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攸升進入大堂,郭老爺子便吃驚道:“升兒,你怎麽回來了?你的傷勢就好了?”


    郭攸升跟郭老爺子請安後回道:“是的爹,那位高人提前辦完了事,昨夜便替孩兒將傷勢給治好了,所以清晨孩兒便動身回城了。”


    “如此甚好!”郭老爺子說道,隨後他又問道:“那位高人沒有跟你一起回府嗎?怎麽說他也救了你兩次,應當請回府上好生招待一番。”


    郭攸升笑著回道:“燕公子說時機還未成熟,便先去城裏逛逛,等到時機成熟了自然會來府中做客。”


    “燕公子便是那位高人?升兒你稱他為燕公子,不知燕公子年紀多大?”郭老爺子詢問道。


    “應是與孩兒年紀相仿。”郭攸升回道。


    郭老爺子一臉吃驚,比郭攸升年紀相仿,那豈不是才二十出頭,這等年紀與實力可不是以往郭攸升結交的那些江湖人士可比的;況且以往的那些人隻要幫助過郭攸升,知道他的家世後,恨不得立馬來府上變相的索要好處或者報酬,因此韓遠的表現讓郭老爺子大感意外。


    “那位燕公子知道你是郭家二少爺嗎?”郭老爺子問道,他覺得韓遠應該是不知道郭攸升的身份,所以才沒有想著上門來。


    “爹,您這話說的,燕公子救了我兩次,我能對其有所隱瞞嗎?他知道我們府邸在何處,也知道咱們家在藍洲城的實力。”郭攸升說道。


    聽到郭攸升這樣說,郭老爺子心裏開始覺得這個燕公子的身份背景不簡單,因此他說道:“那等燕公子來府上時,叫上你兄長一起好好招待對方知道嗎?萬萬不可怠慢了。”


    郭攸升微笑回道:“那是自然,兄長比孩兒我更懂待客禮數,正好這兩日兄長因為孩兒之事肯定是擔憂至極,不如就請兄長過來與孩兒敘敘舊,順便教教孩兒如何待客。”


    “確實,他因為你的事情昨夜都未曾睡好,這不才剛剛離開。”郭老爺子說道,說完便對著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去將大少爺請來,告訴他二少爺回來了。”


    郭攸升聞言連忙笑著說道:“不用告訴大哥我回來了,就說爹您找他有事商談,我想給大哥一個驚喜。”


    郭老爺子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揮揮手對侍女說道:“聽二少爺的吧!去吧!”


    侍女離開後,郭攸升便說道:“爹,我先藏到屏風後去,等下好嚇兄長一跳。”


    郭老爺子極其寵溺郭攸升,不然郭振興也不會心生不滿,因此對於郭攸升的舉動他也是沒好氣的斥責道:“沒個正經樣,你還當自己是七八歲的小孩呢?”


    郭攸升卻依然往屏風後麵走去,他笑著回道:“爹,正是因為如今已不是小孩,所以才要回憶一下當初與兄長那些美好的回憶啊!”雖然他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但內心卻無比的落寞,回想當年,這塊屏風後麵保留了多少他與郭振興的美好回憶,而如今卻要與其在此質問。


    隨後喪彪與四名丫鬟便以不打擾他們父子交談為由離開了大堂,她們並沒有離開多遠,而是躲到了大堂側門的後麵,就是為了不讓郭振興看見她們。


    沒一會,郭振興便來到了大堂,他剛進大堂便開口詢問道:“爹,有何事找孩兒?”


    “其實不是爹......”


    郭老爺子話還沒說完,郭攸升從屏風後麵慢悠悠走出來說道:“我的好大哥,聽爹說昨夜你因為我的事情徹夜未眠啊?我可真是太感動了!”


    郭振興臉色突變,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郭攸升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他有些慌亂道:“攸升,你.你.你怎麽回來了?”


    但馬上郭振興就換了副表情,他衝上前抱住郭攸升,開心的大聲道:“攸升,能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回來,大哥真是太高興了。”


    郭攸升沒有擁抱郭振興,他斜嘴冷笑道:“是嗎?不知道大哥有多開心?要不將心掏出來給我看看?”


    抱著郭攸升的郭振興聞言一怔,看著郭攸升的表情他心裏頓時湧現出一絲不安。


    郭老爺子則是皺眉斥責道:“升兒,怎麽能說出這種玩笑話來?還不跟興兒道歉?”


    郭攸升隨即臉色一變,他笑著擁抱了一下郭振興說道:“以我和大哥的關係,他怎麽會因為這句玩笑話生氣呢!是吧大哥?”


    郭振興嘴角扯出一絲微笑說道:“大哥怎麽會生你氣呢!不過剛才確實是嚇了大哥一跳,你現在講話是越來越風趣了。”


    “常年與那些江湖人士打交道,你看看你現在行為舉止哪裏有一個郭家少爺的樣子。”郭老爺子責怪道。


    兩人鬆開對方後來到郭老爺子身前一左一右的站著;郭振興此時心裏一直惴惴不安,因為郭攸升能傷勢恢複回來,那就說明昨日的山匪又失敗了;他隱隱感覺郭攸升已經知道幕後之人是他了,因為從剛才郭攸升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絲不解與恨意。


    “攸升,是救你的那位高人替你療的傷嗎?”郭振興問道。


    郭攸升點點頭,他淡淡回道:“是啊!燕公子昨夜提前過來了,也幸虧他提前過來了,還順手解決了一些小麻煩。”


    “怎麽回事?你剛才怎麽沒和我說這事?”郭老爺子詢問道。


    “一點小插曲罷了,都在我們的意料之中。”郭攸升笑看著郭振興說道。


    聽見郭攸升這樣說,郭振興心裏越來越不安,但他還是抱有僥幸的心理詢問道:“怎麽回事?說給大哥聽聽。”


    “大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郭攸升突然冷冷問道。


    郭振興聞言,明白事情定然是敗露了,不然郭攸升怎麽可能這麽問;他心虛的往後退了一步狡辯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哦?大哥你不明白我說什麽,那你為何看著這般的心虛呢?”郭攸升逼近郭振興厲聲問道。


    郭老爺子也看出郭振興的不對勁來了,便問道:“興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爹,我真不知道攸升在說什麽啊?您讓我怎麽解釋啊!”郭振興說道,他此時隻能嘴硬到底,打死也不承認自己買通山匪去取郭攸升的命。


    “大哥,我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以前你對我那麽好,如今為何會想要我的性命?難道以前你都是裝出來的嗎?”郭攸升咆哮道。


    郭老爺子聞言,不敢置信的看著郭振興,他隨即詢問郭攸升:“升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爹,您知不知道我昨夜又遇到了那群山匪,就是將我打成重傷的那群山匪,那領頭的說他們是收了大哥的錢,才會前來索取我性命的。”郭攸升對著郭振興咆哮道,他這時才發現原來自己可以吼的這麽大聲。


    “升兒,你.你.你說什麽?山匪是興兒雇傭派去殺你的?”郭老爺子站起來顫抖著身子問道。


    “沒錯,他見第一次沒有殺死我,知道燕公子要過兩日才能來,因此便讓山匪昨夜跑到我養傷的小院來圍殺我,幸好燕公子提前辦完了事,否則孩兒昨夜恐怕是難逃一死。”郭攸升看著郭振興憤恨道。


    郭老爺子看郭攸升這憤恨的樣子,便立馬轉頭對著郭振興厲聲嗬斥道:“興兒,你怎麽能做出如此事來?升兒他可是你親弟弟。”


    郭振興連忙否認道:“爹,您不能隻信攸升的話啊!我沒做過的事情為什麽要承認啊?您也說了,他是我弟弟,我從小的性格您也知道,我怎麽可能做的出這種事情來啊!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嫁禍給我,目的就是讓我們兄弟兩關係決裂呢?”


    郭振興的這番話讓郭老爺子冷靜了下來,他看著自己大兒子一臉委屈無辜的表情,心想難道真的跟郭振興說的那樣是被人嫁禍的?如果真是那樣,那背後的人肯定是為了搞垮他們郭家才這樣做的。


    因此郭老爺子說道:“升兒,你說是興兒所為可有證據?”


    “證據?彪哥他們都聽見了那山匪頭目說自己是受郭家大少爺之命前來取我性命;爹,您說這還需要什麽證據嗎?”郭攸升說道。


    “喪彪他們都是你的人,他們怎麽說不都是聽你的?這能算什麽證據?”郭振興聞言急忙說道。


    郭老爺子看了眼大堂,發現喪彪跟剛才的四名丫鬟不見了,便問道:“喪彪呢?剛才不還是在這裏嗎?”


    喪彪在側門聞言,便獨自走了出來,她來到郭老爺子麵前抱拳道:“老爺,剛才二少爺說的句句屬實,那群山匪以為我們必定逃脫不了他們的手心,因此便將大少爺雇傭他們之事給說了出來。”


    此時郭振興的心裏十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想手撕了山匪頭子和那奪命十三劍,明明自己教了他們怎麽說,為什麽要多嘴將自己說出來呢!


    “爹,你相信我,我不可能做出殘害手足的事情來的,一定是有人故意在陷害我!”郭振興滿臉焦急的說道,並且雙手不停的揮動著,像是在表示自己無比的冤枉委屈。


    郭老爺子知道自己這個大兒子平日裏雖然遊手好閑,但還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並且他內心也十分懷疑這是有人要搞他們郭家;


    因此郭老爺子沉思片刻後對郭攸升說道:“升兒,山匪的話不可信,爹覺得定是有其他家族之人想借此讓你們兄弟反目成仇,然後從中挑撥,最終以此來搞垮我們郭家;昨夜那群山匪又跑掉了還是抓住送去官府了?如果是抓住了,那就送去官府嚴刑烤打一番,諒他不敢不說實話。”


    聽見郭老爺子這樣說,郭振興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不禁也緩和了些許。


    而郭攸升卻皺起了眉,因為這樣哪怕四名丫鬟出來作證也無濟於事了,郭老爺子已經先入為主,認定了就是有人故意陷害郭振興,如今找再多的人證來也隻能讓郭老爺子更加堅定自己內心的猜想。


    喪彪似乎也看出來郭攸升的擔憂,因此並沒有叫那四名丫鬟出來,免得到時牽連到她們;因為他們之前的計劃是喪彪出來後,如果郭振興仍然嘴硬,覺得喪彪是郭攸升的人,說的話不可信,那麽這時便將四名丫鬟給叫出來;然而他們遺漏了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郭老爺子是否相信,是否會有其他的猜測。


    “那些山匪全部被燕公子殺了,沒留一個活口。”郭攸升說道,他既然答應了給劉大彪他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便不會再將他們還活著的事情說出來,隻能另想他法了。


    “爹,這下算是死無對證了,如此一來攸升必定認為買通山匪一事定是我所為了。”郭振興歎氣道,但心裏卻暗自高興劉大彪他們死的好。


    郭攸升看著郭振興那裝模作樣的表情恨不得上去給他兩拳,但他按耐住了衝動,平靜的對郭老爺子說道:“爹,今日清晨離村之時,似乎聽見村中有村民在議論,說是昨夜看見有山匪進村了,並叫嚷著是郭家大少爺派人來取郭家二少爺的性命,我想爹您可以派人去了解一下情況。”


    “不用去了,對方既然能買通山匪,那一樣可以買通村民;我想主動去尋找,不如就耐心等待,那背後之人一定會按耐不住還會有所動作,我們就等著對方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想要我郭家不得安寧。”郭老爺子冷聲道。


    郭攸升聽見郭老爺子這樣說心想:“果然如此,爹還是這樣,一旦認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便不會再聽取別人的建議,如今隻能看十三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攸升,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麽多年了,為兄可有做過一件讓你不愉快之事?如今我說什麽你可能都不會信,但是我還是要說,我是永遠都不會害你的。”郭振興看著郭攸升正色說道。


    這如果放在以前,郭攸升聽到這話一定會感動的流下淚來,但如今隻讓他覺得十分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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