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老道士發出了一聲怒吼!


    他凝聚月華為刃,想要直接刨開自己的肚子,把那正在不斷孕育的怪物的給挖出來。


    可是就在他的這刀刃即將靠近自己的肚子的那一刻。


    他竟然心生不忍,麵帶慈愛,散去刀刃,輕撫肚皮。


    這讓他更加的憤怒與瘋狂。


    他那越來越像蛤蟆的臉上,開始已經憤怒到了扭曲變形了。


    “他媽的!他媽的!


    該死!該死!該死!


    我那師父該死!這個世界該死!所有的外神都該死!“


    輕撫著自己的肚皮,老道士終於想起來了。


    他想起來了自己開始修行之前的最後吃的東西是什麽了。


    是肉!是人肉!是自己的娘親!


    “可是他媽的,我娘她不該死呀!“


    也就是在老道士陷入自己的回憶之中的時候,他的軀體又被這怪物的觸手給打滅重塑了好幾次。


    越來越像蛤蟆的臉上開始留下了血淚。


    “該死的外神!


    該死的世界!


    我太陰明月道君,今日就要讓你們知道一下什麽叫做月之怒火!


    毀滅吧!大家一起毀滅吧!


    太陰月華真解!墮月滅世!“


    老道士逆著月光向著天上飛去。


    呱呱呱!


    月之本相蹦蹦跳跳的竟然想要逃離。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想要與我融為一體嗎?怎麽我真來了,你卻想跑了呢?“


    道君明月開始與天上的明月融為了一體。


    這被他自己打得殘缺的明月也於此時不再殘缺,變得圓滿了。


    “畜生就是畜生,道爺我之前懶得搭理你,你還真以為自己成了氣候是嗎?“


    老道士的聲音從月之本相的嘴中出現。


    他的肚子都快要裂開來了。


    明月也不再懸於天上。


    其化作了魔相向著大地墮落,向著大海墮落!


    皇帝此時也將自己的意識從阿賴耶識之中的戰鬥之中收了回來。


    他睜開雙眼,坐在皇座之上向著即將墮落與人間的魔月打出了一拳。


    這一拳帶著毀滅天地的威勢。


    直接便將這墮落的魔月打成了碎片。


    可是,馬上,這魔月雖然小了不少,可是已經憑空而生。


    重塑軀體的魔月也與萬裏之外的皇帝進行著對視。


    “道不亡,月不滅!月不滅!我不死!“


    皇帝高坐與皇座之上一次又一次的揮拳。


    這將這魔月一次又一次的打碎重組。


    要將這魔月墮地的危害降低到最小。


    而在阿賴耶識之中,四位本與皇帝爭鬥的怪人此時看到皇座之上忽然消失的皇帝。


    倒是互相對視了一眼。


    黑臉藍袍的道人向著羊角羊蹄的仙姑行了個禮。


    “老朋友你這次當真是好算計呀!你馬上又能在此時顯化出一個新的化身來了。“


    羊角羊蹄的女神倒是以衣袖捂嘴,僅露出勾人心魄的雙眼來。


    “道長說笑了。


    這對於咱們來說都是好事不是嗎?


    不過話說回來,一會你們誰去幫助一下我那可憐又苦命的夫君呢?“


    三位怪人對視了一眼。


    最後還是那位書生模樣的怪人站了出來。


    “我來吧。“


    “你這麽心急,到時候可別被我那凡塵之中的夫君給吃幹抹盡了喲。“


    “好處不能都讓你們吃了,到時候,誰吃誰,那可說不準。


    行了,別廢話了,皇帝馬上回來。“


    也正如這書生模樣的怪人所言,皇帝於人世間打出數拳之後,又開始閉目了。


    此時這魔月倒是變得和陳鮮所化的怪物一般的大小。


    魔月墮地,自引的此地山崩海嘯。


    若不是這離水城周圍早已化作了千裏澤國,那麽將會出現更大的災難。


    魔月憤恨的看向遠方皇帝所在的位置。


    不過還好,總算讓自己重新回到了地上了。


    陳鮮所化的觸手怪物可不會管這魔月是怎麽想的。


    無盡的觸手拍擊到了魔月的身上,也想要將其毀滅。


    陳鮮所化的怪物自然不是由外神親自前來一般偉大浩瀚。


    而老道士所化的魔月也是不複全盛的狀態。


    這二者一時之間竟打地旗鼓相當,難分伯仲。


    你太陰煉形,我血肉不滅。


    二者都在不斷的毀滅與重生。


    在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之中,這老道士所化的魔月本相竟然也開始慢慢的變了個樣子。


    而陳鮮所化的怪物,也在這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之中愈發的龐大。


    克天尊的呢喃之聲也愈發的高漲。


    在這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之中,陳鮮的意識也愈發的模糊。


    那位恐怖的外神,似乎即將撕碎空間,回歸這個世界!


    也正是在陳鮮化為了怪物之時,老太太手中陳鮮受難的雕像開始出現了裂痕。


    血液竟然從這木雕像之中留了出來。


    老太太雖然目不可視物,可是還是感受到了這發生的一切之事。


    這船上的有目之人,正驚駭的看著那遠方驚天動地的戰鬥。


    可是所有的無目之人卻自發的匯聚了起來。


    他們雖然目不可視物,可是卻全都望向了裂開的陳鮮受難的雕像。


    好像是從這之中,得到了什麽啟示,也好像是正在聆聽什麽教導一樣。


    “血祭血神!”


    “血祭血神!”


    ......


    老太太帶頭再次拿鑰匙紮進自己的心口之中。


    取出一些心血滴在了陳鮮手難的雕像之上。


    而後所有人的無目之人都都依次重複。


    在所有人的心血都滴落在陳鮮的雕像上麵之後,他們也開始大聲的詠誦起了鑰匙卷那古怪如歌謠的經文。


    “邪法亂混雜,虛空無縫鎖。


    不著鑰匙開,生死無處躲。


    ......”


    這陳鮮受難的雕像上的麵容就像活了過來一樣,越發的痛苦。


    不過卻也開始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修複這其間的裂痕。


    也不知是察覺到自己一族所侍奉的外神即將歸來。


    又或者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夫君所遭受的痛苦。


    泉先竟去而複返。


    她露出水麵看著不遠之處那毀天滅地的戰鬥。


    淚水也從她的眼眶之中流出,又化作了寶石滴落到了海中。


    泉先開口了。


    她開始唱起了自己遇到陳鮮之時所唱的那一首歌曲。


    “咿呀~


    咿呀~


    ......


    發糖!“


    這些聲音也都傳到了陳鮮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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