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玄瑾走後,喬媛媛就急忙追去了。


    蘇覓放下筷子,隻覺得已經飽了。


    顧慕青看她的動作,提議,“卿卿,那我們也走吧。”


    “嗯。”


    走出食堂,蘇覓吹了下冷風,突然不受控製地咳了幾聲。


    顧慕青有些擔憂看著她,“卿卿,你怎麽了?”


    “沒事,可能是吹了風的緣故。”


    蘇覓摸了額頭,沒發燒,應該問題不大。


    “慕青哥,那我去圖書館了。”


    “你確定你沒事?”


    “沒事,你看我也就咳了幾聲,其他都好好的呢。”


    顧慕青再三確定她沒問題,這才放心。


    蘇覓也沒當回事,直接去了圖書館,還待了一下午。


    隻是後來,看書看著越來越吃力,那上麵的文字像是長了腿,怎麽也無法讀入大腦。


    蘇覓摸了摸額頭,果然是……發燒了。


    華城這裏溫度太低,她一直不適應,還是前段時間有肖玄瑾給她定的補湯起了作用,加強了免疫力。


    但是最近心力交瘁,事情又多,病情就這樣來勢洶洶,她身體又有些吃不消了。


    感覺不對,她就從圖書館出來,想著去醫務室拿點藥。


    本來是可以找係統拿的,但她想到小猩才回來不久,想給它留些體力,免得它又要休眠。


    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她隻想一鼓作氣將事情做完,然後好回家。


    外麵天已經暗了下來,蘇覓腳步加快,隻覺得頭昏昏沉沉的,步子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


    走著走著,她感覺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人,那人一過來就用力鉗住了她的手腕。


    蘇覓定睛一看,就看到肖玄瑾的臉,表情很不友好,瞪著她。


    怎麽這個時候遇上了。


    現在她沒那個精力應付他,試圖掙脫他的桎梏。


    但她的動作沒什麽力道,軟綿綿的,幾次也沒成功,反而還激怒了他,言語開始攻擊,“怎麽?看上了你那老鄉,迫不及待想甩了我。”


    “肖玄瑾……你放開我。”


    他還是不依不饒,“你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他?”


    “這……不關你事。”


    “嗬……你這女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我早就該……”


    蘇覓隻聽到肖玄瑾嘴巴一張一合的說話,眼皮越來越沉,實在是支撐不住,直接昏了過去。


    肖玄瑾話還沒說完,隻覺得肩膀一重,她腦袋毫無征兆的靠著他。


    她這又是什麽意思。


    “喂,別裝了!!!”


    “說分手的是你,投懷送抱的又是你,你這女人就這麽善變嗎?”


    “你還當我好糊弄是不是?”


    “你別裝啞巴,你說話啊!!!”


    肖玄瑾推了一下懷裏的人,然後就看到她直刷刷地往後倒去。


    他這才覺得不對,動作很快的將人接過來,這才看清楚她紅撲撲的小臉,雙眸緊闔著。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眼裏一陣驚慌,拍拍她的臉蛋,“蘇蘇!”


    “蘇蘇!!”


    撈起她的腿彎,快步往醫務室去。


    到了醫務室,是個值班的女醫生。


    說來也巧,剛好就是上次的那個醫生。


    見到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小夥子,又是你啊,你女朋友又暈倒了嗎?”


    “醫生,你快幫我看看。”


    “放床上吧。”


    女醫生給蘇覓查看了一番,“沒大事,我給她掛個點滴,退了燒就好了。”


    “麻煩你了醫生。”


    “不客氣。”


    醫生給蘇覓紮針的時候,肖玄瑾看到她額頭冒汗,嘴裏念念叨叨的,睡的極其不安穩。


    女醫生掛好點滴,還叮囑肖玄瑾,“小姑娘心事重,感覺最近都沒怎麽休息好,你啊,多開導開導她。”


    說完,醫生就走了。


    肖玄瑾嘴裏念著醫生的幾句話,沒休息好……


    她心事重……


    難道……


    他蹲下身,看了眼她的手背,那根青筋那麽細,那麽脆弱,尖針沒入,不知道她疼不疼。


    隨後一想,他真是瞎操心,


    麵對這個滿口謊言的女人,他難道還要心疼她嗎?


    他一定是病的不輕。


    隻是,聽到她最近沒休息好,心事重重,又覺得,她會不會……是因為他才會這樣。


    搖搖頭,他一定是瘋了。


    處處為她辯解,處處為她開罪,可現實又處處都是欺騙。


    等到打完點滴,她終於退了燒。


    女醫生說,藥物裏有助眠的功效,她暫時醒不來,可以送她回去休息。


    肖玄瑾將人抱走,出來的時候,外麵下起了雪。


    他低頭看了眼懷裏熟睡的人,她臉上落了片雪花,給她明豔的五官點綴了些晶瑩的透亮感,靈動清絕。


    她很輕,輕到他懷疑她天天不好好吃飯。


    不過也隻是想想,想到她今天不就吃的挺香,她又怎麽會跟自己過不去。


    隻有他才會跟自己過不去,這段時間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


    想到這,他看著她安穩的睡顏,起了報複心理,壞意的顛了幾下,懷裏的人秀眉皺起,然後又歪了下腦袋靠著他懷裏睡熟了。


    肖玄瑾踩著地上的白雪,一步一個深刻的腳印往外麵走,高大的身軀漸漸披上了一層純淨的銀裝,懷裏的女生被保護的很好,嵌在他的衣服裏,安靜依偎,臉上恬靜美好。


    這一夜的雪格外漫長和寧靜。


    大雪簌簌落下,整個世界都仿佛被淨化了,一切的喧囂和繁雜都被掩蓋,肖玄瑾隻能聽到懷裏的她清而淡的呼吸聲。


    回到禦景園,肖玄瑾直接將她放到臥室床上。


    看著她身上的羽絨服,想了想還是將人靠在自己身上,然後將她的外套脫了。


    她裏麵穿著件奶黃色的低領毛衣,鎖骨隱隱可見。


    將人放平,她手自然搭在臉側,胸前的起伏就更明顯了。


    肖玄瑾麵不改色,又將她鞋子脫了,給她蓋上被子。


    她臉陷在枕頭裏,沉沉睡著,連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


    肖玄瑾將室內溫度又調高了些,摸了摸她的頭,確定沒再發燒,這才放心。


    就這樣一夜守著,半夜她嘴裏喊著口渴,他又去接水喂她。


    喝完水,她又睡過去了。


    像是習慣了被人伺候一樣。


    肖玄瑾看著她水潤的唇瓣,深深吸了口氣,移開了目光。


    他一定是上輩子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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