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羊鞍這話,陳鮮的臉色直接黑了下去。


    陳鮮倒是也想離開離水城這個是非之地,可是老道士想要在這離水城中釣龍,他想走也走不了的。


    還有這招婿一說,如果陳鮮沒有記錯的話,羊鞍的妹妹不是未婚先育嗎?


    想要讓他接盤?想都不要想。


    雖然不知道老道士是怎麽想的,不過陳鮮準備趁著老道士還沒說話的時候,先開口把事情堵死。


    “羊兄,你們的美意我心領了,不過請恕我拒絕。


    我已經結婚了,也有妻子,我不願做那種負心之人。


    不過為什麽非要讓我們離開離水城呢?”


    羊鞍有些難以啟齒。


    陳鮮見他不願意說出來,也沒有勉強他,隻是自顧自的向著城裏的集市方向走去。


    眼看陳鮮直接拔腿就走,羊鞍也是沒了辦法,一陣小跑,追上了陳鮮並拉住了他。


    “陳兄,借一步說話。”


    羊鞍將陳鮮拉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老道士也旁若無人的跟來了。


    羊鞍有些破罐子破摔,他跺了跺腳,發出一聲歎息,然後便與二人說了起來。


    “陳鮮兄弟,我就直說了吧,我們家就沒有一個好人。


    既然我父親都決定了要招你上門當女婿,那麽如果你不同意,那麽就直接強行搶你上門!”


    陳鮮的臉更黑了,他也沒想到這種強搶民男的劇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看向了老道士,想看看老道士是怎麽說的。


    老道士此時戲精附體,渾身發抖,顫顫巍巍的向著羊鞍說道。


    “啊?這離水城還有沒有王法了,這種事情,官府不管的嗎?”


    “這離水城本就是帝國鎮海的軍營所改建的。


    而我們羊家先祖便是這離水城最早的主官之一。


    雖然後麵屠盡了這附近的異類與妖魔,然後又將軍營改成了城市。


    可是我家在此地根深蒂固,後麵被帝國派遣前來治理城市的郡守大多都不願意得罪我們羊家。


    你們遠遠的離去,才是最好的選擇,不然到時候我怕我父親會對你的家人下手。


    雖然我也十分欣賞陳鮮兄弟的為人,不過我不能讓你往火坑裏麵跳!


    咱們有緣再見吧,我也得走了。”


    和陳鮮說完這些話,羊鞍便行色匆忙的離開了。


    陳鮮看向了老道士。


    “師父您是怎麽看的?”


    “離開?那肯定是不行的,為師我還要釣龍煉丹呢。


    那要不你去給他們家當上門女婿唄,剛好我也能借你的機會去羊府裏麵探一探虛實。”


    “這還是算了吧,如果我真的去他們家當上門女婿的話,這不也耽誤了我為你製造可以煉丹的徒孫了?”


    對於老道士,陳鮮也知道該用什麽話說服他。


    “說的也是,那罷了,不過我倒也想看看這羊家是怎麽搶你上門當女婿,哈哈哈哈!”


    陳鮮麵無表情背著這一堆河狸子的屍骸與魚獲前往這離水城中的集市之中。


    在路上他突然聽到有居民在那竊竊私語。


    “你們聽說了嗎,羊家......”


    這自己被強行招婿的消息傳得這麽快嗎?


    陳鮮趕忙湊過去偷聽,不過倒是和他沒有太大的關心。


    “你們聽說了嗎?羊家三娘正在施放肉粥,救濟平民呢。”


    “假的吧?這羊家哪會這麽好心呀,不可能吧。”


    “我騙你幹嘛,咱們一塊過去看看,不過說起來,這羊三娘倒是個天仙的樣貌。


    隻可惜這羊家確實是歹竹長不出好筍。


    這年紀輕輕的還未出閣,竟然未婚先孕,亂了綱常,也不知道哪家的倒黴蛋會來接這個盤。”


    “兄台此言差矣,這羊三娘本是天仙的樣貌。


    而且這羊家的權勢在我們這可以說的上是土霸主了,


    如果真能抱上他們羊家這條大腿的話那倒也不虧。


    讓我和孩子姓都行!”


    這越聽陳鮮的臉色是越黑,不過說起來自從他進了城來,這臉色也沒白過就是了。


    陳鮮本不想理會羊三娘到底想幹什麽,不過卻被老道士給拉住了。


    “有點意思,走,我們去看看!”


    陳鮮無法,便跟著老道士一起前去了羊三娘施粥的地方。


    羊三娘在街上搭了個棚子,麵帶微笑地親自向著眾人施粥。


    雖然年幼,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陳鮮卻從她的身上看到了一股非常強烈的母性光輝。


    好像這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她的子嗣一般。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陳鮮突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之感。


    為什麽這畫麵給他的感覺那麽像是一種奇怪的儀式呢?


    又或者說,這是一場交易,羊三娘拿著肉粥與在場之人交換生命的交易。


    “有意思,這還真的有意思!”


    老道士也不免嘖嘖稱奇。


    “師父,這是怎麽回事?你看出了什麽嗎?”


    “剛才那些路人或許說錯了,歹竹也能長出好筍來。


    隻不過這長出來的還是不是筍就不好說了。


    這丫頭也是個狠人呀!


    徒兒你知道這肉粥裏麵是什麽嗎?”


    “不知。”


    “這肉粥熬煮的是這丫頭自己的血肉!


    這家人果然有趣!”


    陳鮮本想繼續追問老道士是否看出了這羊三娘到底想做什麽。


    不過老道士似乎也不想回答他。


    “你問這麽多幹嘛,咱們看戲就好了!這又是一出大戲呀!


    對了,咱們早上出來的時候可沒有吃東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嚐嚐這丫頭細皮嫩肉的肉粥是何等味道呢?”


    老道士不由分說便拉著陳鮮就要向前去領著肉粥。


    不過羊三娘倒也看到了他們兩個,她向著二人點了點頭。


    然後吩咐下人繼續施粥,自己端著兩碗肉粥便走了過來。


    羊三娘的這行為倒也惹得在場的眾人有些不滿,畢竟他們匯聚於此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喝粥。


    走到二人跟前,羊三娘向著老道士和陳鮮款款地行了個禮。


    然後便要把肉粥交予他們二人。


    老道士自持本領高強,倒也不在意這羊三娘到底想搞什麽鬼。


    他毫不客氣的接過肉粥便大口喝了起來。


    羊三娘看著陳鮮並不願接過肉粥,馬上做出一副哀傷難過的姿態。


    “您這是在嫌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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