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動嘴,肖玄瑾始料未及。


    被她咬的那處,酥麻感傳遍四肢百骸,正在躁動心內的那份平靜。


    罪魁禍首卻好似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剛剛幹了什麽,還在跟他倒苦水。


    “你騙人,一點都不好吃。”


    肖玄瑾努力平複被她勾起的躁動,抬手箍住她的細腰,看著她粉嫩蜜糖般的嘴巴,正泛著細微的光澤,一副惹人采擷的嬌軟模樣。


    “這裏……”他壞心思指了指自己嘴唇,慢語誘導她,“好吃。”


    蘇覓還真看向他的嘴唇,眼裏有迷醉的探究,“真的嗎?”


    “當然。”


    得到他的肯定,她馬上勾著他的脖子,試探向前。


    眼看著她就要親上來了,肖玄瑾往後躲了幾分,“想親我,先回答,我是誰?”


    她搖頭晃腦,隻覺得大腦像是宕機了一樣,良久才勉強從腦中搜羅出一個答案,“你……是丈夫啊。”


    “我是誰?名字?”肖玄瑾執拗的問。


    蘇覓被他問煩了,有些不耐煩,小臉皺起,氣呼呼不理他,還推了他一把。


    但是她喝高了,力氣也小,軟綿綿的,不痛不癢,肖玄瑾紋絲沒動。


    他覺得有些好笑,他幹嘛跟一個酒鬼較勁。


    鬆了手,讓她自己站穩,“走吧,這裏可不能過夜。”


    說完他先走出幾步,然後發現身後一點動靜都沒有。


    回頭一看,蘇覓還在原地,蹲在那裏,耍賴皮不肯走,整個人看起來像個可憐巴巴無家可歸的小貓。


    肖玄瑾無奈,“又怎麽了?”


    她抱著腿,低頭,也不回答,鼓著腮幫,很明顯在生氣。


    肖玄瑾隻能重新走過去,站她麵前,“那行,給你親還不行嗎?”


    這話一出她猛地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黑暗中宛如夜幕星河般耀眼。


    肖玄瑾將人一把提起,握著她的肩膀,“蘇覓……你說我要不要把你今天耍酒瘋的樣子錄下來?”


    她對他的話無動於衷,垂涎若渴的盯著他的嘴唇看,躍躍欲試。


    那急切的目光,搞得肖玄瑾都口幹舌燥。


    然而,對方膽子過於大,沒給他反應的機會,直接快速吻了上來。


    當然不是吻,是咬。


    她一定是肚子餓了,要不然怎麽會滿腦子都是吃。


    邊咬邊舔,唇齒相交,她的氣息送到他口中,帶著酒香味。


    悶哼一聲,嘴唇被她咬破了。


    肖玄瑾蹙眉,虎口控製著她的下巴,不讓她繼續胡作非為,咬牙切齒,“蘇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她沒回答,隻是看著他傻笑,緋紅的臉蛋,嬌媚惑人。


    肖玄瑾覺得他是瘋了,為什麽要跟一個喝醉的酒鬼糾纏不清。


    “你以為笑笑就完了,還沒跟你算今晚的賬呢。”


    大婚前,來酒吧看帥哥,還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這讓他麵子往哪擱。


    某人雖然醉了,但還是意識到他不開心,安撫他,主動靠在他懷裏,像乖順的貓咪,聲音細軟,“別生氣。”


    “你以為簡單說這幾個字就完了?”


    剛剛看到那個場麵的時候,他心裏被噴張的憤怒驅使,真的很想狠狠收拾她一頓。


    她似乎急了,拚命想解釋,但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口,最後抽泣著說,“對不起,對不起。”


    一遍一遍說,也不知道在向哪件事道歉。


    這轉變也太快了。


    肖玄瑾感覺到胸前的襯衣一片被她的眼淚濡濕,冰涼的觸感。


    她怎麽哭了……


    為什麽她哭,他心裏也悶的厲害。


    低頭,看她睫毛上還顫巍巍掛著淚花,像珍珠一樣,晶瑩透亮。


    指腹輕輕撫過,感受著肌理上暈開的潮意。


    他問,“為什麽道歉?”


    難不成喝醉了,她還知道自己做錯了事。


    她現在哪有什麽思考能力。


    “對不起,對不起。”


    她好像隻會說這三個字。


    不可避免,她的道歉聲喚醒了他心底深處的那些回憶,那些傷痛,那些謊言,“說對不起是最沒用的。”


    懷裏的人不信邪,聲音還帶著沙啞,“有用的。”


    “說了對不起,那些發生過的事就不存在了嗎?”


    這次她沒回答,因為喝醉了她根本沒聽進去他的話,也無法思考。


    也可能是哭累了,沒什麽力氣的靠著他。


    肖玄瑾遲疑良久,眼前的停車場光線很暗,周圍都接近於墨汁的黑,有了反差,懷裏的溫熱變得格外清晰。


    從前的種種就像這黑暗,讓人尋不到一絲光亮。


    他想抓住些什麽,卻好似什麽都是枉然,即便抓到,也是虛幻的黎明,堙滅的燈火。


    就像她……從來不曾照亮過他,都是虛迷的假象罷了。


    知道她現在喝多了,也聽不進去他的話,但還是想問,“當初你……後悔過嗎?”


    很想知道,她有沒有,哪怕一秒鍾後悔過當初跟他分開。


    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做的不好,才會讓她那麽堅決要分開,那麽狠心要離開。


    當初她偽裝身份,處心積慮接近,又毫不留情的丟棄,仿佛他隻是個她微不足道的一個掛件。


    想要了拿來,不想要了隨時扔掉,不帶有一絲的留戀。


    他從未那麽認真地想過跟一個人的未來,滿心歡喜的期盼,可是她不稀罕。


    那段感情,她說隻是玩玩而已,而他卻認真了,沒給自己留後路的結果就是,他覺得自己仿佛已經死過一次。


    曾經的那個肖玄瑾已死,是被她親手殺死的。


    她讓他覺得,他所堅守的一切都隻是個笑話。


    信念崩塌,愛意俱焚。


    他無法回頭。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從來沒有遇到過你。”


    不遇見,他也不至於這麽多年,還困在曾經那座虛假的感情牢籠裏,不肯放過自己。


    懷裏的人已經睡著了,氣息平穩。


    將人抱起,往前走去。


    傑森都等了很久了,看到會長抱了個女人過來嚇了一跳。


    走近看清是蘇大小姐,這才明白,原來剛剛會長是看到了少夫人,怪不得耽誤這麽久。


    麻溜過去打開車門,看著會長將人放進車裏,然後繞到另一邊上車。


    傑森坐在駕駛座,回頭準備詢問一句,然後就看到蘇大小姐頭往下滑,很自然靠上了會長的肩膀,睡的沒什麽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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