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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聞聲,水寒子與月玄子止步回望。


    山門前,相繼出現三個合體高手。其不僅修為相同,五官相貌亦一模一樣,皆雙頰凹陷,眼光冰冷,周身透著淩人的氣勢。


    水寒子不以為然地冷哼了聲,強硬地說道:“諸位想要以多欺少,隻怕占不得便宜……”話雖如此,他卻收起了法寶。打架,或許免不了。有的放矢才好……


    “據悉,九州門共有五大長老,眼下出動了四位,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月玄子隨聲附和了一句,帶著陰沉不定地神情擺擺手又道:“罷了!九州門乃龍潭虎穴,招惹不得。我二人還是就此回轉,並將親眼所見轉告界內各家……”


    高大的牌坊前,童家兄弟與壯根一字排開站立。其中的童裏上前一步,拱手笑道:“嗬嗬!原來兩位道友上門挑釁來了。既然奎木與月厭兩家藐視我衡天,改日定當一一登門請教,不送……”


    什麽登門請教,這是**裸的恫嚇!憑借九州門的五大合體高手,足以為界內任何一家帶來滅頂之災。而我等隻是對九州門心懷不滿,關衡天門何幹?水寒子顧不得多想,張口叱道:“謬論!我二人來訪遭拒,才……”


    童裏不等水寒子將話說完,揚聲喝道:“既然有客來訪,理當大開山門!我家門主命我四人前來相迎,兩位請……”他大手一揮,山門所在的陣法寂然關閉。由此往北的情形一目了然,那九州大殿以及遠山群峰,豁然可見……


    水寒子與月玄子換了個眼神,各自的心頭慎重了許多。若說之前的那個壯漢是頭惡狼,後來的這三兄弟便是狡詐的狽。九州門有了如此五位高手,讓人不敢小覷。而據說更為高深莫測的,則是那個身懷昊天至寶的年輕人。不過,既然有備而來,豈能空手而回……


    “嗬嗬!有四位長老出門相迎,禮數倒也周到!水寒子道友,我二人不妨順水行舟走上一遭……”月玄子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對方頷首會意。他二人背手踱步,昂然走向了山門。


    童家仨兄弟與壯根不予多說,各自閃開道來。


    不消須臾,六人前後踏空而起,直奔百裏外的九州大殿。


    鬧騰了好一陣子,總算是如願以償來到了九州門。而行在半空,水寒子與月玄子不忘四下留意。


    狹長的山穀兩側,化神與元嬰的弟子不下上千。遠處的大殿前,則是十餘位煉虛的修士。其中被簇擁著一個白衣女子亭亭玉立,如眾星捧月一般引人注目。其修為不高,而身後卻站著另外一位合體的妖修……


    神識所見,讓水寒子與月玄子暗暗心驚。戈靈子與成元子口中的那個年輕人雖然沒有現身,而九州門的強大還是出人意料。隻不過,五位合體中期的高手又怎能怎樣?憑此妄想成為界內的仙門至尊,並獨占昊天至寶,絕難叫人心服口服啊!


    ……


    一行六人,橫越山穀而來。其中的兩人當仁不讓地飛在前頭,童家三兄弟與壯根滿不在乎地跟在身後。所到之處,引得九州門眾修士一一注目。百裏川一家,亦是如此。


    “爹!那……都是合體的前輩?”百安瞅著稀奇,忍不住悄聲問道。


    “噤聲!”百裏川急忙伸手止住兒子的冒失,並衝著一旁的道侶季子慎重地點點頭,這才傳音道:“來的兩人應該是合體後期的前輩,我等守在此處觀望已是莫大榮幸,萬萬不可莽撞!”他轉而拈須看向遠處,一時心緒莫名。出雲子那廝雖然沒說實話,卻也沒有一味吹噓。九州門竟然有五大合體長老,太過匪夷所思。而林道友的弟子隻是煉虛的修為,怎能執掌如此一個強大的仙門呢?又該如何服眾……


    想到此處,百裏川恍如隔世般地長舒了口氣。當年落荒而去,惶惶如喪家之犬。百多年轉身回來,已然天翻地覆。可笑自己還躲在元氣匱乏的衡月州自得其樂,卻不想差點錯過最後一線機緣……


    爹爹長籲短歎,娘親神色凝重,百安緊閉著嘴巴再不敢出聲。而頭一回見識到了如此盛大的場麵,他還是一陣抑製不住的振奮。本以為築基已是了不得的榮耀,今日方知天地的高遠遼闊。嗯!給爹娘說一聲,咱家不回去了。王親貴戚的身份,不要亦罷……


    ……


    九州大殿前,寬闊的山坪上,童家兄弟與壯根落地之後回歸己方。二十丈外,水寒子與月玄子並肩而立,各自神色倨傲。


    仙奴款款往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舉手說道:“兩位道友,本門這廂有禮了!”她身後跟著五大合體長老,兩側則是十五六個煉虛的長老。二十餘人在大殿前一字排開,前後有序,頗顯氣勢。


    兩位來客相互看了一眼,又轉向那貌美驚人的女子靜靜打量。少頃,各自隨意抬了抬手,說道:“幸會……”其中的水寒子帶著不善的神情發問道:“你便是九州門的門主?為何不以晚輩的身份見禮……”


    九州門無端遭辱,眾人神情各異。有人臉色陰沉,有人嗬嗬冷笑,有人以咬牙切齒地擺開了動手的架勢。童家與天狼兄弟則是無動於衷的模樣,而各自的眼光中卻殺機湧動。


    仙奴一身白衣不染片塵,嬌美的容顏更似冰雕玉鑿一般的精致。麵對突如到來的刁難,她寧靜的氣度依然如舊。察覺身後眾人發怒,其抬起蔥玉一般的小手示意了下,輕聲說道:“我九州門之強大,不輸於界內任何一家仙門。而我等並不曾妄自菲薄,兩位道友又何必恃強淩弱?”


    這番話綿裏藏針。仙奴是說,九州門知道自身的強大,卻從沒想過去欺負誰。如今你兩人自恃甚高,卻是來錯了地方。彼此平輩論處,理所當然!


    “嗬嗬!妄自菲薄,總好過妄自尊大!”月玄子幹笑了一聲。他環顧四周,目中無人地嘲諷道:“從界外尋來幾個合體的幫手,便想著成為仙門至尊,真是荒謬……”


    水寒子跟著附和道:“九州門,已然壞了界內的規矩……”


    兩人說話的時候,九州門一方的人群之中,有個胖修士一直麵帶微笑。瞥見仙奴蹙眉淺思,許是有所遲疑,他適時出聲說道:“兩位高人是嫉妒生恨呐!五位合體長老皆是門主師徒的仆從,根本沒有涉及界外的任何一家仙門,怎算壞了界內的規矩呢……”察覺有人要發怒,他扭頭往後就躲,還連連擺手說道:“哎呀!此地輪不到我一個小輩說話,罪過!”


    仙奴已從出雲子的提醒中明白過來。師父的猜測不錯,界內絕不容有仙門至尊獨大。九州門一峰突起,勢必遭來多方的忌憚。若有人要發難,種種借口都將接踵而來。而勾結界外仙門,無疑便是其中的一個罪名。好在師父的那位老友狡詐如狐,一句話道破了玄機。


    水寒子本想揪著那個胖子罵兩句,對方卻根本不搭茬。他轉而怒道:“合體的高手,會甘願成為奴仆,真是笑話……”其話音未落,已惹得在場的五個人動了真火。


    這是天大的笑話,可偏偏落在了老子們的頭上,奈何?童裏獰笑了聲,說道:“我等樂意,你管得著嗎?”他兩個兄弟,以及天狼兄弟,皆是往前一步。五人同仇敵愾,濃重的殺機頓時籠罩了整個山坪。


    水寒子與月玄子神色惕然,各自退後一步便要踏空而起。


    仙奴搖了搖頭,說道:“我九州門不願與界內為敵……”隨其示意,身後的五人氣勢稍緩。她又接著說道:“如此相爭,何苦來哉!還請兩位道明來意,本門自有計較!再這般咄咄逼人,肆意相辱,後果自負!”


    九州門上下始終在退讓、隱忍,如今卻是到了忍無可忍地步。仙奴的話語雖輕,還是傳遍了千裏。大殿前的山穀之中,上千的修士群情憤然,還有人從遠處棲身的洞府中飛出來,儼然如臨大敵的架勢。一個合體的高人,足以滅了一家仙門。如今卻來了兩個找茬的,可了不得!


    山穀中到處彌漫著殺機,百裏川一家難以幸免。他匆忙布下一道禁製護住了婆娘孩子,暗暗自歎時運不濟。得罪了合體的高人,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啊!難道還要返回衡月州不成……


    麵對如此情形,兩位合體後期的高人卻有恃無恐。水寒子拿出一枚傳音玉簡,囂張地示意道:“爾等既便傾巢而出,也留不住我二人。而九州門的罪惡行徑,勢必為界內各家獲悉。試問,當七大仙域聚眾討伐之日,九州門能否擋住雷霆之怒?”


    月玄子假意伸手虛攔了下,說道:“道友稍安勿躁!”他轉向仙奴,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位小輩既然有言在先,且聽我道來……”


    大殿前的人群中,出雲子撓著腦袋東張西望,悻悻的神色中稍顯無奈。善者不來,今兒麻煩了!打架倒是簡單,可於事無補且後患不斷。那兩個老家夥動輒搬出界內七大仙域,難免讓仙奴投鼠忌器。九州門若想在界內立足,便不能樹敵太多。幸虧沒當這個門主,真有先見之明啊!看來隻有林兄弟出麵了,你弟子被人欺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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