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興與那羅剛進入府邸,便遇上了郭府的管家;管家見著郭振興便說道:“大少爺您回來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何事?”郭振興詢問道。


    於是管家將剛才齊單心交代給他的事情告訴了郭振興;


    郭振興聽完後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他有些害怕與齊單心的見麵,之前有韓遠在,他還能倚仗著韓遠;但如果要他與齊單心單獨見麵,他內心還是有些抗拒。


    “齊家主還說茶樓的位置大公子您知道的。”管家又補充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郭振興冷著臉說道。


    管家走開後,那羅見郭振興臉色不對勁,便問道:“郭公子似乎不想去跟齊家主見麵?”


    郭振興看了眼那羅,便無奈的點了點頭。


    “不想去那便不去就是,為何還要這般愁眉苦臉?”那羅又詢問道。


    郭振興歎了口氣,隨即便往府中走去,他邊走邊說道:“哎!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我不得不去。”


    “既然如此,那郭公子能否帶在下一塊前去?我正想借機認識一下齊家主。”那羅說道。


    聽到那羅想要一塊去,郭振興這才想起如今自己身邊還有那羅,雖然不知道他的實力如何,但總歸有個修道者在身邊,這便讓他瞬間安心了不少。


    郭振興隨即停下腳步,他轉過身來對那羅說道:“那便勞煩那兄陪我走一趟了。”


    午飯過後,兩人便來到了齊單心常去的那座茶樓,此時齊單心還未前來,因此郭振興與小二說明後,小二便領著兩人來到了給齊單心預留好的包間。


    “郭公子,這齊家主祖籍是何處的?”那羅坐下後詢問道。


    “齊家與我郭家都是藍洲城的本地人,那兄為何突然問起這個?”郭振興不解的說道。


    “沒什麽,有些好奇罷了;待會見著齊家主了,就說我是你請來主持郭二公子葬禮的功運師,其他的不要與他說。”那羅叮囑道。


    雖然不明白那羅為什麽要這樣,但是通過這兩天與他的相處,知道那羅是一個無比有原則且正義感爆棚之人,所以便沒有多問原因。


    兩人喝了一壺茶後,齊單心才慢悠悠的來到包間。


    當齊單心看到郭振興身旁的那羅時,他腳步微微停了一下,隨後便微笑的坐了下來詢問道:“郭公子,這位小兄弟是?”


    郭振興站起身一邊為齊單心斟茶,一邊回道:“他啊!他是我前兩日請回來主持攸升葬禮的大師傅,別看他年紀不大,但是道行高深啊!”


    齊單心聞言饒有興趣的看向那羅,他詢問道:“不知小兄弟怎麽稱呼?”


    那羅麵起身抱拳回道:“在下羅那,見過齊家主,齊家主大名羅某在其他城池便有所耳聞,所以得知郭公子要來與您見麵,便厚著臉皮跟了過來一睹尊容,還望齊家主原諒在下的冒昧所為。”


    “老夫不過是已經半截身子入土之人,能讓羅兄弟如此看重,乃是老夫的幸事,羅兄弟快請坐。”齊單心溫和笑道。


    那羅坐下後,齊單心便拿起茶杯說道:“羅兄弟,請!”


    那羅見狀便也拿起麵前的茶杯舉了起來說道:“齊家主,請!”


    等到兩人喝完一杯茶後,郭振興便又為齊單心倒上了一杯,並且詢問道:“齊家主,不知今日叫我前來,是有何事要商談?”


    齊單心拿起茶杯看了眼那羅,隨後淺嚐了一口便放了下來,他說道:“今日老夫去看望了郭老兄,他的喪子之痛我深有體會,因此與他聊了許多;到了我們這個年紀,錢賺的再多,也不如子女平安;你應該知道,瑞兒前些年也不幸去世了,當時我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總覺得是自己害死了瑞兒,郭老兄如今也是如此想的,他說如果不是放任二公子去行商,便不會惹上山匪尋仇;老夫覺得郭老兄的狀態十分不好,擔心他會因此事鬱鬱寡歡,所以約郭少爺前來聊聊你我兩家聯姻之事,希望能借此喜事讓郭老兄的精神氣好轉一些,不知郭少爺意下如何?”


    來的路上郭振興便在想齊單心約自己來是為何事,後麵猜到應該是想談自己與齊欣兒的婚事,如果不是那羅在場,估計齊單心也不會鋪墊這麽多。


    “聯姻嗎?齊家主是想讓我娶欣兒小姐?”郭振興佯裝驚訝道。


    齊單心溫和笑道:“怎麽郭少爺覺得我家欣兒配不上你嗎?”


    郭振興連忙搖頭擺手道:“齊家主誤會了,是我配不上欣兒姑娘。”


    齊單心卻搖了搖頭,他微笑道:“我們兩家也是門當戶對,你們兩個也沒有誰配不上誰,重要的是你是否願意娶欣兒?”


    “藍洲城有一半的男人都想把欣兒小姐娶進門,我自然也不例外;齊家主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如果再假惺惺的推脫似乎有些不懂事了;但不知道欣兒小姐她是何想法呢?”郭振興說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要你同意了,那這門親事便就這麽定下來了,接下來你隻需挑個好日子來府上送聘禮便可。”齊單心喝著茶微笑道。


    於是郭振興舉起茶杯朝齊單心說道:“多謝齊家主,待會我便回府與父親稟報此消息,相信父親聽到此消息定能好轉起來。”


    “如此便好,等郭老兄身體恢複好了,我再去府上看望他;希望以後你我兩家能攜手共同為藍洲城出一份力。”齊單心表情欣慰的說道。


    “那是自然。”郭振興一臉亢奮道。


    見郭振興一臉興奮的樣子,齊單心也笑了笑,隨後便看向一旁的那羅,便微微頷首歉意道:“不好意思羅兄弟,聊起事情來將你晾在一旁了。”


    那羅微微一笑回道:“無妨,在下本就是來蹭茶喝的,齊家主你與郭公子聊便是,就當我不存在便可。”


    “嗬嗬,老夫與郭少爺的事情已經談完了,倒不如與老夫說說羅兄弟你的事情吧!”齊單心微笑道。


    “我?不知道齊家主想知道在下的什麽事情呢?”那羅同樣微笑的看著齊單心問道。


    齊單心摸了摸手上的扳指笑道:“嗬嗬,老夫隻是對於江湖事比較感興趣罷了,比如羅兄弟師出何門?或是從何而來諸如此類的問題;如果羅兄弟覺得不方便回答,倒也不礙事。”


    “在下不過一無歸之人,四處飄蕩,並未有何需要遮掩之處;至於師門,野路子出身,不提也罷。”那羅微笑回道。


    那羅簡簡單單一句話,便將自己的大致情況都告知了齊單心;


    而齊單心聞言,也是溫和的繼續問道:“羅兄弟是路過藍洲城?還是來藍洲城辦事的?”


    “恰逢路過,偶遇郭二少爺喪事,便毛遂自薦順便掙點趕路費。”那羅回道。


    “羅兄弟說笑了,以你這等實力,怎麽會為區區的路費而發愁呢?隻要你展示出自身不凡的修為,想必會有大把人將銀子為你雙手奉上。”齊單心打趣道。


    本是一句玩笑話,但那羅卻表情極為嚴肅的說道:“修道亦是修心,此等行為易亂道心,不可取;即使是普通人,若長期如此,也會影響其心性。”


    齊單心見那羅如此嚴肅的表情,便抱拳歉意道:“是老夫孟浪了,不懂其中深奧之處,還請羅兄弟見諒。”


    “其實人人都可修道,隻要含有一顆向善之心,終有一天也能修成大道;但在修道途中切勿起了邪念,否則將會萬劫不複;不過若是能及時醒悟悔改,倒也能尋回道心。”那羅繼續嚴肅說道。


    他這番話像是陳述,又像是告誡,隻因他察覺到了齊單心的不對之處,希望能以此讓其醒悟,從而彌補自己所做之事造成的後果。


    “說得好,羅兄弟不愧是得道之人,所言句句隱含著深意,僅僅幾句話,便讓老夫心有所感;今晚老夫秋水樓做東,不知羅兄弟可否賞臉?”齊單心說道。


    “今晚?”


    那羅看了眼郭振興,接著為難的說道:“原本打算明日便離開藍洲城,所以郭公子說今晚替在下送行,這......”


    “羅兄弟明日便要走了?”齊單心詫異的問道。


    那羅點點頭,他感歎道:“是啊!若非郭公子過於熱情,當日為郭二公子主持完葬禮之後我便要離開了,這次在藍洲城已經停留的太久了。”


    “這可真是可惜啊!老夫剛才聽聞羅兄弟一番話感悟頗深,甚是想邀請羅兄弟來府上一敘,繼續為老夫指點解惑;如此看來,老夫這榆木腦袋恐怕一生難以領悟大道的真諦了。”齊單心遺憾道。


    那羅聞言微笑回道:“若齊家主真是這般想,在下再遲些離開也並不是不可以;為他人講解道義,或是帶其走上道途,這也是在下的一種修行。”


    “當真?”齊單心急忙詢問道。


    那羅微笑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今晚老夫便在秋水樓等羅兄弟,這送行宴便改成接風宴了,哈哈!郭公子晚上也記著來啊!順便告訴老夫郭老兄聽聞聯姻之事的喜悅之色。”齊單心大笑道。


    說完這些,齊單心便站起身來,接著他繼續說道:“既然敲定好了,那老夫便先走了,咱們晚上秋水樓再見。”


    聞言,那羅與郭振興都站起身來準備送齊單心出門,卻在此時,包間外卻傳來老黑的聲音;


    “朱大人,家主正在裏麵與人談事,還請留步;有什麽事,可以等家主出來再說。”


    包間外,朱仕茂表情平淡的看著攔住他的老黑,他語氣有些玩味的說道:“你不進去稟報一聲,怎知齊家主不願意讓我進去呢?”


    “家主與人談事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請你在外麵等候。”老黑語氣平淡的回道。


    嘎吱一聲,門被打開了,齊單心緩緩的走了出來,他麵帶微笑的看著朱仕茂抱了抱拳,說道:“朱大人,這麽巧,怎麽今日這麽有閑情逸致來喝茶?那名山匪抓住了嗎?”


    朱仕茂見著齊單心出來,也是抱拳微笑回道:“齊家主可真會說笑,朱某哪有時間跟齊家主一樣來茶樓品茶,不過剛好在茶樓辦事,恰好見著你的這位隨從,便猜想家主肯定在裏麵,這不便想著來跟齊家主打聲招呼。”


    齊單心壓根不相信朱仕茂所說,因為他們所在這處包間在樓上,且所處位置較為隱蔽,並不是上樓便能看見的,所以壓根不存在恰好遇見。


    齊單心知道朱仕茂肯定是派人跟蹤了自己,但他也懶得去揭穿,隨之便說道:“原來是這樣,那不知朱大人事情辦的可否順利?是否需要老夫幫忙?”


    “怎敢勞煩齊家主呢!事情都已經辦妥當了,不然朱某也不會來這裏尋您了。”朱仕茂抱拳說道,並且身子往前探了探,似乎想看清楚包間裏麵的人是誰;但包間很大,並不能看到裏麵的情況,而他又不能越過齊單心直接站到門口去看。


    齊單心見狀,便大方的側開身子,並對朱仕茂說道:“嗬嗬,朱大人既然事情已經辦完,那要不進去坐坐?也該為這幾日的操勞放鬆放鬆了。”


    朱仕茂佯裝不好意思的樣子,腆著臉對齊單心說道:“這合適嗎?不會打擾到齊家主你們吧?”


    齊單心伸出手請朱仕茂進屋,同時說道:“何來打擾一說,老夫不過是在裏麵與朋友閑聊,況且裏麵的人朱大人也熟悉。”


    朱仕茂並未推脫,在齊單心請他進去時,他便已經跨步往裏去了,而齊單心說裏麵的人他也認識,便讓他有了些許好奇;因此當他見著裏麵是郭振興之後,明顯是有些詫異,隨即心裏便開始暗自揣摩起來兩人今日見麵的原因,或者是陰謀?


    “朱大人,快請坐。”


    看見朱仕茂突然站著不動了,他身後的齊單心開口道。


    而郭振興也微笑的朝朱仕茂招呼道:“見過朱大人,朱大人快請坐!”


    朱仕茂回過神,微笑的朝郭振興一抱拳,隨即走向茶桌,同時又不停的打量著郭振興身旁的那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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