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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那不起眼的動靜,還是引起了島上修士的留意。一道萬裏傳音符,快若電閃,淡若流螢,直奔小島而來。而其尚未臨近,便在集鎮的千丈之外悄然爆開,隨之一聲微弱的呼喊聲漸漸消失——


    見此情形,海島上的諸多修士不以為然。一道飛得太遠的傳音符,因耗盡了靈力而自毀罷了!


    街道之上,胡老大不屑地說道:“仙門所用的傳音符,瞬息可至千萬裏之遙,怎會如此低劣不堪……”其本想說那道傳音符來自家族或是散修之手的,又自感不妥。成為天震門的長老之後,等閑的小仙門他都瞧不上眼……


    鐵七則是漫不經心地附和道:“方才應是有人呼救,口音怪異,管他作甚……”話未說完,他禁不住往旁邊閃開兩步,詫異道:“林師兄,你這是……”


    聞聲,胡老大忙轉過身來,跟著嚇了一跳。隻見林一神色錯愕,滿目的詫異。而不過刹那,其雙眉倒豎,衣袂長發無風自動,駭人的威勢沛然而出,冷聲說道:“我先走一步,你等隨後趕至清幽穀……”


    林一話才出口,破空一閃便在原地失去了蹤影,隻留下鐵七與胡老大呆立原地。眨眼之間,那熟悉的人影已一頭衝進了鎮上的傳送陣……


    “這遁法,罕見啊……”胡老大猶自驚歎不已。鐵七則是猛地打了個冷戰,已然回過神來。不用多想,方才的傳音符定是奔林一而來,恐怕是他那個兄長的清幽穀已遭了不測。不敢怠慢,他急急竄至半空中,衝著下方喊道:“兄弟們,隨老子回去殺人啦!”


    ……


    鐵七的猜測沒錯,清幽穀早已遭了不測。不過,那傳音符並非來自清幽穀的林江仙,而是另有其人。


    當初,晏起與東方朔離開了天震門所在的玉北鎮之後,便去了夏州。兩人初到異域,不免要趁機遊曆見識一番,如此走走停停,待尋至清幽穀,已過去了半年之久。


    據大夏玄天門的樂成子所說,這清幽穀地處夏州的西北,為山高林密的僻靜所在。其穀主林江仙與林一相交甚厚,想必不會怠慢了對方的故人。如此以為著,晏起與東方朔便手執輿圖,加上多方打聽,費了一番周折之後這才尋到了地方……


    遠處的穀口之中,隱約可見修士的身影,晏起與東方朔皆為之振奮起來。這山穀清幽,靈氣充裕,實乃一方修煉的聖地!若能在此落腳並安置下來,亦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晏起與東方朔不敢怠慢,步行到了清幽穀之前。兩人依著拜山的規矩,報上了自家的名號。一個以林一師兄的身份求見穀主林道友,另一個則是要拜見林師伯……


    這兩人道明來意不一會兒,十裏外的山穀中便衝出了七道人影。其為首之人,乃一元嬰中期的老者,及兩個元嬰初期的中年男子。這三位的身後,還跟著四位金丹弟子。


    見此情形,晏起頗感欣慰。離鄉人賤啊!自家的身份低微,這才不得不扯上他人以壯聲勢。此舉,難免會招致輕視或者冷落。林一下落不明,誰知道會不會人走茶涼呢!卻不想清幽穀竟然以如此大的陣仗相迎,可謂禮數周到!總算是到了一個正兒八經的仙門,此行不虛啊!


    轉眼之間,對方七人便到了不遠處,各自神色不明。


    未及多想,晏起上前兩步拱起雙手,不卑不亢地說道:“見過林穀主,見過諸位道友!”


    隨後,東方朔亦跟著執禮拜見,卻是帶著幾分好奇於四下裏張望。那清幽穀的穀主與一眾弟子,並無迎客的欣然與隨和,反倒是滿身的煞氣,好似來意不善。而他尚自起疑,對方那老者忽而冷笑道:“我乃魔煞門清幽堂的堂主,可不是什麽清幽穀的穀主。而林一早死了,他的故人及弟子還敢送上門來,嗬嗬……”


    老者揮手示意,餘下六人已圍了上來。


    突遭異變,晏起心頭一驚。他不敢稍作遲疑,轉身一把抓起了尚在愣怔的東方朔,瞬間便飛到了半空之中。


    “哼!此時想走,遲了!”老者不屑地哼了聲,帶著手下追了上來。


    晏起不知林一的死活,不知魔煞門的來曆與深淺,更不知對方要殺自己與東方朔的緣由。而他卻清楚地知道,在那三個元嬰修士的圍攻之下,必將是身死道消的下場。故而,其唯有奪路而逃。而未去數百裏,兩人便被三個元嬰修士追上並圍了起來。


    對方的遁法驚人,晏起自知難以逃脫,隻得留下獨自斷後。而隻是稍稍耽擱,東方朔又被魔煞門的四個金丹弟子擋住了去路。


    無意中陷入此般境地,晏起無力長歎。曆盡千辛苦萬苦之後,這才到了傳聞中的九州。而時不過半載,便連番失意,眼下又莫名其妙地陷入到重圍之中,令人心寒!宏圖未展,仙道未成,就這般死去,更是叫人不甘啊!林一可以闖下了偌大的名頭,為何自己卻如此的不堪?想當年,晏某人可是大夏仙門第一人……


    一時之間,晏起狂性大發。其張口吐出一尊閃動赤芒的方鼎,頓時擋住了那老者的攻勢。間不容緩之際,他又祭出兩把飛劍分別攻向了另外兩個對手。


    與此同時,東方朔已是險象環生。對方四人中有兩位金丹後期的高手,令其根本沒有招架之功。而以一敵三的晏起隻怕自身難保,這可如何是好!師父啊!弟子可是為了尋您而來。如今還未見到您老人家一麵,便要這麽不明不白地客死他鄉……


    念及此處,東方朔的手上突然多出一枚玉簡。其暗暗咬牙,一口氣祭出了數把飛劍攻向對方,趁機將手中之物拋向了空中。見那道流光倏然遠去,他默念不止。生死關頭,叫天不應,叫地不應,隻有求師父顯靈了!若不想看著弟子喪命,您老人家就快快現身吧……


    便於此時,數百丈之外突然傳來“轟——”的一聲悶響。晏起與兩個元嬰初期的修士糾纏之時,被那老者避開寶鼎偷襲得手。其衣衫破碎,口吐鮮血,在半空之中搖搖欲墜。


    東方朔留神看去,禁不住大驚失色。而其忙中出亂,一道光芒已到了身前。躲閃不及,那鋒利的飛劍“砰”的一下便擊碎了他的護身軟甲,瞬即穿肩而過。


    “啊——”吃禁不住,東方朔慘呼了一聲。誰想屋漏偏逢連夜雨,其大腿上又被飛劍穿了個血洞。這一回他連喊疼的機會都沒有,便一頭栽了下去。而那四個金丹修士隨後緊追不舍,定要殺之而後快。


    眼看著東方朔便要被亂劍分身,卻被疾奔過來的晏起一把撈起,接著便落在一處峭壁之前。而魔煞門的七人隨後而至,各色法寶鋪天蓋地襲來。


    立足未穩,晏起張口便是一口熱血噴出。他匆忙丟下東方朔,說道:“老夫……老夫隻能救你最後一回了……”其來不及緩口氣,雙袖疾揮,周身的靈力狂瀉而出。閃念之間,那尊方鼎化作數丈大小,猛然擋在了峭壁之前。


    “轟、轟、轟——”一連串的巨響聲起,魔煞門的七人衝著方鼎強攻不止。晏起傲然而立,雙眸中閃動一絲狂意。靈力不息,正陽鼎不墜……


    東方朔艱難地坐了起來,已是渾身浴血。他吃力地摸出幾粒丹藥塞入口中,察覺自己一時死不了,這才不安地打量著眼前的情形。正陽宗的正陽鼎果然非同小可!那三、四丈的鼎身厚重而堅實,足以頂得住對手的狂轟亂炸。隻是晏師伯的傷勢不輕,如此強拚修為,又能撐到何時?


    不消片刻,魔煞門的三位元嬰修士便看出了端倪。那尊方鼎的威力不俗,卻離不開法力的加持,即便借助地利,依然難以耐久。比拚修為?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他三人嗬退了四位金丹弟子,全力施展手段……


    一個時辰之後,晏起臉色蒼白,身子微微顫抖,漸感體力不濟。有生以來,這還是首次力戰三位元嬰高手,可謂雖敗猶榮!不過,這般稀裏糊塗的死法,著實窩囊啊!


    又過去了半個時辰,正陽鼎隻有一兩丈大小,堪堪護住兩人的周全。無奈之下,晏起再次噴出了一口精血,竭力維持著最後的防禦。數十丈外,那三個魔煞門的元嬰修士的攻勢愈發猛烈。


    搖晃了下身子,晏起強撐不倒。見正陽鼎上光芒漸弱,他禁不住長歎了一聲,說道:“小子,我不該帶你來啊……”見其如此,一旁的東方朔神色一黯。心高氣傲的晏師伯已是這般模樣,可見來時無多!


    東方朔轉向遠處,帶著一絲苦澀笑道:“來時的無定海凶險莫測,若非師伯的一路關照,弟子早已死過無數回了!我有著家師當年的修為,卻沒他的本事!此番能追隨他老人家來此一遊,無憾矣!”


    東方朔如此的坦然,使得晏起暗生愧疚!他帶著對方來到九州,並非沒有私心。而一路之上的出手相救,卻出自其本意。這個師侄不僅是那人的徒弟,還是正陽宗弟子,更是東方師兄的後人!


    “師父若在九州,定會趕來……”東方朔無助地看著遠方,禁不住又念叨了一句。


    晏起暗暗搖頭,默然無語。曾幾何時,要將生死係於一個下落不明之人,一個往日的小輩……胸口一悶,他嘴角溢出血來,神情一陣恍惚。懸空的正陽鼎光芒黯淡,漸漸縮小至一丈左右……


    “師父……”


    東方朔夢囈一般的話語傳來,晏起渾然不覺。他慘笑了聲,疲憊地放下了雙臂。法力難以為繼,正陽鼎“砰”的一聲落在地上,瞬間化作拳頭大小慢慢飛回。其心頭一鬆,幽幽一歎。翠兒,為夫這便尋你,等我……


    不過刹那,晏起忽而神色一緊。收起了正陽鼎,並無法寶攻來。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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