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向凡是火神殿的真正少殿主,之前那一位明麵上的少殿主則是由火神殿殿主親自包裝打造然後推出來了。


    那一位其實也不弱,是一位六品巔峰境界火神殿嫡係弟子。師從火神殿某位強大的內門長老。


    但是比起火向凡,這位天生“火仙體”的真正少殿主來說,仍是差了一大截。火向凡如今已然邁入八品境界,成為最為年輕的宗師之一。


    但是他非常低調,自從他師父,也就是當代火神殿殿主讓他來到中州曆練後,他隻出過寥寥幾次的手,每一次都迅速無比,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給江湖中人的印象與之前那位假的火神殿殿主不甚相同。之前那一位頂替的火神殿少殿主每次行事都是急躁火爆,喜怒無常,容易暴怒,經常對一些“有眼不識泰山”而挑釁他的江湖中人痛下殺手。


    火向凡盡管修煉的是能與雷電法術一樣“暴躁”的難以駕馭的烈焰之術,但脾氣卻出人所料的低調沉默無比,天天不怎麽言語,個子不高不低,臉色有些蠟黃,眼神卻炯炯有神,鼻梁很高,嘴巴有時候一天都用不了一次,一沉默就是一天。


    火向凡此時正在中州某座正在舉辦“江湖仙門大會”的大宗門內,與四麵八方慕名而來觀賞的江湖中人一起坐在觀眾場上,眾人皆是一臉認真和向往的看著那些中州大宗門的年輕俊彥們在施法搏殺,火向凡則是一臉平靜,坐的很直的望著正前方下麵那正在比試的打鬥場麵,不時微微點頭或者搖頭。


    “紫影幻魅!”一位一襲紫衣的年輕男子雙手快速結印,紫光瞬間縈繞其雙手,然後雙手幻化出夢幻般的紫霞魅影。


    紫衣男子一聲輕嗬,雙手向著對麵那位紅衣男子拍去,紫色霞光仿若一根柱子般頂了過去,對麵紅衣男子想要阻擋,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被那道紫光柱子直接頂飛,倒地後直接昏厥。


    一位大宗門老者笑著走到場地中央,宣布這場比試,紫衣男子獲勝,有資格進入三十二強。


    觀戰的江湖眾人也都大聲叫好,紛紛鼓掌拍手。


    紫衣男子笑著對在場諸位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前輩、同輩甚至年齡不大的一些晚輩,抱了抱拳,然後走入後邊的休息區。


    比試繼續進行。


    火向凡此時饒有情趣的看著下麵比試台。


    比試台上有兩人,皆是一襲青衣,身形頎長,一步一步都暗合自家的功法吸納。兩人都是年輕俊彥,一臉自信甚至是自負自傲,一樣的神情,不一樣的兵器,一個用開山斧,一個用長槍。


    讓火向凡感興趣的,是兩人的功法。這兩人所修煉的功法,一般人看不出來,除非境界比這兩人高不少的江湖修士,才能看出一二。這兩人都是五品境界的修士。屬於中州數百大宗門中的某兩座宗門的嫡係弟子。


    這兩個青衣年輕人,所修煉功法看似對立,實則是同一本源!與他們火神殿和冰神宮的功法一樣!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屬於同一功法,但是卻因為某種原因而被剝離,被一分為二。當然,火神殿、冰神宮的功法與這兩位青衣年輕人身後大宗門兩者之間的功法高深程度有很大差距。


    果不其然,周圍觀戰的江湖中人有人身份特殊,無懼說一些有些忌諱的話,此時笑著說道,“這兩個人身後的宗門千年前其實是一座,不過數百年前,因為某些原因,那個在當時除了那幾個超級宗門外,能排在中州前十的大宗門,一夜之間被一分為二。導致現在他們兩個宗門的實力排名在中州數百大宗門中都是墊底的。”


    火向凡又看了一會兒後便覺得索然無味。起身正欲離開此地,有一位江湖好漢剛好來到這兒,看樣子風塵仆仆的,有些狼狽。


    “這位朋友,可以來這兒坐下。”火向凡對著那個江湖好漢招了招手,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


    誰知那位江湖好漢有些不領情了嘟囔道:“我想做哪兒就坐哪兒,你管得著?”


    火向凡聞言淡然一笑,點了點頭“那行,這位朋友,請隨便。”


    還不等那位江湖好漢說話,他就從觀眾席的那條坐滿觀戰之人的小道上擠了出去。


    “呼!外麵空氣果然還是最新鮮的。”火向凡呼出一口濁氣,笑了笑。


    他發現自己到了中州後,不再那麽“死寂沉沉”,不再那麽沉默寡言,每天的話好像能說一些,心境也更加寬闊了。之前在北荒,他一直被卡在了七品巔峰境界,再怎麽努力,任憑自己天賦驚豔無比,亦是不得突破。到了中州這個世傳的江湖聖地後,見多了各種“英雄好漢”,見多了各種行俠仗義,見多了各種矛盾又讓人躲不掉的事情後,終於在一年前,邁入了八品境界,成為一代宗師。


    不過他沒有得意,因為他知道,自己並不是天賦最驚豔的人,而且越往後麵越不看所謂的“天賦”,看的是自己的道心和感悟能力。天賦好了不一定有利於此時的他提升境界,但是心境好了,一定利於他現在提升境界!所以江湖前輩都說修煉一途,越往後修,就越要練心,越要注重如何做“人”。


    他負手散漫地走在這座舉辦“武林大會”的東道主宗門外,突然,他抬起頭,望著前方,眯起了眼。


    前方,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賣瓜老人,此時躺在瓜攤子前,頭顱流著血,一旁站著一個一臉惱怒帶有戾氣的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生氣地說道:“老子吃你瓜,是我一時興起,給你麵子,還問我要錢?你個老東西,知道我是誰不知道?”


    若是在北荒,或者是火向凡剛來這兒的時候,他肯定不會管這種事兒,他不做這種事兒,看不起,卻也不會因此做一些“拔刀相助”的事情。但是此時遊曆中州三四年,經曆了很多,心境已然與之前不一樣了。


    那位賣瓜老人顯然是進氣少出氣多,馬上就要不行了。但那位年輕人仍是準備再踢一腳躺在地上頭顱流血的老人。


    火向凡身形瞬間出現在了賣瓜老人身旁,蹲下將一隻手放在老人的身體上,輸入續命的內力,然後扭頭看著正準備出腳的年輕人。


    那名年輕人有些驚訝這個同輩中人的身法,如何這麽迅速就出現在了他麵前,但是手上仍舊是沒有停下的動作,仍是要出手,而且這次他下手更重,要將麵前兩人都打成重傷或者直接打死。


    火向凡麵目表情的探出另外一隻空閑的手,直接拍飛了那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年輕人,一道火光一閃而逝,那位飛揚跋扈的年輕人就飛出十幾丈,然後掙紮著也站不起來。


    最痛苦的不是受了重傷,而是火向凡向著那個年輕人體內打入了一道火苗,那道火苗竄入那人的丹田內,讓那位一臉戾氣的年輕人今生徹底無望大道。


    火向凡沒有下死手,是因為,這位賣瓜老人此時呼吸已然平穩,他的內力治好了老人傷勢,老人隻需再療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他雖然現在路見不平會拔刀相助,但也不仗著身份和實力,隨意行事,而是遵循著某個規則。


    這一點,他很佩服百年前那個名為楚問道的大劍仙。他不是聽他師父“吹捧”那位大劍仙的事跡才對那位大劍仙敬佩的。而是他親自探尋了解了關於那位大仙劍的許多事跡,雖然和他師父不一樣,他沒有生在那個時代,從未見過那位天下無雙的大劍仙,但他卻不比他師父了解的少,甚至在對那位大劍仙的心性了解上,他比他師父火無雙更懂得那位大劍仙的行事心境。


    他希望,有朝一日不說境界,光說做事的行為舉止,他能做的與那位大劍仙一樣好。


    他還聽說,那位大劍仙突然隱世,好像與某位女子有關。


    為情所困,往往做事時心境無法真正圓滿。他正是看到這一點,才更加敬佩那位疑似為情所困的大劍仙前輩,做事仿佛不受心境影響一般,不管做什麽事兒,都仿佛有一把尺子在量著,有邊界,不會逾越自己製定的那條邊界。


    “老爺爺,醒了?”火無雙笑著扶起那位老人。


    賣瓜老人清醒後,目光呆滯了片刻,然後一個激靈,一眼畏懼的望著四周。


    “老爺爺,不用擔心,這件事兒,我來處理。”火向凡望著某個方向正在迅速趕來的一位老者,笑了笑。


    既然幫人,就幫到底。既然遇到了這件事兒,就處理到底。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笑著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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