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特蘭中區比東西南北區加起來還要大,是米特蘭政府部門的所在地區,地區裏七成的建築設施是國家政府機構,各方麵的綜合管理部門都坐落在此,是整個米丁,是整個米特蘭大國的腦袋和心髒,中區行政區運營著偌大的米特蘭國家。


    如今,鼠疫肆虐,米特蘭國境可謂是生靈塗炭,按照常理,富饒的米特蘭政府應該會及時救助難民,應該第一時間抑製鼠疫的發生,可鼠疫發生至今,已經快兩個月了,米特蘭政府不但沒有實行有效的救援政策,反而像頭烏龜,把軟肉縮進了米丁中區這個烏龜殼裏,對自己的子民不管不問,對自己的國家基層國家設施不理不睬,任由鼠疫肆虐蛀爛,僅僅兩個月,這個傳承了幾百年的文化國都就幾乎變成了隻有腦袋心髒完存,其他身體部位都潰爛的腐屍。


    米丁中部政府區,高大的樓房盡是西式與中式的結合體風格,有著歐式的華麗整齊,也不失中式的端莊大氣,處於中區中間地位的坐落著一座行政宮殿,宮殿頂層散發著一圈華麗的綠光,像一座燈塔,屹立在華麗宮殿的海洋至高點上。


    那便是米特蘭現任國王的界樹,是米特蘭全境最神聖的地方,是米特蘭的幾百年來傳承文化的精神所在。


    傳說所言,這米特蘭界樹內的副本世界裏有著一棵神奇的果樹,六十年便結一次果,這神奇的樹果沒有其他特別的功效,而是有著一種能幫助特能者打破自身瓶頸的神奇功效。


    要知道,在1.0版本裏,在這塊未命名的交界之地上,c+級便是天花板的實力,這種評級標準也不知道是誰提起的,更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流行這般評判,這似乎是某個外來高階的東西丟下來的標準,目的似乎是想給這裏的人一個盼頭,一個希望,告訴他們還有更高的b階,更高的a階,有著更高的境界,更高的壽命,至於是真是假,沒人知道,也沒人想知道,人們更想要的是想更進一步,光是這一點,便耗盡了千百年來,這片交界之地裏的特能者們的所有精力。


    沒人想死,沒人不想長生不老,沒人不想獲得更高的力量,c階以上真的有b階嗎?人們不敢細想,人們隻忙著繼續向前。


    人活著總是需要一個盼頭,哪怕這個希望是假的,哪怕騙著自己,吊著口氣也不能讓自己變成一個行屍走肉。


    對於這一點,已經身處高位,實力與力量在這交界之地裏已經算是t1存在的貓爺實在是理所當然、無可非議的。


    行政宮殿最高層,米特蘭國王界樹下,一張四座大圓桌上坐著兩個人。


    “沃倫老前輩,你這麽緊急著叫我來開會到底要幹什麽,從進門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你還是什麽都不說,現在鼠疫肆虐,國家存亡危機之時我們怎麽還有閑功夫在這浪費時間?”


    一個戴著華麗金絲圓眼鏡的男人一臉不解地看著圓桌椅座上的沃倫。


    沃倫沒有立即回應什麽,還是那副老謀深算的麵容,看了看年輕的塔裏克,不苟言笑。


    塔裏克狠狠敲了一下圓桌,眼見沃倫還是這般冷落的模樣,那份不屑一顧的神情再次刺痛他的內心,再加上自己身為議員,米特蘭最高決策者之一,如今國家陷入危境,處理的公事如山般繁多,焦慮焦急感一直折磨他的內心,便不再忍讓什麽,心中那道枷鎖徹底被踹開,憤怒之下少了份害怕,多了勇敢。


    什麽老前輩的威嚴,什麽老道謀算的深邃,作為剛上任不過兩年,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現如今才三十出頭的塔裏克終於忍不住了,正想大喝什麽時,沃倫卻率先打斷了他。


    “孩子,你覺得我們的國家”沃倫特意把“我們”這兩個字的發音托得很長,玩味十足,“是團結呢~還是懶散呢?”


    塔裏克一愣,心中的怒火被這句話給勒住了,皺著眉頭,咬牙問道:“你……什麽意思?”


    “什麽‘我們的國家’?國家是老國王的……”


    啪……


    沃倫把肩膀上象征著米特蘭國家議員身份的徽章丟到了塔裏克的麵前。


    “我難得這般不兜兜繞繞,雲裏霧裏地說出來了,你就不能聰明一下麽?是你沒想到,還是你不願意去想呢?”沃倫玩味地說道。


    “你……你到底想說什麽?”塔裏克說道。


    “你就不好奇為什麽這兩張椅子為什麽是空的麽?不好奇為什麽你還卻還坐在你那張椅子上?”沃倫說道。


    塔裏克看了看旁邊兩張空曠的椅子,想起之前一直存在但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的疑問,沉思片刻,便猛地抬頭,死死盯住沃倫,驚聲道:“哥倫老前輩和梅裏斯老前輩的失蹤是你搞的鬼!!?”


    “你敢明麵上搞議員!?你瘋了!?”


    沃倫哈哈大笑,看了看塔裏克,又哈哈大笑起來,塔裏克這個憋紅著臉的小毛孩實在讓他覺得可愛。


    “你覺得當今世道還是正常的麽?現在誰不瘋呢?誰不瘋才是不正常的吧?哈哈哈。”沃倫站起來搖頭笑道。


    “你父親老謀深算,我與他鬥了幾十年都沒占到什麽便宜,最後我能贏,全因天意垂憐,包括現在,你以為你能坐上這個位置是你父親安排的麽?”


    沃倫拍了拍塔裏克的肩膀,輕輕的一掌便把這身體力壯,正值壯年的塔裏克給拍回了椅子上。


    “你到底想說什麽!?”沃倫咽下口水,被沃倫這輕輕的一掌給驚到了,顫顫巍巍地說道。


    沃倫漫步在這偌大的議事廳裏,四處打量欣賞著,似乎在回味著什麽。


    死一樣的沉默,隻是一方麵容輕鬆,遊刃有餘,另一方麵容驚愕,懷揣不安。


    嘭!


    議事廳那有四層樓高的鍍金刻花大門被推開,走進來兩道身影,一高一矮,一壯一瘦。


    “第一天上任就這般放肆麽?還是說這就是貓爺的風格呢?”沃倫笑著看著高矮兩個人,說道。


    “嘿嘿嘿~米特蘭行政大宮殿我和貓爺還是第一次來呢,兜兜繞繞的,難免迷路嘛~老爺子莫怪~”


    身材矮小,身如毛鼠的侏儒嘿嘿回答道。


    “遲到?說好的半月就能成事,你倒好,兩個月了,我才踏入這個棉花堂,你還有資格說我遲到?哼,老臉比米特蘭國法規章還厚。”


    貓爺進門到一屁股坐在議員椅子上,看都沒看沃倫,而是直勾勾地抬頭眺望議會廳上方的那綠光界樹,毫不掩蓋眼裏的貪婪。


    “斯卡文,你沒跟貓爺說明情況嗎?”沃倫淡笑道。


    矮小侏儒笑嘻嘻地回道:“唉嘿嘿嘿~我顧著實驗室裏的娘們,把事給搞忘記咯,不過這也沒事嘛,是遲是早的,也不差那點時間,遲遲早早的,不還是計劃之中麽,嘿嘿嘿。”


    斯卡文和沃倫哈哈大笑起來,貓爺卻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打量著王國界樹。


    反倒是一旁的塔裏克像是沒存在一樣,處於完全懵逼狀態。


    沃倫漫步到來塔裏克的椅子後背,用老到皺皮的手揉著塔裏克的頭,像是長輩嗬護晚輩一樣,語重心長道:“孩子,想好答案了麽?”


    “什麽……什麽答案?”塔裏克縮著頭,不知覺地說道。


    “懶散還是團結啊?”沃倫老手一攤,指了指斯卡文和貓爺,再指向他自己,最後指向塔裏克。


    塔裏克其實早就明白了,從那句“你能坐上這個位置是你父親安排的麽?”就明白了,隻是他不敢承認,不願意承認。


    誰會願意自己自始至終都是個傀儡工具人呢?以前如此,未來也會如此。


    自己原來就是個被別人徹底玩弄掌握的工具。


    塔裏克看了看斯卡文和貓爺坐著的議員椅子,心中想道:“兩個老爺子不可能被沃倫掌控,所以隻能除之杜絕後患,讓開了兩個位子,而我自己走的路,坐的事,甚至是感情都是被別人安排的麽……我……我……”


    塔裏克越想眼睛就越空洞。


    沃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父親是號人物,在外政上毫無缺點漏洞,幾十年來也因為他的存在,米特蘭王國才會如此繁榮昌盛,可惜了,他的內務上有著一道缺口。”


    “我得感謝你父親,給了我這麽好的舞台,你家族的那塊被料理得十分完美的權地”沃倫貼著塔裏克的耳朵輕聲頓語,再次語重心長地說道:“就好好幫我種幾味菜吧。”


    聲雖輕柔嗬護,但更似惡魔低語。


    *


    [忘憂酒館經營,售出一杯【硬體十三香】,獲得9點副本經驗]


    [忘憂酒館經營,售出一杯【氣力瓊漿】,獲得13點副本經驗]


    ……


    夏仁一個人坐在酒館高台高座上,哈著陳年老酒,望著下方熙熙攘攘的酒館大廳,滿意地點著頭。


    忘憂精靈女孩們被夏仁要求,已經不用特意去做什麽酒保服務員,而是遵循自己的喜好,自己選擇做自己喜歡的事,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閑下來的精靈女孩選擇去當酒保服務員,夏仁問她們為何,她們隻回答說:“照顧他人能令自己身心愉悅。”,夏仁懂了,這玩意是她們的種族習性,是刻進dna裏的習性,罷了,尊重她們吧。


    不過除了照顧他人之外,她們似乎被夏仁培養出另外一個喜好:煉藥。


    忘憂酒館裏賣的酒都是附帶魔法調料的,不同的酒具有不同的增益效果,時效和效果根據酒的品階來標準判斷,越貴,效果越佳,時效越長。


    這些酒其實也可以稱之為魔法藥劑,畢竟擁有魔法的buff加持,而煉製魔法藥劑可不是一個簡單工作,繁雜不用說了,還需煉製者有著不錯的魔法天賦才能安全高效地煉製。


    而這些忘憂精靈是精靈分支的亞種,眾所周知,精靈的魔法天賦是異於常人的,是最具有魔法天賦的種族,忘憂精靈看來沒有丟失這份天賦,至少在煉製魔藥方麵沒有丟掉。


    每一個忘憂精靈都喜歡在調酒台上玩弄魔法材料,都迷上了煉製魔藥,調製魔酒的過程,每一次都是那麽的聚精會神,煉製完成後都是一陣歡呼,玩家每次對這些調得這麽完美的魔酒驚訝誇讚時,精靈女孩們都會歡天喜地,恨不得調一次,開一次派對,要不是夏仁出麵,整個酒館將會出現沒完沒了的派對。


    唉……沒辦法,誰叫這些精靈這般天真無邪,而又有如此高的魔法天賦。


    “哈!又偷懶!天天偷我藏起來的魔酒,賠錢!”


    蘇娑拿著一個酒瓶輕輕地敲了一下夏仁的頭,指著他的鼻子說道。


    “偷懶!偷懶!”


    吱吱叉著小腰,站在蘇娑肩膀上,學著蘇娑說話,看來這小家夥跟蘇娑徹底玩開了。


    “喂喂喂……大小姐,這酒館是我的,材料是我的,人工也是我的,你的住宿也是我的,我還沒向你收租費呢,要開口談錢也得是我向你要吧,怎麽倒反天罡了?”


    蘇娑想了想,搖頭回道:“一碼歸一碼,我這酒是花費了好幾天的心思,本想收藏著給妹妹們當學習標本的,你……你你怎麽……”


    夏仁咕嚕的一聲又喝了一大口,麻蛋,真香,這娘們的魔法天賦看來不比精靈差,是個人才。


    嗯?微笑、溫柔臉和青筋?蘇娑標配的生氣表情。


    完蛋,真生氣了,夏仁看了看手中酒瓶,還剩一口,又抿了一口。


    在身後酒瓶砸下來之前,夏仁傳送走了,放下酒瓶的同時,也丟下一句話:


    “行了行了,我不收你租好了,別生氣,我相信你會弄出第二瓶的,到時候記得通知我,我免費幫你品嚐……啊不,是品鑒。”


    蘇娑懶得理夏仁的調侃,哼了一聲,便抱著酒瓶下樓去,對於夏仁的消失,她一點都不驚訝,似乎習慣了一樣。


    “鴉兄,何必每次都這般惹蘇小姐生氣呢,這段時間可是傳出了許多你跟蘇小姐的風言風語,也不知……”


    “她爺爺失蹤,唯一的親人下落不明,心裏要是一直堵著的話會悶出病來。”夏仁躺在芥菜花山野上說道。


    羅傑爾眼珠子一轉,噢的一聲回道:“怪不得鴉兄把那張尋找蘇老教授的委托放大掛在酒館高處,我說怎麽這任務怎麽這麽有排麵,原來如此,鴉兄也是有心了。”


    “你該不會又要纏著我閑聊吧?我告訴你啊,現在可是午睡時間,我起床氣很大的。”夏仁假寐起來。


    “哎!這話怎麽能這麽說呢,什麽纏不纏的,咱們兄弟倆這叫調養情操,有事說事,沒事聊事,事裏事外,咱們都能細細道來,事外事裏,咱們都能……”


    羅傑爾說著說著就搖頭晃腦起來,完全不顧掩著耳朵,一臉無語看著他的夏仁。


    夏仁真是切身體會到,大話西遊裏被師傅嘮叨的悟空是多麽的心煩意燥。


    想想這羅傑爾,每次出場都是這般淒慘,都是被人劫持和虐待,要說他是惡玉教派派來的間諜,夏仁還真的難以置信,要真是間諜,那惡玉教派是多麽看不起自己啊。


    看了看他被動技能欄裏的【主角光環】,夏仁還是決定留著他在身邊。


    “要我說,鴉兄,你對待下屬確實沒得說,就說那108朵好花吧,你不但不強製把她們變成免費勞動力,給予她們歸宿的同時,還給了她們足夠的……”


    “行了!長舌婦!說正事啊!”夏仁再也忍不住,喊道。


    “哈哈哈哈,鴉兄就是猴急,也罷,好話咱們留在宵夜時候聊,畢竟……”


    夏仁用食指著他,以示警告提醒別廢話。


    “了解了解,其實也沒什麽,是那野鴿首領回複了我,說是同意合作,但需要見麵聊……”


    夏仁蹦了起來,盯著羅傑爾。


    “唉嘿嘿……這算大事嗎?”


    “你說呢?”


    “應該算是吧……”


    “那你剛才廢什麽話?”


    “唉嘿嘿……情不自禁。”


    啊~!一隻夜鴉飛至夏仁的肩膀上,發出警示的叫聲。


    “嗯?這次不是惡玉教派的人……這軍旗是……米特蘭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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