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愚者。你的作為令我心寒。”


    見“知更鳥”還想解釋什麽,星期日先發製人,堵住了對方的狡辯。


    花火:“……”


    雖然自己被對方看穿,但花火大人卻沒有半分被看穿的惱意。


    和某個作妖不成就逞強放狠話的歲陽不同,花火大人即使棋差一招也能微笑麵對。


    “你很敏銳嘛,雞翅膀男孩。”


    她雙手叉腰,瘋狂的在對方的底線上來回橫跳,完全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


    噗嗤——


    不愧是假麵愚者,即使是一份視頻裏的某一句話、某一個稱呼,也能讓在場的各位一同分享歡愉的快感。


    星期日:“……”


    他能有什麽辦法呢?他隻是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小橡木家係的家主罷了,他又能拿什麽來反抗群眾的意誌呢?


    最關鍵的是,知更鳥也在笑,他還能說什麽?


    “噗噗,雞翅膀男孩……”


    女孩笑得花枝亂顫,就連腦袋上的翅膀也被笑意“折磨得”一顫一顫。


    注意到自家哥哥帶著無奈的寵溺眼神,這位早已名震寰宇的年輕明星用手捂著嘴,頗為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星期日:“……”


    算了,隻要知更鳥開心就好。


    在成為“救濟”世人的“耶穌”之前,他也隻是個寵溺妹妹的哥哥罷了。


    【經過兩人充滿“友好”的互相問候,雙方在一定程度上達成了合作。


    花火表示自己可以代替他妹妹出席各種場合,以免“知更鳥遇害”的消息走漏,引發恐慌。


    星期日則是委婉地表示拒絕,並表明“別再用你那詭詐的舌頭玷汙我親愛的妹妹”。


    臨走時,花火大人表現出了對星期日翅膀上的釘飾的“喜歡”。


    另一邊,砂金表示想以個人身份與星穹列車達成合作,但由於星本人實在是沒法拿主意(因為未成年),所以她決定回去找家長商量商量。


    列車組約定在“黃金的時刻”鍾表小子雕像前集合。


    與此同時,憶域某處。


    “你該拔出那把刀了,遊俠。”


    薩姆還在和黃泉對峙。


    在她對麵,黃泉拿著長刀,刀未出鞘,僅用刀鞘對著燃燒著的薩姆。


    “……獵手,你還會做夢麽?”黃泉並沒有應允拔刀,而是和對方探討起了哲學問題,“夢見那些因你而死的人?”


    燃鵝,薩姆拒絕了黃泉的對話邀請,並擺起了架勢,身上的火焰更甚。


    見狀,黃泉也沒說什麽,隻是閉上了雙眼,將長刀置於腰間,另一隻手握住了刀柄——她要出鞘了。


    眼眸微動,又一段回憶插了進來。


    數日前,永火官邸。


    黃泉手握尚未出鞘的太刀,直指半倒在王座上的冥火大公。】


    “這就是冥火大公?”


    雖然聽過對方的威名,但三月七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隻是……沒想到這第一次見麵就是“永別”。


    “一個一心追隨納努克,卻從未被對方所注視的小醜罷了,沒什麽好看的。”


    黑塔難得出聲做出了評價,雖然這聲音依舊刺耳,但其他人卻難得地沒有出言反對。


    “納努克從他身上看到的價值,可能都遠不及一個故意將花瓶打碎的嬰孩。”


    真理醫生也給出了評價。當然,他也沒忘記給自己的發言打個補丁。


    “以上評價出自於天才俱樂部的‘原始博士’,僅代表個人觀點。”


    雖然這也代表了他的看法,但他可不會像黑塔那樣直白。


    天曉得那些泯滅幫的蠢蛋會不會一股腦的擁過來,對付那些沒腦子的瘋子也是很麻煩的。


    雖然冥火大公看上去就要死了,但泯滅幫裏還有千千萬萬個比他還蠢的笨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隻是個庸人,不是天才。


    三月七:呃……是這樣嗎?


    這麽一想,這位冥火大公還真可憐。


    她還以為對方是和幻朧差不多的家夥呢。


    【“……看來勝負早已注定。”


    冥火大公捂著自己的胸口,坦然的接受了自己失敗的結局。


    “他們還活著,你也一樣。”黃泉聽出了對方的意思,但那並不是她的目的,“你還有選擇的餘地。留下那隻八音盒,然後走吧。”


    看樣子,這就是黃泉搶劫諧樂大典入場券的“犯罪”現場。


    “選擇?”聽到黃泉的發言,這位陀斐特的火魔似乎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毀滅’的血途,向來容不下猶疑。”


    黃泉:“……”


    “陀斐特的火魔……即使你為那位星神獻上生命,也得不到祂的垂青。”


    黃泉挑明了冥火大公悲慘的人生。


    不過對方卻對她所說的事實嗤之以鼻。


    “遊俠,你行於狹隘的‘巡獵’,自然無法理解。”


    “我們從火中來,沐火而生,蔓延、焚燒、破壞,直到薪柴燃盡,留下一地死灰。”


    “燃燒是火魔的一生,起點與終點。我們生而向死,隻為貫徹宇宙真理的一種側寫:萬物皆為‘毀滅’而生。”


    男人向搶劫了自己的敵人宣告了自己的意誌,他才不是為了納努克才踏上“毀滅”一途的。


    或者說,他不單單是為了祂。


    黃泉:“……”


    “你的同伴似乎並不這麽想的,他們為你爭取了活命的機會。”


    冥火大公:“……”


    “他們是我的孩子,同曾經的我一樣,是尚未白熱的火苗。他們還年輕,我不會責備。”


    “但我的火焰已然嘶啞,時間已經不多。”


    他撐著身後的王座,緩緩起身,站在了黃泉的身前。


    “看見遠方的盛會之星了麽?我要將煉獄帶往那裏——所以在去之前,我必須將你跨越。”


    “為什麽?”


    “因為在祂們開辟的道路上,你走的比我更遠……令使。”


    黃泉:“……”


    女人沉默著,但她卻始終沒有放下對準對方的太刀,也沒有要出鞘的意思。


    “你隱瞞不了自己的身份。拔出那把刀吧,我們誠然會留在這裏,我們注定會決一死戰,因為我‘選擇’這麽做。”


    他擺開了架勢。


    “‘毀滅’是壯烈的一瞬。倘若卑劣求存……此生就太過漫長。”


    黃泉:“……”


    “即便答案……可能是你自身的毀滅?”


    女人終於有了反應。


    “答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存在,正如你的存在。”見女人終於鬆口,冥火大公也像是放下了重擔似的,原本快要暗淡下去的火焰突然變得更加活躍。


    他開始積蓄力量。


    “一切為了被毀滅而存在——令使也不外如是。”


    “就連虛空之中也能誕下美夢。所謂的不可能之事,隻是尚未到來之事。”


    黃泉:“……”


    這位令使吐了口濁氣,將長刀置於腰側,另一隻手握在了刀柄上。


    “……好吧,我答應你。”


    猛烈的火焰聲中似乎摻雜了幾分笑意,陀斐特的火魔釋懷地笑了。


    對方身為令使,不可能沒有其他的方式獲取諧樂大典的門票,但她並沒有離開,她依舊擋在了自己麵前。


    有什麽事能比踐行自己的信仰更能讓一位狂信徒高興的呢?


    “你會見證這世上最為璀璨和暴烈的火。願這燃燒照亮你深不見底的夢。”


    他,上前了。


    “深不見底的夢……的確,但你誤會了一件事。”


    伴隨著黃泉的拔刀,思維加速,她緩緩說出了解釋。


    “這把刀仍在鞘中,並非處於憐憫或者輕視。它是我不願示人的秘辛,但作為回敬……”


    “……我會向你坦誠。”


    “‘巡獵’……並非我所行的道路。”


    刀光劃過,刀收入鞘,冥火大公再無聲息。


    畫麵陷入黑暗,隻有黃泉靜靜地哀悼聲在此回蕩。


    “願死亡結束你漫長的夢……引領你歸還清醒的世界。”】


    三月七:“……”


    容我撤回前言,除了實力,其他方麵這冥火大公比幻朧還像毀滅令使!


    那種因為怕死而舍棄肉身逃遁的穢物一點也不“毀滅”!


    拉帝奧:“……”


    “兼聽則明,偏信則暗”,這麽簡單的道理我竟然都忽視了。


    雖然這冥火大公的確是小醜,但那也隻限於星神。


    對於一個“人”,一個星神之下、令使之下的“螻蟻”而言,能夠貫徹初心,始終走在自己堅信的道路上,這就已經至少戰勝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命途行者了。


    居然連這都沒看出來……嘖,看來我還隻是個庸人。


    【“……我依然會夢見。”


    回憶結束,黃泉放下了拿起的刀鞘,放下了戰意。


    聞言,對麵的薩姆也停止了蓄力,疑惑地直起身來。


    “收手吧,你的時候未到。”


    “……‘我的時候’?”


    見薩姆還在裝傻,黃泉也不演了,直接戳穿了她的心思。


    “星,你沒想殺死她。你出手隻是為了驅散我和那位憶者……為什麽?”


    薩姆:“……”


    機甲保持沉默。


    黃泉:“……”


    你這樣子我們的對話很難進行下去啊。


    “是‘命運的奴隸’讓你這麽做?”


    她主動挑起了話題。


    “你知道艾利歐。”


    黃泉:“……”


    “我以為這件事會寫在你的‘劇本’上。”


    “我的‘劇本’向來隻有幾行。除此之外的,不必要,也不需要。”


    薩姆僵硬地做出了回應。


    以艾利歐和劇本為切入點,兩人終於能進行簡單的對話了。


    黃泉問完,就輪到薩姆了。


    他問了一個非常正常的問題:你究竟是什麽人?


    稍微思考,黃泉給出了答案:“也許不是你的敵人。”


    “答非所問。”


    “我不值得你如此好奇。獨行銀河的人總有些秘密,我也被公司通緝過,對星核獵手有所了解也並不奇怪……也僅止於此。”


    黃泉話鋒一轉,突然對著薩姆微微一笑。


    “或許我可以幫你。”


    “你有什麽理由這樣做。”薩姆不解,並表示拒絕。


    黃泉:“……”


    “我時常會忘記一些事,因此比起回憶,更習慣用‘感受’去捕捉些什麽,所以——”


    “——我知道那冰冷的鎧甲裏是誰。”


    薩姆:“……”


    機甲有些意動,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拒絕,並給了對方一個忠告:調查家族,以及——星穹列車不是你的敵人。】


    “流~螢~醬~”星抱著流螢用力的蹭著。


    聽到流螢還不忘為自己在黃泉這個大腿麵前刷好感,星就感動得不行。


    嘶哈嘶哈~這樣子的流螢醬,生來就是要被星給吃掉的!


    被她狠狠地抱著的流螢也不惱,反而還靠在她的懷裏嘿嘿地笑了起來。


    真的被冷落的三月七:“……”


    所以……這個家裏真的沒有我的位置了嗎?


    【黃泉和薩姆和平分別,她們最後還是沒打起來。


    視角回到星穹列車這邊,列車組的幾人已經在鍾表小子雕像的麵前集合了。


    整合了星的經曆和列車組其他人的情報,瓦爾特再現逆熵盟主的一角,用一大串十分複雜的話語分析了局勢,得出了結論。


    雖然星和三月七都聽暈了,但姬子卻簡潔的將他的看法歸納為一句話:先答應砂金的合作意向,但要和家族保持距離,分而治之。


    “唉,道理我都明白,可這裏壞男人壞女人太多,真的好擔心被背刺啊。星都遭人欺負幾回了,我實在看不下去……”】


    星分出了另一隻手抱住了三月七。


    得益於她獨有的高大身材以及平坦胸口,即使是同時抱住身材姣好的流螢和三月七,她的胸懷都不會顯得擁堵。


    “……嘿嘿嘿,三月~”


    星十分自然的享受著齊人之福,一邊抱著兩人,一邊狠狠地蹭著兩人。


    嘿嘿嘿,這樣子的三月七生來就是要被星給吃掉的~


    三月七:(? ???w??? ?)


    剛才的氣憤完全消失,現在的三月七就像一個墜入愛河的戀愛腦一樣。


    哎呀~有些事私下裏做做就行了。


    在大家麵前……我會害羞的~


    【確認了接下來的方針,姬子決定先將著眼點放在兩起命案上。


    基於此,她打算先返回現實,核實一下流螢小姐的情況,順便打探一下知更鳥小姐的消息。


    瓦爾特也表示他在夢境中發現了一些令人在意的地方,他想要先行調查。


    於是,列車組暫時兵分兩路,瓦爾特一人調查夢境,姬子、三月七、星返回現實調查家族和兩起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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