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覓看著他的樣子,心裏也有了計較,“慕青哥,你還好吧?”


    “挺好的。”


    明明很不好,卻還要逞強說好,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快坐。”


    顧慕青點頭,在她對麵坐下,“卿卿,你突然回來,我挺意外的。”


    還以為不會再見麵了。


    蘇覓看了眼他手邊的菜單,主動問,“你要喝點什麽?”


    “不用了,我坐會跟你說說話就行。”他說的很委婉,但卻好似很珍惜跟她見麵的機會。


    蘇覓低頭攪拌了下杯裏的咖啡,深色的液體被優雅的劃動,旋轉起來,咖啡的香氣也隨著攪拌散發出來。


    “慕青哥,上次的你的話沒說清楚,我來就是想問問你。”


    她注意到他腕間的那個綁著鈴鐺的繩子已經沒戴了。


    是任務結束了,還是他已經主動放棄了。


    “你想問什麽?”他看了眼窗外,明亮的天色將他清凜的瞳孔渲染出了一片亮色。


    “你的任務具體究竟是什麽?”


    他回頭看她,淡笑低語,“你不是知道嗎?”


    他是說過跟她有關係,任務還必須要她喜歡他才行,但她覺得不對。


    “慕青哥,我想你應該早就知道我當時的任務吧。”


    “你的任務不難猜。”他看著她,淡淡回應,眼裏無比平靜,沒有一絲波動,一看就是早已清楚了。


    蘇覓聽出來了,他話裏的意思是,他猜出來的,但並不是係統告知他的。


    “那你可知道,係統發布的任務是不會衝突的,我的任務是要跟肖玄瑾在一起,那麽你的就不可能是必須要與我有什麽,這顯然是矛盾的。”


    顧慕青聽了,目光微微流漣,輕笑出聲,“卿卿,你的任務也不是非要跟肖玄瑾在一起吧。”


    她的係統是沒說,她最後必須跟肖玄瑾在一起,但發生的事情,明明就是在引導她走向肖玄瑾。


    “即使不是任務,我跟他也會走在一起。”


    要不然也不會有兩家父母看中門第願意結親的事,不管有沒有以前,他們還是會走在一起。


    因為肖玄瑾說過,沒有過去,沒有她的出現。他也會同意家裏的安排。


    這話,顧慕青不知道聽進去沒有,他說起來另一件事,“卿卿,我的係統告訴我,可以將你的記憶修改,這樣你就會留在我的身邊。”


    什麽?修改記憶,真卑鄙,蘇覓既詫異也震驚,這樣一來攻略的意義又在哪。


    這行為也太極端了,她的係統就沒想過這麽做,係統和係統之間的差距還是有點大。


    意識到顧慕青既然跟她說了,那他應該不會那麽做。


    “那你……為什麽沒那麽做?”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哂笑一聲,“你應該很好奇,為什麽我的係統願意這麽幫我。”


    是啊,如果真是為了攻略她,有這樣的幫忙,那不是輕而易舉就能達成目的,這麽說誰都可以完成任務了。


    “因為它並不是真的想幫我,隻不過是知道,我根本不會成功罷了。”


    說到這,他低嘲一聲,“所以,我要不要那樣做,其實都沒什麽意義。”


    蘇覓根據他的話,推測出,“所以,你的意思是,係統知道你的任務會失敗?”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我是無法動搖你跟他的感情。”


    既然說到這份上了,蘇覓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推斷,“但其實你的任務應該不是拆散我們吧。”


    “沒錯,我的任務……”顧慕青停頓了下,才說,“或許,在我選擇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的任務會失敗。”


    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係統讓他選擇一個人,作為攻略對象,對方愛上他就算完成任務。


    他有私心,所以選了她。


    結果選了個最難的,一開始不想阻攔她的任務,他還從中幫忙,助她完成任務,到後來,他已經失了先機,沒了機會。


    再想想,按照她所說,也許,她的命運注定是跟肖玄瑾綁在一起的,他根本沒有介入的機會,哪怕用盡手段。


    蘇覓抓住了他話裏的字眼,選擇……所以,其實是他主動選的她……


    “慕青哥,那你能不能重新選擇?”


    “任務已經開始,沒有回頭路了,卿卿,不用為我擔心,我會承擔我該承擔的後果。”


    他臉上掛著個蒼白無力的笑,似是已經疲累至極。


    蘇覓不想放棄,很想拉他一把,“你的任務時間還有多久?”


    “可能也就這兩天了吧。”他已經可以預感到顧氏馬上就要傾覆了,這也是係統對他的懲罰。


    到時候他將會失去一切。


    “我上次跟你說的任務目的,你後麵可想過,也許,那是唯一的辦法了。”


    她不會喜歡他,但她可以幫他想辦法找漏洞,對抗係統。


    “卿卿,沒用的,已經來不及了,不過還是謝謝你肯幫我。”


    蘇覓還想說什麽,他抬手製止,“卿卿,算了,我們說點別的吧。”


    “說什麽?”


    “不出意外,這應該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蘇覓想到他上次求死的意念,加上如今他家裏的情況,再想想係統的懲罰。


    “你說的什麽話,都好好的,我們時間還多呢,怎麽會見不到麵。”


    “但我的時間不多了。”


    顧慕青緩聲開口,“卿卿,我還沒正式跟你表白過,其實……我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


    他斂下眸,“如今……你跟他……挺好,我祝福你們,以後不要再記得我了,將關於我的記憶都忘了吧。”


    說完,他站起身,垂眸看她,眼裏有牽掛,有不舍,有惦念,“卿卿,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蘇覓想喊他,就見他回過頭,給了她以後釋然的笑,又留下一句話,“不用為我難過,其實……這個結果我見過很多次了。”


    說完他就大步走了,背影落寞。


    蘇覓僵在原地,心神俱震,什麽意思……


    見過很多次……他怎麽會見過很多次。


    難道他已經經曆過任務失敗了,如今隻不過是再次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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