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的路上,韓遠才得知是張聖來之前寫了封秘信派人送到了宮裏,他預料到了長寧侯也會插手此事,因此才做了這一番安排;對此韓遠也是深感佩服,若沒有張聖這一手操作,韓遠這一波指定是玩脫了,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斷手斷腳脫層皮是跑不掉的;再怎麽著長寧侯也算得上是皇家之人,張聖幾人斷然不會明著與他撕破臉皮,若沒有郭公公前來,韓遠還真得被長寧侯給押走了。


    夜色降下之時,韓遠跟隨著郭公公來到了禦書房,請示了李慕晴之後,韓遠又是一人獨自入內;


    今日第二次麵聖的韓遠,已經沒有了第一次那麽緊張,但是眼神卻沒有再過多的注視李慕晴。


    “臣,見過陛下!”韓遠跪在地上作揖道;


    李慕晴看著跪著的韓遠也是頭疼,她聽聞了下午發生的事情後,一是欣賞韓遠的正直,二是頭疼他的過於莽撞。


    “下午的事情你雖然沒有做錯,但是欠缺了些考慮。”李慕晴淡淡道;


    韓遠聞言點了點頭,並未作答;


    李慕晴又繼續說道:“朕能保你一次,卻總不能一直袒護著你,不然難免會讓朝中臣子生言;記住,在自己沒有足夠份量時,處理事情盡量不要太過衝動。”


    韓遠又是點點頭,然後說道:“臣,知道了,謝陛下教誨!”


    李慕晴站起身,走到韓遠麵前說道:“朕雖為一國之君,但有許多事情也不能過多幹預,比如上次魏高之事,若朕加以處罰他,勢必會引起滄州軍軍中不滿。”


    “臣明白。”韓遠說道;


    李慕晴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起來吧!”說完後便緩緩走到一旁。


    韓遠站起身,看著李慕晴的背影說道:“陛下,長寧侯次子在京中......”


    話未說完,李慕晴便直接打斷了他,李慕晴說道:“文世子囂張跋扈,仗勢欺人,不知道做過多少惡事,你是想與朕說這些嗎?你以為朕不知?”


    韓遠聞言怔怔的看著李慕晴,片刻後,李慕晴轉身看著他,韓遠便急忙低下了頭。


    “朕接手這江山不過才兩年之餘,即使有些事情朕知曉,但也隻能視而不見,不是朕放縱他們,而是朕要穩固這江山,你明白嗎?”李慕晴緩緩說道;


    韓遠思慮片刻後,說道:“陛下是想日後再清算?”


    李慕晴沒有回答他,而是又踱步走到了椅子上坐了下去。


    “天機前輩說你日後能助朕,但具體需要多久前輩卻未曾告知,你覺得需要給你多長時間?”李慕晴坐下後說道;


    韓遠思索片刻後,回道:“不知臣要修煉到何種境界,才能對陛下有所幫助?”


    李慕晴聞言輕笑道:“朕在問你,你卻反過來問朕?”


    韓遠也是淡然一笑說道:“有目標,臣才有動力,若陛下需要臣達到三品或者更高層次,臣也隻能沒日沒夜的拚命修煉,隻為能早日到達陛下的期許。”


    “你入道太晚,靈魂力量的增長將成為你最大的阻礙,這是需要時間跟機緣的。”李慕晴淡淡說道;


    韓遠聞言,隻是低頭聽著並未回答;


    李慕晴又繼續說道:“你如今是七品,朕覺得你入六品之後,應去外麵遊曆一番,這樣對你的靈魂力量修煉,以及對天道的感悟會有所幫助;戰者晉升還是需要多多實戰,閉門造車終不是好辦法。”


    韓遠聽完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其實他也考慮過出去遊曆,隻是現在實力還太過低微,善未有自保能力,如今聽李慕晴這麽一說,他覺得是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於是他點頭道:“臣明白了,臣回去便好好規劃一下。”


    韓遠出了皇宮後,便直接回了諸星樓休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決定得好好規劃一下將來了,雖然他每天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實力有所精進,但提升速度早就不如最開始的時候了,若真這樣下去,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趕上蕭筱的境界。


    “出去遊曆的話可以裝作靈師,這樣不但可以提升靈魂力量,還可以熟練術法的操控。”韓遠盤坐在床上心想著;


    “爭取在兩個月內晉升到六品,然後離開京城獨自闖蕩。”他下定決定小聲說道。


    長寧侯府,“父親,就這樣放過那韓遠了?”文盛路問著長寧侯文賀;


    文賀冷哼道:“哼!陛下召他入宮便是告訴我們不要再為難他了,難道你要我違抗陛下的旨意嗎?”


    “可孩兒咽不下這口氣!”文盛路咬牙道;


    “暫時先放過他,以免觸了龍威,等過些時日,為父自然會找機會讓他消失。”文賀冷著臉陰狠的說道。


    第二日,韓遠等到太陽完全出來之後才離開了諸星樓,他沒有去城門司,而是來到街上挑選了一些禮品,他想著昨日張聖三人親自過來保自己,今日自己應該挑些禮物回報他們,雖然不知道他們都喜歡些什麽,但這心意一定得有。


    挑選完禮品後,韓遠先是來到城門司找到章重開,將挑選的禮品送給章重開之後,便是感謝昨日之事;


    章重開也是十分欣慰,但對於昨日之事則略顯尷尬,畢竟昨日自己連一句話都未說上。


    離開城門司之後,韓遠又趕到了將滿閣,見到鐵河時,卻見鐵河一臉的苦澀,像是被人拋棄了一般;


    韓遠將禮品放在桌上,然後問道:“鐵閣主,您這是怎麽了?”


    鐵河看了眼桌上的禮品,然後看著韓遠回道:“這是幹什麽?”


    韓遠便將來意說了一遍;


    鐵河卻擺擺手說道:“沒必要這麽多禮數,你先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見鐵河下了逐客令,韓遠便不再逗留,告辭離開了將滿閣。


    半個小時後,韓遠便到了諸星樓,見到張聖之時,又是如法炮製的將禮品放在了張聖桌上;


    張聖微笑的看著韓遠說道:“我是第一個還是最後一個?”


    韓遠摸著頭笑著回答道:“按照路線來的,諸星樓便是排在最後了。”


    張聖笑了笑,便沒有再多言,


    韓遠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後,便準備告辭離開了,張聖卻突然問道:“貴月樓你去的多,你覺得怎麽樣?”


    韓遠疑惑的看著張聖,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這樣問,張聖見韓遠疑惑的樣子,便又說道:“鐵河現在是不是十分沮喪?”


    韓遠驚訝的看著他說道:“張首您怎麽知道?”


    接著他想到了張聖剛才問他貴月樓的事情,因此聯想到應該與貴月樓有關於,是又問道:“與貴月樓有關?”


    張聖點點頭,然後他笑著說道:“鐵河這樣子說來與你小子還脫不了幹係,若不是你帶他去了貴月樓,想必他也不會這般苦惱。”


    韓遠聞言,便詢問道:“為何?還望張首解惑。”


    張聖摸著桌上的禮品盒,緩緩說道:“昨夜貴月樓有三分之一的姑娘突然消失了,其中便包括了鐵河的那名相好。”


    韓遠聽完驚愕的說道:“啊?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事情還得從調查趙山河說起......”


    原來張聖派人調查趙山河時,發現貴月樓竟然是錢茂才的產業,於是順手調查了一下,然而在他們開始調查貴月樓時,便有探子上報貴月樓的姑娘消失了三分之一,至於去向卻不得而知,這讓張聖覺得貴月樓肯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便連夜讓人暗中將貴月樓探查了一遍,這才發現貴月樓裏居然藏著不少暗閣,裏麵大多都資料都已經被搬空,但從一些遺落的資料上推測,貴月樓其實是一處隱藏的情報點,不知道搜集了多少京城的資料,送到了貴月樓幕後人的手中,而這實際幕後之人肯定不會是錢茂才,一定是另有其人,定是錢茂才死之後,幕後之人才讓貴月樓裏的人撤走的,那些消失的姑娘應該便是隱藏著的探子。


    韓遠聽完後覺得無比震驚,他是絲毫未察覺到貴月樓竟然是一處情報點,現在想想不免細思極恐,難怪鐵河會是那種表情,想必張聖將事情也告訴他了。


    “那些消失的姑娘一個都未找到?一夜之間不可能都離京了吧?”韓遠問道;


    張聖點點頭,然後沉聲道:“這也是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她們似乎是在錢茂才死之時,便已經著手撤離了,等到我們發現之時早就離開了。”


    韓遠聞言,沉思片刻後說道:“城門司中有他們的眼線!”


    張聖搖了搖頭說道:“暫時不能確定,這群人隱藏的太好了,潛伏在京城這麽久,竟然沒讓我們發現,說起來也是諸星樓失職了!”


    韓遠想了想又問道:“張首您將此事告知我是想讓我去貴月樓打聽?”


    張聖點點頭,然後說道:“差司去盤查詢問那些姑娘,她們不一定會全盤托出,你在貴月樓的聲望不錯,可以旁敲側擊打探一番。”


    韓遠聞言,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接著張聖又笑道:“鐵河再去煙花之地屬實是我沒料到的,你小子倒是有一手。”


    韓遠聽到這話察覺到其中似乎有故事,於是憨笑著問道:“張首,鐵閣主去煙花之地讓您意外,這是為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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