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九早有準備,抱著陸無咎側身一壓,水花就落在了她的背上,青色的衣衫頓時貼在皮膚上,透出一絲肉色,但胸前是幹的。


    陸無咎目光一閃,潮濕的手試圖抓住善九胸口的衣服,卻不想善九速度比他更快,將他扶正之後,牢牢圈住他的手腕,擔心的檢查:“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陸無咎看到善九擔憂的表情,頓了頓,沒有繼續做小動作,搖頭,“我沒事,抱歉,差點讓我們都掉進水裏。”


    善九鬆了口氣,“人沒事就好。”說著她拉過陸無咎濕掉的手,用手帕仔細的擦幹淨。


    善九的表情很認真,專注的看著他的手,一點一點仔細的把水珠擦幹。握著他的手細膩溫涼,帶著一絲薄繭,明明不是很熱的溫度,卻讓陸無咎的手有些發燙。


    他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朵,內心反複念叨:還沒確認他是不是女子!還沒確認他是不是女子!還沒確認他是不是女子!你出息一點!


    等善九把手上的水都擦幹淨抬起頭的時候,陸無咎飛快的移開視線,看向那朵沒被成功摘下的荷花,“可惜了。”


    荷花花莖彎著,花朵倒在了水裏,兩瓣花瓣因為力道飄落在了水裏,一副慘遭蹂躪的樣子。


    善九伸手把花摘了下來,“不可惜,我們可以找一朵更好看的,這朵可以送給幫我們撐船的船夫。”


    陸無咎看著善九,“好。”


    船夫接過花的時候,表情似乎有些無語。


    船悠悠在湖麵上遊蕩,不一會兒陸無咎就找到了下一個目標,正要伸手,被善九叫住。


    她伸手將花攬到陸無咎麵前,“希望你不會覺得我多事。”


    為了避免陸無咎表演二次‘落水’善九也是煞費苦心了,她可不想真的搞一身水濕噠噠的,太難受了。


    這邊善九怕陸無咎搞事,那邊陸無咎已經陷入腦補了。


    太體貼了。


    陸無咎想。


    對喜歡的女子,駙馬似乎能把體貼周到做到極致。


    陸無咎一邊覺得開心,又一邊覺得有些心酸。


    對女子來說,做駙馬的妻子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事吧?


    可惜他是男的。


    駙馬以為他是九公主,以為他是他的妻子,所以才會如此體貼周到。


    他忽然有些害怕去確認駙馬的性別了,若駙馬真是男子怎麽辦?


    他遲早有一天要表明身份,他不可能一輩子做‘九公主’,到那一天,駙馬會不會覺得他很惡心,甚至厭惡他?


    就算不是,恐怕也隻會離他越遠越好。


    陸無咎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一個不確定男女的人而已,他竟然因為這樣一個人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陸無咎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不就是做x夢夢見駙馬了嗎?夢本就是千奇百怪不為人所控製的東西,他又何必在意。


    是駙馬喜歡他,又不是他……又不是他喜歡駙馬,非要知道駙馬的性別做什麽?他是男是女很重要嗎?


    根本不重要!


    陸無咎看向對麵含笑看著他的善九,呼吸一窒,別過眼去,片刻之後又看向善九,緩緩將手中摘下的荷花遞給善九,“這是先前那朵花的回禮。”


    聲音中沒有了之前說話帶著的愉悅,變得有些低沉,甚至冷淡。


    善九眨眨眼睛,不知道陸無咎為什麽忽然就不高興了。


    察覺到自己的情緒變化太大,陸無咎又補了一句,“希望你能喜歡。”音調提高了一些,但依舊顯得冷淡。


    善九有些搞不懂陸無咎的情緒怎麽變幻莫測的,比海底針還要難捉摸。


    但她還是笑著點頭,“我很喜歡,我會好好照顧它的。”不管這八皇子是不是來了大姨夫,花總是沒錯的。


    陸無咎忍不住看她一眼,表情有些複雜,“嗯。”


    接下來陸無咎一直很安靜,沒搞什麽幺蛾子,善九卻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雖然原因差著十萬八千裏,不過結論的確沒錯,暴風雨的確快來了。


    兩人的小船來到湖心之後,周遭忽然安靜了下來。


    早晨來的時候,善九就發現了,蓮花池應該是京城周遭的遊湖勝地,和他們一樣來遊湖的人不少,一路上他們也時常聽到不遠處傳來人聲。


    現在這些聲音都消失了,就連魚兒遊動發出的水聲也幾乎沒有了。


    水麵銀光一閃,一道劍光破水而出,如閃電一般襲向陸無咎。


    善九手腕一動,手中的茶杯射向劍光,“叮”的一聲,劍光偏離了航道。與此同時,善九一把抓住陸無咎的手臂將他拉向自己。


    陸無咎本打算躲開,沒想到善九反應比他還快,瞬間就為他攔截了攻擊。


    扁舟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善九一腳將桌子踢下湖,砸中一個剛從水裏冒出來的黑衣人,攬住陸無咎的腰,將人護在懷裏。


    這本是最好探究善九性別的機會,奈何情況危急,陸無咎根本無暇顧及。


    一直沉默的船夫也動了起來,那根撐杆被他舞得虎虎生風,將善九身後冒頭的黑衣人全都拍回了水裏。


    而善九身前的,敢用劍指著她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善九踢斷了手,一柄黑衣人脫手而出的劍被善九收進掌中。


    陸無咎看著善九的眼神複雜。


    在他眼裏,駙馬一直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書生,之前對上陸元修的時候,他猜測駙馬有些拳腳,卻沒想到他的武功比他想象的還要好。


    水中的黑衣人見無法攻擊到船上的人,便不再冒頭,反倒是潛入水中合力將船推翻。


    善九的內功不過練了半個多月,還不足以讓她控製住船不被推翻,隻能抱著陸無咎挑起踩在已經被推翻的船上,船夫則落入了水中。


    黑衣人見狀,舉起劍揮向船身。他們明白,隻要船不悔,兩人就不會落入水中,他們便沒有機會。


    陸無咎對善九道:“給我一柄劍!”


    善九毫不猶豫鬆開手,踢向一名拿劍的刺客,使他手中的劍脫手。


    陸無咎順勢拿到劍,站在善九身後刺向飛身而來的刺客,劍法竟然看起來十分純熟。


    兩人合作,刺客們頓時落入了下風,碧綠的湖水瞬間被染成了紅色,而這些刺客卻絲毫不減少。


    片刻之後,兩人腳下的船也終於被刺客毀壞,兩人紛紛落入水中。


    周圍的刺客一擁而上,不過須臾,兩人身上已經有了傷口。


    善九覺得自己的實力不止如此,但是受限於這具殘破的身體和修煉時間,應付起這些刺客很是吃力。


    她看了一眼滿臉狠戾的陸無咎,陸無咎的情況要比她好上一些,但也一樣十分被動。他大喝一聲:“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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