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家少爺被嚇成這副模樣,韓遠並沒有覺得意外,他們這種紈絝隻會欺軟怕硬,他也早就猜到王家少爺得知自己的身份後,會被嚇成這樣。


    “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是你們這一類人的通病,依仗著家族的實力便在城裏肆意妄為,但可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好自為之吧!我這頂鬥笠看來你很喜歡,你便留著吧!”


    韓遠說完這些,圍觀的百姓報以熱烈的掌聲,紛紛大喊“獨孤大人說的好!”


    而那些沒見過韓遠的人這才明白過來,為何王家少爺會被驚嚇到跌坐在地上,原來他便是那位當街斬下了薑哲豐頭顱,消滅了牛頭山清風寨,以及昨夜清算了魯家的靈師,諸星樓的獨孤大人。


    見韓遠轉身要走,王家少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闖了大禍,於是他連忙朝韓遠爬了過去,絲毫不在意自己此時被眾人圍觀著。


    “獨孤大人,獨孤大人,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您饒了小人。”


    韓遠聞言,停下了腳步,他沒有回頭看王家少爺,隻是淡淡說了句:“蘇烈虎的事情還沒完!”


    隨後韓遠便穿過人群離開了,而圍觀的百姓並未隨著韓遠離開,他們紛紛留在原地,便是想看看王家少爺這般驚惶無措的樣子。


    隨從見韓遠離開了,便立即將王家少爺扶了起來,並對其說道:“少爺,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將此事稟告給老爺吧!看老爺有何辦法化解,否則我們就要步魯家後塵了。”


    王家少爺聞言,一想到魯家一夜之間便從翎安城除了名,他不由得後悔萬分,心想自己今日老實待在家中不好嗎?為何要沒事到街上來轉悠,為何要強行讓商販讓路,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那該多好!


    隨從見王家少爺沒有回答,也顧不得他在想什麽,背起他便往府上趕。


    沒用多久,兩人便回到了府上,隨從將王家少爺放到大堂的椅子上後,便著急忙慌的去後院找王老爺子了。


    隨從人還未到,聲音便先傳到了王老爺子耳中。


    “老爺,老爺,出事了!”


    王老爺子此時正在後院打著養生拳,見隨從驚慌失措的跑進來打擾自己,便一臉不悅的責問道:“大喊大叫什麽?我不是說了我在打拳的時候不準來打攪我嗎?”


    隨從哪還顧得上這麽多,如果這件事不解決好,王家都沒有;因此他立即將王家少爺如何得罪了韓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王老爺子。


    王老爺子聽完後,差點沒站穩摔地上,幸虧隨從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王老爺子。


    “那個逆子現在在哪裏?我要打斷他的腿!”王老爺子氣急敗壞道。


    原本韓遠斬了薑哲豐之後,王老爺子便覺得事情可能不簡單,便想著將王家少爺送出城去避避風頭,但最後發現他們已經被監視了,王府上上下下均出不了城;不過當時韓遠並沒有時間來找魯王兩家的麻煩,這讓王老爺子以為韓遠一開始便沒有想為難他們王家,因此他便讓王家少爺先待在家中盡量不要出門。


    但是今日這件事情後,韓遠最後對王家少爺說的那句話,王老爺子才明白,韓遠並不是不想為難他王家,而是暫時沒時間搭理他們,等到韓遠手上的事情處理完了,就該來找他王家算賬了,畢竟當時追殺韓遠,他王家可是出了不少力。


    隨從扶著王老爺子坐到院中央的石凳上,王老爺子坐下後悔恨道:“都怪魯清塵那老王八蛋,如果不是他魯家,我王家怎麽會被牽扯到這麽多事情中去。”


    “老爺,現在怪誰也沒用,您還是想想如何平息那一位的怒火吧!”隨從在旁說道。


    “對對對。”


    王老爺子急忙起身,詢問隨從道:“那位大人後來去了何處?”


    “應該在城衙衛,昨日有消息說今日會提審賈斯他們,加上魯老爺如今也被關押在城衙衛,我想那位大人應該也會去城衙衛旁聽或是審問他們。”隨從回道。


    王老爺子聞言,抬手示意隨從帶路;兩人經過大堂時,王家少爺還坐在椅子上發呆,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


    王老爺子看見他便來氣,雖然自己最為疼愛這個小兒子,但他今天惹的事情可是關乎整個王家的生存。


    王老爺子讓隨從等一下,他走到王家少爺跟前,抬起一腳對著王家少爺胸口踹去。


    得虧王老爺子平日裏沒事了就打打拳,也讓他在這般年紀還能保持這份活力,換做魯老爺子,恐怕連抬腿都難。


    王家少爺連同椅子向後倒去,他的後腦勺重重的磕到了地板上,劇烈的疼痛讓他清醒了過來,因此他立馬罵罵咧咧的喊道:“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看見少爺我要摔倒了不知道趕緊扶住嗎?一幫廢物,疼死老子了!”


    換做往常,大堂的下人婢女早就一窩蜂的圍了過來,但今天卻沒有一個人過來,王家少爺躺在地上疑惑不解,便想站起來對大堂的下人大罵一通。


    王家少爺起身後,看見一臉怒火的王家老爺子,嚇得他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而大堂的所有下人皆是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你個逆子!是不是要把王家整垮了你才滿意?”王老爺子怒氣衝衝道。


    “撲通”


    王家少爺聞言立馬跪了下來,並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確實摔疼了,才會讓他眼淚流的如此之快。


    “爹,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會替普通商販出頭啊!一個賤民的命他都要管,你讓我怎麽辦啊!”王家少爺說道。


    王家老爺聽完後,氣的差一點沒緩過來,他顫顫巍巍的指著王家少爺說道:“你!現在跟我一起去城衙衛,要是不能取得那位大人的原諒,你就給我跪死在那裏!”


    王家少爺一開始不想去,畢竟他在翎安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公子哥,跪在城衙衛門口讓人圍觀豈不是成了笑話?但又見到王老爺子臉上的怒火,感覺到王老爺子真的動怒了,他便不敢再耍自己以前的小性子,隻能點點頭答應了。


    與此同時,韓遠也到了城衙衛,門口的守衛看見他,便知曉韓遠是來做什麽的;自從薑哲豐倒台後,加上城衙衛人手損失慘重,導致城衙衛的人事變動很大,基本上以前基層的人員全部上調了一級,同時他們又要兼顧以前的職位。


    “見過獨孤大人,胡大人他們已經開始了,您請隨我來!”一名守衛對韓遠說道。


    韓遠點點頭,見守衛在前帶路,他便跟著一塊進去了。


    因為關勝賈斯兩人的身份,所以並沒有在普通審問室審問他們,而是在地牢裏的刑房裏簡單擺了兩張桌椅;


    因此守衛帶韓遠來到地牢入口後,便對他說道:“大人,小人隻能領著大人到此處了,胡大人他們便是在地牢裏審問犯人。”


    守衛一邊說著,一邊將地牢的門給韓遠拉開;韓遠沒有說話,見地牢門打開了,便獨自進去了。


    下到地牢後,韓遠便聽到了賈斯那罵罵咧咧的說話聲,他便順著聲音尋了過去,沒一會便來到了胡媚審問的刑房。


    見韓遠來了,胡媚麵無表情的朝他點點頭,韓遠也點頭回應著;


    雷碩卻是站起身來,走到一旁指著自己剛才的座位對韓遠說道:“獨孤大人,這邊坐。”


    韓遠擺擺手:“你坐吧,我在一旁聽著便是。”


    “獨孤大人今日隻是旁聽,你坐下吧!”胡媚也開口道。


    雷碩聞言,略顯歉意的對韓遠點點頭,隨後便又坐了下來。


    “你來了正好,這關勝一直在問你何時到,說隻你到了,他才會認罪畫押。”胡媚又說道。


    韓遠還沒有開口問其緣由,賈斯卻先怒不可遏的插嘴道:“關勝,你個慫包,如果不是你,事情又怎麽會變成如今這樣。”


    “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真以為你們以前那點事情能瞞的住嗎?若不是陛下這幾年一直在穩定大夏江山,早在前幾年便派人來斬了你們了。”胡媚嗬斥道。


    原來賈斯一直在怪當年關勝不同意暗中殺掉薑哲豐的事情,他認為隻要把跟薑哲豐有關係的人都抓來嚴刑拷打一遍,就一定能揪出那個替他送信的人;當年若是除掉兩人,他們便不會落到如此田地,至少在賈斯心裏是這樣認為的。


    而當年關勝因為百姓的死,已經有些後悔,再牽扯兩條人命進來,他擔心事情會愈發不可收拾,便不同意賈斯的做法,再到後麵薑哲豐的勢力逐漸擴大,兩人已經無法再除掉他。


    對於兩人以前的事情韓遠並不是很感興趣,若不是胡媚跟他解釋,他也不想聽這麽多。


    “為何要等我來?”韓遠對關勝問道。


    “律法中有說明,對於戴罪立功者,可根據實情酌量減輕罪行,關某隻想知道,關某所為,可算戴罪立功?”關勝看著韓遠一字一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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