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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茶樓的門前又來兩人。一個是身著青色長袍的中年書生,麵色溫潤,氣息內斂,儀表不凡。另一人乃是一韶華正茂的女子,眉如新月,眸似秋水,神態恬靜而淡然!不過,這女子的一襲月白長裙,隱有光華閃動,飄逸間頗顯神異!


    見此情形,林一微愕。這荒野小城之中,怎會冒出來兩個修士呢?不僅如此,這還是兩個元嬰中期的高手。尤其是那年輕的女子,比起同伴的修為來還要略高一籌。


    而便在此時,那兩人直奔茶樓走來!


    林一暗暗搖頭,不得已放下了手中的紫金葫蘆,轉而端起了茶碗遮麵。他雖是有心回避,卻知為時已晚,隻得靜觀其變。再者說了,那兩個陌生的修士未必是衝著自己來……


    “……小店已無空閑的桌子,兩位尊客可否搭夥擠一擠……”夥計見那女子貌若天仙,驚得不敢抬頭,吭哧著將要說的話說完,已是麵紅耳赤,心頭砰砰直跳。而茶樓中的諸多茶客紛紛抬頭打量,一個個投來驚羨的目光。


    中年男子輕輕皺了下眉頭,與那女子說道:“師姐!此地嘈雜且擁擠,你我不妨另尋他處……”


    女子不以為然地笑道:“師父說過,我少的便是這塵俗的見識,又何須多作計較……”


    夥計忙道:“兩位尊客這邊請……”


    女子的眼光掠過茶樓,輕聲說道:“不必了!想不到此間還有同道中人,我二人自行過去……”


    中年男子搖頭說道:“師姐,那不過是個凡俗間的道人……”


    女子的眼光已落在一人的身上,好奇道:“而那發簪與葫蘆並非凡品……”


    ……


    林一所在的四方木桌,圍坐了五人。他與那對父子的之外,又多了一對神態不俗的男女。


    老者尚自憂心忡忡,對多了兩位茶客並不在意。年輕人卻是瞥見了女子靚麗的容姿,頓時臉色赧然,顯得局促不安起來。而林一則是衝著來者頷首示意,便端著茶碗看著窗外,悠然怡情於街景之上。


    置身於這喧鬧的茶樓之中,那女子明眸閃動著欣奇,四下裏打量不停。待夥計送來茶水之後,男子對其無動於衷,而女子卻是端起粗陋的茶碗淺嚐輒止,娥眉輕蹙。


    “這位……”放下茶碗,女子想尋身邊的林一說話。對方隻顧盯著街上的風景頭也不回,她不以為意地隨和一笑,轉而看著那對父子問道:“爾等三人同行,為何隻有你二人神色焦慮,莫非遇到了什麽麻煩不成?”


    那中年男子似是熟知女子的脾性,於一旁作陪並不多言。隻不過,他時不時留意著對麵年輕的道人,又自嘲地輕輕搖頭。如此一個年輕人,即便是有所隱藏,亦不會有驚人的修為!


    “敢叫這位姑娘知曉,我父子二人與這位道長並不相識……”見女子貌若天人,卻言語隨和,老者不由頓生好感,說道:“……老漢憂心所在,皆為犬子之故!”


    “不妨說來聽聽……”女子話語委婉而柔和動聽,使人不忍相拒。年輕人已是窘態盡顯,隻將腦袋垂向了桌麵。老者歎了口氣,說道:“有勞姑娘動問,老漢說了便是!”


    女子含笑點頭,老者喝了口茶水,接著說道:“我兒得知沉香利厚,便籌資入海探尋,積有年載,所獲頗豐,持來歸家至市賣之。以其貴故而不得售,心生疲厭而苦惱!見人賣炭易售,此子便將沉香燒為炭盡售之,獲利甚微,大折本錢,這才有逼債上門一事!不得已,隻得出門躲債……”


    聽得老者這一番分說,女子尚未說話,那中年男子已失聲笑道:“嗬嗬!俗語有雲,一兩沉香一兩金啊!你卻將之燒炭賤賣,還真是禍福自造,之所謂有財不與命窮人……”


    女子亦是輕輕一笑,衝著那年輕人好心地說道:“是啊!物貴難售,隻須耐心等待買主即可,當賺得一場富貴!而你隻見到木炭買賣簡易,便將金貴的沉香燒成了木炭,真是暴殄天物啊!如此以來,豈不是舍本逐末……”


    年輕人即將要縮至桌子下麵了,隻覺得麵皮燥熱難奈。換作他人的嘲諷尚可置若罔聞,而遭受這般貌美女子的說教,著實令人難為情。他一陣心慌意亂,竟是長身而起,嚷嚷道:“哎呀!多謝兩位的教誨!趕路要緊,在下失陪……”話音未落,這人拽過行囊徑自離座而去。


    “犬子失禮!莫怪……”老者大驚,賠禮不迭,忙告辭追出了茶樓,留下那一男一女相視無語。


    少頃,女子還是心軟,說道:“明見,你去幫他可好……”


    叫作明見的男子苦笑了下,卻還是出了茶樓,不多時便追上那對父子。不待對方詫異,他丟下一錠金子後轉身返回。


    林一還是獨向窗外,兀自端著茶碗默默出神。街道上那一出情形落在眼裏,他暗暗搖頭。修士之中,還有如此心善之人,倒也難得!


    不過,那年輕人急功好利卻不知悔悟,棄爹娘不顧而無情無義,莽撞無知且剛愎自用,雖獲他人相助而解一時之困,終究免不了還要跌跟頭!這等樣人,救,還不如不救!


    轉眼的工夫,叫作明見的中年男子返回桌前,女子頷首稱謝:“有勞……”對方搖頭笑道:“師姐有命,師弟我怎敢不從!”


    女子明眸閃動,笑靨輕展,說道:“幼子無良,卻無妨成全為父者的舔犢之念!”


    聞言,明見這才體會了師姐的用意所在。他嗬嗬笑道:“師弟我一葉障目,倒是錯怪了師姐……”


    “不嫌我多事便好,何來錯怪之說……這位道友留步!”女子話說一半,忽又轉向了那要離去之人。


    趁著同桌的兩人說話之際,林一起身便欲離開,卻不想有人出言挽留。他遲疑了下,隻得再次坐了下來。心忖,自己又何嚐不是一葉障目、以己度人!方才隻見到那年輕人的無德無良,卻不及這女子的眼光深遠。兒有百過不可恕,長輩福蔭應無咎!顧全他人一分舔犢之情,亦是讓自己心頭的一分善念不失吧!


    不過,這女子出言挽留,莫非的看出了什麽?


    “相遇便是有緣!這位道友不妨逗留片刻……”見林一坐定,女子輕聲細語。忽而,她又端詳著眼前的年輕道人,若有所思道:“我好似見過你……”


    林一心頭一跳,卻神色不變。不慌不忙地打量著身邊的一男一女,其淡淡一笑,拱手說道:“在下與兩位素昧平生,姑娘莫不是認錯了人?”他隻將對方視作凡人,話語中不卑不亢!


    兩人的這一番說話,使得那位叫作明見的男子心有不解。師姐常年閉門不出,怎會認得這山野中人?是了,這年輕小道士的模樣與他人相仿……


    見林一神色坦然,應答自如,女子散去思緒,嫣然一笑,說道:“事過多年,許是記不清了……”話語一轉,她又好奇問道:“你是來自凡俗,還是來自靈山?”


    “我來自凡俗的道觀,正欲四處尋訪靈山。不知這位姑娘可有教我?”林一反問道。


    女子與明見換了個眼神,對方會意一笑,說道:“此地喧雜,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妨移步他處……”


    ……


    城外的一處山坡之上,一男一女走在前麵。這二人身形飄逸,足不沾塵,自有高人氣象。而落在後頭的林一步履淩亂,好似走得累了,竟是停了下來,喘著粗氣抱怨道:“二位有話不妨直說,如若不然,在下隻有告辭……”


    “嗬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小子年紀輕輕,卻並不莽撞!”明見笑著轉過了身子,衝那女子說道:“師姐!你既好奇那靈器,不妨取來一觀,又何須與其囉嗦……”


    “不可!行走凡俗且肆意妄為,豈不是有違曆練的初衷……”女子正色說了一句之後,亭亭一頓,緩緩轉向林一問道:“我看不出你有修為在身,若非有意隱瞞……”


    “又如何?”林一有些不耐煩了。女子不以違忤,依舊是神色安寧,溫和地問道:“你既非修士,為何有蛟齒煉製的發簪與紫金葫蘆呢?你可知那兩件寶物的來曆與用處……”


    果不其然,還是身上的這兩樣東西惹來了麻煩!任何一個修士,皆不難察覺紫金葫蘆與發簪的不凡,卻沒幾人能一眼辨出發簪的質地來。這女子不僅修為高強,對煉器一道應頗有造詣。她究竟是何人?


    “此乃家師遺傳之物,以發飾與裝酒之用……”林一答道。發簪與葫蘆的用處,可不是如此嗎!


    女子青絲如雲,麵如皎月,一襲曳地長裙飄然若動,一如出水芙蓉,自有超凡脫俗的神韻。尤其那一雙明眸,清澈而寧和!


    隻不過,林一話聲將落,仿若驚擾了三月春水,四周的景色頓時明豔起來。那女子忍俊不止,輕笑道:“那發簪分明來自築基女修之手,而紫金葫蘆的煉製者另有其人。尚不知,你有幾個師父呀?”


    “這……”林一隻覺得臉皮發熱,一時語結,不禁提起了小心。於這荒野小城之中見到修士已是不易,大不了敷衍幾句應付了事,卻不料遇上了一位煉器的高人!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道友勿慮!無論你是隱瞞了修為,還是真的來自凡俗,我二人皆無心過問,亦無歹意!冒昧之下,隻想借你紫金葫蘆一觀而已!若有不便……”許是見林一神態不安,女子及時道出了用意。其盈盈淺笑中,還帶著幾分征詢的神色。


    “嗬嗬!不管你小子是不是道中人,眼下對你來說,未必不是一場機緣所在!須知,我師姐可是……”中年男子話未說完,便於女子的示意下收住了話頭。他隻得手扶青髯,搖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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