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飯菜便上來了,蕭筱因帶了麵紗吃的很慢很少,每個菜都隻是嚐了點,而韓遠則是在旁大快朵頤,因為盼月樓的飯菜味道做的確實還是很不錯的。


    等到韓遠將桌上的飯菜吃完,他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蕭筱老早就放下了筷子,一是帶著麵紗不方便多吃,二是她不喜歡吃著飯時,偶爾會有人因台上的舞蹈發出喝彩的聲音。


    “我們走吧。”蕭筱見韓遠吃完了便開口道;


    因為到了午飯時間,來盼月樓吃飯的人也多了起來,此時一樓都已經坐滿了,二樓也坐了不少賓客;戲台上的舞蹈演出一直在繼續著,蕭筱不喜歡這種氛圍因此想早些離開;


    韓遠聞言便點點頭,於是喚來小二結了賬,兩人便離開了盼月樓。


    由於兩人從盼月樓出來時正處大中午,入了秋的太陽還是有些毒辣,因此韓遠帶著蕭筱又到了一處茶攤坐下,準備坐一會再去城門司;


    韓遠點了一壺茶,等茶上來後,韓遠給自己和蕭筱各倒了一杯;


    韓遠看著路邊上還在吆喝的商販突然說道:“世人慌慌張張,不過為了碎銀幾兩,偏偏這碎銀幾兩,能解世間萬種慌張。”


    蕭筱有些困惑的看著韓遠,她不知道韓遠突然說這個是為了什麽;


    韓遠不再看沿街的商販,而是看著蕭筱的眼睛,他緩緩說道:“世界上絕大部分的財產與權利隻掌握在小部分人手中,他們的日子叫生活;但對於有些人來說,生活兩字的含義是生下來活下去,他們沒得選擇,從他們出生就注定了將來的生活;沒有男人願意幹低聲下氣點頭哈腰的差事,也沒有女人願意拋頭露麵的取悅他人,就是那區區幾兩碎銀,壓著他們的腰讓他們不得不這樣做;我以前跟你說過,人生是自己的,每個人要為自己做抉擇,但其實也不對,因為有些人他們沒辦法做選擇,生活已經給他們做了選擇。”


    韓遠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接著繼續說道:“盼月樓台上的那些舞女,她們為何要跳著妖嬈的舞蹈給周圍的男人看?青樓裏的女子,為何日以繼夜的陪著不同的酒客,出賣著自己的身子?宮裏的那些太監,又為何要斷了自己做男人的尊嚴?他們真的願意這樣嗎?所以看事情不能隻看表麵,說不定事情的背後藏著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蕭筱,你明白我說的這些意思嗎?”


    韓遠看著蕭筱,蕭筱垂下眼簾不語,她還在思考著韓遠剛才的話;


    許久後,蕭筱抬起頭像是想明白了什麽,她看著韓遠說道:“遠哥哥,我明白了,是我沒有考慮到更深層次的事情,你說的對,他們背後應該都有難以言喻的難處,所以他們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韓遠微笑著點點頭,接著他又喝了口茶說道:“我們是幸運的,蕭筱你遇到了你師尊,而我遇到了趙老和你,天地間你我這樣命運的人數之不盡,但又有多少能有你我如此幸運?”


    蕭筱認真的點點頭;


    “世間終究苦難多,遭受不幸者千千萬,他們已經如此不幸,我們又豈能用異樣的眼光去看他們呢?”韓遠說著柔情的看著蕭筱,並伸手去撫摸她的側臉。


    兩人在茶攤坐了近一個小時才起身離開,期間韓遠離開茶攤特意跑去買了一把油紙傘,在離開茶攤時,他撐起傘為蕭筱遮擋住了炙熱的陽光。


    兩人撐著油紙傘走了近半個小時,便到了城門司的大門口;


    城門司的位置距離南城門不遠,因此城門司門口街道的行人極多,比起諸星樓那偏僻的位置顯得極為熱鬧;


    韓遠正準備上前與門口的守衛打招呼說明來意,恰巧這時門內走出來一個人,此人正是梁邱;韓遠見過梁邱的戰鬥,對於他的果絕是相當佩服的。


    這時梁邱也注意到了門口的韓遠,比試當日梁邱雖說在擂台上暈了過去沒有見到後麵的比試,但蘇醒後將滿閣的弟子也將後續的情況與他講述了一番,他當時聽完後無比震驚;韓遠與蕭筱他當時是見過的,但是卻沒想到韓遠居然就是鐵河請來的助力幫手,而且韓遠以七品實力廢掉了六品巔峰的袁宏超,怎能讓他不對韓遠刮目相看,這就說明了韓遠的真實實力是超過他的,尤其知道韓遠會到城門司任職,更是讓他喜不自禁。


    梁邱看著門口的韓遠,他麵露喜色急忙走上前說道:“韓兄弟!”


    韓遠也朝著梁邱抱拳拱手道:“梁兄!”


    “韓兄弟這是前來報道的?”梁邱的


    問著韓遠;


    “正是,雖說陛下的聖旨說是明日前來報道,但恰巧今日無事,便先行前來報道,順便了解一下城門司的情況。”韓遠如實回道;


    “哈哈,韓兄弟有些著急了,城門司沒什麽好了解的,但既然來了,那就讓我帶你們進去吧!”梁邱笑著說道;


    “那就有勞梁兄了!”韓遠再次抱拳作揖道,說完便示意蕭筱上前來。


    梁邱見著蕭筱上前後又笑道:“這是弟妹吧?前日不了解具體情況,便未與二位打招呼,還望不要見怪!”說完對著蕭筱和韓遠歉意的一抱拳;


    蕭筱在不熟悉的人麵前一般都不喜歡開口說話,她隻是點點頭示意無事,韓遠則是說道:“梁兄,這就見外了,當時應是我們上前來與你們打招呼才是,隻是見梁兄與苗兄當時在養神休息,便沒有上前來叨擾,還望梁兄見諒啊!”韓遠抱拳說道;


    “哈哈,好了咱們也別在門口站著了,我帶你們進去吧!”梁邱笑道;


    韓遠點點頭,梁邱便轉身往門口走去,當他走到兩名守衛身旁時,他對著那兩守衛說道:“這位就是韓大人,以後也是咱們城門司的人了。”


    兩名守衛聞言,急忙朝著韓遠恭敬說道:“見過韓大人!”


    韓遠不知道這邊的領導層是怎麽擺架子的,便隻能學著以前軍隊中大佬前來慰問時的樣子說道:“辛苦兩位兄弟了。”


    這話說出來,兩名守衛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看著韓遠,那眼神中盡是不可思議;韓遠見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麽了,隻能尷尬的朝著兩人一笑,然後快步的跟著梁邱進去了。


    門口的兩名值班守衛知道,那位廢掉了袁宏超的神秘人即將入職城門司,韓遠的情況他們這兩日也多少打聽了一些,他們認為此人入職城門司的話必將是傲氣十足,卻沒想到韓遠是如此的平易近人,沒有半點架子,如何能不讓他們吃驚;


    等到三人進去後,兩人便在門口小聲的討論了起來,並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走在城門司內部的走廊上,不少人遇見了梁邱都紛紛對著他作揖;


    “梁兄在城門司待了多久了?”韓遠隨口問道;


    梁邱在前帶著路一邊回道:“從將滿閣出來後就一直在城門司,如今快有四年了。”


    “那苗兄也是在城門司任職嗎?”韓遠繼續問著;


    “沒有,雲林在軍隊裏,當時閣主選拔參賽者時把有資格參加的都叫了回來,比試結束了他就回軍中了。”梁邱回道;


    “原來是這樣!”


    之後韓遠便沒有再問其他事情了。


    將滿閣的製度韓遠是了解一些的,一般的戰者在將滿閣實力達到了七品後,便會被送至城門司或者軍中,潛力天賦較好的則會安排填補宮中侍衛的空缺或是留在將滿閣。


    隨後梁邱也是告訴了韓遠,現在帶他們去見城門司現任司長章重開,因此韓遠便詢問了一些章重開的事情,梁邱也一一為其解答了。


    不久後,梁邱帶著兩人來到了一處房間門口,梁邱敲了敲門對裏說道:“章大人,有事求見!”


    話音剛落,裏麵就傳出一道沉穩的聲音說道:“進來。”


    隨後梁邱推開了門,韓遠與蕭筱隨著梁邱一同進去了。


    韓遠進門後便看見了一名男子正伏在案上書寫著什麽,他知道這男子就是章重開;


    當三人都進入房間後,章重開抬起頭看著三人,韓遠此時也看清楚了章重開的模樣,他大約四十多歲,麵龐棱角分明,眉毛細長,丹鳳眼,但眼神中卻異常的堅毅,鼻梁挺拔,嘴唇厚度極為適中,唯獨臉龐上那一道將近十厘米長的傷疤有些瘮人。


    “章大人,這就是韓遠,隨行的是他伴侶。”梁邱見章重開抬頭便向他介紹道;


    章重開聞言眼神中露出一絲明亮;


    “你就是韓遠?果然是一表人才少年不凡啊”章重開誇讚道;


    韓遠躬身作揖說道:“章大人謬讚了!”


    “你不要謙虛了,快都坐下吧”章重開揮手示意三人坐下;


    章重開也是戰者出身,對於天賦異稟的戰者後輩自然也是顯得極為看重,尤其是韓遠這種天賦異稟中的天才。


    見三人坐下後,章重開又說道:“本以為明日才能見到你,未曾想你今日便來了!屬實有些意外。”


    “想著閑來也是無事,便早一些過來熟悉一下環境。”韓遠回答道;


    “如此甚好!”章重開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隨後他看了眼蕭筱又溫和說道:“姑娘便是兩月前與韓遠一同入城的那位靈師吧!”


    梁邱聞言心中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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