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訟笑著對秦飛說:“放心吧,我已經將具體情況寫成奏折發往潛陽了,如果皇孫有什麽意見,自然會有人通知我們。”


    天色未明,皇宮裏皇帝已起床,太監寧庶正服侍他穿上那件由馮大師精心製作的龍袍。皇爺爺對著鏡子左看右看,顯得十分滿意。


    林靖在一旁啃著梨子,隨口說道:“今天陪我去見那些狼族使者,之後我就不再上朝了。”


    皇爺爺轉過身,目光複雜地盯著林靖,問道:“你有心事?”


    “休息身體!快過年了,感覺有點累,打算放鬆一下。”林靖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皇爺爺聞言,眉頭一皺,低聲說道:“你才二十四歲啊!”


    “接下來呢?”


    “你年輕!”


    “年輕也要休息嘛。”林靖正色道,“不能因為年輕就不需要休息吧?接待的事有老四負責,談判有大臣們處理,我每天上朝也無事可做,還要早起,真是累壞了。我也該放鬆一下了!牛馬冬天都要休息養膘,更不用說皇孫了。”


    皇爺爺聞言,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


    “你這個不孝孫,朕都沒說要休息,你怎麽能先提出來?”


    林靖笑答:“也沒人不讓您休息啊!您想歇就歇唄!您說要休息,誰敢反對?您願意辛苦是您的選擇,跟我有什麽關係?”


    皇爺爺氣道:“國家大事,怎能玩笑對待?”


    “那確實是您的擔子,還沒輪到我挑呢!”林靖邊說邊拿起一個梨子啃了一口,“反正我是不會去的,您隨意。趁著您還扛得住,讓我先享受幾年悠閑時光。”


    皇爺爺沉默了片刻,瞪著林靖說道:“你那些兄弟,可不像你這麽懶散!”


    “哈哈,不過我聽說,最近監察院從老二那裏揪出了不少人!他這麽勤奮,怎麽還會亂成一團?”


    的確,監察院開始運作,這底層做起的太監們,對各類暗箱操作了如指掌。他們嚴格監督從采購到銷售的每一個環節,一查之下,問題頻出。


    先是發現了原材料采購中虛報價格的問題,接著又發現了賬目不符的情況,涉及多家皇家商戶。


    麵對這些問題,太監們采取了嚴厲的手段,用酷刑逼供,讓不少涉案者招認。很快,更多的人被卷入其中,老二的處境變得十分艱難。


    皇爺爺瞥了一眼林靖,笑道:“話說回來,你的那位夫人經營的成衣店倒是沒什麽大問題,隻是有些小毛小病,周統已經提醒過她了。”


    即使是在林靖的管轄區,也難免會出現一些小問題。


    管理手下是一門藝術,即使林靖多次強調,牧清美也全力以赴地監督,但仍有一些疏漏。好在他們的管理較為嚴謹,問題相對較小,而且周統處理得當,沒有將小事放大,而是交給牧清美自行解決。


    相比之下,老二那邊的情況就糟糕多了,他自己貪婪,手下也跟著貪汙,問題層出不窮。


    林靖伸了個懶腰,說道:“人嘛,總是複雜的。即使是最老實的人,也有可能在某個時刻為了某些原因而做出貪婪的事來。”


    這話聽起來挺有道理。


    人確實是會變化的。


    有的人一開始可能會拚命賺錢,而有的人可能勤勤懇懇工作多年,但在某一刻,因為某句話或某件事,他們的想法也可能發生變化。


    這就是人性的多麵性。


    皇爺爺從鏡子裏轉過身來,看著林靖說:“你說得對,治理國家的關鍵在於管理好官員。官員們負責治理百姓,隻有當官員們做得好,百姓才能得到好的治理。”


    他這是在向林靖傳授自己的經驗和見解。


    他歎了口氣說:“很多朝廷的政令到了基層執行時,總會出現偏差。究其根本,還是官員的問題,有的是因為能力不夠,有的是因為道德品質不高。有時候,我也感到很無力。”


    林靖明白,皇爺爺說的都是真話。


    皇帝能管理到的地方有限,


    即便是京城,也有許多皇帝看不見的角落,


    更不用說千裏之外的地方了。


    地方官之所以敢如此大膽妄為,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距離遙遠,皇帝鞭長莫及。


    “皇爺爺不必憂慮,既然已成立了監察院,隨著人員的增加,可以聯合鎮撫司和監察院以及巡察禦史三方共同監督各地官員,相信情況會有所改善。”


    皇爺爺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在江湖上漂泊時,有沒有遇到什麽特別的姑娘?我聽說木寒公子在江湖上吸引了許多女子的仰慕呢!”


    “啊?我們剛才不是還在討論國家大事嗎?”


    皇爺爺正色道:“在皇家,沒有私事,你的事也是國家的大事,快告訴我!”


    誰沒有一點好奇心呢?


    不過,林靖顯然不想滿足老爺子的好奇心,翻了個白眼說:“年輕人的事情,你們這些長輩就別管了!”


    皇爺爺一聽,有點生氣地說:“你是說朕老了?”


    “剛才不是您誇我年輕嗎?現在又反悔了?”


    皇爺爺一時語塞,心想:“哼,小子,不說就不說吧!朕自有辦法知道!”


    隨著他們的對話,天漸漸亮了。


    宮外,將軍們開始聚集報告。


    “陛下,龍驤衛已準備就緒!”


    “陛下,虎威衛已準備就緒!”


    “陛下,風字營已準備就緒……”


    大離的禁軍分為四衛八營,


    四衛分別是龍驤、虎威、熊羆、豹影,


    八營則是金、木、水、火、土、風、雷、山。


    每個字代表一支營隊!


    這支部隊直屬於皇帝,是他的私人軍隊。


    四支衛隊,每支兩萬人;


    八支營隊,每支一萬人;


    加起來共有十六萬精兵。


    他們是大離國中最頂尖的戰士,


    而今天在這宮中列陣的,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皇爺爺想通過這次展示,向鬼麵狼族證明,


    即使他已經派出五十萬大軍,但依然有足夠的力量。


    皇爺爺看著穿金袍的孫兒林靖,微笑著說:


    “孩子,記住,隻有自己的力量才能帶來和平,


    想讓天下安寧,先要有統一四海的決心和實力,


    否則,就永遠不會有真正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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