭皮開口：“不是我……我是想谘詢一個男性健康方麵的問題……”
男醫生聞言眉頭又皺了下。
尤輕見狀知道對方耐心快耗盡了，立馬快速開口：“是這樣的，醫生！我想知道一個成年男性十年沒有……沒有談女朋友，也沒有和任何女性……發生親密關係。是不是不太正常有些什麽問題呢？”
說完神情認真地等著得到答案。
男醫生眼裏的詫異一閃而過，然後尤輕就見他眉頭明顯皺成了一團。
她下意識捏緊了手指，神色急切地開口：“確實是有問題的吧？生理上的嗎？嚴重嗎？要治療嗎？以後……還會好嗎？”
座椅上的程越有幾秒鍾的沉默，即使他已經見慣了各種突發狀況，還是對眼前的場景有點……沉默。
尤輕見他不說話，心裏更是著急。
“好不了嗎？可他還很年輕沒有結婚生子的。是不是好好檢查一下再接受治療會好起來的……”
程越看著眼前紮著頭發露出白皙飽滿的額頭，戴著口罩神情很是急切的女孩子，還是決定打斷她的各種揣測。
“是的，需要接受全麵係統的檢查，才能進一步確診患者的健康狀況，在此之前我們不做任何口頭評估。”
程越扶了下細框的眼鏡：“而且，需要患者本人到醫院就診。”
“像……”他抬頭看了眼屏幕上的掛號信息接著說，“像尤小姐你這樣的情況，是屬於超範圍的接診。”
尤輕疑惑不解地望著他。
程越再次開口，語氣甚至有點不耐：“尤小姐，你掛的科室是為你做診療的，我的接診對象是你。如果你沒有泌尿外科方麵的疾病，就請出去吧！”
尤輕聽明白了意思後頓時漲紅了臉，她以為她是可以找醫生問詢的。
“我……我知道了，真是不好意思啊醫生，打擾了。”
她尷尬地站起來準備走，卻又突然想起一個事情，於是再次果斷地坐下。
正準備切下一個患者的程越看到她的舉動，眼裏再次掠過一絲詫異。
“但是導醫台那邊說男性生殖係統檢查也可以掛泌尿外科的，那說明這也是醫生你的診療範圍。”尤輕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是我的診療範圍，泌尿外科不分男女。但是尤小姐，你才是我的接診對象，不能替其他人來問診。”程越平靜地開口。
“我知道我知道需要本人過來，醫生你剛剛說過了，我也已經明白了。可是……他如果不能來呢？”
尤輕趕緊開口，生怕他又下逐客令。
“醫生，你見多識廣，即使患者本人不到場應該也是會有些判斷的吧……”
“我隻是想知道是不是能夠確定這種情況一定是有問題的，然後平時有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吃什麽比較好？一定要治療嗎？如果不治療會引發別的健康問題嗎？”
程越看著一臉情真意切擔憂的尤輕，眼裏遲疑了一瞬。
“尤小姐，在看到具有科學依據的檢查報告之前我們不做任何隨意的評估。”他最後還是說了這句官方的話。
尤輕感覺來這一趟真是什麽有效信息也沒得到，連到底是不是有問題都不能確定，實在是很鬱悶。
她再次站起來說著打擾了準備走，但在開門之前突然腦子裏閃電般反應過來，於是又兩步走回來坐下。
不等程越反應過來，尤輕眼睛發亮地望著他：“醫生，我可以留一個你的號碼嗎？”
這次程越倒不覺得詫異了，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她的打算，看來也不是完全沒有常識的。默了會兒淡淡開口：“我私人時間不聊工作話題。”
尤輕心裏那絲喜悅又消散下去，眼裏的光也暗了，站起身第三次說著打擾了然後懨懨地走出門去。
座椅上的程越卻突然有了一絲感到愧疚的錯覺，他恍神兩秒後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吃完飯走幾分鍾有助於消化。”陸沉鎖完車就朝著她走來。
“哥哥，其實你不用送我上去。”
“我不放心。”
兩人慢慢往光線隱約的小區走去。
尤輕側頭看著身邊高大挺拔、一身清雋凜冽的陸沉，剛想誇他幾句又突然想起什麽，臉色倏地僵硬了起來。
陸沉似乎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兩個人就這樣一路安靜地走到了家門口。
“輕輕，其實每天早上我都可以順路來接你的。”陸沉目光停留在她臉上。
尤輕垂了下眼睫，揚起臉笑著說：“我知道。不過最近還是先按照之前約定的周一三五接送吧！剛搬家你也需要時間適應一下新的生活狀態。”
陸沉的臉上看不出情緒，隻聽見他淡淡地應了。
尤輕看著他走向電梯，背影透出一股孤寂蕭索之感，心裏顫了一下。她咬住唇把門關上，快速走進房間打開電腦繼續閱覽著中午的資料。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尤輕就已經到了人民醫院門診中心，但她顯然沒有太多在國內就診的經驗。所以一走進大廳，看著人山人海的掛號排隊窗口就傻了眼。
她以為自己已經很早了。
一臉無語地愣了會兒，尤輕就向著導醫台走去。十幾個人正圍著兩個工作人員，七嘴八舌地詢問著各種醫療問題。
她在這兒站了三分鍾都沒找到機會開口，實在是大家都太會見縫插話了。
又過了三分鍾，一個正走過來的醫護人員看了她一眼：“想問什麽？”
尤輕眼睛一亮剛想開口卻又頓住，視線掃過旁邊的一群人，神色頗有點尷尬。
幾秒後還是硬著頭皮小聲說：“想看男性的那個嗯……健康……不知道該掛哪個科室？我看資料上說男科、生殖醫學科、內分泌科都可以。”
醫護人員寫著字頭都沒抬：“我們醫院不是男科專屬院，沒有獨立的男科門診。要做男性生殖係統檢查，你們如果是打算要小孩就去掛生殖科，隻是常規問題就掛泌尿外科。”
“嗯……好的……謝謝……”
尤輕喏喏地應完就立馬轉身往掛號窗口走去，臉上熱得要冒煙了。
排了半個小時隊才掛到號，尤輕看著標簽上寫著的副主任醫師有些欣慰，實在是一把辛酸淚。
能當上副主任肯定很厲害權威了，應該能解決她的問題。尤輕這樣想著就聽到叫號器裏的智能女聲喊出了她的名字。
深吸一口氣敲門走進房間。
“什麽問題？”
坐在桌後戴著眼鏡的男醫生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過來看她一眼又轉回去。
尤輕一時有點呆愣，不是副主任嗎？怎麽這麽年輕？
“是哪裏不舒服？”
男醫生再次問了一句。
尤輕反應過來後立馬走過去坐著，但抬頭看著他略顯年輕的臉卻一時沒說出話來。
主要是她以為會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醫生，完全沒想到對方這麽年輕。跟一個這麽年輕的異性聊男性話題，即使他是醫生，尤輕也覺得很是尷尬。
男醫生鏡片後的眼睛似乎是打量了尤輕一眼，然後眉頭微皺了下。
不等他第三次催促，尤輕隻好再次硬著頭皮開口：“不是我……我是想谘詢一個男性健康方麵的問題……”
男醫生聞言眉頭又皺了下。
尤輕見狀知道對方耐心快耗盡了，立馬快速開口：“是這樣的，醫生！我想知道一個成年男性十年沒有……沒有談女朋友，也沒有和任何女性……發生親密關係。是不是不太正常有些什麽問題呢？”
說完神情認真地等著得到答案。
男醫生眼裏的詫異一閃而過，然後尤輕就見他眉頭明顯皺成了一團。
她下意識捏緊了手指，神色急切地開口：“確實是有問題的吧？生理上的嗎？嚴重嗎？要治療嗎？以後……還會好嗎？”
座椅上的程越有幾秒鍾的沉默，即使他已經見慣了各種突發狀況，還是對眼前的場景有點……沉默。
尤輕見他不說話，心裏更是著急。
“好不了嗎？可他還很年輕沒有結婚生子的。是不是好好檢查一下再接受治療會好起來的……”
程越看著眼前紮著頭發露出白皙飽滿的額頭，戴著口罩神情很是急切的女孩子，還是決定打斷她的各種揣測。
“是的，需要接受全麵係統的檢查，才能進一步確診患者的健康狀況，在此之前我們不做任何口頭評估。”
程越扶了下細框的眼鏡：“而且，需要患者本人到醫院就診。”
“像……”他抬頭看了眼屏幕上的掛號信息接著說，“像尤小姐你這樣的情況，是屬於超範圍的接診。”
尤輕疑惑不解地望著他。
程越再次開口，語氣甚至有點不耐：“尤小姐，你掛的科室是為你做診療的，我的接診對象是你。如果你沒有泌尿外科方麵的疾病，就請出去吧！”
尤輕聽明白了意思後頓時漲紅了臉，她以為她是可以找醫生問詢的。
“我……我知道了，真是不好意思啊醫生，打擾了。”
她尷尬地站起來準備走，卻又突然想起一個事情，於是再次果斷地坐下。
正準備切下一個患者的程越看到她的舉動，眼裏再次掠過一絲詫異。
“但是導醫台那邊說男性生殖係統檢查也可以掛泌尿外科的，那說明這也是醫生你的診療範圍。”尤輕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是我的診療範圍，泌尿外科不分男女。但是尤小姐，你才是我的接診對象，不能替其他人來問診。”程越平靜地開口。
“我知道我知道需要本人過來，醫生你剛剛說過了，我也已經明白了。可是……他如果不能來呢？”
尤輕趕緊開口，生怕他又下逐客令。
“醫生，你見多識廣，即使患者本人不到場應該也是會有些判斷的吧……”
“我隻是想知道是不是能夠確定這種情況一定是有問題的，然後平時有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吃什麽比較好？一定要治療嗎？如果不治療會引發別的健康問題嗎？”
程越看著一臉情真意切擔憂的尤輕，眼裏遲疑了一瞬。
“尤小姐，在看到具有科學依據的檢查報告之前我們不做任何隨意的評估。”他最後還是說了這句官方的話。
尤輕感覺來這一趟真是什麽有效信息也沒得到，連到底是不是有問題都不能確定，實在是很鬱悶。
她再次站起來說著打擾了準備走，但在開門之前突然腦子裏閃電般反應過來，於是又兩步走回來坐下。
不等程越反應過來，尤輕眼睛發亮地望著他：“醫生，我可以留一個你的號碼嗎？”
這次程越倒不覺得詫異了，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她的打算，看來也不是完全沒有常識的。默了會兒淡淡開口：“我私人時間不聊工作話題。”
尤輕心裏那絲喜悅又消散下去，眼裏的光也暗了，站起身第三次說著打擾了然後懨懨地走出門去。
座椅上的程越卻突然有了一絲感到愧疚的錯覺，他恍神兩秒後嗤笑一聲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