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小二便端著一盤盤菜肴放在了桌上,而當最後一盤菜端上後,韓遠看著那隻碩大的熊掌,疑惑的問著上菜的小二:“小二,這熊掌是?”


    小二將熊掌擺在桌子正中間後,笑盈盈的回道:“客官,這道熊掌是孫掌櫃安排送給您的。”


    韓遠聞言有些困惑;


    小二繼續解釋道:“孫掌櫃知道韓百戶您來了,便特意讓後廚做了這道紅燒熊掌,請您幾位品嚐一番。”


    韓遠聞言,搖搖頭說道:“我與你孫掌櫃並不熟絡,無功不受祿,這道熊掌還是撤下去吧!”


    說完他便看向趙老,詢問趙老的意思;


    趙老點點頭,認同韓遠的做法。


    鐵河則是有些納悶了,他說道:“這白送的也不要?”


    韓遠點點頭;


    “撤掉吧!”韓遠繼續對著小二說道;


    小二麵露為難的回道:“韓百戶,這小的得先去請示一下掌櫃的!”


    韓遠揮揮手,示意他先去請示。


    小二下了樓,尋到孫掌櫃便將此事告訴了他,孫掌櫃聽完後,便讓小二先上去候著,自己待會再上來,於是小二又往樓上去了;


    小二上去後,孫掌櫃則小跑到了後院裏。


    孫掌櫃來到後院一間小屋前,他敲了敲門,對裏麵說道:“小姐,貴客讓我們把那道熊掌撤掉。”


    房門沒有打開,但裏麵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


    “哦?為何?”


    孫掌櫃便解釋道:“貴客說無功不受祿。”


    裏麵的女子沉默了片刻後,她說道:“你親自去告訴他,就說熊掌是為了感謝他作出的那幾首詩,如果他仍然堅持要撤掉,那便就撤掉吧!”


    “是,小姐”


    孫掌櫃回道,隨後就離開了。


    韓遠看著旁邊一直候著的小二也是無奈,因為聽小二說掌櫃的待會親自來,因此三人都還未動筷子,但過去了快十分鍾了,也沒見掌櫃過來。


    “你先把熊掌撤走,我們好動筷子了,不然等下飯菜全涼了!”韓遠有些不悅的對著小二說道;


    小二隻能訕訕的賠笑道:“韓百戶,您稍等片刻,孫掌櫃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正說著,韓遠便瞧見二樓的樓梯口上來了一掌櫃打扮的人,那人急匆匆的往韓遠三人這邊過來。


    當孫掌櫃到了韓遠幾人麵前時,他對著那小二說道:“你下去吧。”


    “是。”


    小二回道,便退下了。


    接著孫掌櫃笑嗬嗬的看著韓遠三人,恭敬說道:“鄙人孫德勝,是盼月樓的掌櫃。”


    “好了,孫掌櫃,這到熊掌我們沒有點,還麻煩撤下去吧!別耽誤了我們吃飯。”韓遠開口說道;


    而孫掌櫃聞言,則繼續笑嗬嗬的說道:“韓百戶,鐵大人,老先生!”


    孫掌櫃一一與三人打了聲招呼,隨即又說:“這道熊掌是本樓為了感謝韓百戶,讓我們能聽到如此佳作,因此特意贈送給三位,還望三位能接受這一份小心意。”


    韓遠聽完搖搖頭說道:“謝謝孫掌櫃的誇讚,但這並不能作為一個合適的理由,所以還是抓緊撤掉吧!”


    孫掌櫃聞言,正在想如何繼續勸說,鐵河在旁插嘴道:“磨磨唧唧的,菜都要涼了,這樣,你熊掌多少錢,待會我一塊結了!”


    韓遠不禁沒好氣的看了眼鐵河;


    孫掌櫃聞言,急忙說道:“五兩銀子。”


    而他說完,韓遠三人齊刷刷的看著他。


    “三兩?”孫掌櫃小聲的詢問道;


    三人還是不語,孫掌櫃見狀,心裏也是納悶,他心想:“白送給你們都不要,如今隻要三兩還嫌多,那還不如直接白送呢!”


    但孫掌櫃自然不敢這樣說出來,於是他便準備說一兩銀子,而韓遠此時開口說道:“看這熊掌大小,想必抓獲這隻熊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這熊掌就算二十兩吧!”


    說完,韓遠便看向鐵河,畢竟這是要鐵河買單的。


    鐵河雖然覺得這熊掌貴了點,但是用來招待趙老他覺得還是可以的,所以他也點了點頭;


    孫掌櫃聽聞二十兩,則是有些詫異,弄半天是他想歪了,二十兩的價格,相當於韓遠他們沒占一點便宜,反而還多給了些銀子。


    孫掌櫃見韓遠幾人的態度這般堅決,他也隻能答應下來;


    於是孫掌櫃不再勸說,讓韓遠三人有事便吩咐,隨後便下了樓往後院去匯報情況了,韓遠三人這才開始動起了筷子。


    不是韓遠不願意占便宜,而是他覺得這種小便宜占著沒多大意思,以及弄不明白這盼月樓真實目的是什麽。


    孫掌櫃到了後院,便將情況告訴了房間裏的女子;


    女子並未再多說什麽,於是孫掌櫃便又回到了樓裏。


    韓遠三人酒足飯飽後,已經是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趙老,待會要不要去閣裏坐會?”鐵河詢問著趙老;


    卻沒想到趙老直接拒絕了;


    “我又不喜歡男人,去你那裏做什麽?”趙老笑著說道,隨後便看著韓遠;


    韓遠聞言臉色一垮;


    “趙老,說這話的時候沒必要看著我,我也不喜歡男人。”韓遠哀愁的說道;


    說完,韓遠便想著下午去哪裏避一避呢,城門司他指定是不會去的,想必城門司內這會也聽到韓百戶的傳聞了。


    鐵河聽到趙老說的,也是有些尷尬;


    確實讓趙老去他將滿閣,屬實沒有什麽好招待的,除了喝點茶還能幹什麽?


    趙老則繼續說道:“我待會就一個人回貴月樓去了,你反正晚上也要過來的,到時候再見麵聊吧!”


    趙老這話自然是對著鐵河說的,鐵河一想確實是這樣,反正自己晚上還要去貴月樓找清兒;


    於是鐵河點點頭;


    三人又坐了會後,叫來小二結完帳就離開了。


    三人到了盼月樓門口,知道趙老要去貴月樓,因此韓遠與鐵河也沒多留,便目送著趙老離開了;


    而鐵河見趙老走遠後,他冷哼了一聲,然後說道:“我回將滿閣了,你自己慢慢溜達吧!”說完就走了。


    韓遠一人站在盼月樓門口,還在想該去哪裏;


    但緊接著他便聽到鐵河大聲叫喊的聲音;


    “快看!盼月樓門口那不是韓百戶嗎?”


    “我靠!”韓遠大罵道,隨即便轉身回了盼月樓。


    “沒發現鐵河這老小子還有這心機。”回到盼月樓的韓遠在心裏暗罵著鐵河;


    隨後他掃視了一圈一樓大堂,看見還有張空桌後便走過去坐了下來。


    韓遠叫來小二,讓其上點瓜果和茶水,他打算就在盼月樓待到天黑後再回諸星樓,反正下午也無事,不如就在盼月樓喝喝茶,看看表演啥的。


    而韓遠又回到盼月樓的消息自然又被孫掌櫃稟告給了後院女子,那女子聽聞後,也是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韓遠此時正翹著二郎腿,剝著花生看著台上的表演,表演到精彩處時,韓遠也會鼓掌稱讚大喊一聲“好!”


    自從韓遠修煉了天道宗心法後,他的感知能力提升了很多,因此他從剛才便發現一直有人在暗中注視著自己,但他環顧了一圈並未發現有何行為怪異的人,於是他心想可能是誰認出了自己,便偶爾看自己一眼吧,因此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這樣的休閑時間總是過的極快,不知不覺韓遠便發現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於是他拍了拍手上的瓜殼殘留,準備起身結賬離開;


    而喚來小二結賬,來的卻是孫掌櫃;


    孫掌櫃說什麽也不要韓遠這些茶水錢,說中午的那二十兩給的多了,就不用再給了;


    韓遠也懶得與他拉扯,掏出一錠碎銀放在桌上便轉身往門口走;


    孫掌櫃從中午就看出了韓遠的脾氣,便搖搖頭將碎銀給收了起來。


    當韓遠走到門口時,迎麵走來一個身著錦衣華服,相貌極其俊美的男子,在其身後還跟著兩名侍衛,從兩人散發出的氣息上,韓遠就覺得不好惹,感覺自己要是對上他們的話可能會被對方按在地上摩擦。


    因此韓遠不由得心裏感歎道:“京城還真是權貴之地,隨便碰見一個公子哥帶著的侍衛就有如此實力,可真是會投胎啊!”他不禁嘴角微微上揚搖了搖頭。


    正當他與這名公子哥即將擦肩而過時,那公子哥隨行的侍衛卻攔在了韓遠麵前,似乎是不準備讓他離開。


    韓遠頓時眉頭皺起的看著兩人,而那名公子哥依然自顧自的往裏走去;


    韓遠轉身望著那公子哥的背影問道:“閣下這是什麽意思?”


    但那人並沒有回應韓遠,而是走到了韓遠之前的那張桌子坐下,悠然的看著台上的表演。


    “請!”這時一名侍衛對著韓遠說道;


    韓遠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不清楚對方來意不好直接動手,最主要又打不過,於是韓遠便轉身又回到了剛才的地方,坐在了那公子哥的對麵,那兩名侍衛則站在了公子哥的身後一米處警惕的看著四周。


    韓遠冷冷的盯著公子哥,但對方顯然沒有將他當成一回事,依然看著台上,韓遠見對方不說話,他也懶得先開口,便也繼續欣賞台上的舞蹈。


    一曲舞過後,那名公子哥收回了目光,看著韓遠,韓遠便也看著他;


    這時公子哥卻突然嘴角微微上揚的說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寫的不錯,可惜隻有一句!”說完又搖了搖頭。


    韓遠聞言,不禁心裏暗罵:“靠,我tm以為是惹到哪位大人物來找麻煩的!”


    韓遠聽到對方念出的這首詩後,便不再打算理會從人;


    此時台上又上來了另外一名舞女準備開始跳舞,因此韓遠便轉過頭去,不再看公子哥。


    公子哥見韓遠這般模樣也不生氣,自顧自的說了一句:“蕭筱剛離開京城,你就夜宿貴月樓,你可對得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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