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思思詫異的看了顧北塵一眼,上前繞著柳樹轉了幾圈,眉頭皺了又鬆。


    這柳樹上的確是有陰氣縈繞,說明這柳樹多少是有問題的。


    若是平日,她定然是讓人將這柳樹砍了,再把根都挖了,一把火燒了便是。


    什麽邪祟都會隨之消除。


    可顧北塵卻說這樹沒問題,是人有問題,讓她有些不解,又不好明著質疑他。


    “人是吊死在這柳樹上的,可並非柳樹所為。”顧北塵看著薑思思解釋道:“柳樹上有陰氣縈繞,為死者慘死的怨氣不願散去。”


    “我也是這麽看的。”薑思思點頭,走到顧北塵身邊,用極低的聲音道:“顧師弟,你怎麽懂這麽多?我還沒教到這吧?”


    “師姐,我們家祖傳看風水的,所以對這些東西我也略懂一二。”顧北塵解釋道。


    “原來如此。”薑思思恍然,這就說得通了。


    “但我也不會單獨的祛除怨氣之法啊,這柳樹不砍了燒,這怨靈無法清除,留在這穀府之中還是會繼續害人的。”薑思思麵露難色。


    “這怨靈非罪魁禍首,倘若她真要害人,那上個月那個丫鬟已經死了,吊死鬼可不會放過替死鬼。”顧北塵卻是搖頭:“這說明這吊死鬼是想要伸冤,心中尚有一絲善良,等找出真正的幕後黑手,我將她超度便是。”


    “你還會超度?”


    “略懂一二。”


    “嘿嘿,真有你的。”


    “都是師姐教得好。”


    “會說話,那接下來咱們要怎麽做?”


    “先看看府上的人吧,或許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不行的話,就等晚上,邪祟作怪,都是入了夜之後的,沒有白天出來作怪的道理。”


    “我看那白管家就有些古怪。”


    “他不是鬼,但的確有些鬼鬼祟祟,應該是知道些什麽。”


    “那一會找機會審審他,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來。”


    “我覺得先不急著打草驚蛇,他慌了,自然會露出馬腳。”


    “行,就這麽辦。”


    薑思思和顧北塵在這邊小聲議論。


    穀家父子在旁麵麵相覷,心情忐忑又期盼。


    正如薑思思所言,若是他們能將府上的邪祟清除,那他們也就不用繼續提心吊膽了,這才是治本的法子。


    “這柳樹的確沒問題,不過這條路暫時不要走人了,把兩邊的門都封掉。”薑思思看著穀老爺說道。


    “好,好。”穀昌連連點頭,當即吩咐下人去辦。


    “去第一位新娘淹死的魚池看看。”薑思思又道。


    穀老爺麵露難色:“後花園的池塘,在發生那件事後就被填掉了,我家夫人在上邊建了一座小廟,如今不讓旁人靠近,若是擾了她清修,她便又會大吵大鬧不止。”


    “事關她兒子的終生大事和兩條人命,擾她清修又如何?”薑思思冷笑一聲:“來你這一趟,還耽誤了我們倆的修行大事呢。”


    薑思思雖然年紀不大,可畢竟是洞玄境修士,自然而發的氣勢與威壓,豈是一眾凡人能比的。


    穀老爺臉色一白,心中惶恐,囁囁道:“您說的是,我……我這便帶你們過去。”


    顧北塵打量了著那白管家,此刻他的表情也是變得緊繃起來,看起來有些緊張。


    眾人向著後院走去,穿過連廊,便來到了後花園,院子裏鳥語花香,卻在角落處孤零零立著一座小廟,看起來有些突兀和詭異。


    “之前這裏有一個池塘,三年前發生那件事之後,夫人便讓人將魚池填了,在出事的位置上邊建了一座廟。”穀老爺指著那小廟說道,又和一旁的白管家吩咐道:“去和夫人打聲招呼,就說搖光觀的仙長來了。”


    “是。”白管家答應了一聲,快步向著那小廟走去。


    “一起去看看吧。”薑思思徑直向著那小廟走去。


    這廟不大,稱為佛堂可能更為合適。


    白管家上前開門,裏邊就是尋常佛堂的布置,亮著昏暗的燭光,有股濃鬱的檀香,中間的蒲團上跪坐著一位穿著白衣的女子,長發挽起,背影纖瘦,正中供奉著一尊金身佛像。


    “夫人,搖光觀的仙長來了。”白管家上前低聲道。


    女人這才伸出一隻手,扶著白管家慢慢站了起來,似乎因為跪坐久了,腿腳略顯僵硬,轉過頭來看向了薑思思和顧北塵,略帶歉意道:“仙長莫怪,婦人身體病弱,已多年不見客,有失遠迎了。”


    穀夫人臉色蒼白,看起來的確有些病弱,不過眉目清秀,若不是眼角已有不少細紋,看起來也就三十幾歲的模樣,比起穀老爺要顯年輕許多。


    顧北塵盯著她的眼睛掃了一眼,便移開目光看向了佛龕上供著那尊金身佛像,那慈祥的麵目在他眼中逐漸扭曲,嘴角微微上揚,這妖孽,膽子可真是不小。


    “穀夫人,我們今日是為穀府除邪祟而來。”薑思思看著穀夫人,聲音微冷道:“我現在懷疑你們穀府接連兩位新娘死亡是邪祟所為,你作為穀府的當家主母,可有什麽信息可以向我們提供的?”


    “我覺得仙長說的極是,她們恐怕真是被邪祟所害。”穀夫人深以為然地點頭,麵露慘淡之色:“三年前我那可憐的兒媳婦落水身死之後,我便大病了一場,常在夢中看到她向我喊冤,說被水鬼壓在了池塘下。


    所以我便讓人把池塘給填了,並且在池塘上建了一座佛堂,請了一尊佛像回來供著。此後我便再沒有做過這種夢,身體這才漸漸變好。您說,這不是邪祟作怪,又是什麽呢?”


    “這麽說,穀夫人請來的這尊佛像,已經將那邪祟鎮壓了。”薑思思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佛像,又看著穀夫人道:“那麽,第二位新娘又為何會上吊而死呢?”


    穀夫人搖頭,看著穀明坤一臉哀傷道:“我這苦命的兒子啊,也不知為何新娘會一個個死去,他該如何辦才好。”


    “母親……”穀明坤紅著眼睛,同樣一臉委屈。


    薑思思一撫腰間乾坤袋,手中多了一塊羅盤,托在手中,指針立刻滴溜溜轉了起來,速度快到幾乎出現了殘影,隨著速度漸漸變緩,似乎隨時都要停下來。


    “此羅盤可定陰氣來源,且讓我看看此地的陰氣是從何處散發而出的。”薑思思說道。


    眾人聞言,皆是頗為緊張的看向了薑思思手中的羅盤。


    穀夫人的眼中亦是多了幾分關切,左手更是下意識地握拳。


    指針停下,指向了佛像的方向。


    “佛?”


    眾人一臉詫異。


    薑思思看著羅盤,又是看了看那金身佛像,若有所思道:“穀夫人,這佛像擺放的位置,可是當初那新娘溺亡的位置?”


    “正是。”穀夫人連忙點頭。


    “這就說得通了,看來你請來的這尊佛像還是差了點意思,鎮不住這邪祟。”薑思思說道。


    “天師,您的意思是那邪祟便在此處?我穀家接連遭難,便是因為此處的邪祟在作怪嗎?”穀老爺頗為激動道。


    “還請天師除了這邪祟,為我亡妻報仇雪恨。”穀明坤也是頗為激動道。


    “此處的陰氣是穀府中最為濃鬱的,比起先前那柳樹更為濃鬱,更為歹毒。”薑思思自信道:“說明這邪祟的確有可能便在這地下,隻是這些年被佛堂鎮壓,所以未對你們穀家造成太大的傷害,隻是可憐了那兩位新娘。”


    “天師,那可如何是好?”穀夫人也是一臉緊張的問道。


    “既然根源已經找到,那就等我布下一道陣法,將其祭煉便可!”薑思思笑道,“區區邪祟,不在話下。”


    “那便有勞天師了。”穀夫人點頭,又麵露猶豫之色:“天師,做法之前,可否允許婦人先將佛像請到他處,若非這佛像庇佑我們穀家,我們穀家恐怕早已遭了更大的劫難。”


    “可以。”薑思思點頭。


    穀夫人當即讓白管家去找了四位身強力壯家丁過來,將那金身佛像抬了出去。


    這佛像也就半人高。


    可四名身強體壯的家丁合力抬著,卻都使出了吃奶得勁方才勉強將其抬了出去。


    “這佛像,怎麽這麽重?”薑思思問了一嘴。


    穀夫人連忙解釋道:“這是從一處古廟中請回來的,原本就這般重。”


    薑思思聞言不再多問,讓眾人離開佛堂,然後從乾坤袋中掏出一把陣旗,揚手一拋,便分別落在了八個方位,剛好將佛龕圍住。


    顧北塵抱著手在旁看著,倒是挺好奇這妮子的除妖手段。


    “顧師弟看好了,這可是伏魔法陣,將其布下之後,再以靈力為引,便可激活陣法,將陣中的一切邪祟盡數滅殺。”薑思思看了他一眼,雙手掐訣,向著麵前那根陣旗一指,口中喝道:“伏魔陣,啟!”


    一道白色靈力注入陣旗之中,八道陣旗隨之皆亮了起來,連成一線,形成了一道八卦陣,繁複的符文流轉,看起來倒是頗為玄妙。


    “師姐厲害。”顧北塵恭維了一聲。


    三階的陣法,用來清除邪祟的確有不錯的效果。


    隨著陣法啟動,地底之下突然竄出了一團黑氣,儼然是一個麵目猙獰的鬼影,發出了尖利的叫聲,在陣法之中亂竄,試圖衝撞出來。


    院子裏,眾人聽到了尖利的鬼叫聲,皆是麵露懼色。


    “好可怕,府中真有鬼。”穀夫人更是往穀老爺的懷裏縮了縮。


    “不怕,這下咱們穀家就得以安寧了。”穀老爺抱著她寬慰道。


    “小鬼,也敢造次!”薑思思大喝一聲,雙手結印,陣法頓時光芒大作,將那鬼影鎮殺,化為一團黑氣消散。


    原本縈繞的陰氣也是隨之消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開局無敵長生,大帝都想拜我為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寧書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寧書白並收藏開局無敵長生,大帝都想拜我為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