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怒目而視著那名官員。


    而那名官員,此時見這麽多人看著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是闖禍了。


    當即便求饒似的看向楚默。


    然而,楚默回給對方的,隻有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著楚默臉上那股令人膽寒的笑容,這名官員的心立馬提了起來。


    可突然間,他那多年未開化的腦瓜子好似瞬間變得通透了一般。


    他知道,因為剛才的一句話,自己已經把所有人全都得罪了。


    如今能夠接納自己的,除了眼前的嶺南王之外,幾乎再無他人。


    更何況,嶺南王初來乍到,此時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自己現在若是主動站出來支持楚默,那是不是就等於第一個主動投誠之人?


    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自己,會不會得到重用不好說,但嶺南王絕對不會虧待自己。


    思及此,官員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而後怒視著周遭的其餘人等,大吼一聲:


    “你們放肆,竟敢對王爺的決定指手劃腳!難道是要連最基本的上下尊卑都不懂了嗎?”


    說完,便撲通一聲跪在了楚默麵前:


    “王爺,下官南島城司法參軍廖燕,願率手下128名差役,無條件支持王爺的決定,還請王爺收容。”


    此話一出,猶如旱地驚雷一般。


    所有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廖燕。


    眾人雖然知道廖燕此人頭大無腦,誌大才疏。


    但平日裏行事,卻還是與他們站在一起,都是為了共同的利益。


    但現在,對方主動投誠楚默,那就相當於,他們好不容易建起的堤壩,被人在底下狠狠的開鑿了一個大洞一般。


    眼看著共同利益團體就要因此分崩離析,所有人的眼中都在閃爍著算計。


    王川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作為第一個站出來反對楚默的人,不論其他人的結果如何,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受到對方重用的。


    思及此,他再次站了出來,朝楚默拱手道:


    “王爺,廖燕此人心思深沉,不堪重任啊。”


    “吾等皆是王爺麾下的官員,理當聽命於王爺才是,何來收容一說?”


    “再說了,吾等之所以勸誡王爺保持現狀,那也隻是因為現在南島形勢緊張,若是貿然變動,恐生變化,所以才讓王爺三思,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王川此話,不僅是在提醒那些官員,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們。


    你們若是想要學廖燕那般,不說能不能得到楚默的重用,恐怕這聯盟一旦瓦解,那就會被對方吃的連個渣都不剩。


    更是著重點明楚默,若是想要強行幹預島上事宜,那他們就會聯合起來一起對抗他。


    到時候,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得不到好處。


    隻是,王川的話出口之後,眾多官員並未如之前那般站出來為其呐喊助威,而是全都將目光看向了楚默。


    而楚默,在聽完王川的話後,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一旁低垂著腦袋,默默看著雙方鬥法的武詡。


    “詡兒,你剛才不是說這些年將南島治理的很好嗎?”


    “可聽王書吏的意思,貌似這南島之上,還有很多本王不知道的情況呢?”


    武詡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都打算伏低做小,暫時隱忍了,這把火還能燒到自己身上。


    當即便抬起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楚默,正欲開口辯解。


    卻見楚默大手一揮:


    “罷了,不用解釋了。”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麽會是這些個不安分人的對手,是義父考慮不周了。”


    話剛說完,又立馬歎息一聲道:


    “這也怪我,一離開就是這麽多年,對你們不聞不問,導致大權旁落,也是情理之中。”


    說完,故意伸手揉了揉對方的發髻,將其揉的有些淩亂。


    而後才轉頭看向王川道:


    “你說的沒錯,如今的南島一片烏煙瘴氣,的確是該大力整頓了。”


    說罷,從懷裏掏出嶺南王的印信,丟給了跪在地上的廖燕道:


    “現在,本王封你為南島城司馬,命你即刻啟程,前往廉州城,告知李貞英,命她火速帶兵前來平叛。”


    聽到楚默的命令,廖燕頓時喜笑顏開,喜出望外的接過令牌。


    “謹遵王爺令喻,卑職必定會將命令送達。”


    說完,不等其餘人反應過來,抓著令牌就一個健步,朝外跑去。


    其餘人等見狀,想要阻攔,卻發現,此時的楊紅玉,正陰惻惻的盯著他們,讓他們不敢有絲毫妄動。


    唯有楚默,在說出李貞英名字之後,總感覺後背一陣寒涼,貌似被什麽野獸盯上了一般。


    至於王川,他沒想到,自己再次成了楚默手中的一把利刃。


    且這次,對方更是唯恐天下不亂,以帶兵進島平叛的名義,光明正大的調集人馬上島,讓他連反駁的借口都找不到。


    怎麽反駁?


    說島上一切安好?沒人反叛?


    可自己剛剛說了,島上不是十分太平,讓嶺南王注意一些,現在就馬上改口,這是要拿對方當猴耍嗎?


    亦或是,自己就是那個不安定分子?嶺南王帶兵入島,第一個就要收拾自己?所以自己才這般的上躥下跳?


    不管結論如何,王川都知道,自己絕對逃不過最後的清算。


    想到這,他無比怨毒的看向了楚默。


    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生吞活剝。


    隻是,目光剛剛與之對上,他就感覺喉間一涼。


    接著,一股暖流自喉間迸射而出,整個身體開始變得冰寒起來。


    楊紅玉不屑的撇撇嘴,收回了伸出去的手,邀功似的看向楚默:


    “郎君,你與他們說這麽多作甚?敢有不服者,直接殺了便是。”


    說完,便將剛剛收回的玉手放在了他腰間的軟肉上:


    “要不,郎君,我幫你把他們都殺了,你就不要叫那李貞英來打攪我們的二人世界了吧?”


    感受到對方話語裏那濃濃的醋意,楚默的心中一個咯噔。


    當初在長安的時候,這兩人就有些不對付,如今來了嶺南,自己更是先一步迎娶了李貞英,並將正妻之名給了對方。


    若是此事被楊紅玉知曉的話,那這後果,楚默簡直都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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