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仕茂明白陳楚河就是為了韓遠來的,至於自己不過是碰巧與他在一起,陳楚河不可能當著麵駁了自己的麵子,才會開口邀請他一同去罷了。


    朱仕茂看了韓遠一眼,隨即回道:“多謝陳公子好意,不過本官還有要事在身,不能前去赴宴,還請諒解。”


    陳楚河聞言,便沒有開口繼續挽留,他心裏想著隻要韓遠答應去就行了。


    “理解,既然朱大人去不了,那不知韓大人是否能賞臉呢?”陳楚河微笑的看著韓遠問道。


    韓遠一隻手搭在郭振興的肩膀上笑道:“去啊!怎麽不去呢!有免費的飯吃為何不去?郭少爺一塊去唄?”


    郭振興不知道韓遠有何打算,但韓遠剛才的話便是告訴他一定得去。


    於是郭振興點點頭,說道:“當然得去,就是不知道陳公子是否介意在下與韓大人一同去呢?”


    陳楚河故作開心的樣子回道:“怎麽會!在下歡迎還來不及呢!郭公子肯賞臉,在下臉上也有光啊!”


    頓了頓,他又看著韓遠繼續說道:“那韓大人,現在您便跟在下一塊乘車過去?”


    韓遠搖搖頭,現在時間還早,他剛才便跟朱仕茂商量好了,兩人要一塊回城門司提審雷觀鳴,這會不可能先跟著陳楚河離開的。


    “時間還尚早,我要跟朱大人去處理點事情,晚點我自行過去,你告訴我地址便可。”韓遠說道。


    “不用那麽麻煩,韓大人您告訴我您會從哪裏出發,我到時提前安排馬車來接您便是。”陳楚河說道,他在韓遠麵前盡可能的表現自己十分在意韓遠一樣,目的就是想在韓遠心裏留個好印象。


    “那倒是麻煩你了,那便讓車夫來城門司接我吧!我會一直在城門司。”韓遠微笑道。


    “行,那我待會便與車夫說一聲。”陳楚河說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與朱大人便先走了。”韓遠說道;


    接著又看了眼穿著下人衣服的郭振興,他故意笑道:“我說郭公子,你好歹也是郭家大少爺,莫非晚上就準備穿這個去赴宴?還是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吧!可不要丟了郭家的臉麵了。”


    陳楚河聞言,這才將目光放在郭振興的穿著上,之前他眼裏一直隻有韓遠,哪裏在意郭振興的穿著。


    “嗬嗬!郭少爺今日怎麽這般打扮?難道是為了體驗生活嗎?”陳楚河笑道。


    郭振興有些難堪,但韓遠在這裏,他也不敢發泄自己心裏的不爽;


    於是對著韓遠點頭回道:“韓大人說的是,在下這便回府換套衣裳去!”


    “對了那兄,我落了一件東西在郭府,還麻煩你跟郭少爺一同回去幫我取到城門司來。”韓遠又對那羅說道;


    並且說完後,韓遠又附在那羅耳旁小聲的交待了幾句。


    隻見那羅點點頭,並讓韓遠放心,自己一定會將東西帶過去的。


    於是韓遠與朱仕茂往城門司去了,那羅與郭振興則回郭家;至於陳楚河,韓遠隨他上哪,反正也不關他的事。


    看著遠去的韓遠,陳楚河回到馬車旁與車夫交代了幾句,便也上車離開了。


    韓遠與朱仕茂回到城門司便直接去了關押雷觀鳴的牢房,經過一晚上的特殊照顧,雷觀鳴此時顯得極為的虛弱與狼狽,從頭到腳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了。


    聽到牢門打開的聲音,興許是勾起了他昨夜的記憶,雷觀鳴的身子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這一細微的動作,韓遠是看的一清二楚。


    雷觀鳴被懸吊在牢房裏,聽到腳步聲走近,他也沒抬起頭來,似乎不想浪費一絲一毫的體力,似乎已經接受了即將遭受折磨的事實。


    “怎麽樣?我這城門司的待遇可還算好?”朱仕茂進來後便冷笑道。


    聽到是朱仕茂的聲音,雷觀鳴這才緩緩抬起頭來,他一臉怨恨的盯著朱仕茂並未開口回答。


    “朱大人,看來你的這些手段對他並未起什麽作用,你看他現在一臉的不服氣呢!我也略懂一些逼供的手段,要不讓我來試試?”韓遠微笑的說道。


    “哦?你有何手段說出來聽聽?”朱仕茂詫異道。


    韓遠從袖中掏出數十根繡花針來,隨後說道:“用這個。”


    這下雷觀鳴也困惑的看著韓遠,不知道這細小的繡花針能對他造成什麽傷害來。


    “這麽小的針能派上什麽用場?”朱仕茂問道。


    韓遠聞言,隨即上前將還在困惑中的雷觀鳴給放了下來,接著又從袖中拿出一粒藥丸來強行給他喂了進去。


    “這不是毒藥,隻是一粒能放大你痛感的快樂小藥丸,藥效時間也不長僅僅一天左右的時間;所以,我們要把握這快樂的時光喲!”韓遠微笑的看著雷觀鳴說道。


    然而聽到這話的雷觀鳴再看韓遠,全身的雞皮疙瘩直起;他就好像被一個變態給盯上了,而自己還逃不出變態的手掌心,那種無力感與恐懼感一下就遍布了全身。


    大約過了兩分鍾左右,韓遠輕輕戳了一下雷觀鳴的傷口,而雷觀鳴卻疼的大喊大叫起來,韓遠見狀便知道剛剛吃進去的丹藥起效果了;


    這本來是韓遠留給自己修煉用的,沒想到用在了雷觀鳴的身上,而且看藥效確實還不錯,聽潘印說痛感可以放大十倍左右;所以韓遠便想著利用此丹藥來降低對疼痛的感知力,這樣以後在與人交手時哪怕受傷,也不會因為疼痛而影響到他的注意力。


    伴隨著雷觀鳴的叫喊聲,韓遠向其問道:“雷觀鳴,究竟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然而雷觀鳴不知道是真的太痛了還是故意裝的,他捂著傷口淒慘的嚎叫著,壓根就不理會韓遠。


    韓遠倒也沒有生氣更沒有著急,而是微笑的繼續說道:“我每個問題隻會問兩次,兩次之後你再選擇是回答或是不回答。”


    見雷觀鳴還是沒有理會自己,韓遠依舊微笑的說道:“這是第二次,究竟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


    “6”


    “5”


    ......


    “2”


    “1”


    韓遠倒數完後,雷觀鳴還捂著之前韓遠戳他的那處傷口哀嚎著。


    韓遠見此也並未多言,他抓住雷觀鳴的右手將其手掌攤開,然後踩在地上隻露出手指尖來;接著便拿出一根繡花針,他一邊往雷觀鳴指甲縫裏紮進去,一邊笑著說道:“一個問題一根針,紮完手指紮腳趾;不知道我這辦法可有昨天晚上那麽舒爽?”


    針尖剛剛紮進去,雷觀鳴便瘋狂的嚎叫起來,他根本就擺脫不了韓遠的束縛,隻能感受針尖一步步的紮入到指甲裏麵去。


    就在一旁觀看的朱仕茂都忽覺指甲縫裏傳來絲絲痛感,雖然韓遠來之前與他說了,如果雷觀鳴不配合,他會用點小手段折磨一下雷觀鳴;起初朱仕茂以為韓遠會用一些常規的逼供方式,卻沒想到竟然是用這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方式。


    韓遠並沒有因為雷觀鳴的痛苦嘶喊聲而停下手中的動作,他還在盡可能的把針往雷觀鳴的指縫中插入,但又不能穿過皮膚紮出來,否則疼痛感就會輕很多,因此韓遠的注意力極為集中,就好像在做一件需要極為專注的手工活一樣。


    當第一個針全部插入雷觀鳴的指甲縫裏後,韓遠才轉過頭看著已經滿頭大汗雷觀鳴,他重新拿出一根針來對著雷觀鳴說道:“還是剛才那個問題,誰指使你來的?當然你可以繼續沉默。”


    韓遠說完話,又開始了倒數,然而一直到他數到零,雷觀鳴仍舊隻在哀嚎,並未回答他的問題;


    但韓遠也不惱怒,反而像是很開心一樣,看著腳下的手指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次挑哪一根呢?哎!真是糾結!”


    片刻後;


    “那就這根吧?”


    韓遠說著,便拿著針對著雷觀鳴的另一根手指的指甲縫紮了進去;


    雷觀鳴此時的哀嚎聲也變得更大了,吵的朱仕茂都覺得有些耳鳴了。


    韓遠紮的極慢,一根針完全插入雷觀鳴的指甲縫大約需要用到五分鍾左右;這也是韓遠故意的,因為慢慢的插入,所帶來的疼痛感可以說是極為痛苦的。


    大約一個小時後,雷觀鳴的十根手指頭全部被紮入了一根繡花針,而他仍然沒有開口說半個字,隻是哀嚎的聲音已經逐漸嘶啞,就好像是一頭驢不停的在亂叫著。


    “嘴這麽硬,看來你是更為忌憚指使你過來的人;但是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就算你現在這麽硬撐下去,但你背後的那人會相信你隻字未說嗎?恐怕知道你沒死的消息,他比我們更想讓你死。”韓遠說道。


    見雷觀鳴還是不開口,韓遠便鬆開了踩著他雙手的腳,並對朱仕茂說道:“朱大人,去讓人把那蟲子送過來吧!我看看他究竟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朱仕茂點點頭便走出了牢房。


    當朱仕茂離開後,韓遠馬上揪住雷觀鳴的衣襟,並大聲嗬斥道:“雷觀鳴,看著我!”


    雷觀鳴不知韓遠想做什麽,雖然心裏想著不去看他,但身體本能的反應卻讓他不自主的與韓遠對視了起來。


    就在兩人目光對視的瞬間,雷觀鳴驚奇的發現,此時在牢房裏折磨他的韓遠已然換了一個模樣。


    像是此人對雷觀鳴的威懾力極大,隻見雷觀鳴已經顧不上疼痛,他雙手撐在地上,卑微屈恭的跪在地上說道:“殿下!殿下饒命!小人可是隻字未提,從未將您的事情透露出去,也沒有將我們的計劃告訴他們。”


    而韓遠卻被雷觀鳴這會的所言給震驚了;


    “殿下?這件事情背後的指使者竟然是大陵皇室?他們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韓遠心裏驚訝的想道。


    “讓你潛伏,你卻弄出這麽大的麻煩來?你還記得我們的目的嗎?還記得嗎!”韓遠盯著雷觀鳴的眼睛嗬斥道。


    “小人記得,從不敢忘記!”雷觀鳴嘶啞的回道。


    “記得?記得你還會捅出這麽大的麻煩來?你現在說說,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記得,還是故意誆騙我!”韓遠說道。


    當朱仕茂拿著一個盒子回到牢房時,發現雷觀鳴不知為何已經昏迷了過去,而韓遠則皺著眉看著地上的雷觀鳴。


    “怎麽回事?他怎麽了?”朱仕茂進去後問道。


    “暈過去了,沒什麽大事!”韓遠解釋道。


    朱仕茂看著手中的盒子,隨即又問道:“那這個等他醒過來再用?”


    韓遠搖搖頭:“不用了,他已經把所有的都交待完了!”


    “啊?這......他怎麽會說的?”朱仕茂聞言詫異道。


    韓遠微微一笑,回道:“可能被我的人格魅力給征服了,所以見到朱大人你離開了,他便開口與我說了。”


    朱仕茂怎麽可能相信韓遠的這個解釋呢!說他的人格魅力?就韓遠剛才逼供的那個模樣,簡直是讓變態看了都覺得變態,尤其是臉上那和藹的樣子;


    但他相信韓遠不會欺騙他,便問道:“雷觀鳴怎麽說的!”


    “先上去吧!邊走邊說!”韓遠建議道。


    當兩人回到朱仕茂的辦公間,剛才雷觀鳴說的一切,韓遠沒有一絲隱藏的全部告訴了朱仕茂。


    當朱仕茂聽完後,甚是覺得不可思議,並且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極為凝重。


    原來雷觀鳴與老黑是被大陵的皇室派來的,並且像他們兩人這種,大陵一共派來了十個隊伍,分別兩兩共同攜手去到一座大城池;主要目的一是打探情報,二是命令他們控製所在城池的經濟,一旦兩國即將發生戰爭時,他們這些人便會提前將城中的糧食聚集到自己手中,並且立即銷毀掉,這城裏的百姓沒有吃的,便隻能往其他城市流浪;而且他們選的城池大多都是靠近大夏與鄰國的邊境,這樣一旦發生戰爭,這些城池可能會因為糧食儲備不足而棄城,大陵便可輕而易舉的將這些城池給攻破,迫使大夏的兵力以及百姓往大夏中心移動,慢慢的便能將以京城為中心的城池都給圍住。


    簡而言之,雷觀鳴他們就是大陵為了以後兩國的戰爭提前埋好的棋子;因為養痋人並不是修道者,入城時不會輕易引起守備軍的懷疑,加上他們的毒蟲對普通人極為奏效,因此才會被大陵的皇室給選中才執行這個任務;當然了,想要雷觀鳴他們聽話,大陵皇室將他們所有的親人全部集中給關了起來,為的就是有人暴露了,不會將大陵皇室給供出來,所以這才是雷觀鳴如此嘴硬的緣由。


    如果韓遠不是使用了幻視,哪怕把雷觀鳴折磨致死,恐怕他也不會透露半個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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