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帝感覺自己的眼角在瘋狂的跳動。


    老五想來學醫多少還算正常。


    可是老四這個混賬想來學打仗算怎麽個事兒?


    不是,打仗你跟著徐達、常遇春學不行嗎?


    就算再不濟,你跟著你文忠表哥學也行。


    怎麽非得跑來登州這裏學?


    可是這話又說回來了,看著蓬萊社學和蓬萊縣學、登州府學的那些學生,登州還需要有專門的武學嗎?


    這些學生隻要稍微培養一下,差不多就能擔任百戶甚至千戶官的職位。


    就算再不濟,也足以擔任總旗。


    所以,這狗東西還懂得軍事,他說靠自己的本事去爭冠軍侯也不是在吹牛?


    朱皇帝忽然抬頭望著楊少峰問道:“你這登州大學裏,有武學?”


    楊少峰直接搖頭:“登州大學裏沒有武學。”


    朱皇帝咂吧咂吧嘴,滿是遺憾的說道:“其實也可以有。”


    楊少峰微微一怔,隨後便繼續搖頭:“這個真沒有。”


    朱皇帝哼了一聲,直接把楊少峰拉到一邊,低聲道:“你個混賬東西,你其實是懂練兵的,對不對?”


    “你之前跟咱說憑自己的本事去爭個冠軍侯,也不是在吹牛,對不對?”


    “你個混賬東西,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沒使出來?”


    楊少峰頓時就傻眼了。


    不是,這老登怎麽就忽然聯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瞧著楊少峰滿臉懵逼的模樣,朱皇帝直接冷哼一聲道:“有本事你盡管使出來呀,你藏著掖著的幹什麽?”


    “你要真有本事弄武學,那你就在登州大學城開設武學。”


    “回頭咱讓天德和伯仁他們幫你撰寫兵書做教材,再讓那些指揮使和同知、僉事、千戶、百戶什麽的來登州大學讀書。”


    “你記得等開學的時候通知咱和標兒一聲。”


    “標兒終究是這登州大學的祭酒。”


    “不過,帶兵打仗你是不用想了,冠軍侯更不用想。”


    “正所謂兵危戰險,戰場上刀槍無眼。”


    “咱大明不缺你一個會領兵打仗的將軍。”


    “……”


    瞧著嘚吧嘚吧說個不停的朱皇帝,楊少峰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還有,你個老登真就一點兒都不擔心本官是吧?


    本官文武雙全。


    本官會治理百姓。


    本官還會練兵打仗。


    這麽牛逼的存在,你竟然一點兒防備都沒有?


    行,你沒有防備也就算了,畢竟曆史上有許多像本官一樣牛批甚至比本官還牛批的人物,曆史上的那些皇帝也沒把他們怎麽樣兒。


    而且朱標還掛著登州大學的祭酒。


    登州大學出來的學生再牛批那也是朱標的學生。


    你個老登不防備本官倒也說得過去。


    可是你那一臉緊張的模樣又是個什麽鬼?


    好像你不擔心本官造反,反而更擔心本官會在戰場上受傷丟命?


    想到這裏,楊少峰又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可太踏馬魔幻了。


    “武學的事兒,小婿暫時真沒想法。”


    楊少峰再一次拒絕了朱皇帝的提議:“主要是魏國公和鄂國公他們還得領兵打仗,一時半會兒的應該也顧不上武學。”


    朱皇帝再次咂吧咂吧嘴,臉上滿滿的都是遺憾。


    可惜了。


    咱親自題字,標兒親自當祭酒的登州大學竟然沒有武學。


    這可太他娘的遺憾了。


    算了,還是等什麽時候弄死胡元了再說吧。


    ……


    “這個登字寫的差了那麽點兒意思。”


    “這個州字寫的差了點兒。”


    “這個學字沒寫好。”


    “……”


    等回到了登州府衙後,朱皇帝一連寫了十幾個“登州大學”,最後挑挑揀揀的總算挑出來一張還能看得過去的。


    “明天咱就把這個給那狗東西。”


    朱皇帝滿意的打量著自己親手寫下的墨寶:“登州大學,嗯,不錯,不錯。”


    坐在一旁的馬皇後瞥了朱皇帝一眼,臉上寫滿了嫌棄二字。


    幼稚。


    他跟他那個好女婿加一塊兒,兩個人的心理年齡都湊不夠七歲。


    一個比一個幼稚。


    馬皇後輕輕咳了一聲,說道:“有了登州大學,後麵是不是該有金陵大學?”


    “有了金陵大學,後麵是不是該有濟南大學?”


    “汴梁大學。”


    “長安大學。”


    “……”


    “大明一十三個布政司使,再加那些宣慰使司什麽的,起碼得有小二十所大學等著你題字。”


    隨著馬皇後的話音落下,朱皇帝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小二十所大學等著咱題字?


    所以,咱還是掉進那個狗東西挖的坑裏了是嗎?


    瞧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朱皇帝,馬皇後又笑了一聲道:“不過,一時半會兒的你還不用著急,畢竟大學不同於其他的學校。”


    “最起碼也得過上幾年,等到登州大學的生員們都完成學業了,才好把他們抽調去別的地方,組建新的大學。”


    朱皇帝點了點頭,瞧了登州大學的方向一眼,忽然笑著說道:“以後,登州大學就以地質勘探、醫學和藥學為主。”


    “金陵大學就以冶金學院為主。”


    “汴梁大學就以土木工程為主。”


    “反正每所大學各自都有側重點。”


    “也省得一家獨大。”


    說到這兒,朱皇帝又有些幸災樂禍:“咱現在就恨不能把時間調到五年以後。”


    馬皇後微微一愣,問道:“怎麽說?”


    朱皇帝嘿的笑了一聲道:“五年以後,他登州大學的生員們就能完成學業。”


    “到時候咱把完成學業的生員們全部調走。”


    “這狗東西的臉色一定很精彩。”


    被朱皇帝這麽一說,馬皇後頓時也笑了起來:“你還真好意思說!”


    “之前寧陽縣的生員你就已經搶過一回。”


    “現在登州大學還沒有蓋好,你就惦記上登州的生員。”


    “也難怪你那個好女婿折騰你。”


    聽到折騰兩個字,朱皇帝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朱皇帝順勢坐到馬皇後身邊,抓起馬皇後的手,長歎一聲道:“這個狗東西啊……”


    “幸好咱們讓標兒留下來監國。”


    “又讓李善長和劉伯溫他們輔佐。”


    “現在該頭疼的是標兒和李善長、劉伯溫他們。”


    “跟咱有啥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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