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禾春笑得喜笑顏開:“本宮可不是為那首曲子來的。”


    “我隻是好奇,哪些皇孫曾拜訪過你。”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像你這樣傾國傾城的佳人,誰見了不動心呢?”


    “結交於你,甚至得到你,就如同擁有了對抗魔族的秘密武器一般重要。”


    在皇孫們爭奪繼承權的關鍵時刻,有誰會不在意她的位置呢?隻是有的人知道自己能做什麽,有的則不然。


    牧清美輕輕一笑,開口道:“各宮的皇孫們都派了人來拜訪。”


    “除了五皇孫。”


    “……”


    莫禾春頓了頓:“靖兒政務繁忙。”


    “你知道,他肩負著國家重任,自然與其他皇孫不同,時間更為寶貴。”


    牧清美微笑著點頭。


    她明白了這位貴妃是為了哪個孫子而來。


    “像王爺這樣的英雄,肩負國家大事,自然無暇顧及兒女之事。”


    “清美明白。”


    莫禾春輕笑,看來慕家的女兒確實聰慧,省去了許多解釋。


    “昨天,我已經派人去了易州的慕府,傳達了信息。”


    牧清美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緊握著衣裙的一角。


    “他們說,一切都為你準備好了。”


    她鬆開了手。


    莫禾春又笑道:“不過本宮不喜歡勉強別人。”


    “這種事情,還是要聽聽當事人的意見。”


    “清美,你怎麽看?”


    牧清美低下頭:“全憑娘娘和長輩做主……”


    “娘娘!娘娘!!”


    從安平居外傳來一陣急切而興奮的聲音。


    “娘娘!”


    “王爺回來了!”


    “他擊敗了文書聯盟,親手擊潰了築魂境和平天國師,並下令解散了文書聯盟,在權州和荊州留下了永恒的劍痕。”


    “現在整個京城都在慶祝王爺的勝利!”


    莫禾春滿臉欣喜:“靖兒平安歸來……太好了。”


    她看向牧清美:“清美,本宮……”


    牧清美說道:“娘娘不用為清美擔心,您先去看王爺吧。”


    “這次東征不易,娘娘還是盡快回去看看的好。”


    莫禾春上了馬車,告別牧清美後,迅速返回了皇宮。


    看著莫禾春離去,牧清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繼續繪製那幅未完成的畫。


    之前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現在添上這一筆,恰到好處。


    ……


    回到正陽宮後,林靖剛坐下翻開一本關於陰陽魔眼的古籍。


    一股磅礴的力量瞬間籠罩了整個宮殿!


    一輪太陽與一彎月亮悄然顯現。


    照亮了正陽宮上方的天空。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固。


    秋風停住,飄動的葉子定格在空中。


    落葉在空中凝滯。


    白煙在倒茶時停住了動作,水珠形成了一根透明的柱子。


    宮外的小李子則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沒有人注意到,在正陽宮外,


    一位老邁的帝王正邁著穩健的步伐走近。


    他經過了小李子身邊,


    與涼亭中的林靖隔空相對。


    來的正是那位老龍皇。


    見到老龍皇到來,


    林靖接過白煙手中的茶具,親自為兩人斟滿茶。


    兩人各執一杯,靜靜地坐在涼亭裏,眼前的一切仿佛停滯了。


    良久,無人開口。


    直到一杯茶飲盡,


    林靖再次添茶時,


    老龍皇才緩緩開口:“你剛回來時,朕確實想立刻立你為太子。”


    “那樣的話……作為君王,朕履行了傳位的責任,遵循了國家的法則。可是,作為一個爺爺,朕或許太過自私。”


    這種自私並不是針對其他皇孫,而是對林靖。


    他繼續說道:“我們林家的帝王壽命都不長。”


    “修為越高,壽命反而越短。”


    “據宗族記錄,從德帝在位五十七年後退隱,閉關修煉,自此消失於世間。”


    “但實際上,從德帝即位後僅活了五十七年。”


    “還有我們大離的傳奇龍皇,更始帝,聖恩先祖。”


    “史書上說,更始帝在位四十八年後退隱,去追求仙道,探尋古神的蹤跡,並在九十八歲時飛升。”


    “但事實上,更始帝這位人間的神祇,在即位後也隻活了四十八年。”


    “至於朕……”


    “朕的時間也不多了。”老龍皇仰望天空,輕聲說道:“今年是朕即位的第二十六年。”


    “可能是二十六年,也可能接近二十七年。”


    “即位後的壽命,也就這麽多。”


    “你奶奶說得對,我們林家人命途多舛。”


    “尤其是林家的帝王們。”


    “一代代,為了人類,為了大離,耗盡了生命!”


    “因此,關於太子的位置,朕遲疑了。”


    老龍皇轉向林靖,說道:“老五,你太過出色。”


    “出色得讓人覺得,在林家的曆史上,無人能及。”


    “二十歲便成為三級元嬰,簡直是天生的武聖。”


    “你的未來光明,有著修仙成道,追尋自由的無盡可能!”


    “就像當年的更始帝一樣。”


    “他本可以選擇不出世,追尋古神的足跡,尋求更高的人生境界,留下更多的個人印記,而不是燃燒自己,化作守護人類的力量。”


    老龍皇低下頭,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杯。


    “因此,作為一個爺爺,朕不應該,也無法自私地將大離帝王的重任加在你身上。”


    “你有更好的選擇。”


    林靖側目,看了一眼老龍皇。


    "我是吃著林家的糧食長大的。"


    "修煉的是林家的絕學。"


    "若沒有大離林家,就沒有我的今天。"


    "皇爺爺隻需告訴我目標、時間和地點。"


    "皇爺爺解決不了的事,孫子定會為您解決。"


    老龍皇聽後,開懷大笑:“哈哈……”


    “好!真是有誌氣!”


    “不愧是林家的英雄!”


    “現在想想,在那次宴會上,你恐怕就已經察覺到我隱藏的實力了吧?”


    “武道大會上的刺殺,回宮路上的襲擊,乃至皇宮中的陰謀,你都知道是我所為?”


    “你這孩子,可真不夠意思。”


    林靖再次為老龍皇添滿茶水。


    “我隻是見皇爺爺在垂釣,便也好奇是什麽樣的大魚,能讓已練成青天大明的武道強者,甘願扮演一個無能的帝王。”


    老龍皇聽了這話,沉默了許久。


    他拿起茶杯又放下,如此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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