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山豹娘簡單介紹了一下女方的情況。


    那女子名喚陰娜娜,相貌和身材都不錯,家裏頭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均已成家,過的都還不錯,不必擔心她會成為扶弟魔。因是年紀最小,也是爹疼娘愛著長大的,性子很是嬌俏可愛。


    “那女娃我瞧過了,單純率真,斷然生不出什麽壞心眼。”山豹娘拍著胸脯保證道。


    山豹娘當媒婆這麽多年,早就練就了一雙慧眼,聊上幾句就差不多能摸清這孩子的品性如何。她都這麽說了,李氏也放下心來,“不瞞你說,我覺得啊,這相貌身材差不多就行,要緊的是這性子一定要好,不然禍害地家宅不寧。”


    “是是,你說的不錯,咱們這些老貨來幫忙把關,把的不就是品性嘛!”山豹娘說道。


    左嬌嬌:老貨......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陰莊的媒婆家。


    男女相親見麵,一般都是男方的媒婆帶著人到女方的媒婆家裏相見,不會直接登女方的門,一來是為女方名聲考慮,畢竟成不成還不一定呢,二來是怕雙方知道了彼此的住處,糾纏不休。


    陰媒婆見他們過來,連忙招呼兒媳婦去通知女方過來。


    沒有女方等男方的道理,一般都是男方到了之後,女方才姍姍來遲。其實女方家裏也早就準備好了,隻待媒婆那邊來通知,就馬不停蹄地過來相看。


    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不過是依著風俗,走個過場罷了。


    陰媒婆的兒媳婦去女方家裏通知完,隨她們一同往回走。路上,陰娜娜直接開口說道,“嫂子,那男的你見了嗎?感覺怎麽樣?”


    陰娜娜她娘連忙嗔怪道,“女孩子家家不知道羞,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開始打聽了。”


    陰媒婆的兒媳婦做慣了這種事,路上女方家裏一般都會多多少少打聽一些,她也樂得賣個好,道,“我瞧著模樣倒是還行,但各花入各眼不是?他們是租了邵家村的牛車過來的,身上的衣服也蠻體麵合身的,除了他娘,還有一個年輕點的婦人,我走的急,也沒細聽是什麽關係。”


    陰娜娜她娘內心總結了一下,模樣還行,就是五官周正身材不低;舍得租牛車過來,家境不錯;衣服合身,應該不是借的。


    第一印象,勉強過關。


    李大旺的牛車就停在陰媒婆家的巷子口,她們幾人過來時一眼便瞧見了。


    進了院門,陰媒婆裝模作樣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呀,瞧我這腦子,說好了我過去拿,還讓你送過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陰娜娜的娘也是有經驗的,笑著接過話茬道,“咱倆還客氣什麽?瞧著你這是…有客人?”


    陰媒婆回道,“這是我左家莊的老姐姐,恰好路過咱們村,就想著過來同我說會話,連累同村的大妹子也耽擱了。”


    同村被耽擱時間的大妹子——李氏,連忙開口道,“不妨事,要不是老姐姐,我們還沒機會來您家拜訪呢!”


    陰媒婆繼續說道,“你這次可趕巧了,我們家後院的桃樹恰好開了花,花團錦簇,美不勝收。快走,我帶你們瞧瞧去。”


    說著,陰媒婆就招呼眾人往她家後院走去,“也就咱們這些老貨喜歡瞧些豔麗的,年輕人都不愛看這些花花草草,也就不勉強人家作陪了,大家也都鬆快些。老大媳婦,你陪著兩位小客人,我帶她們去後院賞花。”


    “好嘞娘,放心去吧!”陰媒婆的兒媳婦應聲道。


    左嬌嬌嫁的是同村,婚事也是雙方爹娘直接定下的,她還是頭一次經曆這檔子事,和她想象中的相親相去甚遠,稀罕極了。


    眾人離開屋子沒多久,陰媒婆的兒媳婦就起身說道,“呀,瞧我這腦子,忘了灶上還燒著水呢,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話罷,她也急慌慌地離開了,臨去前,還給喬三山使了個眼色,暗示他搭話主動些。


    喬三山:“......”


    要不是娘在路上和他說了這假裝客套的流程,他定然要跟著去後院看桃花的。


    喬三山抿了抿嘴,幹巴著說道,“額,那個,我叫喬三山,你呢?”


    “陰娜娜,”小姑娘倒是不怵這場麵,敞敞亮亮地開口問道,“跟你一塊來的都是誰?”


    “我娘和我大嫂。”喬三山老實回道。


    “大嫂?你大嫂可真年輕啊!”


    “那當然,我大嫂不僅漂亮,人還好得很。一聽說我要來相親,麻溜就把我大哥的好衣服拿出來了,還是綢緞料的,舒服的很,來,你摸摸。”


    喬三山將自己衣服下擺撩起來遞過去給她摸,陰娜娜也不扭捏,順著他的意思摸了兩下,然後讚歎道,“真滑啊!我看你穿著這麽合身,還以為這衣服是你自己的呢!”


    “是我大嫂心靈手巧,給我改了改,你瞧,”喬三山又將衣服裏麵縫的針腳翻出來給她看,“外麵一點也看不出來,拆開了還不耽誤我大哥接著穿。”


    陰娜娜探著頭仔細瞅了瞅,又裏外翻了翻,“哇塞,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哎,你大嫂女紅可真好。我就不行了,我女紅爛的厲害。”


    “啊?那你可真菜,我都會捏針穿線,雖然不及我大嫂那般出神入化,可尋常縫個衣服什麽的自是不在話下。”喬三山驕傲極了,他娘的縫紉技術不好,他隻能自力更生,卻也因禍得福練就了一門不怎麽樣的縫紉技藝。


    “真的假的?你個大男人還會這些?”陰娜娜不可思議地問道,她家裏男子從不沾針線的,即便是縫個襪子破洞,也會交給女子來做。


    “騙你幹嘛?”喬三山回道。


    “那你還會幹啥?”陰娜娜追著問道,神情期待。


    “做飯種地編籮筐,駕車打獵踢毽子,我啥都會。”喬三山大言不慚道。


    “切,我才不信呢,我看你是會吹牛才對。”陰娜娜毫不客氣地戳穿他的話。


    左家莊戰士喬三山,一生要強,“我好歹有的吹,你呢,你有什麽可吹的?”


    “你!”陰娜娜想了想,她女紅也不好,做飯也不好吃,也沒別的拿的出手的技藝。


    “你什麽你,一無是處的小菜雞。”


    喬三山給出最後一擊,完勝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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