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依次道賀的時候,外麵卻傳來一聲爆喝,遠遠的就聽得古笑天那特有的低沉渾厚的嗓音咆哮著說道:“呀!這些禁軍怎麽都倒了?難道劉瑾還有什麽隱藏勢力?任小子,你我快快去查看一下,不要讓子龍著了他的道!”


    一麵說,就見得古笑天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遠處的廊角,然後就焦急的向著這邊看來,正好看到都完好無事,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古笑天不由得一愣,一下子呆在了原地。而這時他身後也是轉出一人來,一個沒注意,一下子就撞在了他的身上,好在這兩人都是大高手,雖然有些意外,可都是小退一步,然後站穩。


    “古兄,你不是很擔心子龍他們麽?你發什麽楞啊……”那後出來的一人,自然就是任不凡了,此時他也是一臉焦急,手上還提著一個幹瘦的人影,正一臉鬱結的看著古笑天。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正好透過古笑天,看到了他身後不遠處的子龍眾人,都是齊齊笑眯眯的看著這邊。


    他這才反應過來,雖然外麵的禁軍都莫名奇妙的倒了,但是子龍等人卻是沒事,本來還頗為擔心,這會兒卻一下子把心放回了肚子。


    子龍見兩人都是發現了自己等人,這才出聲說道:“師父,任大哥,你們都回來了啊!怎麽樣?”


    雖然他問的有些沒頭沒尾,可在場的大部分人,顯然知道他問的什麽。


    古笑天與任不凡都是齊齊一笑,然後就見得任不凡把自己手上的那道人影一拋,直接丟在了走廊旁的院裏,滿臉笑意的說道:“幸不辱命!”


    眾人循聲看去,卻見這人穿著一身蟒袍玉帶,但是身形極為幹瘦,等他在地上吃痛,緩緩轉過身來的時候,眾人總算看清了他的容貌,不正是之前被子龍放跑的劉瑾是誰!


    劉瑾這會兒好似一個全無武功的廢人一般,被任不凡這般隨手甩出,砸在那地板之上,渾身的骨頭都好似要散架了一般,痛的全身發抖,好半天都回複不過來。


    子龍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其中蹊蹺,當即疑惑的看向古笑天,卻是詢問古笑天,這劉瑾到底怎麽了!


    古笑天灑然一笑,走上前來,踹了劉瑾一腳,嗬斥道:“你這老東西,不要給老子裝死,否則我讓你嚐嚐老子的分筋錯骨手的威力!”


    這般恫嚇之後,劉瑾哆哆嗦嗦的停下了顫抖,然後淒淒惶惶的抬起頭來,撩開那散亂在麵前的頭發,怨恨的看向眼前的子龍,冷冷的說道:“好你個徐子龍,枉你是當任的武林盟主,卻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前麵才說放老夫走,後麵卻就把老夫施計擒回來,真是不當人子啊!”


    被劉瑾這般當著眾人麵前辱罵,子龍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隻是哈哈一笑,然後戲謔的看著劉瑾,說道:“我這人很簡單,別人怎麽對待我,我也會怎麽對待別人!你說我言而無信,那麽這些年來,在你手上枉死的那些忠直能臣,卻又該如何說呢?”


    “這不一樣!”劉瑾見子龍這般說,還以為自己有機會再一次從子龍這裏,以嘴上功夫逃生,當即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佝僂著腰,說道,“那些朝臣與我,是為了公事,是政見不合的政爭,我用的手段,也都是對付政敵的手段,這難道有錯麽?


    相反,你與我之間,更多的是私仇,理應按照江湖規矩來!你既然當著你這許多親朋好友的麵,說要放我離開。


    可轉眼間,又派出這兩大高手,以奇詭的手段,把我抓了回來,還廢了我武功,這在江湖之中,實是背信棄義之舉,如若傳將出去,隻怕會受人唾棄啊!”


    “那照你這麽說,我應該立刻放了你咯?”子龍一臉驚訝的問道。


    “是啊!為你名聲著想,這是肯定的啊!”劉瑾眼底一絲喜色閃過,當即就回答道。


    隻是他光顧著想從子龍這裏,說服子龍放自己走,卻沒有發現,周圍的眾人,都是一臉戲謔的看著他,好似他成了一個雜耍的戲子一般。


    “哈哈!”子龍見劉瑾這般急於求生,不禁再也是忍不住,不再戲耍他,隻是一陣長笑,直把劉瑾笑的發毛,才緩緩說道,“劉瑾,你真以為我徐子龍有這麽笨,這麽簡單的就放你走麽?”


    “這……”劉瑾那股子想要逃生的**退去,骨子裏的精明又重新回來,漸漸也明白過來,這子龍之所以與自己一番唇舌,不過是撩撥自己,讓自己獻醜罷了。


    “原以為你做事光明磊落,不想你卻這般……”劉瑾恢複了理智,知道自己這次隻怕無法幸免,當即也是不再想著求生,放開之後,反而有些恢複了他往昔的風采,隻聽他說道,“照現在看,我不死,你是不會安心吧!說吧,準備怎麽殺我,是五馬分屍呢?還是淩遲!”


    “不好意思,劉公!”子龍見劉瑾恢複常態,心中也是有些佩服,能在死亡迫近的時候,還能保持這份鎮定,這劉瑾果然不是常人,這樣一來,自己就更非要殺了他不可,當下他說道,“你所犯的罪孽,非是一樁一件,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夠給你裁定的!如今你武功既然廢了,那麽就等著朝廷給你安排三法司會審,然後等罪名確定,按大明律來處置你吧!我徐子龍雖然恨你入骨,卻也不想與你一般,胡作非為!”


    子龍這番話的意思,其實就是劉瑾這些年,生殺由心,從來不在乎所謂的大明律,以至於無數人冤死。


    他要殺劉瑾,這也是原因之一。為了以示與劉瑾的區別,他就大明律為基準,三法司會審,朝廷來親自判決劉瑾,而不是他私自給劉瑾一個了斷。


    劉瑾聽了子龍的話,也是一愣,旋即一陣長笑,說道:“你倒真以為自己是皇子了?好,既然你這麽維護大明江山,我反正也是砧板上的魚肉,隨你宰割了!現在卻要我去哪裏?是就在此地的詔獄,還是哪裏呢?”


    “楊大哥,你帶上一些得力的兄弟,把劉瑾帶回刑部天牢,等我們回宮之後,會同內閣與三法司,給劉瑾量刑定罪!”子龍聞言也是想了想,然後才對著一旁的楊一清說道。


    此刻這些還在此處的皇宮高手,都是看清了子龍的容貌,發現他與正德的模樣幾乎沒有區別,都是下意識的以為,這人正是之前,劉瑾找來冒充皇帝的那人。


    可這會兒子龍卻大咧咧的向著楊一清下令,讓這些跟隨子龍而來的皇宮高手都是心裏有些奇怪,直感覺這人怎麽越來越像皇帝了。


    子龍倒是沒發覺,可楊一清卻明白了過來,他不由得故意瞪了子龍一眼,說道:“你這廝倒是扮演皇帝上癮了麽?竟然敢對本官發號施令?”


    聽得楊一清這般拿架子,子龍一下子反應過來,當即配合著楊一清點頭哈腰,把自己扮作了一個逾越了本分的江湖人。


    好在他剛剛武功表現極為出彩,這是皇宮高手們親眼證實的,因此他隻要不去扮作正德,眾皇宮高手也都是不再懷疑,畢竟皇帝可沒有這麽厲害的武功。


    另一邊,那劉瑾也好似明白了過來,就想當眾拆穿子龍與楊一清的把戲,隻可惜他武功已經被廢,剛剛有所異動,就被他身後的任不凡瞧破,屈指一彈,一道指風就把他的啞穴給點上了!


    圓了這個皇帝的謊之後,楊一清又故意裝模作樣的訓斥了子龍一番,然後就讓皇宮高手帶著上善木子與正德,先去廂房之中休息。


    然後他又差人去喚醒被這次邊城一夫大戰子龍所波及的禁軍將士,之後才親自帶著一隊高手,押解劉瑾去往刑部天牢。


    其實楊一清也是明白,子龍之所以把劉瑾關在刑部天牢,而不是這北鎮撫司之中的詔獄,原因就是子龍想要光明正大的處決劉瑾。


    在這一點上,楊一清等清流文官也是極為讚成的,因此他也是沒有二話,就這樣帶著劉瑾離去了。


    子龍卻不放心,如今劉瑾看似倒台了,可是他明裏暗裏的黨羽,其實還是很多的。這會兒他武功雖然廢了,可萬一有死黨救他出去,隻怕他又會鹹魚翻身。


    所以在楊一清走後,他暫且壓下對上善木子與正德的擔心,而是先拜托了任不凡,讓他派出丐幫高手,暗地裏監視劉瑾。


    如若有任何問題,一定要盡力留下劉瑾,不使他在朝廷會審之前,出了什麽簍子。任不凡對劉瑾本就是憤恨不已,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他為人忠義,當初找來恒山派的人,卻被劉瑾奸詐的躲了過去,最終還連累了恒山派的人。


    因此他也是最想劉瑾,被光明正大的明正典刑。所以子龍提了這點之後,他也是立時驚醒過來,轉身下去布置去了。


    等楊一清與任不凡都陸陸續續的走了,這裏又都是自己人了,古笑天才一臉笑容的靠了過來,得意的說道:“子龍,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麽追上劉瑾,又是為什麽要廢他武功的麽?”


    “師父做事,自有分寸,我是晚輩,怎麽會查問師父呢!”子龍淡淡一笑,卻是沒有接下古笑天的話茬,而是準備帶著婉兒,去廂房之中,看看上善木子與正德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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