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仕茂這才明白張聖沒有上報消息,竟然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於是他起身抱拳道:“多謝張首的厚愛,朱某在此謝過了!”


    鐵河卻冷哼一聲,說道:“哼!謝個屁!平日裏倒不見這般好心,這次差點都誤了大事!如果不是對方之間沒有聯絡,張聖,你可知你這次會鬧出多大的麻煩?堂堂諸星樓張聖,竟會犯這等錯誤!”


    張聖被鐵河懟的無話可說,這件事確實是他的問題沒錯,鐵河批判的也沒有問題,他也決定等鐵河他們離開後,便要入宮向李慕晴坦白此事,他並不在意李慕晴會責罰他,畢竟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


    “不過,念在你是為我兄弟考慮的份上,我就不去陛下那裏揭發你了,但是為我兄弟的接風宴你來安排!”鐵河見張聖不說話又說道。


    張聖聞言便回道:“哎!作為諸星樓的執掌者,卻犯下了這種低級錯誤,有愧陛下的信任,待會我便會入宮向陛下請罪,至於接風宴,我可能沒辦法與你們同去了,不過我會讓明遠陪著你們。”


    鐵河清楚張聖的性格,知道自己犯了錯,必然會主動的去跟李慕晴認罪,然而這種沒有導致實質性後果的錯誤,李慕晴也不會真的怪罪於他。


    “隻要你付錢就行,我管你去不去!”鐵河說道。


    張聖倒也沒有在意鐵河的話,兩人相處了這麽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鐵河的性子。


    隨後張聖便讓門口的下屬將唐明遠給叫了上來,一般沒有特殊任務,張聖會讓唐明遠留在諸星樓替他處理事務,一是信任,二是辦事效率;像胡媚跟淩雲兩人那種不著調的性格,張聖是不敢讓他們去處理諸星樓的事務;而何善又太木訥,與人說幾句話便沒有話再可說,所以幾人中就隻有唐明遠能讓張聖安心的交待其去處理事務,他心裏也想著將唐明作為接班人培養。


    唐明遠進來後便作揖道:“張首,您找我?”


    張聖點點頭,然後將雷觀鳴還有九名同夥的事情告訴了他;


    唐明遠是知道藍洲城發生的事情的,因此得知雷觀鳴還有同夥時也顯得格外的吃驚,隨後又擔憂的說道:“張首,他的那些同夥在何處?必須要將他們一網打盡,以免狗急跳牆危害百姓。”


    張聖示意他先不要著急,隨即說道:“他們之間並無聯絡,而且都是各自潛伏在不同的城池,因此其餘九人暫時還不清楚潛伏在哪些城池中;叫你來,便是要你安排人手將他們給找出來。”


    說著張聖便向他介紹那羅,說道:“這位便是那羅那小兄弟,有他的相助,找出其餘九人應該不是難事;你待會可以向其請教一下如何辨別養痋人以及驅除毒蟲。”


    唐明遠聞言,轉身看著那羅抱拳道:“見過那兄!”


    那羅站起身來回敬道:“見過唐兄,早就聽聞諸星樓羽霖一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宇非凡。”


    “那兄過獎了,這次藍洲城之事還多謝那兄的出手援助了。”唐明遠說道。


    “不敢當,最主要還是倚靠韓兄,若沒有他以身做局,也難以發現雷觀鳴的身份;加上後麵驅除毒蟲也是倚靠著他,不然也不會這麽快便能驅除幹淨。”那羅微笑道。


    那羅認為事情就算沒有他,也會很好的得到解決,因為韓遠已經懷疑起了雷觀鳴,他隻是在中間起到了一個加速器的效果,提前將雷觀鳴給抓捕了。


    唐明遠聞言也十分認同那羅的話,便也想著應著那羅的話吹捧一下他跟韓遠,但鐵河卻這時開口道:“別吹捧那小子了,他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樂成什麽樣!你們兩還是聊聊正事,其餘的晚些時候飯桌上你們想怎麽聊便怎麽聊。”


    畢竟讓唐明遠跟那羅兩人接觸是為了處理正事,而不是聽那羅在這裏吹捧韓遠;如今還沒有一個處理辦法出來,鐵河屬實不想聽兩人聊些其他的。


    唐明遠聞言笑了笑,他也習慣了鐵河這直來直往的性子,於是便向那羅詢問道:“那兄,不知如何才能辨別出養痋人呢?”


    那羅回道:“養痋人身上的氣息跟尋常人無異,普通的修道者一般很難察覺到他們身上有何不同的氣息,但是唐兄你卻不同,你是觀氣師,對氣息極為敏感,隻要稍加留點神,便能發現養痋人身上的氣息不對勁之處;因而養痋人體內都會有本命毒蟲,所以他們的氣息中會帶有一絲絲的死氣,如果不是觀氣師,是很難發現這一點的。”


    那羅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當然了,靈師稍加留意,也同樣能辨別出養痋人;據雷觀鳴的交待,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控製城池的經濟,那麽他們必然要控製城中原本就底蘊深厚的商賈或是權貴,所以可以安排一些觀氣師或是靈師在各個城池中秘密搜查,相信很快就能將那九人揪出;至於驅除毒蟲的方法,待會我會與唐兄細說,隻要能將養痋人找出來,驅除毒蟲也就是時間問題。”


    那羅清楚以諸星樓的實力,隻要將養痋人找了出來,驅除毒蟲所需的時間根本就不需太久,完全不會像藍洲城那樣。


    知道如何找出養痋人後,唐明遠便先退下了,畢竟下達指令到各個城池以及安排人手都需要一定時間,所以他得立刻去著手安排此事了。


    見到唐明遠走了,鐵河才想起接風宴的事情,他便對張聖說道:“晚上我在盼月樓等你或是他過來結賬,如果你們沒來,我便讓韓遠那小子的相好來諸星樓找你們要錢。”


    鐵河口中的他自然便是指唐明遠。


    張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養心殿裏,李慕晴看著跪在身前的張聖,歎氣道:“張聖啊!張聖!枉你還是諸星樓執掌人,連這種錯誤竟然都能犯,你可知道情報延誤會造成多大的後果嗎?”


    “臣明白,請陛下降罪!”張聖跪在地上說道。


    “哎!”


    李慕晴歎了一聲氣,隨後便讓張聖起來說話,雖然她很生氣張聖的做法,但念在張聖對大夏的貢獻,以及此事並未造成實質性的錯誤,她也不忍降罪這位忠臣。


    就算李慕晴讓張聖站起來,但張聖依舊跪在地上,並說道:“陛下,臣有罪,還是讓臣跪著說吧!”


    李慕晴見此便沒有再要去張聖起來。


    “朕也不罰你,但是諸星樓必須在半個月內將其餘九人找出來,而且事後並無嘉賞,你可有意見?”李慕晴問道。


    張聖聞言,頭埋在地上說道:“謝陛下開恩,臣無異議。”


    “那便好,對了,長寧侯最近可有何動作?”李慕晴又問道。


    張聖緩緩抬起頭回道:“此事臣正想與陛下匯報,昨日監視侯府的探子回報消息,稱有一外地人進了侯府,隨後沒多久此人又出來了,並且與他同行的還有幾名侯府的侍衛,實力均在七品至六品不等,他們一行人急匆匆的出了城;而今日在外的探子回報,進入侯府的那名外地人來自藍洲城。”


    李慕晴一聽眉頭緊蹙,因為韓遠此時還在藍洲城,這侯府的侍衛突然跟著這名陌生人離開,不用猜肯定是去藍洲城堵韓遠去了;


    沒想到這長寧侯還是不死心,韓遠不死,就如同紮在他心頭的刺一般難受。


    “這長寧侯當真是肆意妄為,朕給他一份薄麵,他竟是一點都不知珍惜,如果不是因為皇太後,朕早就扒了他那一身皮,看他沒有了那層皮,是否還能為非作歹。”李慕晴冷聲道。


    “是否需要讓藍洲城的探子暗中保護他?或者是告訴他長寧侯派人過去了,讓他小心提防著。”張聖說道。


    李慕晴猶豫了一會後說道:“不用,韓遠這次本就是出去曆練,一直護著他始終成長不起來,讓藍洲城的探子在關鍵時候掩護他離開就行。”


    李慕晴知道韓遠雙修的秘密,尋常的戰者根本就奈何不了他;有一件事情李慕晴有自己的猜測,卻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那便是文泰來的失蹤;張聖是認為文泰來可能在外惹到了神秘強者,畢竟以他的性格遇上了,隻會是死在對方的手裏;而鐵河則是猜測趙老出手解決了文泰來,為韓遠清理掉了一個敵人;隻有李慕晴認為文泰來是死在了韓遠手裏,死在了韓遠出其不意的術法攻擊上;因為任誰也想不到,一個與你交手的戰者,突然間施展起了術法,打了你一個措手不及;李慕晴相信,文泰來便是這樣栽在韓遠手裏的。


    雖然知道文泰來的消失可能跟韓遠有關,甚至是受了長寧侯的指使,但因為沒有任何的證據,以及找不到失蹤的文泰來半點線索,李慕晴也沒辦法去質問以及降罪於長寧侯。


    “韓遠走之前才七品,這次侯府派過去的最低都是七品,陛下認為韓遠還能與他們周旋一陣嗎?”張聖說道;因為讓一個七品跟幾個六品的周旋,那豈不是自己找死嗎?


    “如果他沒這個能力,那便死就死了。”李慕晴麵無表情的說道;


    張聖聞言,也不知該再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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