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沒想到李貞英這般敏感,半點玩笑都開不得。


    嚇得他急忙放下手中的地圖,上前一把從背後將其抱住,將下巴靠在對方的香肩上:


    “娘子怎生如此氣急,為夫剛才隻不過是和你開句玩笑,你怎生就如此生氣。”


    突然被楚默抱住,李貞英頓時兩頰緋紅,掙紮了幾下,沒有掙脫楚默的束縛,又見一旁的僑香和楊排風正看好戲般的看著自己,頓時感覺一陣羞恥。


    “還不放開!人家都還在看著呢。”


    無奈之下,她隻能做出妥協。


    見李貞英消氣,楚默也知道見好就收,急忙放開了對方的小蠻腰,但卻還是拉著對方的小手,不讓對方離開。


    “娘子,為夫錯了,這就給你賠禮道歉。”


    說完,不等李貞英回答,便裝模作樣的鞠了個躬。


    李貞英翻了個白眼,也沒繼續和楚默計較了,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放地圖上。


    “夫君什麽時候這麽有雅興,喜歡拉著人研究地圖了?”


    說著,意有所指的看向一旁的楊排風。


    楊排風知道李貞英這是誤會吃醋了。


    但年紀昨晚對方將楚默讓給自己,自己剛承了人家的大恩,現在不好意思翻臉,便也隻能低頭,不想與之對視。


    兩女間的互動,楚默哪能不知道。


    知道是李貞英誤會了,他又豈能不解釋。


    於是,急忙將之前楊排風告訴自己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想敘述了一遍。


    聽到楚默的話,李貞英知道自己是誤會了,便也沒有扭捏,直接開口道:


    “這樣看來,是妾身誤會了,妾身這就向妹妹和夫君賠禮。”


    說完,更是大大方方的朝二人行了一禮。


    楚默見狀,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看向一旁的楊排風。


    楊排風得了李貞英的好,此時見對方主動認錯,心中的那點不忿早就煙消雲散,急忙上前,一把扶住李貞英:


    “姐姐這話是何意,莫不是看不起妹妹。”


    見兩人和好如初,楚默十分滿意的點點頭,而後又將注意力轉到了地圖之上:


    “娘子來的正好,事情的經過你也已經明了,隻是不知道你有何看法?”


    見楚默問及自己,李貞英遲疑了一下。


    之前,她有聽自己娘親說過,貌似是去了遼東。


    且兩人最後一次書信往來的時候,父親的信上貌似還提到了楊紅玉。


    隻不過,那時候母親存了私心,且楊紅玉目的不明,所以並未告知楚默。


    可現在看來,楊紅玉下令調派薛仁貴,很大可能就是去往了遼東。


    若是這般的話,那父親豈不是危險了?


    思及此,她的俏臉之上頓時浮現了一股焦急之色。


    正欲開口說話,卻見一旁的僑香,怯生生的說道:


    “老爺夫人,奴婢或許知道這位名叫薛仁貴的將軍,他現在身在何處。”


    聽到僑香的話,眾人全都轉頭,看向了這個小透明。


    被眾人注視著,僑香的臉上閃過一抹羞赧,急忙解釋道:


    “之前我在北周的時候,曾聽隨行的流民說過,淮南道那裏也要打戰了。”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支軍隊,從揚州城出擊,想要越過淮水,攻打北周。”


    “隻不過,女帝陛下有先見之明,率先派了蘇定方將軍與其對峙,這才沒有將戰火在北周土地上點燃。”


    “而別的奴婢不知,奴婢隻知道,那突然冒出來的大軍,他們的領軍將領,好像就是叫薛仁貴。”


    聽到僑香的話,楚默和李貞英全都沉默了。


    他們可不認為,一個小小的流民,能知道這麽多。


    且僑香來自北周,之前還沒覺得什麽,但現在想想,貌似對方投靠自己,是有意為之。


    想到這,楚默和李貞英互相對視一眼,皆從雙方的眼睛裏看到了濃濃的疑惑。


    微微搖頭,楚默提醒李貞英暫時不要聲張,而後一副欣喜的樣子看著僑香道:


    “你這提供的消息,可幫了我大忙,說吧,你想要什麽賞賜?”


    聽到楚默要賞賜自己,僑香立馬變得惶恐起來,急忙擺擺手道:


    “不用不用,奴婢也隻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哪裏擔得起老爺賞賜。”


    “再說了,奴婢這條命都是老爺和夫人救下的,奴婢已經無以為報,又豈能要您們的賞賜。”


    聽僑香這麽一說,楚默的心中微動,但臉上卻還是一副和煦的樣子:


    “當初救你的是我家夫人,留下你的,也是她的意思,與我可沒有什麽關係。”


    “你這次立了大功,幫了我的忙,說什麽也不能讓你受了委屈。”


    “這樣,別的你或許不需要,那我就在這桂州城內賞你一處宅邸吧,你以後就可以帶著你的弟弟獨自生活了。”


    聽到楚默要讓自己搬出去獨住,僑香頓時慌了。


    自己原本的目的是要呆在楚默身邊,讓小皇子跟著他的父親。


    這樣,即便以後有什麽危險,也有楚默在前麵頂著。


    再不濟,到時候遇到危險的時候,自己道出小皇子的真實身份,難不成,楚默這個當父親的,會不顧自己孩子的生死?


    可現在,對方竟要自己搬離這裏,讓小皇子遠離自己的父親,這可如何使得?


    其實,僑香不知道的是,自己是吃了沒經驗的虧。


    換做一般人,即使知曉薛仁貴的消息,也不會當著楚默的麵直接說出。


    這樣不僅不會得到對方的另眼相待,且很可能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李貞英之所以接納僑香,除了看其可憐,同情心泛濫之外,最關鍵的是她認為,一個帶著小孩子,四處漂泊之人,應當不是什麽壞人。


    可現在想想,當初的疑點實在太多,沒了小孩子的這層濾鏡之後,僑香身上處處都透露著神秘。


    現在,對方更是知曉薛仁貴的所在。


    這豈是一個普通流民可以知曉的事情?


    思及此,李貞英頓時就有些不淡定了,看向僑香的眼神,也沒有了從前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疑惑。


    而楚默,在說出讓僑香辦理城主府後,就一直注意著對方,此時見對方神色慌亂,並沒有應有的喜悅,頓時也是心中疑竇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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